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一次
他們親眼看見那強壯的男子持槍射擊, 子彈飛入額頭,不幸的路人應聲倒地,兩只眼睛瞪大, 死相恐怖。
雙手空空的人畏懼一擊斃命的槍支, 短短時間內,悠閑的廣場變成人間地獄。驚聲尖叫引起恐慌, 游客争先恐後的逃竄, 年弱的孩童被擠到地上,所有人都害怕落後成為歹徒下一個目标。
司婳被擠進人群追波逐流,想拐進旁邊借物遮擋,後面突然沖上一個人将她撞倒。
司婳的膝蓋磕到地面,手裏的相機落到地上。她顧不得去撿相機, 忘記膝蓋疼痛, 趕忙從地上爬起來,四處張望, 繼續往前跑。
“言隽……”
他在哪兒?
言隽去買飲料, 距離動亂不過一分鐘,這麽近,他肯定有所察覺。
衆人亂作一團, 在這平時一眼望盡的區域, 此刻想要尋找一個人猶如大海撈針。聽着震耳欲聾的槍聲,司婳心驚膽戰, 一邊奔走一邊尋找,祈求他千萬離得遠遠地,不要陷入危險之地。
一個哇哇大哭的金發小孩抱住她的大腿,錯認為母親。驚慌之餘,司婳拉起小孩想要躲開, 卻成為歹徒的目标。
維護秩序的警察趕到時,歹徒已經挾持人質,逼得營救警員不敢上前。毫無征兆的一場暴亂,誰也不知道歹徒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槍支走火随時都有危險,不敢輕舉妄動。
司婳只聽到耳畔傳來歹徒暴戾的聲音,他在嘶吼在咒罵,像個精神失常的病人,行為語言毫無邏輯可言。
司婳害怕極了。
剛才那孩子抱着她不放,尖銳的哭聲引起歹徒的注意力,槍支抵在額頭那一刻,連呼吸聲都停止。
從未想過,厄運會降臨在自己身上,猝不及防。
孩子仍在哭泣,她不得不緊緊捂住孩子的嘴。
她跟那小孩一起被挾制,根本不敢随意放開,她怕那小孩再往前跑一步就會成為歹徒的槍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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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渾身顫抖着,迷離的視線從目光所及之處掠過,終于,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她差點哭起來,緊咬着牙關,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言隽……
你怎麽現在才來?
找了你好久。
言隽……
你怎麽還要回來?
這裏好危險。
聽到廣場中央異樣聲響,言隽立即折返,等他回到原來的位置,司婳早已不知所蹤。
他看到落在路旁的相機,多麽昂貴的物品,此時卻沒人在意,所有人都在逃命。一群人制服一個歹徒其實并不難 ,但他們畏懼死亡,潛意識逃避危險,才會任由歹徒肆虐殘害。
他在人群中尋找司婳,太混亂了,根本無法辨別誰是誰。直到警察将四周團團圍住,而歹徒被逼挾持人質,他終于看到司婳,卻寧可從未找到她。
他看到自己心愛的女孩被兇惡的歹徒拿槍抵着腦袋,眼裏滿是驚恐,卻強忍着不敢哭也不敢掙紮。
血液在身體裏翻滾。
那歹徒口中的語言越發混亂,毫無道理可講,他挾持着兩名人質往路邊的車上撤離,趁他上車之際,司婳一把推開身旁的孩子。
警方當機立斷一槍打中歹徒的手,歹徒被激怒,狠狠砸向司婳。
千鈞一發之際,誰也沒料到除穿着制服的警察之外還會有人沖出去,言隽抱着司婳滾了一圈,胡亂射擊的子彈打到地上。
那喪心病狂的歹徒在臨死之前還要掙紮,發瘋似的用盡最後力氣随意掃射,一名警員被擊傷。失去人質的威脅,警察終于将那作亂的歹徒制服,按在車邊扣起手铐,但那人已經奄奄一息。
司婳被言隽緊緊保護在懷中,槍聲徹底消失,他才把人扶起來。
司婳狼狽的跪坐在地上,頭發淩亂,她盯着地面緊張地喘息,像是被那鮮紅的一幕定住,久久不能回神。
“婳婳,別怕,別怕,有我在。”言隽替她撩開發絲,雙手捧着她溫軟的臉頰,不斷喚她名字。
他低頭輕輕女孩的額頭,到鼻尖、到嘴唇,企圖用熟悉的溫暖喚醒她的安全感。
女孩忍耐許久的情緒終于在這一刻傾瀉湧現,布滿紅血絲的雙眼浸滿淚水,躲在他身旁才能肆無忌憚哭出聲來。
“言隽……”
她太害怕了。
司婳的雙手攥起他的衣服靠近,鼻尖不是熟悉的清香,是刺鼻的血腥味兒。
當他們發現時,言隽的胳膊已經被鮮紅的血染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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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婳受驚一場,膝蓋擦傷,真正流血的是在保護她時手臂中彈的言隽。
不幸中的萬幸,沒有傷及要害,只需時日靜養便能恢複。
受傷的胳膊已經包紮好,處理傷口的時候言隽一聲沒吭,臉色慘白,到現在也看不見幾分血色,司婳陪在旁邊,心疼又幫不上忙。
她也沒哭,只是眼睛紅紅的,內心很自責,“對不起,我怎麽那麽膽小,連逃跑都不會。”
“婳婳已經很勇敢了。”
事情經過已經很清楚,是因為那個突然抱着她哭的小孩引起歹徒注意,拖累她成為目标。
她堅強又善良,從頭到尾都沒有放棄過挽救那個陌生孩子的生命,明明害怕得要死仍然堅持不讓自己哭泣露怯。比起那些只顧自己逃命的人,已經勇敢太多太多。
來到醫院後,司婳的情緒一直不太好,想着自己被歹徒盯上選作人質,連言隽都因為保護她受到傷害。
“婳婳,過來。”
聽到言隽的呼喊,她立刻行動挪到言隽身邊,那人握住她一只手,蹙眉忍受着疼痛,直到最大那陣勁兒過去。
司婳神色動容,那人松開手,扭頭看着她,“有沒有感覺到,你已經陪我一起承受了。”
司婳低頭看着被捏出的痕跡瞬間消失,貝齒劃過嘴唇,輕聲反駁:“根本就不疼。”
言隽捏着她的手時力道很緊,但對她而言根本不叫疼。那人卻借此話安慰她,蒼白如紙的臉上浮現一抹淺淺的笑容,“那就說明我也沒有很疼。”
“騙人。”這人真是……
傷成這樣還想方設法安慰她。
司婳往後退開幾步,不再讓他分心,直到傷口包紮處理好,醫生叮囑他們平時的注意事項。
司婳聽得很認真,片刻不敢走神,沒注意到言隽的目光全程落在她身上,緊緊盯着,生怕她再從眼前消失。
配合調查的警察做完筆錄,針對他們異國人受傷這件事,對方提出賠償。
因為這事兒,司婳向培訓學院請假也得到了允許,再則她這次在設計大賽上拿到的獎杯已經足夠讓老師通容。
言隽受傷不需要住院卧床,他們就留在附近的酒店休養,這兩天司婳幾乎不做別的事,就圍着言隽打轉。
早上提前起床備好營養豐富的早餐,坐在床邊等他醒來,言隽睜眼就能看見自家可愛的女朋友盤腿坐在地毯上,雙手托腮盯着眨眨眼。
他便忍不住伸出那只沒受傷的手去摸摸她的臉。
洗臉刷牙的時候怕他不方便,司婳親自擰起毛巾展開遞給他,又把牙膏擠好放在旁邊,直到言隽站在馬桶邊,笑看着她,“婳婳,你不會還要幫我吧?”
“我出去了。”她立馬撇開臉,轉身離開時還記得把門帶上。
除了照顧日常起居外,司婳盯他盯得緊,但凡手裏的東西看起來體積較大都會被勒令放下。
“你別動!”
“醫生說不可以提重物!”
言隽掂了掂手裏的小皮箱,哦,裏面是空的。
言隽待在這幾天,有人坐不住,連call幾通電話,言隽摸着耳邊的藍牙耳機,待那人說完之後才不緊不慢的補上一句:“那就麻煩大哥多費心。”
對方爆了髒話。
是的,他以受傷為由把複雜的公務丢給大哥言敘,理直氣壯一點都不心虛。
直到電話裏傳來幼兒啼哭聲,言隽的态度才有所收斂,“念念還好嗎?”
言敘回答:“心髒搭橋手術很成功。”
“恭喜。”言隽松了口氣,也為這個好消息感到喜悅。
“大哥今年回來嗎?”
“如果奶奶知道念念的存在,會很喜歡她。”
半年前就念叨着想看孫媳婦兒想抱重孫,沒人敢告訴老太太,那時她已經有個早産的重孫女因為先天性心髒疾病生死一線,好不容易挽救回一條命。
電話裏傳來一聲嘆息,“如果念念恢複得好,我會帶她回去。”
最後,言隽也不忘叮囑,“大哥,公司的事,還是先麻煩你了。”
言敘又罵他幾句,挂了電話去哄女兒。
言隽放下手機,轉身見司婳站在前面,她緩緩舉起一只手解釋,“我沒有故意偷聽。”
“聽見什麽了?”言隽倒不在意,緩緩走到沙發旁坐下。
“就聽到你提起一個叫念念的人,是女孩子的名字吧?大哥的女朋友?”司婳有些好奇。
她只能聽見言隽說的話,結合那些信息,倒像是大哥找到女朋友,這下言奶奶應該不會再念叨奔三的孫子不結婚。
言隽搖了搖頭,“不是女朋友,是女兒。”
“女兒?”司婳驚訝。
怎麽回事?她去言家的時候,言老太太還跟她說起言家兄弟倆的感情史,言隽是第一次帶女朋友回家,大哥言敘早幾年談過又分了,之後便再也沒消息。
“是大哥前女友留下的孩子,不太幸運,早産體弱還患有心髒病,那時存活幾率很小,不太敢讓奶奶知道。”存活幾率很小,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夭折,奶奶滿心期盼,若是接受噩耗肯定難以承受,幹脆先瞞着。
“所以你之前說大哥去國外發展産業,其實是為了方便照顧女兒?”
“是,不過在大哥帶念念回來之前,要保密。”
這件事只有言家兄弟倆知道,連言曦都瞞着,因為時常待在老太太身邊,怕她無意間說漏嘴。
“嗯嗯,我知道了。”
揣着言家一個大秘密,司婳緩了半天才理清楚。
到底是別人的私事兒,她也不好問得太深。
“剛才去哪兒了?”言隽才看到她穿着外出的衣服,還有購物袋。
“去附近買了點東西。”司婳把提回來的袋子放到茶幾上。
言隽抿起唇角,“下次出門記得喊我一起。”
這兩天司婳時時刻刻都在他身邊,去醫院換藥都是兩人同行,偶爾沒在眼前,一般是去廁所或者其他房間,倒是司婳第一次單獨出門。
司婳擡眸瞥了他一眼,見他神情淡淡不太高興的樣子。
那天在慌忙逃竄時遺落的相機已經被警方找回,親自送還,鏡頭有損傷,機身和儲存卡完好,司婳把裏面的照片導出來,陪言隽一起篩選。
“這兩張差不多,留下哪張好呢?”她挑得認真,轉頭卻見言隽緊緊地盯着屏幕,臉色不太好看。
“言隽?”司婳擡手在他眼前晃動。
言隽回避屏幕,“都删了吧,下次帶你去別的地方再拍更好的照片。”
他不想再回憶起司婳被歹徒劫持,命懸一線的時刻。
經歷一場噩夢,原本心靈脆弱的該是司婳,但真正留下陰影的,卻是言隽。
劫後餘生他以英雄姿态保護着她,哄她不要害怕,受傷之後依然面帶笑容,但其實,他也沒有外表所見那般強大。
這兩天,司婳總是發現言隽半夜從夢中醒來,都緊緊地握着她的手,确認她的存在。
夜裏黑,她看不清,卻感受得到。
若非傷口拉扯,他一定不滿足于簡單的牽手。
借着牆壁上微暗的燈光,司婳摸索着着湊到他旁邊,親了親他的嘴角,“有你在,我不害怕,你也別怕,我一直都平安無事在你身邊。”
“婳婳。”
男人睜開眼,他的視線在這種環境下依然看的很清晰。
“我在呢。”司婳半撐着身子靠在他旁邊,抱着滿滿的關懷心态,手卻被捉住,移進被窩。
前一秒她還不明所以,以為言隽在做噩夢,直到她碰到滾燙的一處,霎時面紅耳赤,“言隽你!你還是個傷患,怎麽會想到那種事!”
“我是個身體健康的男人……”
情欲最濃的時間點,在他身上瞎摸,手指從鎖骨蹭到喉結,還親到他,是個男人都難以平靜。身體的自然反應,一只受傷的胳膊哪裏壓得住。
“我受傷了,幫我,嗯?”嗓音帶着沙啞質感,他趁機騙得女孩主動。
事實證明,一只胳膊受傷對言先生的身體并沒有造成什麽影響,時間久到讓司婳強烈懷疑他在裝苦肉計賣慘!
後來言先生還是自己進了浴室,司婳永遠會在等他的時候睡着,好在這次乖乖躺在床上不需要他抱。
躺下之後,言隽用沒有受傷的右手勾住她的左臂,十指相扣。
捧着失而複得的寶貝,再也不願放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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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司婳已經接到老師和同學無數催促電話,她必須回到學院繼續參加培訓,而言隽在外時幾乎寸步不離跟在她身邊。
這次歹徒槍擊案給他帶來很大影響,司婳嘗試着用自己的方式給他做心理輔導,“你之前跟我講你們出去旅游的時候遇到許多艱險的事情,比這個還要恐怖,不也挺過來了嗎?”
言隽卻堅定地認為,“那不一樣。”
他自己經歷什麽無所謂,卻無法眼睜睜看着自己心愛的女孩陷入危險境地。
平安無事自然是好,但他總會想到,如果那天自己沒有離開,她不會被歹徒帶走,跟死神擦肩而過。
他們住進了小莊園,言隽絕口不提回國的事,司婳幾欲開口,觸及他的目光,都會不自然的咽回去。
“我還有兩個月才能畢業。”
她知道言隽留在這的原因,卻無法勸動。兩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對于言家那種日理萬機的大企業,言隽陪她耗在這裏,一點都不值得。
言奶奶跟言曦多次打電話來詢問情況,少年早成的言先生難得任性一次,倒需要司婳去哄。
下午言隽又到學校接她,在“前”室友李慢慢同學羨慕的眼神中,她揮手告別走向言隽,兩人坐在一起都是一陣歪膩。
胳膊上的傷只傷在皮肉,恢複較快,為保證安全,言隽只是聘請臨時司機,沒有自己開車。
言隽詢問她晚餐想吃什麽,司婳不挑,讓他随便安排。
晚飯後,司婳告訴他明天休假,又提起,“還記得我們上次互相約定給對方做模特的事嗎?”
言隽指了指自己胳膊上那已經拆薄的白紗布,“還沒好。”
“我覺得,這樣也很好。”不完美也是種不可多得的美,那道傷痕才是她最該記住的,他的身體。
莊園裏的小屋建築特色十分有格調,一根粗壯的大樹拔地生長,枝幹穿透屋頂,蜿蜒向上。
司婳已經準備好繪畫的工具搬過去,這次她不需要言隽全裸,襯衣解開,下身穿着長褲,皮帶規規矩矩的扣着,顯露半邊人魚線。
這次司婳無比認真,她用娴熟的技術描繪出男人的身形,勾線、上色,着重保留他手臂纏繞紗布的細節,回想起那天站在驚險的街頭,那人奮不顧身替她擋去所有危險。
背景是枝幹錯綜的棕色原木樹,男人坐在一把黑色椅子上,雙腿比例拉長。男人的身材曲線十分性感,不完美比完美更讓人印象深刻,半遮半掩的神秘更讓人為之心動。
一副費盡心神的畫,畫師和模特都十分滿意,言隽的視線停留在畫中人手臂上,“故意畫出這一點?”
“我想記住它。”
“差點讓你受到傷害。”
“那只是一次偶然事件,不是你的離開讓我差點受到傷害。做錯事的是兇惡的歹徒,而你保護了我。”司婳握着他的手貼了貼自己的臉蛋,充滿信任與依賴,“你是我的英雄。”
所以,不應該自責。
那副畫擺在屋裏,需要時間等它晾幹,這次司婳親自替他穿上襯衣 ,紐扣從第二顆還是扣到尾,沒有再逃脫。
今晚的她過于大膽,換到另一個房間,把相機遞給他,“接下來,該你了。”
上次摔壞的鏡頭她已經買了新的換上,方便言隽使用。那天的照片最終沒删,他卻也沒再碰過。
司婳先要去做準備,言隽握着相機,茶色瞳孔忽明忽暗。
直到,側門再度打開。
她脫了衣物,裹着一條白色毛毯踏進門口,腳趾圓潤,雙腳瘦小玲珑,視線往上,勻稱的雙腿白到發光。她的皮膚光滑細膩,冰肌玉骨也不過如此。
青絲如瀑披散肩後,手指扣着毛毯按在身前,唯有腕間那條紅豆手繩争豔,她沒有化妝,櫻唇淡紅,不施粉黛的容顏自添一抹嬌媚。
夢中仙一般的存在。
其實司婳很緊張,一步一步靠近的時候,心髒像是要跳出來。今日之前她已經給自己做好無數心理建設,可真當站在言隽面前,她的手腳有些不聽使喚,腦子也亂哄哄的一片。
“言,言隽……”她羞澀的咬下嘴唇,“你要拍嗎?”
這是他們約定好的,他當模特讓她畫,她當模特讓他拍照,自己承諾的事情,她從不會反悔。
“拍。”
站在那兒的男人終于行動,他嗓音低沉沙啞,但在這安靜的房間尤為清晰。
司婳深吸一口氣,背對着他緩緩分開雙手,美麗的背部線條逐漸顯露,從頸窩,到楚腰。
畫畫的時候,她是專業的,攝影的時候,言隽也不含糊。
“放輕松。”
他在地面鋪了一層厚厚的絨毛毯,再放一層輕紗增強畫面視覺效果,她坐在地毯上,斜着身子,長發垂空,一雙秀腿交錯疊放。
随着攝影者指揮小弧度變換姿勢,不過半小時,相機已經多出許多照片。最後他拉遠鏡頭拍攝大構景,容顏姣好的女孩單手撐着地毯,一手拎着遮身絨毯擋在胸前,斜依着身子,盯着地面。
“婳婳,看我。”
随着他的指導,司婳下意識仰頭朝他望過來,一縷發絲拂動,透出美麗的鎖骨,鏡頭捕捉到她最靈動的一幕,眸中似含萬種風情。
言隽放下相機。
進入模特狀态的司婳只顧着配合,忽略男人越演越烈的眼神。
其實拍攝全程,隐秘的地方一點沒露,她才會越來越放松。
尚不知道“危險”來臨,司婳調皮的伸出手指勾了勾言隽左手上的紅色手繩,“好了嗎?”
“作品很完美。”是他歷經山河,看遍絕色,仍能奉上心尖的最完美作品,沒有之一。
“給我看看。”
“等我整理後再看。”
“我就看一眼嘛。”
他還是不肯。
“好吧,我再等等。”她安慰自己 ,美好的東西總是值得等待,随後想站起來,又被言隽按住肩膀,不讓走。
“怎麽了?”司婳側首。
他不說話,低頭吻到女孩的肩膀,眸中暗流湧動。
司婳的身體微微一顫,心跳驀然加速,耳朵飛速蹿紅,“言,言隽……”
她的聲音都在顫抖。
更沒想到自己會把熟悉的名字喊得那麽粘膩。
大手環抱住不盈一握的細腰,他低頭,親昵的貼了貼鼻尖,壓低嗓音故意蠱惑,“寶寶,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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