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楚餘招來了正好在湖邊經過的老師,給他指明方向後,坡着腳小跑紀隽舟二人拿出,揮手指揮他們。
“快,老師來了?!”楚餘做着口型,揮起手臂,“撤退,撤退?。”
紀隽舟和安子韓會意立刻沖出長廊往相反的地方逃竄。
……
兩人一人扶楚餘的一只手,鬼鬼祟祟回到醫務室二樓。
老師見三個小祖宗二十幾分鐘了還沒回來,她正要出門去尋,就正好和他們碰上。
女老師問道:“怎麽去了這麽久呀?”
楚餘大眼睛裏滿是無辜,道:“紀隽舟吃壞肚子了,拉臭臭拉了好久,還拉不出來。”
安子韓認真地點點頭,十分認同。
女老師一笑,對紀隽舟說:“是嗎?”
紀隽舟沒聽清,他左右環顧,反射性地回答道,“噢,是……”
過了兩秒。
他才反應過來。
什麽??
我才沒有拉臭臭呢?!
楚餘你個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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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宿的軍車半個小時不到就已經開進校門,威嚴的軍車上投射銀白色耀眼的光芒。
秦宿的臉色黑的像是來殺人的。
校長在車旁恭敬迎接,點頭哈腰的。
“可以啊,顧校長,我讓你們整改,你們就是這麽改進給我看的嗎?”
秦宿的聲線陰寒攝人心魄,字字令人心驚膽戰。
“将軍恕罪,這……”顧老校長汗顏,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顫動,道,“是我們的失職,我們實在是沒有想到孩子們的廚房裏會有蛇啊……奧?,不過萬幸的是,楚小少爺并沒有被咬傷。”
“難不成,你們想等我家孩子被蛇咬傷了再來通知我嗎?嗯??”秦宿眼底是陰寒詭谲的狠利,他道,“再者,如若他被咬了,你們覺得你們還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裏嗎?”
校長餘老師們皆吓得一震,低頭不敢言語?。
“楚餘現在在哪?”
校長立即接話,彎腰道:“楚小少爺現在在醫務室二樓,我帶您過去。”
紀隽舟心血來潮,在床邊給他剝瓜子。
一邊剝,一邊罵。
“這是什麽垃圾瓜子,剝都剝不開?!”他眯着眼,低頭仔細地剝,急出肉嘟嘟的雙下巴,“楚小魚你等着啊,我給你咬開。”
“別,我不吃?!”
楚餘瘋狂搖頭,略做為難地解釋道“不瞞你說……其實,我對瓜子過敏。”
紀隽舟肉臉一頓,“真的?還有人對瓜子過敏??”
楚餘認真嚴肅點頭:“是啊。”
他對沾有紀隽舟口水的瓜子過敏……
秦宿進門時,擡眼就見一個小肉團子乖乖躺在病床上,大眼睛咕嚕咕嚕地轉着,幾撮呆毛翹起來,看起來呆萌無辜,盯着天花板出神。
楚餘身旁的安子韓率先發現了門口軍綠色服裝的高大人群。
而正中央端坐于浮動座椅上的人,那肩頭的最高級軍銜泛着金黃色微光。
安子韓看得目瞪口呆,拍打身旁還在與瓜子磕殊死搏鬥的紀隽舟。
“哎呀,別打我,”紀隽舟嘴裏磕着瓜子,擡頭随意一瞥門外,即刻瞪大眼睛,瓜子殼掉下,“秦,秦叔叔……”
楚餘正試圖無視身邊兩個鬧騰的小傻子。
聽紀隽舟這麽一叫喚,也随他的目光望去——
啊?,秦宿終于來拯救他了?!
楚餘欣喜地坐起來,眼睛笑着眯成小月牙,靈動的眼裏皆是曙光,“秦叔叔?,你來啦?!”
秦宿的心莫名被紮了一下。
小東西受傷了也不知道哭。
一見到他就傻傻地就知道高興。
太乖了。
乖到總讓人欺負。
秦宿的浮動座椅來至小楚餘身前,楚餘的眼睛裏明亮得如含星辰。
“你來接我啦?”
“嗯。”
他嘗試張開小肉手,兩手朝着秦宿。
秦宿不動:?
楚餘見秦宿沒有理解他的意思,小身板微微向前,小手輕輕攀上秦宿寬大的肩。
他小奶音軟軟的:“抱抱。”
秦宿身體僵住。
他的手掌猶豫片刻,環上楚餘的後背,楚餘得到回應後高興極了,頭緊緊貼着秦宿的脖頸。
秦宿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強烈的被需要感。
原來。
真的會有人完全不怕他。
真的會有人一見他就高興地笑。
真的會有人一直等待他,需要他。
而這個人,就是楚餘,這個獨一無二的例外。
這是秦宿生來第一次和人擁抱,他生疏地拍拍楚餘的肩,說,“不怕。我帶你回家。”
“好~”
楚餘緊緊貼着秦宿,笑意更甚。
顧賦寧在旁站着,感動地抹了把眼睛。
猛漢落淚。
楚餘的jiojio架在羊絨軟墊上,秦宿就在旁邊處理政務。
門外傳來兩下敲門聲。
秦宿:“進。”
顧賦寧快步進書房,撇了眼沙發上坐的舒舒服服的楚餘,神情溫柔。
“将軍,我按您的吩咐,對比了今日的監控系統記錄和裴昊寒的行動跡象,已經可以斷定,廚房的蟲子和蛇就是裴昊寒的家仆所為。”
顧賦寧拿出幾張截圖照片,擺在秦宿的書桌前。
秦宿盯着那條窗戶上的黑蛇,神色陰晦略帶怒火,“那還等什麽,現在就向星皇遞呈辭任書,免除二級上将裴聞的一切官職,并通知安全局以故意殘害國家一級烈士遺孤的罪責逮捕。”
楚餘拿着小餅幹,安安靜靜地偷聽。
顧賦寧猶豫:“将軍,這裴聞征戰多年,直接任免的話,會不會……”
“他養了個這麽歹毒的兒子,有什麽資格再穿上他那身軍裝?。”秦宿眼裏皆是寒意,眸光肅殺,“你就按着我說的寫,星皇那我會去說。”
顧賦寧心想也是。
星皇是将軍的舅祖父,這些小事多少也會應允的。
“是。我馬上去遞呈。”
秦宿翻動一頁紙,低頭:“嗯。”
楚餘嚼着小餅幹乖乖和顧賦寧揮手告別,等他離開後,再繼續盯着秦宿。
秦宿從頭到尾都主意着這小東西的目光。
他修長的手指握着氪金鋼筆,快速簽了幾個字後,瞥他一眼,“聽說,你今天去湖邊了。”
楚餘呆愣擡頭,回應,“啊。”
不會是……
查到他和紀隽舟把裴昊寒推下水了吧?
不可能啊,那地方明明沒有攝像系統的。
萬一讓他知道,自己轟轟烈烈的“壯舉。”
那豈不是要掉馬甲???!
楚餘咽了口唾沫。
“那邊湖上的欄杆經久沒修,漲了潮會很危險,下次別去了。”
秦宿又翻了一頁紙,龍飛鳳舞地簽上自己的署名。
楚餘放下心來。
原來就這事啊……
他試探性說,“秦叔叔,你知道裴昊寒今天怎麽了嘛?”
秦宿依舊低着頭,“怎麽了?”
“他掉湖裏去啦。”
秦宿瞥他一眼,筆頓住,“然後呢?”
楚餘呆愣:“啊?”
都掉湖裏了,還問然後?
“他嗆死了沒?”秦宿寫着字補充道。
楚餘:“沒……沒有。”
秦宿阖上材料,鷹眼看向他,“以後這種事,淹死了再告訴我,我不想空歡喜一場。”
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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