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農場救援

沈溪看得百感交集, 希望沈戍邊能在家具廠一直幹下去。

她并沒有叫沈戍邊,站在遠處看了五分鐘,正準備離開, 沈戍邊看到了她,喊:“沈溪”。

想不到沈溪來看他,沈戍邊滿臉驚喜。

其實沈溪只是想看看他有沒有好好幹活。

沈溪回轉頭,裝作剛看到他的樣子,說:“二哥。”

沈戍邊抹了把汗, 走過來, 咕嘟咕嘟灌了幾口水,說:“我給你買了些核桃, 你帶回去。”

他倆說着就往工棚走,工棚陰暗、潮濕還多蚊蟲, 不過沈戍邊并不太在意,把核桃拿給沈溪, 說:“以後你別來這地方了, 又髒又亂。”

沈溪叮囑了他幾句, 兩人正說着,有個姑娘拿了冰棍來, 招呼沈戍邊:“找你半天了,給你冰棍。”

沈戍邊說:“謝謝。”

他把冰棍接過來遞給沈溪, 還介紹說:“這是我妹妹,這是我師父的二閨女。”

那姑娘瞧瞧沈溪,笑了笑,她手裏還有一根冰棍, 又遞到沈戍邊手裏說:“你吃吧, 賣冰棍的還在, 我再去買。”

沈溪想既然是二哥師父的閨女,那他們一定很熟,就邊剝冰棍紙邊沖那姑娘笑笑說:“那我不客氣啦。”

姑娘也笑笑:“這兒熱,要不找個涼快地兒呆會兒。”

沈戍邊說:“太熱,我還是把她送回去吧,你就說我上廁所了。”

“騎我自行車去送她。”姑娘說。

沈戍邊推了車,騎車把沈溪送到公共汽車站,路上沈溪笑咪咪地說:“二哥,你師父閨女對你有好感吧,要不她怎麽買冰棍給你吃?”

沈戍邊說:“別亂猜,兩根冰棍才一毛錢。再說,她是好姑娘,我哪配的上她?”

沈溪笑道:“二哥,你真有自知之明。”

把她送到車站,看她上了公共汽車,沈戍邊這才返回。

——

日子按部就班地過,這天沈溪剛查完房,聽見有護士叫她。

“小沈,有你電話,兵團打來的,對方特別着急,讓你趕緊回電話。”說着,給了沈溪一張紙上面寫着電話號碼。

沈溪一聽兵團兩個字,又聽說對方很着急,心說不好,趕緊接過紙條,朝傳達室跑去。

等她跑到電話機旁,手心裏的紙條都被她攥濕,趕緊按照上面的電話號碼打過去。

聽筒中傳來劉躍進的聲音,他的語速飛快又焦急:“沈溪,你三哥得出血熱了。”

沈溪的心突地一跳,出血熱是一種由病毒引起的傳染病,老鼠是主要傳染源,病患會發熱、出血、休克及造成腎髒損害。

她已經聽說江省生産建設兵團一些知情得了出血熱,這病發病會很快,得不到及時治療的話,結局只有一個字,死。

不僅是江省生産建設兵團,別的省別的地區也有這個病症。

劉躍進仍在說:“你三哥都迷糊了,他一邊迷糊着一邊流眼淚,說見不到你了,說要跟你道歉。他發燒得厲害,說話都不太清楚了,幾乎休克,他說對不起你,說他自己是畜生……”

“知青們一塊吹牛的時候他經常會提起你,我們熟悉的知青都知道他有個長得特別漂亮的小妹,他可能是想在死前見你一面。”

“沈溪,沈溪,你還在聽嗎?”劉躍進的聲音哽咽起來。

沈溪的鼻子像是塞了一團棉花。

雖然覺得二哥、三哥很混賬,但她并不想他們這麽早死。

她的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兵團給他治病了嗎?”

劉躍進說:“兵團有醫生,忙得要命,這不也沒治好。”

沈溪簡潔地說:“我知道了,我不接受他道歉,你讓他吊着一口氣,一定要等我。”

她又想了想說:“出血熱會傳染,你不要接近他,也不要接近別的患者,你還是別跟他說了。”

劉躍進說:“我知道了。”

怎麽辦?

辦法,只能是帶激素跟治療并發症的藥品去兵團,她想現在就走,她要向院長求助。

吳院長一直對她很好,一定允許她帶藥去兵團援助。不同意的話,她就自己買藥去。

打定主意,她馬上跑步去院長辦公室,剛剛靠近,就看到門開着一條縫,從裏面傳出的聲音裏有“出血熱”三個字。

沈溪放慢腳步,屏神聽着。

吳鐵梅說:“兵團出血熱爆發,形勢很嚴峻,兵團醫生忙不過來,并且治療效果比較差,江省要求各大醫院組織醫療隊去兵團支援,我們醫院有三個名額。”

沈溪沒先到兵團的出血熱這麽嚴重。

真是巧了,他們醫院有三個名額。

院長還在說:“我們肯定要派經驗豐富的醫生去,今天就要出發,需要盡快确定誰去,我希望大家自願報名。”

雖然這樣說,但院長對自願報名并不報希望,有經驗的醫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如果不是醫院安排,誰願意去治療傳染病啊,萬一感染病死,一家老小喝西北風去。

看吧,說完這話辦公室裏鴉雀無聲,大家連呼吸都放緩了,都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真愁得慌,院長嘆了一聲說:“這樣吧,我選幾個科室,各出一個人。”

就在這時,沈溪敲門,得到允許後走進辦公室說:“院長,我請求去兵團治療出血熱。”

“你?”雖然經歷胡司令的事情,吳鐵梅還是有些吃驚。

雖然外科主任說沈溪進步特別快,并且成功完成一例幾乎無法完成的手術,但她畢竟太年輕,沒有治療出血熱,也沒有應對并發症的經驗。

吳鐵梅說:“沈溪,出血熱有傳染性,你又沒有經驗,我們還是希望派更有經驗的人去。”

就算沒人願意去,她還是不希望沈溪這樣空有一腔熱情,看着又文弱又沒經驗的人去。

沈溪并沒有掩飾自己的私心,她說了沈戍疆患病的事情,還說:“我聽說現在出血熱的止血很大一部分是靠針灸,我會針灸。”

吳鐵梅聽到她會針灸,眼睛一亮。

“沈醫生三哥得了出血熱,她又會針灸,就讓她去吧。”有醫生看似在為沈溪說話,實際上慶幸占用一個名額。

既然這樣,院長也就不再多說什麽,又點了傳染病科跟內科兩個科室的主任讓他們選兩個人出來,就帶着沈溪一塊去準備要帶去的醫療物資。

她說:“人員十分鐘後到位。”

跟院長還有藥劑科、設備科的負責人準備好要帶到兵團的物資,沈溪跑步回了家,迅速收拾好衣服和生活用品,并且給陸嶺留了張紙條,不想讓他擔心,開始字條上寫的是她去農場給沈戍疆治病。

但後來想到這樣寫的話會讓陸嶺更擔心,于是寫自己是去紅星農場治療出血熱,跟同醫院的醫生一起去,讓她不要擔心。

從家裏出來後,又帶着行李跑步去集合地點,索性這些地方都不遠,所以她選擇跑步。

等她回到鐘樓廣場,醫生們陸陸續續來集合,沈溪更有危急感了,這些醫生大部分是中年人,也就是說這是一些醫療經驗豐富的醫療團隊,那就意味着他們要面對的出血熱比她想象得更嚴重。

沈溪在這支隊伍中特別顯眼。

帶隊的張瑞先是個四十多歲的臨床醫生,對着她贊道:“後生可畏。”

沈溪笑道:“我三哥在兵團當知青,他得了出血熱,所以這次我主動請纓去兵團。我經驗不足,還需要跟各位前輩學習。”

先把沈戍疆的事情說下,她到了兵團肯定要先救三哥,別到時候大家認為她自私。

跟她同一個醫院的林醫生笑着說:“沈溪是大四學生,雖然還在實習,可是前段時間她做了一例手術,從一名軍人的腰部取出彈片。”她把沈溪做手術的事情說了一遍。

真是一名好隊友。

沈溪感激地朝林醫生笑笑。

馬上有別家醫院的醫生說:“這事兒我們聽說了,簡直是醫學奇跡,聽說是個年輕姑娘做的手術,沒想到年紀這麽小。”

張瑞先還是說那句話:“後生可畏。”

有林醫生這麽一說,沈溪感覺大家看她的眼神都變了,不因為她年輕而輕視。

除了同醫院的兩人,這些人沈溪都不認識。

張瑞先把到場的醫生介紹了一遍,其中一位看着五十歲左右的不是醫生,是一位病毒研究專家。他還帶了兩名研究員。

連病毒研究專家都去了,足以說明相關部門對這件事情的重視,也說明出血熱病情的嚴重性。

其實從五十年代起,科研人員就一直在進行出血熱研究,只是研究進展緩慢。

沈溪也想從事病毒研究,她的異能已經可以感知到病毒這種微生物。

只是人體中細菌和病毒數量太多,很難分辨出哪種是致病病毒,但沈溪能夠分辨出異常病毒,總比普通人強,她想試試。

她的異能應該可以将出血熱病毒的研究加快。

一行人有二十個,所有人員到齊後,大家坐上大卡車出發,還有一輛卡車運送物資。

這集合速度在這個年代也真夠快的。

在大卡車上,大家也沒閑着,先是由病毒研究專家講了出血熱病毒的情況以及現在的研究進展,然後張瑞先講了治療方案,并且講述了幾個病例。

之後他說:“大家抓緊休息,等我們到了農場會非常忙碌。”

沈溪聽罷,迅速靠着大卡車的車鬥邊緣,閉上眼睛睡覺。

迎着風,吃着黃土,睡得也挺香。

江省生産建設兵團下轄農場、漁場五六十個,除了有職工外,還有三萬多名知青,分為三個師,開墾荒山、修水庫、伐木,幹什麽的都有,他們來的這處紅星農場,有五千多名知青。

這裏知青多,糧食多,老鼠也多,出血熱最為嚴重。

沈戍疆在二師三團,就在紅星農場。

他們抵達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紅星農場的出血熱病人大部分被集中到一處,大家下了大卡車,農場接待人員說先去吃晚飯,張瑞先說先去看望病人。

這正合沈溪的意,她急着見沈戍疆,張瑞先決定先去看病人,這讓沈溪覺得他是個值得敬佩的人。

這初隔離區位于宿舍最西邊,茅草屋,條件很簡陋,一到那附近,沈溪就看到蹲在外面的劉躍進。

想不到沈戍疆有這麽好的朋友,他不配。

沈溪喊了他一聲。

劉躍進一下就站了起來,驚喜道:“沈溪,你這麽快就來了。”

沈溪點頭:“杭城正好派醫生來支援,我就跟過來了。”

他朝其中一個屋子指了一下:“你三哥在那個屋。”

沈溪看了眼大部隊,正在聽農場的醫生介紹出血熱發病情況,她想先去看看沈戍疆,就馬上朝屋裏走,看劉躍進跟着自己,她說:“你別進來了,會傳染。”

劉躍進停下腳步。

沈溪進去了,他們除了口罩和手套,也沒有別的防護措施,所以沈溪就那麽進去。

屋裏點着煤油燈,放着十幾張簡易木板床,上面都躺着病人,沈溪掃視了一圈,發現沈戍疆。

她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臉說:“诶,你的臉真燙,捂手正好,我來了 ,你快睜眼跟我道歉啊。”

本來以為沈戍疆已經完全休克,誰知道他睜眼了,眼睛裏微末的光閃爍,紫紅的嘴唇微動,聲音沙啞而微弱:“我,我等到你了,對……不起。”

說完,眼中的光一閃,像小火苗撲騰了那麽一下,熄了。

沈溪鼻子像堵了塊棉花,說:“你也真是個奇跡了,能堅持這麽長時間。”

先用聽診器聽了沈戍疆的心跳,她出門叫劉躍進去拿毛巾、臉盆跟一盆水給他物理降溫,之後看着農場的醫生已經介紹完病情,她就過去把張瑞先請過來了。

有最專業的醫生在這兒,她不會自己做主給沈戍疆治療。

她一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沒遮遮掩掩等着別人主動來幫自己,大大方方就去請求幫助。

張瑞先體恤隊員,馬上就走了過來。

給沈戍疆檢查之後,張瑞先說先給他用激素降溫,明天農場組織知青獻血,給這些病人擴充血容量,如果他後續有腎髒損傷,再考慮別的護理手段。

現在導致出血熱的致病病毒還在研究中,并沒有研究出哪種病毒致病,也就沒有針對性的抗病毒藥物。

國內以及國際上的研究同樣如此。

他們所能做的治療也有限。

給沈戍疆注射完激素,又給他物理降溫後,沈溪看到他隔壁床的病人流了鼻血,開始不多,後來就狂流不止。

有人還會口吐鮮血,他們的止血手段是針灸,如果針灸不管用的話就要手術。

沈溪跟嚴岐伯學過針灸,但如何治療出血熱她不知道。張瑞先安排她跟着兩名會針灸的醫生,讓他們給她演示需要紮哪幾個穴位,很快,沈溪便能獨立操作。

中間農場接待人員把飯菜端到醫務點,農場盡力給他們準備可口的飯菜,是紅燒肉炖土豆,大家吃過晚飯,繼續忙活。

一下就忙乎到十一點多,張瑞先安排幾個人留下值班,其他人回去休息。

沈溪在回去休息之列,她想着未來幾天沈戍疆的病症可能會更兇,自己要休息好,于是跟着大部隊去農場給她們準備的宿舍睡覺。

又回到熟悉的農場,條件很一般,幹淨不幹淨的就別考慮了。沈溪被分配到了一個很小的屋子,可能原來是個廚房,牆壁是黃泥的,黑乎乎,不過沈溪很滿意,這屋就住她自己,也算是獨立空間。

鋪好自己帶來的被褥,沈溪去水缸處舀了盆水洗漱,洗漱完畢,沈溪很快睡着了。

夜裏睡得正香,沈溪被尖叫聲驚醒,是她隔壁傳來的聲音,她趕緊打開門跑出去看,這時,他們醫院的林醫生跟另外一名醫生從屋裏跑出來,說:“哎呀,屋裏鬧老鼠,鬧了半宿,這還爬我們床上來了。”

正說着,一直大老鼠“嗖”地一下從他們面前跑過。

別的醫生也出了宿舍,大家七手八腳抓老鼠,等把老鼠都驅趕走,又把林醫生他們屋裏的老鼠洞給堵了,鬧騰半個小時,大家才各自去睡覺。

沈溪想這農場的老鼠也太猖獗,老鼠是傳播出血熱病毒的主要動物,可現在研究還沒發現這一點,她應該提醒金專家他們老鼠是出血熱病毒主要宿主并且農場應該滅鼠。

第二天,沈戍疆退燒了,也醒了過來,他說:“小妹,想不到你會來,我,我覺得我要死了,再也看不到你了。”

枯黃的臉上滿是動容神色,腫脹又深陷的眼窩中大眼睛微光閃爍,沈溪給他輸了葡萄糖,打斷他說:“打住,我可不是為你來的,你還是省着點力氣吧,省着我救你麻煩。”

沈戍疆還想說,沈溪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她說:“休息。”

對方很虛弱,閉上眼睛又陷入昏沉中。

有老鄉朋友患病的知青們來獻血,排了好長的隊,劉躍進的血跟沈戍疆的血都是B型,沈溪便抽了他的血給沈戍疆輸上。

沈溪對劉躍進說:“以後你就不用往醫務點跑了,我怕你傳染,我在這兒,你不用擔心沈戍疆。”

沈戍疆他何德何能,讓一個朋友這麽擔心他。

這幾天沈溪已經完全掌握了出血熱的治療,農場的出血熱也被控制住,發病率從百分之八下降到百分之五。

沈溪一有時間,就往金望博他們邊跑。

那全國每個地區的出血熱都是由不同品種的老鼠引起,可現階段專家并不知道這些,不知道出血熱病毒的主要宿主是各種鼠類。

這研究注定要在經過好幾年時間,才能接近真相。

沈溪知道這些是因為她看過歷史,出血熱作為華國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反複爆發的傳染病,在歷史書上也有記載。

沈溪看他們抓了好多蟲蛇樣本來研究。

對這個總往他們這兒跑的年輕醫生,三個人印象都不錯,金博望說:“你連個防護都沒有,我們好歹有罩衣,你就別往這邊跑了。”

另外一個研究員搭話:“他們連病人都是直接接觸,也就不怕這些蟲蛇。”

這天沈溪得空,跟着金博望他們去了水田邊,水田裏長着水稻,沈溪看到三個研究人員甚至下了水,抓水中的水蛭等水生動物來研究。

沈溪笑着說:“金專家,我懷疑我三哥是跟老鼠接觸才得了出血熱,我還跟幾個病患聊過,他們都接觸過老鼠。”

前一句話是事實,後一句話是她編的。

沈戍疆跟幾個知情一塊,逮了大肥老鼠烤着吃了,他不得出血熱誰得!

“水裏也會有老鼠尿,我建議你們還是上來。”沈溪說。

金博望上了岸,他卷着褲腿,腳上都是泥巴,對沈溪說:“你說的對,任何一種動物、昆蟲都有可能是宿主。”

沈溪的話不是白說了嗎,她要強調的是老鼠。

她說:“金專家,你有沒有發現紅星農場老鼠特別多,我去倉庫看過,好多糧食都被老鼠咬了,地上全都是老鼠腳印,如果老鼠傳播出血熱病毒的話,紅星農場得滅鼠。”

結論金博望贊同,确實紅星農場老鼠鬧得厲害,老鼠傳播各種疾病,尤其是老鼠啃咬過得糧食處理不當更容易染病,不管老鼠跟出血熱有沒有關系,都要滅鼠。

于是他派一名研究員跟着沈溪去找農場負責人說要滅鼠,有病毒研究員跟她一起去自然更有說服力,農場很快開展了滅鼠工作。

老鼠藥,老鼠夾全都用上,在沈溪建議下,還有各個品種活老鼠被他們抓到臨時實驗室進行研究。

為了鼓勵全員滅鼠,農場開展抓到一只老鼠給一毛錢的活動,通過上交老鼠尾巴來統計滅了多少老鼠。知青們的積極性特別高,為了防止有人投機取巧,飼養老鼠什麽的,沈溪建議大老鼠尾巴一毛錢,中不溜丢的老鼠尾巴五分錢,特比小的老鼠尾巴不算錢。

農場采納了沈溪的建議,紅星農場的滅鼠活動如火如荼,本來随處可見的老鼠明顯變少。

——

再說陸嶺半夜才回到家,很意外發現沈溪不在家,很快她發現桌子上的字條。

字條上寫:“我去江省生産建設兵團出差,治療出血熱,是跟同事們一起去,我們人很多,不用擔心我,等回來給你做好吃的。”

看到“做好吃的”四個字,陸嶺短暫彎了彎唇角,馬上又恢複了冷淡的神情。

出血熱!那可是傳染病。

作者有話說:

以前看文學作品,看知青得出血熱埋骨它鄉特別意難平,希望這一病症早日解決掉,本文屬于平行世界,出血熱跟現實無關,研究進展比現實要早七八年,向現實中研究過出血熱的專家致敬。

關于出血熱的名詞解釋來源于百度,來源于百度,重要事情說三遍,來源于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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