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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姨,我要開除她!”◎
賀瑩從周阿姨的嘴裏了解到,裴行正和林冰玉平時都很少在家。
除了入職當天她在門口撞見過林冰玉一次,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她都沒有見過林冰玉。
至于裴行正,賀瑩更是一次都沒見過。
林冰玉總是有很多聚會,而裴行正,就連周阿姨也不清楚他的行蹤,只說他一年四季都不着家,一個月能在家裏住個三四天已經算久的了。
偌大的一個裴家,總是空空蕩蕩的。
裴邵早出晚歸,賀瑩起的早,會去花園裏逛逛,倒是撞見過幾次裴邵一大早去公司。
改變目标以後,賀瑩對他也就沒了那份讨好的功利心,每次看見了,離得遠,就點一下頭,離得近,就叫一聲裴先生,再加一個“早”字。
裴邵一次也沒有回應過她,連正眼瞧她一眼都沒有。
賀瑩也有點煩,裴邵畢竟是顧宴的親大哥,要是一直對她保持這種厭惡的狀态,她要想嫁給顧宴,只怕他這關不好過。
裴邵這邊是這樣,顧宴那邊,也可以說得上是沒什麽進展。
倒不是她沒有頭緒,只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種事就要慢慢來,否則很容易就露了痕跡,更何況還有個對她的意圖有所察覺的裴邵在盯着她。
所以在這一個星期裏,她只是盡心盡力的做好自己的事,對顧宴更有耐心,其餘的一切如舊,并不刻意讨好谄媚,反倒是更用心的跟在裴家工作的司機保镖家政阿姨拉近關系。
短短一個星期,在裴家工作的十幾號人都一口一個小賀了。
園藝老丁有個八歲的小孫女跟他一起住在裴家,大家都叫她小丁,女孩兒平時在裴家沒有什麽玩伴,賀瑩用一桶爆米花就把她收買了,一口一個小賀姐姐,總偷偷溜進房子裏來找她玩。
她年紀小,模樣可愛,人乖巧嘴又甜,大家都很喜歡她,再加上裴家人少,多個孩子要熱鬧許多,玲姨就算看見她溜進來玩,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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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瑩也很樂意去展示自己招小孩喜歡的一面。
賀瑩除了要照顧顧宴,還要兼職照顧那只沒有名字的黑貓。
周阿姨說顧宴沒給黑貓取名字,其他人當然也不會給有主人的貓取名字,于是這只貓就一直沒有名字。
大概是物以類聚,黑貓和它的主人一樣,獨立意識很強,似乎很不屑于“嗟來之食”,準備好的進口貓糧它只偶爾才賞臉嘗那麽幾顆,準備好的貓砂盆它也是從來不用,也不知道是在花園裏的哪個小角落解決,都是在外面花園的某個角落裏解決完,貓糧它也不愛吃,只偶爾吃上幾口,全靠在廚房
但它吃不吃是一回事,賀瑩還是要給它準備好,貓連喝的水都是她沒見過的牌子,看瓶子的包裝就知道不便宜。
這只黑貓對她的敵意特別大,像是把她當成了搶地盤的侵略者。
周阿姨說它對別的護工也是這樣,說它是養不熟的白眼貓。
賀瑩不喜歡貓,要讨好人已經很難了,不想再去費心思去讨好一只動物,所以她只是盡自己的職責定期給它換貓糧換水,在任何一個地方看到它,也不會試圖去呼喚它,只想井水不犯河水。
但貓這種生物,的确有點犯賤,你越是上趕着讨好它,它反倒對你愛搭不理,你要是不搭理它,它卻反過來對你産生了好奇。
黑貓總是出現在她周圍,保持安全距離用那雙金綠色的眼睛幽幽地盯着她,像是監視又像是好奇。
賀瑩對它的态度讓它有點疑惑。
以前那LJ些人,一見到它就總會對它示好,試圖吸引它的注意。
可這個人卻好像根本不把它放在眼裏,有的時候明明看見它了,也當成是沒看見,默默地就從旁邊走開了。
黑貓可以自己不理人類,但是卻不能忍受人類忽視它的存在。
它越發頻繁的出現在這個人類的四周,而且想找個機會讓她再嘗嘗自己的厲害。
這天賀瑩照往常一樣給黑貓換水,她蹲下去的時候,餘光瞥到那只黑貓正鬼鬼祟祟的趴在牆角,她若無其事的繼續換水,突然,一道黑影從角落裏蹿出來直沖過來,張開嘴就要來咬她的手腕,說時遲那時快,賀瑩的手一把按了下去,居然就這麽掐住了黑貓的後頸。
黑貓本來是攻擊狀态,突然被掐住要害,頓時吓得一激靈,想掙紮,卻被賀瑩按住了脖子壓在了地上動彈不得,它不甘的揮起爪子,想在她手上再撓上一爪,卻不想被壓得死死的,爪子揮起來,只徒勞的撓了把空氣,它只得發出一聲不甘的叫聲。
卧室裏傳來顧宴的聲音:“貓怎麽了?”
顯然是聽到了它的叫聲。
黑貓聽到顧宴的聲音,頓時叫的更大聲了,帶着幾分凄厲,顯然是在求救。
賀瑩一只手輕松地壓着黑貓,嘴上淡定的說:“沒事。”
黑貓叫的更凄厲了。
顧宴追問起來:“它怎麽了?怎麽一直在叫?”
賀瑩分明從這只黑貓那雙金綠色的眼睛裏看到了幾分得意,好像篤定她拿它沒辦法。
她沒有回答顧宴的話,捏住貓的後脖子就把它從地上拎了起來,黑貓的要害被賀瑩捏在手裏,又一下四肢懸空不着地,頓時整只貓都僵住了,一雙金綠色的圓眼睛瞪大了,呆滞中帶着幾分不敢置信,顯然是抱上顧宴這條大腿以來作威作福慣了,還從沒有人敢這麽對它。
賀瑩直勾勾的盯着它,一人一貓對視了三秒。
黑貓突然意識到自己惹錯人了。
但為時已晚,賀瑩拎着它站起身來。
黑貓更緊張了,四肢僵硬的動了動又垂了下去,徹底放棄掙紮。
就在這時,顧宴因為沒有得到賀瑩的回應不放心的從卧室裏出來,就看見自己的貓正被賀瑩抓着後脖子随意地拎在手裏,頓時皺起眉,冷冷地質問道:“你在幹什麽?”
賀瑩淡定地說: “它想出去,我正準備送它出去。”
黑貓:“喵嗚!”
顧宴:“把它放下。”
黑貓底氣漸壯:“喵嗚!”
賀瑩沒回答,拎着貓,徑直往屋外走。
顧宴難以置信地看着她:“你去哪兒?我讓你把它放下你沒聽到嗎?”
賀瑩打開房間門,把黑貓丢了出去,并在它落地後一臉震驚和不敢置信的眼神中,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然後轉身面對同樣是一臉震驚的顧宴。
“你瘋了?!你怎麽敢的?”
賀瑩用行動告訴顧宴,自己不僅敢,而且還做了。
她淡定的告訴顧宴:“它剛剛想咬我,只是先被我抓住了。”
顧宴冷冷地反問:“所以呢?咬到你了嗎?”
賀瑩神情平靜,語氣卻帶着幾分涼意:“如果它咬了人,就不只是被丢出去了。”
顧宴有些錯愕地看着她,随即怒極反笑:“你敢?”
賀瑩沒說話,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然後就徑直越過他身邊,繼續給貓換水,她蹲下去,淡淡地說:“你放心,我沒有虐貓的愛好,沒有做什麽傷害它的事情,但是既然你養了它,就該對它負責,至少不應該讓它傷人。”
顧宴氣笑了:“你在教訓我?”
賀瑩說:“ 我是在跟你講道理。”
顧宴冷笑,傲慢又不屑:“講道理?你憑什麽跟我講道理?”
賀瑩轉過頭來,眼睛幽亮篤定:“道理誰都可以講,不需要憑什麽。”
顧宴被這句話噎住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麽反擊。
賀瑩又淡淡地說道:“照顧你是我的工作,但不代表我就放棄了說話的權力,也許你在你看來,你是雇主,理所應當就能高高在上,但是在我看來,我們的關系是平等的,你要是對我不滿意,可以辭退我,我對你不滿意,也同樣可以辭職。”
顧宴氣得肺都要炸了:“你......”
賀瑩卻還嫌把他氣得不夠狠,微笑着說:“啊,好像有一點不對,你不是我的雇主,裴老先生才是,所以你就算對我不滿意,也不能辭退我。”
顧宴什麽時候見過那麽嚣張的護工,簡直瞠目結舌,握着扶手的手都氣得發抖。
他氣急敗壞的打了個電話把玲姨叫了上來。
玲姨急匆匆趕來的時候,看見顧宴的臉色,不禁愣了愣。
顧宴立刻指着賀瑩,氣急敗壞地說:“玲姨,我要開除她!”
作者有話說:
顧宴:不是說要對我好嗎???
賀瑩:我的心思你別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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