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饞身子
露天休閑區。
穿過路徑小道, 藤蔓爬滿圍欄,書谧擡手擋在唯一的道路前,身體微微顫抖, “阿隽, 你太狠心了。”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現在你過生日都不肯邀請我。”
“從什麽時候起, 我們已經生疏到這種地步?”
上個月開始, 她每天倒數着言隽的生日,精心準備禮物,只為在他生日這天送上一份驚喜,至少……至少得他一個真誠的笑容和感謝。
可萬萬沒想到,直至今日, 她都沒收到言隽的邀請。
她不明白, 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明明半年前,言隽還親自攜帶禮物去她的生日宴向她道賀。今天的俱樂部只對言隽邀請的賓客開放, 而她書谧作為多年朋友, 竟是從別人口中得到消息,借別人的名義同行才來到這裏。
言隽收起手機 ,身姿挺拔的站在道路中央, 看向擋在前方的女人, 目光淡然,“書谧, 你很聰明,應該知道原因。”
“作為朋友,我很願意邀請你,但這半年來你的行為已經超出朋友該有的界限,所以很抱歉。”他無法再放任書谧的小心思繼續發展下去。
“我陪在你身邊那麽久, 難道你就沒有一丁點動容嗎?”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書谧再難裝糊塗,幹脆破罐子破摔。
“你是個優秀的女孩,會遇見真正适合你的人。”男人輕眨了下眼,神色坦然,沒有半點留念。
此後,與她擦肩而過,漸行漸遠。
僵硬的雙臂緩緩放下,書谧弓着背,整個人失去平日的光彩,難堪的捂住自己的臉,任由眼淚穿過指縫,爬滿面頰。不知多了多久,書谧重新擡起頭,手指擦拭掉眼角多餘的淚水,轉身離開。
露天休息區出入口常年只打開一扇門,書谧原路返回,不曾想會在此遇到意料之外的人。
她看到司婳,司婳也注視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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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眼角通紅略顯狼狽,一個姿态優雅面色從容。
書谧從不覺得自己比司婳差,此時此刻卻成為兩個極端,連她自己都難以面對。書谧加快腳步匆匆向前,直到電梯門口,眼看着變幻的樓層數,她不禁握緊雙拳,轉身回去。
偌大的空間只有她跟司婳兩個人。
她們的關系并不怎麽美妙,唯一的共同點是,對對方印象深刻。
書谧緊緊地盯着她,“聊聊?”
司婳點頭,輕聲應道:“可以。”
她避開言隽坐在這裏等書谧出來,已經很久了。
點了兩杯咖啡讓人送上樓,這個地方只剩她們面對面而坐。
書谧環顧四周,寬敞的空間擺放着多張休息座椅,而司婳剛才坐的位置是她推開玻璃門進來的必經之路,答案不言而喻。
“你剛才是故意在這裏等我?”
“是,不過我不确定你是否會回來。”她坐在這裏等書谧調整心情走出來,是在給對方做選擇的機會,是直接離開還是倒回來找她,都看書谧自己。
沒想到她會這麽坦誠,如此一來倒不需要刻意遮掩,“所以剛才的事情,你也都看見了?”
“一點點,我只看到你跟他站在一起,沒有偷聽你們講話,放心。”司婳坦坦蕩蕩承認,進退有度。
捧着咖啡杯的手指微微捏緊,書谧暗咬過牙齒,擡眸質問:“你這麽淡定?這麽大方?你不好奇?不在意?”
書谧一連抛下連串的問題,字字句句直攻司婳內心。
淡定?大方?不好奇不在意?
那怎麽可能。
她無意撞見書谧向自己的男朋友表明心意,那一刻心裏掀起驚濤駭浪,多種複雜情緒混亂翻湧。
她想到書谧跟言隽從小一起長大,在她沒能參與的曾經或許發生過許多難忘有趣的故事;她想到兩人多年情誼,即便言隽對書谧沒有愛情,會不會因為不忍而産生憐惜?
她想到很多不好的事情。
她知道,自己在嫉妒。
撞見那一幕,她大可以直接沖上去質問,以女朋友的身份把觊觎言隽的人趕走。但如果那樣做,難堪的就是他們三個人。
在這樣尴尬的境地中,她選擇信任。
相信言隽可以把這朵桃花處理好,相信言隽不會讓她失望,她甚至沒有偷偷監視,直接轉身往回走。
她一直站在這裏,沒過多久就見言隽一個人走出來,她稍微回避,暫時沒讓他發現自己的存在。
然後,她跟書谧坐在這裏。
互為情敵,書谧今日顯然有些心态崩潰,剛才跟言隽的談話讓她備受打擊,哭得雙眼通紅,“從小到大我都在追逐他的腳步,他喜歡看書,我就逼自己多閱讀。他喜歡音樂,我就去學,他喜歡旅游,我也……”
為了離言隽近一些,為了面對他時有更多的共同語言,她一步一步踩着言隽走過的腳印去成長。
到頭來,連朋友關系都沒能維持下去。
“他所學的,就一定是他喜歡的嗎?”司婳不急不躁的抛出問題。
“難道不是嗎?不喜歡又為什麽要學?”書谧心生惱意。
“一個人在成長過程中會接觸數不清的人和事,有些東西,喜歡的想去學,不喜歡的也要去學,最後收獲的價值都屬于你自己,而非刻意迎合別人。”
“我不是迎合他!那個人從小到大都很優秀,我向他學習,向他靠攏。我努力的為他變得更好,不是迎合,是想并肩站在他身旁!”書谧不認為自己所學的一切叫做迎合,她為喜歡的人而努力,怎麽能算作刻意讨好?
“照你說的,你按言隽的生活模式去成長,最後變成一個跟他相似的人。他本身已經擁有,那為什麽還要再找一個同類人,複制生活?”
“我……”
一句話逼得書谧啞口無言。
當司婳提出疑問那刻,她內心慌亂,竟不知道如何反駁。
事情沒說開前,她們尚且能保持表面的和諧,一旦埋藏在心底的秘密揭露,連僞裝都沒必要。
“書谧,你有優越的家世,姣好的容貌,不輸人的才情,應該為自己活得更燦爛才是。”司婳慢條斯理的搖晃着咖啡勺。
書谧撇開臉,手指勾着咖啡杯,僵硬的滑動着,“跟情敵說這些話,未免也太好心。”
司婳不急不緩的道:“因為我相信,言隽願意結交的朋友一定不是糟糕的人。”
書谧瞳孔微縮。
她以為司婳會責備,會趁機羞辱,警告她遠離。
事實卻是,她從情敵口中聽到對自己的……另類稱贊?
将書谧細微的表情變化盡收眼眼底,司婳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甜味不夠,微苦,“我也沒有你說的那麽好心,留在這裏只是想告訴書小姐,觊觎別人的男朋友,并不是什麽值得宣揚和堅持的好事。”
“無論書小姐你是否願意聽,今日的行為都該适可而止。”不管書谧是否理解她的意思,她留在這裏的最終目的也并非安慰。
她相信言隽,卻還沒有大方到看着一個觊觎自己男朋友的女人糾纏,還默不作聲。
“嘟——”
司婳收到來電提示,随即告別書谧,緩緩走向電梯。
書谧望着空掉的座位,耳邊回響着言隽跟司婳兩個人的聲音,他們的神情動作不斷在腦海中交織,書谧捧起咖啡杯,不辨味道一口飲盡。
他們互相信任,而她只是故事中的小醜,白白給人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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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谧是裴域帶過來的,除言隽本人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真相。
大家在俱樂部瘋玩一天,晚上才聚到一起享受大餐。
來的時候都跟言隽打過照面,在這兒的幾乎都是熟人,直到餐桌前,言隽牽着一個年輕女孩的手走進視野,笑着面對衆人,“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朋友,司婳。”
“你們好。”司婳站在言隽身旁,得體的跟在座所有人打招呼。
“嫂嫂。”
言曦熱情的揮舞的雙手回應。
那姑娘似乎有用不完的活力,明明她們不久之前才見過,依然表現得很激動。
大家都知道言隽脫單,半年以來卻沒多少人親眼見過,聽說是去外地求學,大家對她很是好奇。
如今一見,紛紛稱贊道賀,“恭喜隽哥脫單,嫂子真漂亮。”
“恭喜隽哥抱得美人歸。”也有之前走露風聲的,聽說言隽費盡心思追了人家一年。
“哎,之前是你們誰打賭說言隽寡到奔三的?趕緊站出來認罰!”都是年輕人,相處起來并不拘謹,很快打作一團。
司婳坐在言隽身旁,言曦自然搶了她另一邊的座位。不過小丫頭心思不在這兒,淨跟其他人瞎摻和。
聽他們提到賭約,司婳覺得很神奇,“原來言先生在他們眼中竟是奔三也脫不了單的人?”
“是啊,所以要感謝婳婳,幫我挽回面子。”他配合衆人的玩笑話。
“哦,言先生談戀愛就是為了掙回面子呀?”她故作驚訝。
“如果我說是,會怎麽樣?”言隽單手托腮,回頭面對着她。
她扯起嘴角,露出明顯的蘋果肌,“可能會讓他們的賭約變成現實哦~”
“那就不是。”言隽趁機捏了捏她的臉蛋,軟軟的,手感超好。
忽然有人扯起嗓門問:“隽哥,打算什麽時候跟嫂子結婚啊?”
男人笑答:“那要看你們嫂子什麽時候答應嫁給我了。”
衆人起哄,司婳在言隽胳膊上捏了一把,看起來更像嬌羞時的打情罵俏。
兩人不避諱的秀恩愛着實傷到不少單身人士,熱熱鬧鬧玩游戲的還好,最難的是那些躲在角落,又偏偏不肯放過自己,忍不住去關注他們互動的人。
情節逆轉,同樣是生日聚會,不同的地方,喝悶酒的人從言隽變成書谧。
裴域實在看下去,拽住她的手腕,把人拉了出去。
“你幹什麽!”手腕被捏得有些疼,書谧甩開他的手。
裴域深吸一口氣,搶走她另一只手上緊握的酒瓶,“書谧,別再執着,你應該了解言隽,他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
言隽想要跟她劃開距離,就一定不是說說而已,如果書谧放不下,最終受傷的還是她自己。
“哼……”
這些道理,她何嘗不知。
她推開裴域,跌跌撞撞往前走。
裴域默不作聲跟在她身後,保持固定距離。
腦子裏亂哄哄的一片,書谧漫無目的穿梭其中,闖入室內泳池,忽然落進水裏。
“書谧!”
裴域一聲嘶吼,跟着跳下去。
兩人在水裏推推攘攘,裴域憑着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人從水裏撈起來,扶在梯子旁。
“不就失個戀,至于這麽想不開嗎?”裴域厲聲訓斥,語氣急切,發間的水滴順着硬朗的五官往下滑。
“……”書谧撩開濕漉的頭發,抹了一臉水,大口喘氣,甚是無語的反駁:“我沒有想不開。”
她會游泳,只是喝多了酒,想紮進這涼水中讓自己更清醒些,誰知道裴域跟着跳下來一陣拉扯,捏得她胳膊疼腿也疼。
“你真是喝糊塗了。”裴域緊緊地盯着她,重重嘆氣。附近備有一次性浴巾,她爬上去把東西抱來,裹在書谧身上。
六月份的天氣并不冷,兩人坐在泳池邊,慢慢恢複平靜。
“今天,謝謝你帶我進來。”書谧才想起,自己今天本不該出現在這裏,她想找言隽問清楚,所以央求裴域帶她進俱樂部。
“或許我不該心軟答應你的要求。”裴域抿起唇。
當時書谧來找他,他也很驚訝言隽竟這麽果斷。他勸過書谧,最後實在經不住她的請求,心軟帶她進來,是希望書谧看清現實早點放棄,誰也沒想到司婳會突然回來,那兩人站在一起都能讓書谧受刺激。
書谧抹了抹眼角的水跡,“其實我知道自己會失敗,只是不甘心。”
暗戀多年的話沒說出口之前,她不甘心放棄。被言隽拒絕之後,仍不甘心離開,就想看看那兩個人站在一起是什麽模樣。
現在她親眼見到,心裏像被無數根針紮似的疼,“你說,他那麽溫柔的一個人,為什麽偏偏對我這麽狠心?”
“書谧,你清醒一點。”裴域暗暗咬牙,脊背繃直,“他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是啊,他沒有對不起我,一切都只是我一廂情願罷了。”室內溫和不冷不燥,卻仍感覺一股涼氣襲遍全身,書谧攏着身上的浴巾,眼底流露苦澀的笑。
那個溫柔的男人,連拒絕的方式,都無聲無息。
“其實早就聽言曦說過,她哥哥為追求一個女孩,做了很多事。每次我都刻意回避,以為沒聽見就能當做沒發生,最後還是要面對。”回想起來,她真的很膽小很弱懦,連面對事實的勇氣都沒有。
“你去找他,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麽?”裴域看得出她今天深受打擊。
書谧垂下眼眸,回想起今日那些對話。
她問言隽:“默默喜歡也不可以嗎?我們認識那麽久,我不說,都相安無事的過去了。”
“正因為是一起長大的朋友,更應該避開,如果放任對自己有心思的異性以朋友留在身邊,我怕她會難過。”
“竟是因為她……”明明心中早有答案,親耳從那人口中聽到,紮在身體上那根刺又深了幾度,“原本以為像你這樣的人,沒有人能真正走進你的心,你告訴我,為什麽她可以?”
那人卻答:“是她就可以。”
沒有原因,只要是她,就可以。
她攔下言隽表明心意,只聽到那個男人全心全意保護着另一個人。
這要她如何說得出口。
書谧閉起眼睛,啓唇道:“沒什麽,不過是我自取其辱罷了。”
她對司婳嫉妒又羨慕,那個女人何其有幸,能得到言隽那般堅定地偏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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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累了,各尋舒适地休息,言隽單獨帶走司婳。
離開熱鬧的場所,司婳松了口氣,面對熟悉的人才會更自在。她擡起胳膊,食指在言隽手臂上輕輕劃了兩下,逗他,“都沒有時間給你準備禮物,怎麽辦?”
“婳婳就是我最好的禮物。”司婳悄悄回國,的确是他收到的意外之喜。
“那也太敷衍了吧。”
“嗯?并不會。”
自己說自己敷衍,偏偏沒收到禮物的人不這麽認為,司婳忍俊不禁,朝他勾勾手指,“你把手伸出來。”
言隽依言伸出雙手,司婳“噗呲”一聲,拍掉他的右手,托起左手手腕,将一條編織好的紅繩套上去,“喏,這就是你的生日禮物。”
“這叫什麽?情侶手鏈?”
言隽發現,他家寶貝似乎很喜歡把東西湊對。
情侶衣服、情侶頭像、家裏的情侶杯等物,甚至是現在這條紅繩編織方式都跟他之前送的那條差不多。
不同的是,這上面沒有紅豆。
“這裏面藏了東西。”司婳指着手繩,眼珠幽黑發亮。
“繩子裏面還能藏東西?”言先生對手工制品方面的了解實在欠缺。
“上次你去找我,我偷偷剪了你的頭發,你都不知道。”司婳委婉提醒。
男人似猜到什麽,喉嚨一滾,“藏發?”
她豎手打了個響指,“真聰明!”
青絲結發,皓首同心,這是他收到最好的禮物。
有些話不用說明,默契的人自然能理解,言隽摸着紅繩,問她,“什麽時候走?”
“吼,我剛來,你就趕我走。”她故意開起玩笑。
“怎麽會。”言隽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想問問你的時間,方便安排其他事。”
司婳小聲道:“這次我是借比賽名義請假偷偷跑回來的,明天就要回去。”
“哦?”他勾起嘴角,“司小姐可真厲害,把自己折騰成這樣,還不肯提前告訴我。”
“我那時候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嘛。”她咕囔道。
“下次有什麽計劃都要跟我商量。”即便沒有親眼看到,他也知道司婳為擠出時間付出多少努力。
“好嘛,我知道了。”她還是個很聽話的女朋友。
兩人手牽着手,腳步一致。
言隽主動提起,“今天你去找我,是不是見到了書谧?”
他離開後遇到言曦,從而得知司婳回國的事,核對時間,司婳大概見到他跟書谧談話然後默不作聲的走了。
他打電話找到司婳,對方卻只字不提,他不确定司婳會不會多心,更怕她胡思亂想會傷心。
“不問問我嗎?”他的手指輕輕按了按司婳的手背。
“不就是某人的桃花開滿枝。”她撇了撇嘴。
“吃醋了?”男人眸中含笑。
“才沒有。”她口不對心。
“我告訴她,我女朋友是個醋壇子,所以要自覺跟異性保持距離。”他保留對書谧的尊重沒有把他人的真心當做玩笑說出去,但也希望能明明白白的讓自己喜歡的女孩安心。
“嗯哼,算你聰明。”
其實從書谧的反應中,她已經得到答案。
言隽拿起手機掃了眼屏幕,“時間還早,去泡會兒溫泉怎麽樣?”
夏天泡溫泉,解暑降溫,活血通絡,正好緩解身體疲憊助睡眠。
司婳回來得匆忙,什麽都沒有準備,好在這家俱樂部服務十佳,缺什麽送什麽,她挑了件尺寸合适的泳衣換上。
溫泉設立多個分區。
有男女不同池的大水池,也有私密性極好的小水池。
作為情侶,他們自然選擇後者。
司婳換好泳衣,裹着浴巾出去,見言隽還沒來,自己先脫了浴巾下水。
遠遠地瞧着那人走近,舉着手機在說什麽。司婳趴在池邊,很單純的盯着他,見他在距離池邊很近的臨時儲物櫃旁停下,挂斷電話把手機放在上面,朝這邊過來。
言隽站在水池邊,扯掉搭在上身的浴巾。
猝不及防坦誠相待,司婳頓時瞪大眼睛,交疊在池邊的手指突然勾緊。
雖然抱着睡過幾次,那都是穿着衣服蓋着被子純睡覺,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言隽的身體。
性感腹肌,黃金比例,司婳默默吸了口唾沫,忽然理解伯恩對“身體美”的追求。
“你,能給我當模特嗎?”指間夾帶的水珠從雪肩滑落,她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的身體,臉頰泛起紅暈。
“嗯?”
正準備下水的言隽看過來。
司婳按捺住雀躍的內心,眨了眨眼睛,得寸進尺補上一句:“不穿衣服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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