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死侍走了。

他走的時候我還在迷迷糊糊的打瞌睡。

在我睡着的時候還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話,  但現在我一點兒都不記得了诶嘿嘿。

這不能怪我呀，對吧？

我将餐廳打工的衣服展開，嗯……怎麽皺巴巴的了？

改好之後我明明都沒有穿過！

一定是因為改好之後被揉成一團扔在角落裏而且也沒有被熨過的關系。

但……我擡起頭看了一眼時間,  唔！好像快要來不及啦！

我連忙将衣服穿在身上，現在也沒有時間拿熨鬥熨啦，我又不知道他家裏到底有沒有熨鬥。

于是再外面套了一件自己的外套之後，我背着包前往了威廉斯堡。

雖然現在才下午四五點，但天氣昏暗得不得了。

與此同時天空中淅淅瀝瀝地下着雨,  我撐着傘擡起頭看向天空，不知為何讓人感覺特別不舒服。

當我到店裏的時候,  還沒什麽客人，有些冷清。

我低着頭，心裏有些緊張,  畢竟我還是第一次當服務員。

正糾結着,  麥克斯和卡洛琳結伴走了進來。

看到我，卡洛琳微笑着向我打了個招呼。

“嗨~”我也和她們打了一個招呼，但不知道為什麽聲音有些沙啞。

而麥克斯則對着我挑起眉頭,  “為什麽你的聲音就像是剛剛爽到尖叫過一樣。”

“……”，我臉上的表情一僵,  移開了視線沒有說話。

“等等！”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難道我沒說錯？”

我懊惱地閉上眼睛,  天吶,  她怎麽知道的？

雖然我和她都不怎麽熟，但麥克斯也太厲害了吧……

麥克斯對我露出了一副古怪的表情,  然後她湊到我的旁邊開始閑聊，“你住在哪裏？”

“之前住在皇後區，剛搬到附近。”我老老實實地說。

“那你為什麽會搬來我們這兒？布魯克林區這個地方……你一定也知道,  什麽人都有。”她的表情有些疑惑，看上去有些不能理解。

“我……”我遲疑了一會兒，不知道該怎麽說。

麥克斯看我沉默，她想了一會兒然後突然張大嘴大叫了一聲，“啊！看你的樣子……是不是為了哪個人渣男友和父母要死要活斷絕關系然後等到發現對方的本來面目之後仍然愛得要死要活跑出來打工賺錢養男人？”

“……”呃，我突然感覺她說的話完全無從反駁，似乎并沒有什麽不對，但好像又哪裏都錯了。

見我沒有反駁，麥克斯雙手叉腰，得意地看向我，“嗯哼！千萬別低估老娘！”

“……好的吧。”我無奈地說。

我轉過頭，撐着下巴看着空曠的小餐廳發呆，沒想到上班第一天就正好遇到下雨。

下雨的時候所有人都會心情暴躁，那些超級反派們也一樣，不知道他們今天會不會出來搗亂。

時間過得很快，現在已經快要十點多了，而到目前為止也只來了兩三波客人，他們好像都是麥克斯的熟客，一進來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麥克斯就幫我招待好了。

當然，小費自然也就沒我的份，全進了麥克斯的口袋。

正思考着，我靈敏的耳朵突然傳來腳步聲。

唔，是有客人來了嗎？

我轉過頭看向麥克斯和卡洛琳，她們正在說話，大概是紙杯蛋糕之類的話題，跟何況她們的聽力也沒我靈敏，沒有聽到很正常。

于是我忍不住有些躍躍欲試。

來人的腳步匆匆，甚至還有些無力和雜亂。

我覺得這個腳步聲有些熟悉，但一下子想不起來。

或許就是來躲雨的吧。

當對方的腳步聲踏進餐廳的時候，我立刻說道，“您好，請問幾位？”

“……”對方沒有說話，但我聽到他的呼吸聲一下子停了下來。

我擡起頭，有些好奇地看過去。

但同時，我也愣得說不出話來。

“你為什麽在這裏？”他以往打理地整整齊齊的頭發和不知是哪個牌子的高端定制西裝都被雨水沾濕了，看上去有些狼狽，但身上那種憂郁和冷淡的氣質依舊，甚至更加強烈，讓我一下子覺得他變得十分陌生。

我的嗓子有些難受，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用同一個問題擔憂地問向他，“你為什麽在這裏？你一個人嗎？你這樣會很危險的……”

“呵。”他的喉頭輕顫，低笑輾轉而出，“我不可以出現在這裏，你就可以？”

我沒有說話。

這裏是布魯克林，哈裏怎麽可能會出現在布魯克林呢？而且還沒有同行的保镖，也不像是坐車過來的。

“而且……”他藍色的眼睛看向我，“你為什麽穿着一身可笑的制服在這裏當女服務員？你很缺錢？哦，如果你求我的話，那我可能會考慮讓你成為我的女傭。”

我呼吸一窒，再一次感受到了他的敵意。

他為什麽總是這樣？把脾氣全部都發洩在關心他的人身上？

“你到底怎麽了？”我有些失望地看着他，“你不該是這樣的，哈裏。”

“怎麽回事？不該這樣？”他攤開手又笑了起來。

“不。我很邪惡，我天生如此。”哈裏收起了笑容。

“嘿！”麥克斯突然走上前來，将我攬到了她身後，不滿地沖哈裏嚷嚷，“你這個混蛋！點單或者離開。”

“看來我也踩到你的傷口了？”哈裏又看向她。

“離開。”麥克斯看上去也有些生氣了，“因為我們的廚房不為人渣做飯。”

哈裏歪過腦袋，視線經過麥克斯看向我，“你們的老板在哪裏？”

“什麽？”麥克斯不解地問。

“我想你們的廚房應該會願意為你們的新老板做飯？”哈裏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了一份支票，他此時此刻看上去竟然讓我覺得很瘋狂。

我扯下了麥克斯攔住我的手。

“請你離開這裏。”我說，“我靠勞動獲得報酬，或許比浪費你父親的錢要好。”

“哈？”哈裏嗤笑了起來，“所以呢？我不想離開，我想得到我應有的服務。”

我挑起眉毛，将哈裏的支票搶了過來，從正當中撕碎了它。

哈裏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看來，你現在沒法買下這家餐廳了。”我無辜地攤了攤手，“Literally，你現在什麽都不是了。”

他看着我，用一種我難以理解的眼神放在我的身上。

哈裏沉默着，似乎比剛剛平靜了一些。

“我很抱歉。”他低下眼簾，突然開口道。

我看着他的表情，突然感同身受地難過了起來。

“……”我張了張嘴，想要開口。

但在我把話說出口之前，哈裏突然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雨夜裏。

我看着他逐漸離開的背影，突然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哈裏他……究竟是怎麽了？

我不得而知，而且也沒有什麽資格去問他。

長時間的不見，感覺我确實依舊擔心他的現狀，但……似乎就像關心一個朋友，并不像以前那樣時時刻刻在意了。

突然，麥克斯的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讓我回過神來，她開口問道，“這就是你的人渣男友嗎？”

我看向她，沉默地搖了搖頭，“以前是朋友。”

“那你有男友嗎？”她一臉懷疑地看着我，又看了看卡洛琳，“他也讓我想起了卡洛琳的前男友，一個純種的白人混蛋。”

我愣了一下，想起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的死侍，然後憂郁地點了點頭。

麥克斯的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而想到了死侍的我卻突然有些漫不經心了起來。

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

也不知道他任務做得怎麽樣了，什麽時候會回來。

他才離開了一天不到，但我好像就已經開始想他了。

“那你現男友是個怎麽樣的人？”麥克斯一臉八卦地看着我。

我看了她一眼，回憶起死侍我忍不住紅着臉說，“他個頭很高，身材也很好，沒有一絲贅肉，打架很厲害，不過力氣卻很小啦，打我完全都不痛——”

“等等！”一旁暗中觀察的卡洛琳突然發出尖利的聲音打斷了我，好像那是一件什麽大事，“你男友打過你？！”

我點了點頭，那次綁架Play應該算吧。

“那你現在是和他一起合租嗎？”麥克斯有些緊張地問我。

“是呀，不過這是他的房子，我是租住在他家。”

“你為什麽不和他分手？”卡洛琳的表情有些氣憤，但她還是忍住脾氣，“難道說他長得很好看？”

我疑惑地蹙起眉頭，甚至對卡洛琳的話感到有些不高興。

尤其是我不知道她為什麽要讓我和死侍分手。

但我還是耐着性子老老實實地說，“他以前應該很好看吧，但……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他全身的皮膚看上去像是被燙傷了一樣。”

“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器/大/活/好是不是？是不是！”麥克斯擡起頭，整個人朝我前傾盯着我問，“哎，傻姑娘……天涯何處無芳草，器/大/活/好有不少。”

我差點就被她誇張的表情給逗笑了，于是我只好伸出雙手捂住了臉……話說為什麽我們會在上班的時候說這種事情？

“你們這些女孩啊……”麥克斯翻着白眼，看上去像是要窒息了。

“我突然能理解了他見到你就火大地想撕你了，要是我是剛剛的那個你所謂的‘朋友’，我大概也會恨不得想要掐死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