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譚家

譚毅坐直了身子, 立馬感覺不到那道視線,所以,讓小姑娘不開心的不是因為不喜歡這個場合, 而是因為有不喜歡的人?

想到之前這兩個人還是有婚約的,譚毅心頭一堵, 但更多的是慶幸, 還好他的小姑娘沒有嫁給自己的侄子, 這麽好的姑娘,譚炎章根本就不配!

譚毅冷着臉放下了手裏的筷子,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譚炎章, 他想要隐藏自己,那就是個低調的文人,可是若是他的氣場大開,也就沒有人能忽略他的存在。

就像現在,他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裏,可全桌的人都停了動作,看向譚毅,就連身邊的張淼也有些納悶,伸手在桌子底下拽了拽他的衣袖。

不等她小聲疑問, 纖纖玉手就會被譚毅一把握住,要問的話噎在了嗓子眼裏, 臉色瞬間紅了起來。

“炎章,這位你應該不陌生, 當初還多謝你幫我去迎親, 今日見了你的嬸母為何不叫?”

譚毅很少在晚輩的面前如此冷臉,向來都是溫和包容的,給人一種甘願仰望他的感覺, 可是譚炎章今日還是第一次觸及到三叔如此冰冷狠辣的目光。

他趕緊放下手裏的筷子站起身,對着坐在對面的張淼抱拳一禮。

“侄兒炎章,見過三嬸。”

張淼一時還沒有消化完整件事的走向,感受到握着自己的手緊了緊,她才維持出慈愛的笑容。

“炎章侄兒多禮了,快坐下吃飯吧,特別是吃魚的時候,可不能分神盯着我,小心被魚刺卡到。”

原本譚荀和譚夫人還有點怨老三,多大點事兒至于在飯桌上如此?

可聽到張淼的話後,譚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譚炎章,譚荀的臉上也有些挂不住。

張淼曾經是個什麽身份,又是為何走大了今日,他們也都是心裏清楚的,可這尴尬的事兒就應該裝作忘記,卻不想自己那個沒出息的兒子,竟然還在想着,甚至被人捏住了尾巴。

譚二爺見此,無聲的搖搖頭,放下筷子兩手相合嘴裏念念有詞,卻又聽不到他是在念經還是說着什麽。

譚老夫人也一手持念珠,垂眸念叨了幾句,接下來飯桌上清淨的,譚老大一家丢了臉,也沒有心思說話,譚二爺出家人吃不言寝不語是規矩,老夫人也不是個話多的。

于是整個飯桌上,也只有譚毅和張淼偶爾交談兩句,說的也不過是他們兩人聽得到的話。

“三爺,幫我夾一下你左手邊的蝦餃吧。”

人多餐桌也就大,張淼一身華貴的水紅色廣袖長裙,也不好伸直了胳膊夾菜,而且她還要端起大家閨秀的氣派,于是伸直胳膊夾菜的活兒,就落到了譚毅的身上。

自從譚炎章老實了,張淼的臉上笑容也多了,見她好奇一些沒吃過的食物,譚毅也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伸直胳膊一個勁兒給她夾菜,兩三回之後,張淼的膽子就大了,不僅用眼神暗示譚毅,這會兒更是指使起他。

譚毅見她吃的開心,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張淼也是個懂得禮尚外來的,自己右手邊的菜,譚毅夠不到,于是她就十分殷勤的幫他夾。

一來二去的譚毅吃了不少,老夫人将他們之間的互動看在了眼裏,見自己兒子被投喂了不少飯菜,心裏更是開心,剛才的不愉快也被沖刷。

自從兒子卧床開始,就沒有見他吃過這麽多,自從成親到現在,她眼見的三兒子臉色比之前好看了一點。

吃飽喝足,老夫人習慣會午睡一會兒,譚毅和張淼回到了安排好的客房休息,洗硯端着藥過來,譚毅照舊喝完之後需要午睡一會兒。

換了地方,張淼中午也睡不着,又擔心自己在房間裏會影響到譚毅睡覺,所以獨自帶着蘭媽媽在客房外的小花園裏轉轉。

客房也帶着一個獨立的小院子,雖然面積不大,但也設置了一個錦鯉池,大冷天的裏面的魚都潛了下去,張淼朝裏面看了一眼轉頭想去竹林邊走走。

餘光卻看到一個身影,一閃而過躲到了假山的後面。

這裏是譚家,張淼雖然确定自己沒有看花眼,但也不想多事,只是走到門口處,将這件事告訴了洗硯,讓他多加防備就是,他們無非在這裏住一天,明天吃過早飯也就回去了。

洗硯卻不像她這樣安靜的性子,得知有人潛入,甚至很有可能會威脅到主子和夫人的安全,他二話不說腳尖一點就飛到了假山頂上。

期間整個過程一點聲音都沒有,躲在假山後面的人,更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發現,這會兒正用假山遮掩着身軀,直勾勾的望着張淼。

洗硯雖然看清了躲着的人是誰,但也沒有給他留下什麽臉面,彎腰伸手一抓,就握住了那人的後脖領,直接将人拽着飛了起來,最後穩穩地落在了張淼的面前。

期間譚炎章叫出了殺豬一般的嚎叫,張淼心裏頓生怒火,三爺才剛睡下不久,這人如此大喊大叫的豈不是會吵到三爺?

等着人一落地,看清他的模樣之後,張淼心裏的怒火更是壓不住。

“你到這裏鬼鬼祟祟的做什麽?”

譚炎章被她一嗓子吼懵了,曾經那個溫溫軟軟淼妹妹吶?

她以前曾沒有入次的疾言厲色的對待自己,難道還是因為自己當初取消婚約的事兒?

定是如此,所以她才這樣的痛恨自己。

“淼淼,你聽我說,之前的事兒我也不知道,雖然父親和我說過想要給我換一門親事,可是我拒絕了,張王氏做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也是在你嫁給三叔之後,才知道的。”

張淼沒有心思聽他胡說八道,他要是不知道,之前也不會對張惠嬌那個樣子,這就個騙子。

她覺得自己再看她一眼都是污染眼睛。

張淼不屑的一笑,“你我有什麽事?我怎麽不知道,我只知道當初我訂給了三爺,後來三爺病重需要沖喜,所以我只是提前過門而已,炎章侄兒慎言!”

譚炎章不敢置信的看着張淼,她以前就是生氣也不會如此牙尖嘴利,難道之前自己做的事,真的讓她傷透了心?

洗硯也不成想,這個孫少爺竟然敢觊觎主子的人,這真是悶聲作大死啊。

蘭媽媽着實聽不下去,伸手将人推開,拉着張淼就準備往客房走,可是譚炎章又哪裏會任一個下人如此,原本因為張淼升起來的怒火沒地放,這會兒可算是逮到了。

他反手掰住了蘭媽媽的肩膀,一個用力将人推了出去,要不是洗硯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蘭媽媽,這個年紀的人,摔一下也是傷筋動骨的。

張淼自己可以受苦,可最見不得自己在乎的人受委屈,确認蘭媽媽沒有大礙,她反手掌掴譚炎章,聲音之清脆,令全場屏息欣賞。

別說譚炎章,就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軟軟弱弱的張淼會動手大人,一時間衆人都愣在了原地。

譚毅推門出來的時候,就見到了一個令他震驚的場面,洗硯不知為什麽将蘭媽媽擁在懷裏,蘭媽媽也沒有反抗的意思看着張淼,手卻緊緊的抓着洗硯的衣襟。

而他的小姑娘氣場全開怒瞪他的侄子,而他的侄子臉頰腫的老高,鼻子還流出一道蜿蜒的鼻血,呆傻傻的看着張淼。

他沒有出聲,目光移到了張淼的手上,垂在身側的手掌,明顯比正常時候紅了不少,看來是沒少用力啊。

他緩緩的來到了張淼的身邊,拉起她的手看看,手掌一片粉紅,摸上去還有些燙,譚毅輕輕的給她吹吹。

“是不是很痛?”

原本還是戰鬥力十足的張淼,見到譚毅溫柔的眉眼後,滿心的委屈湧了上來,一雙小鹿似的眼睛藏不住淚,大滴大滴的落下,“哇——”的一聲撲進譚毅的懷裏。

她倒是沒有感覺多疼,只是第一次打人,還把人打傻了,她是真的吓到了,當時也是一股子火上來,沒考慮太多,只接鉚足了勁兒打了過去,誰成想譚炎章這麽不抗打。

這邊的吵鬧聲外面的人也都聽到了,只是客房看着主院那邊直線距離不遠,但礙于到處都是花叢,所以衆人只能在院子裏繞行,等着走到門口的時候,只剩下張淼的哭聲。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