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這女人,呵
吃完飯,兩人去房後跟房子側面種菜,他們需要先搬石頭跟除雜草。
陸嶺看着沈溪繡花一樣的動作,說:“你還是別幹了,我自己來。”
沈溪原本不會種地,但在農場幹過,照葫蘆畫瓢總會。
她堅持道:“我沒那麽嬌氣,我跟你一起,等累了我就停下。”
欣賞了一下陸嶺軍綠短袖背心下線條流暢有力的身軀,沈溪建議:“你得找些木板做張床,那張行軍床睡着太難受了,對頸椎、脊椎、腰椎都不好。”
陸嶺應了聲:“好。”
“昨天我掉下床,有沒有砸到你啊?”沈溪又問。
陸嶺動作停滞,手裏的石頭掉到地上,要不是他靈活地一閃身,肯定要砸到腳。
他冷冷地吐出兩個字:“沒有。”停頓十秒他補充道:“我起床早。”
沒有才怪。
沈溪覺得他的表情有點奇怪,并未深究,她哦了一聲:“沒砸到你就好,要是砸到你我還挺不好意思的。”
陸嶺沉默地瞥了她一眼,只見她面色如常,十分坦然。他磨磨後槽牙,那是一句不好意思能敷衍過去的嗎!
天知道她怎麽能睡得像豬一樣,臉朝下掉到他身上,香香的,軟軟的,陸嶺不敢去回想。
那清甜的香氣,那柔軟的觸感,還有那溫熱的氣息,陸嶺當時手腳僵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個酣睡的、嬌柔的女人。
不如直接把她拎起來扔門外去,當這個想法産生的時候,他默默告誡自己,一定要善良。
已經記不起來自己是怎麽脫身出來,還沒有驚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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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呵!
現在想起來,呼吸仍亂。
煩躁,燥熱,天氣和身體都是。
只能更加賣力地搬石頭。
——
第二天早上到了辦公室,陸嶺就把劉副營長叫到辦公室。
他說:“這次鷹島攀岩訓練,你帶隊。”
昨天沈溪跟他說的事情,陸嶺跟張團長跟張繡芬相處多年,張繡芬的确明面一套、背後一套,這次借着給他介紹對象,想拉近跟鄭旅長的關系,這份心思他也非常清楚。但看在對方沒什麽大的壞心眼的份上這次不跟對方計較。
但是黃丁香剛來就作妖,得給她點教訓。
劉副營長一聽就有點着急,連忙說:“陸副團,帶隊人不定了是李營長嗎?”
他媳婦剛到島上,心情跟脾氣都不好,他們最主要的事情是抓緊時間造人,他最近不想出任務。
要是他去出任務,黃丁香得鬧翻天。
陸嶺不想多跟他解釋,只說:“不去可以,但你要考慮清楚,你想一直幹副營,等到年齡轉業?”
劉副營長自然不想,他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讓去鷹島訓練跟他的前途挂鈎。
不過他馬上說:“我去鷹島。”
中午劉副營長黑着臉回了家,一回家就問黃丁香最近都跟哪些軍嫂來往,都說了哪些話。
黃丁香态度很差:“你這是質問我呢!”
劉副營長最近一直憋着火,眼看就要發作,黃丁香不情不願地把昨天沈溪來拜訪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我态度是不好,可她說要把東西拿回去,不是想孤立我嗎?”
末了她說:“就沈溪那樣的也配當軍嫂,一看就是嬌滴滴的柔弱樣兒,你看看島上的軍嫂,哪個不是端莊大氣的。”
黃丁香其實誰都看不上,可她更看不上沈溪,現在想着跟別的軍嫂統一戰線。
果然 ,媳婦是把陸副團的媳婦得罪了。
劉副營長皺眉,無奈嘆息,黃丁香是不是對端莊大氣有什麽誤解。他媳婦真有本事,一來島上就把軍嫂得罪了個遍。
如果黃丁香執意如此的話,他的前途多半會毀在她手裏。
劉副營長語氣不好:“你以後跟別的軍嫂說話能不能客氣點,要不你就少跟她們來往?”他現在只能忍,等她懷孕就送回老家。
黃丁香擺着一張臭臉:“你是在為沈溪說話嗎?我又沒說什麽過分的話,你怎麽胳膊肘往外拐。至于那麽巴結陸副團嗎?”
劉副營長張口結舌,不知道說什麽好,跟黃丁香完全無法溝通。
——
吃過早飯,許營長的媳婦姜彩鳳帶着她家小妮來找沈溪一起去趕海,吳大嫂耐不住石頭磨人,也拿了水桶帶着他來集合。
姜彩鳳今年二十五,還算年紀年輕的軍嫂,跟沈溪年齡接近更好相處。
四人沿着山路往下走,走到山腳下又朝着漁村聚集的方向走,離漁村大概還有兩裏地,他們就到了目标海灘。
海水已經退潮,露出濕漉漉的海灘和暗色的礁石。
只有幾個漁民家的小孩在礁石上挖着什麽,沒有大人來,估計他們覺得費功夫又弄不到多少東西,不劃算。
石頭跟小妮像像撒歡的小狗,向漁民家小孩跑去,石頭問:“這是什麽啊,我倆能跟你們一起弄嗎?”
“海瓜子,喂雞喂鴨的。”幾個小孩顯然把石頭跟小妮當成了競争者,一個小孩很護食地說:“不行,是我們先找到的,你們去別處吧。”
小妮立刻就很委屈地撅起小嘴,不高興了。
沈溪放出精神力搜索沙灘下面,然後拿鏟子往下一刨,一個蛏子就露出淡色的殼和白色的肉。
她這異能別看對付喪屍不管用,可用來找東西還是很好的。
一鏟下去,又是一個蛏子。
沈溪招呼倆小孩:“石頭、小妮,快過來挖蛏子吧。”
石頭跟小妮跑過來,看得眼睛都直了,沈溪好像有透視眼,能看到沙子下面。
“你是怎麽做到的?”姜彩鳳好奇地問。
沈溪輕描淡寫地說:“我以前在海邊生活過,熟能生巧。”
漁民家小孩看這邊熱鬧,也跑來圍觀,他們驚訝得不得了,還沒見過誰挖沙能一挖一個準兒。
石頭的心理優勢來了,蛏子總比海瓜子好,他得意地對幾個小孩說:“你們挖不到吧。”
看着小孩子們吸溜着鼻涕的羨慕的表情,石頭很滿意。
挖了半桶蛏子,沈溪看沙灘上的蛏子挖的差不多了,她用手指着一堆礁石說:“那裏有海蛎,我們去看看。”
海水退去,潮汐池裏蓄滿了水。幸好有冒出水面的石頭可以通向目的地。
面前的幾塊礁石上布滿了海蛎,都吸附在礁石上。
沈溪興奮地說:“你們看,我們怕不是找到海蛎窩了吧。
“哪呢,哪呢?”石頭跟姜彩鳳跟了上來,瞪大眼睛看着。
看了半天,石頭才指着礁石說:“我看到了,礁石上面全是,跟礁石顏色差不多,不仔細看啥都看不出來。”
姜彩鳳自嘲地說:“怪不得我來趕海啥都找不着,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到。”
她們用各自的工具,從石頭上往下鏟海蛎,很快把帶來的籃子水桶全裝滿。
看着海蛎弄得差不多了,他們帶來的容器也差不多滿了。
“今天的收獲可真不小,我本來還以為會白來一趟呢。”吳大嫂感嘆着。
“多虧跟沈溪一塊來了,要是我自己來差不多也得空手回去。”姜彩鳳笑盈盈地看着籃子裏的收獲。
一邊往回走,沈溪跟她們說蛏子跟海蛎怎麽做好吃。
聽說海蛎可以加雞蛋做海蛎煎,吳大嫂說:“小沈你養不養雞,我家還養了公雞,蛋都是受精蛋,你要是養我就讓母雞孵幾個小雞給你。”吳大嫂熱心地問。
沈溪連忙說:“咱這島上不養雞根本就沒雞蛋吃。我養,那就麻煩吳大嫂了。”
吳大嫂說:“麻煩啥呀,我擔心你這樣的大學生不像我們,又養雞又種菜,把這當農村,就一直沒問你。”
姜彩鳳撇撇嘴:“既然來島上,還不得随了這裏,誰還能都像黃某人那樣,是個中專生就了不得了。”
回到家裏,沈溪教給吳大嫂跟姜彩鳳如何取海蛎肉,如何制作耗油。
二人得了方法,各自回家忙乎。
沈溪上午開海蛎取肉,下午放進大鍋裏煮,煮上三十分鐘,把海蛎肉盛出來晾上,繼續熬煮鍋裏的湯水。
從下午一點鐘煮到六點鐘,鍋裏的湯汁越來越濃,顏色越來越深,沈溪又加了點澱粉水讓其變得更濃稠,蚝油就做好了。
今天陸嶺回來有點晚,等沈溪焖完小米飯正在做蚝油生菜的時候,陸嶺帶了一堆木板回來準備做張床,還有一大包中藥材,另外還有一個超級大個的木箱。
他把中藥遞過來說:“正好今天有人出島,我就托他把藥買了,你看看,你需要的藥材全買齊了,紗布也有。”
沈溪把藥材接過來,一樣樣查看,确認無誤。她想明天就開始制作膏藥。
看她檢查完藥材跟紗布、搗藥工具,陸嶺指着大木條箱子說:“陸劍堯寄過來的,是給你的。”
陸劍堯是陸嶺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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