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浪子回頭
晚上等陸嶺回來, 沈溪馬上跟他說了沈戍邊這件事。
陸嶺安慰她說:“我明天就開始調查,你不用着急,肯定就能查出來是怎麽回事。”
調查人和事, 是他最擅長的領域之一。
沈溪叮囑他說:“要是我二哥犯了錯,犯錯就應該受到懲罰,你一定不要動用你的關系幫他,我不希望他連累你。”
陸嶺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陸嶺的行動能力超出沈溪想象, 第三天沈溪回到家沒多久, 她發現陸嶺把沈戍邊提溜來了。
兩人一進門,陸嶺立刻關大門, 并安排醜萌守門,沈溪立刻覺得沈戍邊所做的事情非同小可。
“小妹, 你看你對象是咋回事?”沈戍邊喊,“快勒死我了, 讓他放手。”
陸嶺幾乎是抓着沈戍邊的後衣服領子, 把他拎進門, 然後關了堂屋的門。
沈戍邊剛才被衣服領子勒到,終于能正常喘氣, 連連咳嗽。
沈溪:“……”事情好像很嚴重。
陸嶺把沈戍邊按在椅子上:“說吧,最近你跟那幫人混在一起在做什麽?”
沈戍邊不以為然地說:“不過就是有人想賣東西沒處賣, 有人想買東西沒處買,袁猿他們在組織這個事情。”
“黑市?”沈溪問,“袁猿是黑市頭子?你在裏面做啥了?”
沈戍邊說:“我這不是剛加入嗎,他們想讓我給弄一批布料, 我還沒開始行動。”
沈溪捏住沈戍邊的耳朵, 使勁掐了一把, 她說:“趕緊收手,你可別瞎胡鬧,可別跟袁猿搞在一起,你要敢動用父母關系我把你送農場去。”
沈戍邊捂着臉說:“我是你二哥,有這樣掐你二哥的嗎?我們也沒做什麽啊,杭城跟黑市有牽扯的人多了去了。再說哪個老百姓沒去過黑市買東西,都要抓起來嗎?”
陸嶺開口了:“根據我的調查,袁猿不只是黑市頭子,他做了好幾年黑市,野心逐漸膨脹,他們現在在謀劃着走私文物,據我估計,他們吸收你進去是想利用沈叔叔從前的社會資源,先是說讓你找布料,實際上想讓你牽線搭橋,為他們做掩護。”
沈戍邊不以為然的表情逐步變得凝重,嘴巴大張,不可置信地問:“真的?”
沈溪覺得這事太嚴重了,剛才她就預感不是黑市那麽簡單,她一巴掌打在沈戍邊臉上:“你真糊塗,被人利用還不知道,你怎麽那麽蠢?”
“如果你真的參與,你知道會把無辜的人牽扯進去嗎?後果不堪設想。”陸嶺說。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還沒開始做什麽。他們也沒跟我說這些,就說一些倒買倒賣的事情,我不知道他們在謀劃這樣的事情,要是知道我肯定不會參與。”沈戍邊也被吓懵了。
“你會把爸媽連累死。”沈溪恨鐵不成鋼地說。
沈戍邊聲音發顫:“我真不知道,我也沒參與,我不想做違法的事情,我該怎麽辦?我怎麽脫身出來?”
他用雙手捧着頭,看上去很痛苦萬分。
沈溪想兄弟倆不至于做違法的事情,她相信沈戍邊不知情,是被忽悠的,多虧他們發現得早。
陸嶺冷靜地說:“你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去舉報袁猿,舉報他倒買倒賣,還有走私文物。”
沈戍邊啞着嗓子說:“我不去,我也加入了,我去舉報自己不也得進去嘛?”
沈溪拍了下他的腦袋:“你腦子裏面裝的是漿糊啊,你才跟他們混了幾天,你就說你發現袁猿他們有問題,就打入他們內部,結果發現他們不僅倒買倒賣,還走私不就得了。你把自己擇吧幹淨,就說自己卧底。”
陸嶺看了眼沈溪,軟軟糯糯的姑娘倒是很有頭腦。
他應該對她的生存能力更有信心。
他也是這個意思,但他沒先到沈溪反應會這麽快,這麽輕松領悟他的意思,或者說能跟他想到一處。
沈戍邊擡起頭來,眼睛亮了,他說:“這是個好辦法,這樣真的就不會把我自己繞進去了。”
不過他想了一會兒,又帶了點頹喪說:“你倆知道袁猿他是有些人脈跟手段的,相關部門要是不處置,他們那群人要是反過來報複我,不就麻煩了嗎,我自己倒沒啥,就怕連累到你。”
他是真的不願意連累沈溪。
陸嶺說:“他這件事非常惡劣,都涉及到文物了,你還用擔心有關部門不處理他?你去舉報,我也會推動這件事。”
沈溪點頭:“這樣就萬無一失了,謝謝你,嶺哥。”
她又跟沈戍邊說:“咱們明天就去舉報,我陪你去,現在想想都說些什麽,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咬死了自己是卧底。”
三個人商量一會兒,确定了說辭,沈溪讓沈戍邊去最裏面的屋睡覺,她說:“你就在這兒對付一晚,明早咱們出發。”
看着她跟陸嶺分別走向兩個卧室,沈戍邊問:“你們倆分倆屋睡啊?真不是兩口子?那你們倆為啥還要住一座房子,都住宿舍不就行了。”
完全理解不了。
沈溪冷聲說:“要不你以為呢?別把來找陸副團當理所當然。”
他們倆本來睡一個屋,沈戍邊來了做給他看而已。
沈戍邊沉默了一會兒問:“你們倆到底是誰看不上誰?”
沈溪随口回答:“陸副團啥條件,我啥條件,當然是他看不上我。”
完全無法忽視兩人對話的陸嶺:“……”我不是,我沒有。
沈戍邊又沉默了,半晌才走到陸嶺卧室門口說:“我家小妹各方面都不錯,長得好看,做飯好吃,還是大學生,我就沒見過比我家小妹更好的姑娘,你怎麽就看不上她了,其實她跟你挺合适”。
說完,他又趕緊補充:“我不是為了有個好妹夫才這樣說,我是真覺得你們挺般配。”
陸嶺的聲音也很冷:“不用你操心我們倆,先把你自己的事情處理好。”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 ,沈溪跟沈戍邊又把要說的話對了一遍。
陸嶺再次感嘆沈溪也就是外表看上去弱,其實思路特別清晰,腦子轉得又快。
“我緊張。”沈戍邊腦門上冒汗,搓着手說。
“沈繼钊的兒子就這麽慫?你但凡有爸的一成本事也不至于這樣。”沈溪說。
從家裏出來,陸嶺陪沈溪兄妹去路北派出所找郝衛民。
說明來意,郝衛民覺得這件事特別嚴重,就開着警車帶他倆去杭城公安局找局長。
陸嶺不适合跟他們一塊去杭城公安局。
他倆都是老百姓,無意中發現袁猿的陰謀。要是陸嶺也去的話,給人的感覺就不一樣,而且不利于陸嶺幕後推動對袁猿他們的處罰。
聽沈戍邊說完,公安局長的眼睛都直了。
這事非同小可,想不到杭城竟然有人有這種為非作歹的膽子。
這可是一件大案。
局長一拍桌子:“你再把文物的部分詳細說說。”
沈戍邊哪裏知道啊,其實他都是從陸嶺那裏聽來的,也就寥寥幾句,不過袁猿他們的密謀已經有實際動作了,這讓局長激動不已。
他就知道那幾句,局長也沒為難他,合計一會兒說:“沈同志,我們還需要你繼續當卧底,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的工作。”
沈戍邊聽到局長的話,他吓了一跳,本來聽對方意思完全沒懷疑他,很高興把自己擇吧出去,沒想到這事還沒完,竟然需要他當卧底。
他只是來舉報的,不是來攬活的。
他趕緊擺手:“不行啊,領導同志,我膽子小,本來只是覺得他們可疑才接近他們,沒想到他們會如此張狂,就弄到這點信息已經快要了小命了,我怕完不成任務,露餡、穿幫,袁猿他們要我的命不要緊,我怕誤了你們的大事。我實在沒能力,你們還是換個人吧。”
局長說:“沈同志,你已經打入敵人內部,你現在退出的話,你想過沒有,對方可能起疑心,在我們查明真相,行動之前,你同樣不安全,你沒有選擇,只能配合我們工作。”
沈戍邊臉都白了,臉上的汗涔涔如雨下。
他都不用演,就他這慫樣兒沒人會認為他是主動加入了袁猿他們。
沈溪想局長說的對,沈戍邊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退出,讓他幹什麽他就得幹什麽。
她對沈戍邊說:“二哥,你沒選擇,必須聽局長的安排。”
沈戍邊抱着頭考慮了一會兒,再擡起頭來,換了副豁出去的表情,他說:“好,那我就聽領導同志安排,從現在起,我這條小命就交給你們了。”
局長笑道:“沈同志一定要放松,你這麽緊張不利于工作,我們也不會讓你去做你做不到的事情,你倆先回去,你就照常生活,不要讓人看出異常,我們會派人跟沈同志聯系。”
沈戍邊跟要去赴死一樣,發誓道:“是,組織考驗我的時候到了,我一定聽從組織安排,完成任務。”
沈溪兄妹不宜久留,迅速離開了公安局。
因為郝衛民認識兄妹倆,局長才沒懷疑沈戍邊的舉報是否真實,直接默認他說的是實情,并且立刻安排人展開調查。
沈溪這邊卻是很不放心沈戍邊,自從父母出事後他就跟沒腦子一樣,生怕他執行不好任務。
她只好鼓勵他說:“二哥,你也許不知道,你在我心裏,其實是跟咋爸一樣,是個大英雄,從小時候起,我就覺得你的形象特別高大,總能夠保護我,能做我做不到的事情。”
說着言不由衷的話,沈溪都快吐了。
但看沈戍邊臉上有動容的神色,覺得自己的鼓勵有效。
她繼續說:“你是爸的兒子,身上流着爸的血,你可以向他一樣英勇無畏,你以前一直沒有表現自己的機會,這次其實是你立功的機會,你終于有機會為國為民做一件大事好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沈戍邊信了沈溪的話,他自我感覺非常好,壓根就聽不出來她說得違心。
他特別感動,想不到小妹對他的評價那麽高,真是難以置信。
他有種渾身熱血沸騰的感覺,是啊,這件事其實是他證明自己不是廢物的機會。
沈溪從他臉上看到了堅定決絕的表情。
沈戍邊激情四溢地拍胸保證:“這次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做好,不辜負你的信任,絕對不會連累你和戍疆,不會給咱爸丢臉。”
沈溪目的達到,點點頭說:“有這樣的态度和決心一定能夠把這件事做好。你現在一定要放松下來,就跟什麽事都沒有一樣,以前怎麽樣現在就怎麽樣,人家安排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兄妹倆也沒聊很久,很快分開,沈戍邊回家,沈溪去上班。
晚上沈溪回家跟陸嶺說了這件事,她說:“局長一定會徹查這件事,我二哥也下定決心配合他們執行任務,我們不用擔心。”
陸嶺點頭:“那這件事就容易多了。”
——
這天沈溪下班後去看沈戍邊,她想要問他任務進展。
沈戍邊在外人看來跟平時沒兩樣,可沈溪能看出他的不同,就好像有了目标,有任務在身,很努力去做一件事的感覺。
甚至眼神裏有那麽一點堅定。
感覺比以前靠譜多了。
沈溪非常高興他能有這樣的轉變。
他謹慎的很,把沈溪迎進門,讓沈戍疆在門口把門,自己拿出紙筆跟沈溪在紙上交流。
他寫道:“我給他們弄了大量布料,他們掙了一大筆,開始信任我。我還跟他們說我認識誰誰誰,袁為了利用我的關系,跟我說一起搞文物,我得了消息随時上報,他們的行動現在已經在監視中。”
沈溪覺得是公安局安排的好,沈戍邊的腦子也清醒,這事她完全不用擔心。
兄妹兩個交流完,沈戍邊把寫過字的紙燒成了灰。
日子過得很快,這天晚上吃過飯,倆兄弟來沈溪家。
“沈溪。”沈戍邊一進院子就大喊,聲音裏帶着激動。
沈溪從來沒見過他這樣,連忙把倆人迎進堂屋,問他怎麽回事?
“袁猿他們那群人全被抓了,一網打盡,所有人都被抓,現在已經被送去審訊了。”沈戍邊興奮地說。
他非常慶幸,自己及時脫身,并配合相關部門做這件事情,要不被抓的就有他。
想想都覺得後怕 。
“除了黑市的事情,文物的事情他們也已經在做,這個的罪名會更大。”沈戍邊興奮地說。
這在沈溪的意料之中,陸嶺也推動了這件事情,他跟她說過進展。
“小妹,我太高興了,原來我也可以做這樣的事情,本來我覺得我完不成,沒想到我可以。”
有了這樣的經歷,沈溪覺得沈戍邊也跟以前不太一樣了,說不出來的感覺,像是比以前有自信、成熟。
一激動,沈戍邊把沈溪抱住:“小妹,你替我高興不?”
沈溪被勒得直咳嗽:“高興,我高興,放開我。”
側面一道涼涼的目光掃過來,陸嶺冰冷的聲音響起來:“放開她。”
沈戍邊趕緊把沈溪放開,嘟囔着:“連這醋你都吃,這是我自家小妹。”
不是親的,就是親的也不行。陸嶺的眼神依舊涼。
沈戍邊并未因此掃興,依舊興奮地說着,他說:“原來為組織做事,為國家做貢獻的感覺這麽好。要知道我也參軍去了,可我現在年紀大沒機會,局長說要給我申請特別貢獻獎,還說把這次立功記錄在我的檔案裏。”
“二哥,我就說你可以順利完成任務,你真的很棒。”沈溪鼓勵他,就這件事來說,他做的是不錯。
一會兒沈戍東的話風就變了,紅着眼圈,聲音澀啞,從自誇改為感謝沈溪,他說:“小妹我其實一直把你當親妹妹看待,妹妹妹夫,這件事還是得謝謝你們,咱們是一家人,我以後一定會對沈溪好。”
沈溪想他說的是實話,要是沒把她當親妹妹,她早就會發現自己不是親生了,不至于一年前才知道。
但她聲音很冷:“別跟我談感情,你們倆少惹事,以後有什麽事自己解決,別來找我們,我不想搭理你們倆。說說,你們以後有什麽打算?”
沈家兄弟立刻覺得小妹特別無情。
沈戍邊深呼吸之後說:“我回家具廠,我能學的會做家具,有老師傅願意帶我。”
真後悔他領悟晚了,他想如果他也像大哥一樣,十幾歲去參軍,也能掙出前途來,如果不參軍,高考沒中斷的話,他努力讀書,沒準能考上大學,可現在這兩條路都走不通。
他沒別的路可走,只能回家具廠先幹着,好歹能學門手藝。
看他下定決心的樣子,沈溪想他這次應該能在家具廠呆下去。
“那你呢,回家具廠不?”沈溪問沈戍疆。
沈戍疆搖了搖頭,他說:“我在家具廠只能當搬運工,我不想回去,我想下鄉。”
“下鄉?”沈溪問。
這件事她從史書上讀過,開始大家歡天喜地下鄉,想要在廣闊的農村天地有一番作為,等過幾年 ,就都哭着喊着要回城了。
沈戍疆點點頭:“我回去就報名去生産建設兵團,跟去農村的不一樣,兵團給發工資,有食堂供應飯菜,我想應該不錯。”
也難得他有明确的想法。
沈溪說:“好,那就立刻報名去兵團當知青,在那好好呆着。”
她還給沈戍疆描繪了一番兵團的美好生活,河溝裏可以抓魚,山上可以打野雞,還有大方開朗的女知青跟淳樸的當地姑娘,天南地北的年輕人在一起談理想、談人生,生活惬意又充滿熱血和激情。
眼見沈戍疆對兵團生活充滿向往,沈溪笑笑說:“三哥,你一定可以當個優秀知青。”
去兵團的話戶口也要遷走,到時候沈戍疆想回都回不來,再說在那兒過有規律的集體生活,沈戍疆想整什麽幺蛾子都不可能。
倆兄弟有了着落,她就安心多了。
“走吧,我陪你去報名。”沈溪說。必須把這件事盡快落實下來,避免沈戍疆改變主意。
沈戍疆心裏熱乎,他覺得小妹還是關心他的。
倆人馬上去街道辦,找到街道辦主任。這時候街道辦正挨家動員适齡青年去下鄉,嘴皮子都快說破了。遭到不少拒絕的街道辦主任可遇到來主動報名的,壓根就沒管沈戍疆父母的事情,麻溜地給他登記,并答應把沈戍疆分到江省生産建設兵團。
“一人當知青,全家光榮,一個星期後坐火車出發。”街道辦主任說。
從街道辦出來,沈溪說:“收拾行李準備出發吧”
——
一個星期過得很快,這天杭城火車站分外熱鬧,知青們分批坐火車出發,奔赴祖國大江南北。
知青們拎着大包小包,身邊跟着家屬,大部分喜氣洋洋地奔向新生活。
沈戍疆跟劉躍進一起走向火車站,見知青們都有親人們來送行,沈戍疆心裏特別不是滋味。
突然覺得孤單。
看他頻頻回頭,劉躍進問:“你們家沒人來送你嗎?”
沈戍疆說:“他們工作都忙,抽不出時間來送我,再說咱大老爺們,還用人送嗎?”
其實他想的是,就是沈戍邊來不了,沈溪來不了嗎,那丫頭就是不關心他。
劉躍進笑道:“看你這樣,明明是等人來送。”
沈戍疆一直心不在焉,直到快進站,也沒等來沈溪,正往進站口走,突然聽到劉躍進說:“那不是你妹妹嗎?”
沈戍疆朝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見沈溪正朝這邊走過來,馬上眼睛一亮,高高揚起一直胳膊,晃蕩着,喊道:“沈溪。”
沈溪自然會來,她要親眼看着沈戍疆離開杭城。
雙方擠過人群,終于碰面。
沈溪遞給沈戍疆一網兜東西,說:“有兩雙鞋,還有一些零食。”她又從口袋裏掏出二十塊錢跟一些糧票說:“你先用着。”
沈戍疆眉開眼笑:“小妹,我就知道你會來送我的。”
劉躍進也擠到兩人身邊,笑着說:“你三哥等你半天了。”
沈溪可毫不客氣,她說:“就這麽多錢跟糧票,你們一個月工資聽說有三十七,超時勞動的話還有加班費,足夠你花了,以後你別指望着跟我要,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你最好攢點錢留着給我花。”
沈戍疆滿臉是笑:“我小妹一直都這樣口是心非。”
沈溪說:“零食你不要獨吞,分給躍進一半。”她又對劉躍進說:“以後我三哥在兵團要是不安生,麻煩你寫信或者打電話告訴我。”說完,給了二人醫院的電話號碼。
劉躍進跟沈溪他們都是自小認識,馬上答應下來。他說:“你放心吧,你三哥有個風吹草動我都告訴你。”
三人分開後,劉躍進馬上跟沈戍疆要零食,沈戍疆死死拽着網兜,就是不肯給。
劉躍進咬着牙說:“好你個沈戍疆,連點零食你都舍不得分,你等着,只要你犯事我就告訴沈溪。”
——
趁着休息,沈溪去了一趟郊區家具廠新址,因為運送木材方便,地址仍選在郊區,但離山遠了好多。
沈戍邊只穿一件背心,正在搬磚砌廠房,已經是初秋,他卻滿頭是汗,真是不怕苦累、任勞任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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