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被迫同居
身體被那雙大手握住後, 司婳整個人僵硬到無法動彈,腰部是她的敏感處,若非隔着厚衣裳, 她當場就能叫出來!
“再躺下去, 我得進醫院了。”言隽掌握着女孩的腰,揶揄的話中帶一絲笑意。
一句占便宜的登徒子都沒敢喊, 司婳趕緊翻身, 膝蓋跪在雪地裏,帽子不知何時滾落旁側,鵝絨飛雪飄然落在女孩烏黑的發間,她微揚着雪白的脖頸,朱唇皓齒, 通紅的雙耳似要滴出血來。
司婳唾棄自己。
怎麽能幹出這麽蠢的事!
單手撐着雪地, 言隽坐起身,摸了摸壓扁的背包, 站立後一彎腰就把跪坐在地上的司婳提了起來。
待她站穩, 言隽撿起落在旁邊的黑帽拂去雪花,重新替她遮蓋在頭頂,細聲叮囑:“雖然衣褲防水, 還是要盡量避免風寒入體。”
司婳擡手扶住帽檐, 心緒難平。
這人……
看着是溫潤儒雅的紳士,力氣還挺大。
做了虧心事還被照顧得如此周到, 司婳心虛不敢跟他眼睛對視,視線移轉間發現相機還在地面躺着,她趕緊彎腰撿起,直接遞給言隽,“相機不會摔壞了吧?”
“啊……有可能。”言隽接過相機, 手指撥動着上面的按鈕。
“對不起,我會賠給你的。”司婳連連道歉。
早知道為一個視頻鬧出這麽大笑話,打死她都不會去跟言隽搶相機。
“相機本身不重要,重要的裏面的照片要怎麽賠給我?”言隽一只手拿着相機,另一只手扶着鏡頭,誓不罷休的模樣。
司婳咬起唇,仰頭看他,一瓣晶瑩的雪花壓在纖密的羽睫上,盈盈水眸望過去,“真的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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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凍紅的臉頰像是特意抹上的胭脂色,言隽微微啓唇,向來被稱贊為高情商的他也有片刻失神。哪怕是玩笑,也無法再撒一個謊。
又一顆棕色松果落到地上,剛巧砸到言隽腳邊,他稍稍後退一筆,垂眸避開視線。
“……沒壞。”言隽重新打開相機開關,屏幕亮起光。剛才那相機不是落到地上,而是被他放在地上的。
司婳氣得叉腰,撿起雪地的松果揚在手上掂了掂,僵硬的彎起嘴角,“言、隽!”
言隽眼皮子一跳。
雪林中上演了一出追逐大戲,最後那顆松果沒能抛出,被他們帶回酒店。
晚飯後,司婳坐在房間飄窗上,背靠着牆壁坐着,拿出素描本随心勾勒,畫出一幅雪景圖。
“嘟——嘟——”
震動鈴聲打斷她的思緒,司婳拿起桌旁的手機,一看來電,是柯佳雲。
“親愛的,最近幾天過得怎麽樣啊?”柯佳雲無時無刻不在關注着司婳,希望她能快點恢複正常工作狀态,奈何司婳離開榕城後為防止被騷擾就直接停掉朋友圈狀态,只能打電話。
“比之前好了些。”今晚玩了一場,精神比之前放松許多,畫畫的時候幾乎不用特意去思考落筆,腦子裏想着今日所見所聞,筆下就自然描成了景。
“太好了。”柯佳雲松了口氣,仿佛看見希望,“有新的設計嗎?”
“……我很抱歉。”腦子裏沒有東西,非要把自己逼進死胡同不可。
“沒事。”柯佳雲安撫她,兩句揭開話題,又提起旅游的事,“過兩天有空我打算去濱城玩玩,到時候咱倆一起呗。”
“那個……我不在濱城。”
接下來的幾分鐘裏,司婳交代了自己來雪山旅游的事。
“就你跟那個民宿的老板?”柯佳雲越聽越不對勁,從言隽的外貌問到年齡家世,“一個男人才不會無緣無故對你這麽好,除非另有目的。”
“他本身就是個溫柔善良的人。”
無論是蹲下傾聽,還是偶遇時的幫助,或許換成另一個人,他也會如此。
若說旅游的話,言隽的故事中不缺女性,她也只是其中一個呢。
“那你呢?你為什麽答應跟他一起去?你對他有好感嗎?”在柯佳雲的記憶中,除卻工作外,司婳是很少與異性來往的。
答應跟一個男人單獨出行這種事,不像司婳的作風,除非……
“不是你說的那樣,我就是覺得自己好像遇見了知音。”司婳立即出聲解釋,打斷柯佳雲浮想聯翩的思路,“他見識廣,懂得許多知識,無論跟他說什麽都能接上兩句。或許是我的知識範圍太局限,目前為止還沒有他接不上的話題。”
盡管她知道,如果跟一個人相處,對方的言行舉止讓他人感到十分舒适且挑不出錯的話,一定是對方的情商和智商高于自己。
不得不承認,作為一個注重細節的人,言隽的溫柔和細心對她具有極大吸引力。
她認為,這是一個值得交往的朋友、合契的朋友。
“這樣啊。”經過司婳長篇大論的解釋,柯佳雲暫時信她,并打趣道:“兩個互相吸引的靈魂一起去探索未來,一定是件非常浪漫的事情~”
“佳雲,你怎麽還不信呢!”這話哪裏跟哪裏,真是越扯越遠。
“我信我信。”柯佳雲連連應聲,“希望你能借此機會好好放松,早日恢複最佳狀态。”
“但願如此。”
跟柯佳雲聊完一場,司婳放下素描本,起身去接了杯溫開水,站在床邊,眺望遠處逐漸漆黑的夜景。
分手之後她沒想過談戀愛,更沒自戀到認為言隽會喜歡自己,頂多是遇見談得來的朋友,相邀旅行罷了。畢竟言隽去過的城市、見過的風景比她多太多。
不論年齡的話,像言隽那種經常游走于各地,廣結天下好友的男人,怎麽會喜歡她這種被困在小小的圈子裏,涉世未深的女孩?
她寧可相信這一切都源于巧妙地緣分。
況且……
她太缺乏安全感這東西了。
知道自己的內心很敏感,跟那樣聰明的人在一起,恐怕自己完全招架不住吧……
窗外燈光一閃,司婳晃了晃腦袋,暗道自己怎麽會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定是受了柯佳雲的影響。
雙手抱着杯子貼近唇邊傾倒,一下喝得太急,嗆得喉嚨癢癢直咳嗽,“咳咳咳——”
随手将杯子放到桌上,撞掉了旁邊的松果,司婳連連拍着胸脯順氣,彎腰去撿那松果,眼前迅速閃現幾個畫面。
是她意外撲倒言隽時,撞疼鼻尖的堅硬胸膛,還有握在她腰間的那雙手。
從小到大父母在禮儀方面教會她許多,哪怕在賀延霄面前她都盡量維持着自己完美的一面,從未如此失态過。
真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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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兩人帶上裝備去了滑雪場。
行走途中絕不無聊,言隽同她講起曾經跟朋友在雪地裏遇到的趣事,司婳聽得津津有味。
他的講述方式很奇妙,就像在說故事,能夠勾起聽者興趣,不會自己沉浸在回憶中自得其樂而忽略傾聽者。
眼看見滑雪場就在前方,司婳便知道這次的故事聽不完了,“上次的叢林冒險都沒講完,這次又是雪山,你幹脆出書寫本旅行游志得了!”
“故事要講給聽得懂的人才有趣。”
“所以我是那個人嗎?”
“當然,你絕對是個很棒的傾聽者。”
從前還不知道聽人講故事還能得到如此稱贊,司婳忍俊不禁。無論在什麽方面,得到認可總是件值得開心的事。
很快,他們辦理好手續進入滑雪場。
言隽對這一切十分熟練,司婳只能搖頭說:“以前玩過,現在恐怕不行了。”
雙腳踩進滑雪板中,司婳拿着拿起滑雪杖有種久違的感覺。并非第一次接觸,但許久沒碰,動作姿勢生疏,不敢直接往下沖。
一想到言隽要放手,她就忍不住打哆嗦,“要不然我去找個滑雪教練教我一會兒,你先玩着。”
“免費教練站在你面前,不知道找我幫忙嗎?”言隽主動上前。
“你滑雪熟練到什麽程度?”司婳握緊了手中的滑雪杖。
“前幾年認識一個滑雪教練,他想介紹我去他們的滑雪場工作。”言隽一本正經的回答她。
司婳:“……”
人比人,氣死人!
有言隽在一旁指導,司婳上手很快,從簡到難逐漸适應。
慢慢的,言隽嘗試放開手,司婳已經學會控制方向往前滑行,有些小得意,“我會了!我就說我學得很快的!”
“很厲害,不過你要小……”話音未落,司婳突然無法控制速度,身體一歪屁股摔倒地上。
“嗷——”隔着滑雪服揉了揉屁股,司婳換了個側身姿勢,手掌撐着雪地嘗試起身。
不知何時言隽已經停在旁邊,向她伸出手,“牽着我。”
這次司婳毫不猶豫将自己的手交到他的手中,有人牽引着,連膽量都變得大些。
“啊——”途徑陡坡,她忍不住尖叫,手卻被穩穩地牽着。
在這寬闊的雪地裏,從開始的緊張到後來一路無阻的沖向遠方,司婳肆無忌憚的釋放着憋在心底那些郁郁的往事。
世界很大,永遠觸碰不到它的極限,只能不斷去探究去了解,把自己的眼界拓寬些、再拓寬些。
到那時就會發現,這世上永遠有更值得你去關注、去尋覓的美好。
千萬不要把自己困在目之所及的小天地裏。
從滑雪場出來,司婳已經累得不行,但整個人的心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今天累了整天,早點休息。”
“明天我們還要幹什麽?”
“坐索道看看全景,晚上去參加一下附近舉辦的那個活動。”
“嗯嗯!”她現在對言隽的計劃完全沒有疑慮。
第三天,言隽依然帶上相機出門。
一路上取景,且這次言隽提前打過招呼,司婳十分配合她拍下不少雪景照。
對自己顏值自信的女孩子大多喜歡拍照,但常聽說,男攝影師評斷照片角度跟女攝影師不同。
“你知道女孩子拍照都喜歡什麽角度嗎?”司婳剛開始還不太敢嘗試,為防某人制造醜照表情包,每拍一張都忍不住湊到鏡頭前去檢查。
但很快,言隽用實力讓她真香,司婳指着屏幕感嘆,“這構圖,這光線,絕了!”
嘴角綻放微笑,言隽很懂被拍攝者的心思,“回去發給你。”
雪山的元旦活動舉辦得很熱鬧,許多人去圍觀,但司婳跟言隽很快就發現,這種大型活動大概不适合他們參與。
站在活動場中聽了人歡聲笑語,兩人不約而同的指向出口,消失在人群中。
回到酒店,司婳就惦記着自己的照片,去隔壁敲門,“現在能把照片傳給我麽?”
“進來。”言隽讓開一條道,相機和轉換器一并拿過來,把照片導入司婳的手機。
原片畫質高數據大,導出速度有些慢,司婳邊看邊傳,偷偷把上次被松果砸頭的視頻删除。
幹完這事兒,她想為自己機靈點個贊!
不知道言隽何時站在她身後,聲音從頭頂傳來,“我有備份的習慣。”
司婳:“……”
真是好習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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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時間定在第二天下午。
在酒店用午餐的時候,那三歲的小朋友又纏着哥哥姐姐要抱抱,司婳陪她玩了會兒,也不得不告別。
因為在下小雪,言隽給車子安裝上防滑鏈才起步,如果路程順利,他們一個多小時就能下山。
可人算不如天算,行至半途,突遇意外狀況,狹窄的公路上,前方車輛卡進轉彎處的溝裏,停止不前。
因為參加雪山活動的人較多,後面不知情的車輛陸續開來,堵了長長一串。誰也沒料到會發生意外,最後不得不由雪山工作人員出面,指引車輛倒退回去,疏通道路。
然而就在這時,紛揚的白雪忽然下大,很快覆蓋地面,前後許多人惴惴不安,景區下達了安全提示通知,因為大雪封路,無法前行。
景區的停車場從頭堵到尾,挪動速度緩慢,情況不妙。
他們堵在這個地方,足足等了半個小時都沒能過得去,言隽迅速作出判定,“今天不能下山了。”
“安全重要,要不然我們多住一天吧?”司婳重新搜索住過的酒店,卻發現已經房滿。
這兩日因為活動住宿緊張,他們在中途耽擱不少時間,再加上大雪封路,連續查看幾家店都沒有空房。或者距離更遠的地方,他們現在去不了。
“給酒店打電話試試。”
因為那三歲小家夥的關系,跟老板聊了不少話,也算混了臉熟。在這特殊的情況下,希望對方能夠幫忙。
酒店電話打通,正巧就是那老板接的,對方剛要拒絕,發現系統彈出的提示,立即改口,“你們運氣好,剛好有一間客房退訂。”
“只有一間?”
“是,這兩天住宿都是滿滿當當的……”正說着,電話裏聽到有人在問什麽,老板也着急需要一個明确答複,“前臺來人了,你們要不要那間房?”
“麻煩了,先訂下。”言隽立即做下決定。
一番折騰,最終還是回到酒店,并且從兩間房變成一間房。
“這天氣預報一點都不準。”司婳坐在沙發上,刷新最新的天氣預報,只看到零下溫度越來越低。
誰能預料有車翻溝裏,拖延時間,直到大雪封山。之後的時間裏,他們都刷了好幾遍,沒能再找出空房。
“今晚只能将就了。”
這間房是兩層,一樓有沙發,旁邊的旋轉樓梯接連着閣樓,大床在上面。兩人一上一下,其實也不會太尴尬。
“你去上面睡床,我睡沙發就好。”司婳坐在沙發上,不打算再挪位置。
“怎麽能讓女孩子睡沙發。”
“不用那麽講究,這沙發你腳都伸不直。”言隽很高,她看一眼就知道,這沙發不夠他躺。
“你忘了,我跟你講過那些故事,比這更惡劣的環境我都待過。”
是哦,還有那麽多未完成的故事,很難想象這個外貌氣質都近乎完美的男人,是否有過狼狽的樣子?
大約是今晚時機不對,司婳沒心思去追問故事下文,言隽也沒主動講起。
“因時而異,我沒有那麽嬌氣,就這麽說定了!”司婳直接掀開毛毯,先躺上去。
見她這般,言隽穩定不動的坐在對面的椅子上提醒她,“現在才六點鐘。”
還沒吃完飯,搶到位置也不可能現在睡覺。
大約七點,兩人去了樓下餐廳,回來之後言隽接了通電話,時間較長。
司婳只能玩手機。
待言隽挂斷電話回來,誰都沒有先開口。
無人聊天時,房間過于安靜。
司婳坐在旁邊輕輕擺動着雙腳,忽然想起什麽,起身把行李箱拉過來,放到地上打開,“對了,我畫了一幅畫!給你看看。”
她用兩天時間完成那副素描畫,既然是兩人共同所見的風景,她不介意跟言隽一起分享。
司婳很快将素描本拿過來,遞給言隽。
言隽雙手接過本子,低頭看着鉛筆勾勒出的雪景圖,久久未言。
司婳不安的扣着手指,不太明白言隽這是什何意?既沒有像某些朋友那樣看見畫時先誇好看再誇她厲害,也沒有在看過之後點評。
她随手繪出的一幅畫,需要看這麽久嗎?是看不懂還是在想應該怎麽回答她才是合理的答案?
不怪司婳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起初認識賀延霄的時候,他總是鼓勵她堅持自己的夢想,不要随意向父母妥協。後來才發現賀延霄并不愛欣賞那些藝術,她的分享欲望也逐漸減少,幾乎很少在他面前提到畫畫。
剛才的行為确實有些沖動,随手畫的東西還迫不及待拿出來給別人看,未免也太丢人了。
司婳攪着手指,想着怎樣打破凝固的氣氛。
正欲開口時,言隽忽然出聲,“有個不情之請。”
“咦?”有什麽是需要言隽請求她幫忙的嗎?
言隽稍微停頓,擡眸看着她的眼睛,誠懇詢問道:“可以把這幅畫送我嗎?”
“你要這幅畫?”司婳懷疑自己聽錯。
“它很漂亮,值得收藏。”言隽雙手握着素描本,示意友好,“就是不知道司小姐肯不肯割愛了。”
一番不算評價的回應從側面把那副畫的價值捧得很高很高,司婳欣喜不已,“你喜歡的話,就送給你。”
“謝謝。”言隽致謝後,手指着右下角,“可以在這裏留個名字嗎?”
“等下,我去拿筆。”司婳立即回道,轉身時,胳膊忽然被人握住,聽他說:“我這裏有筆。”
言隽從背包裏取出一只鋼筆,筆身寶藍色,筆蓋夾子鍍銀。
“你還随身攜帶鋼筆?”平常很少見到有這個習慣的,司婳有些詫異。
“鋼筆麽……”言隽轉動着筆蓋,取出遞給她,順口回答:“算是我最喜歡的書寫工具。”
沒有之一。
比起其他便利的書寫工具,鋼筆對于喜歡練書法的人更友好,筆尖的粗細、運筆力道的輕重以及着磨色彩,運用得好,寫出一篇漂亮的鋼筆字也能令人賞心悅目。
司婳握着筆,認認真真寫下自己的中文名,字跡很工整,從小到大有套固定模式。
“字也很漂亮。”言隽誇贊到。
“你的字比我的好看多了。”那張紙現在還被她夾在某本書中。
兩人謙虛相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商業互吹,不知怎麽就從鋼筆談到書法,司婳很好奇,“你學過書法嗎?”
“了解過一點。”言隽答。
司婳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她見過言隽的字,可不像是了解一點的意思。
寫完字,她将鋼筆還給言隽,盯着右下角的真名落款,忽然就說起來,“其實我小時候寫字不好看的。”
“後來有人送了我一支鋼筆,我覺得自己的字配不上那支漂亮的筆,專門去買了字帖練習。媽媽看我學得認真,還特意給我報了個書法班。”所以她剛才随口提起書法,沒想到言隽還真接觸過……
言隽坐在那兒,胳膊搭在桌邊,鋼筆在兩只手之間盤旋,追問道:“是麽?誰送你的鋼筆,影響力這麽大。”
回想起那件事,司婳只能搖頭,“其實我不認識他,當時我遇到點事情一直哭,有個小哥哥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拿東西哄我,大概是……看我可憐吧。”
鋼筆一端忽然垂下,敲擊桌面發出清脆聲響,言隽動作頓住。
男人微微揚眉,茶色的眼眸中彌漫着笑意,随手握着鋼筆,沒有揭蓋的筆端在桌面畫了一圈,只有自己知道,那是個“5”字。
“不是可憐,是可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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