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綜武俠世界第十六天

這一邊，阿七姑娘與楚留香一行人登上船，按照信箋背面的提示，向無名島的方向駛去。

另一邊，坡與追命離開六扇門以後，正一路搜尋着紅鞋子的蹤跡。

紅鞋子向來行蹤隐秘，但兩人的運氣都還不錯，不過小半天的功夫，他們就找到了一雙繡着貓頭鷹的紅鞋子。

這雙紅鞋子的主人是一個如蜜糖一般甜美的姑娘，姑娘的名字叫做上官飛燕。

“三爺不相信我嗎？”上官飛燕楚楚可憐地望着追命，她本就生得很美，一雙眼睛裏更是充滿了柔情，望着一個人的時候仿佛那個人就是她的全世界，只叫人恨不能溺死在她的眼睛裏。

沒等追命回應，上官飛燕輕蹙蛾眉，仿佛十分無奈似的繼續道：“飛燕真的不知道什麽稻草人和紅鞋子，難不成穿了雙紅繡鞋就一定是紅鞋子的人嗎？”

上官飛燕蛾眉輕蹙、愁容不展的樣子實在是美極了，如果她面前的不是追命，換作是任何一個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一定會忙不疊地表忠心寬慰她說相信她，以求換來美人展顏。

然而此刻站在上官飛燕面前的不是別人，而是追命。

面對這美人颦蛾眉的畫面，追命仿佛成了個瞎子似的，毫不動容，他随意地掃了一眼上官飛燕的鞋子，不緊不慢道：“一雙普通的紅繡鞋自然不能代表什麽，但這繡着貓頭鷹的紅鞋子可不是什麽人都能穿的。”

上官飛燕輕輕地咬了咬嘴唇，用裙擺遮住那雙繡着貓頭鷹的紅鞋子，目露幽怨：“飛燕只不過是一介弱女子，哪裏知道什麽是能穿的，什麽是不能穿的？三爺何必這樣咄咄逼人？”

坡抱着他那本黑色封皮的書在一旁默不作聲，隔着前額淩亂的發絲，若有所思地靜靜打量着上官飛燕。

意識交流空間裏，【埃德加·愛倫·坡】戳了戳另外兩個［意·識·體·分·身］，神秘兮兮地說：“你們絕對猜不到，吾輩今天遇到了什麽人。”

在回無名島的船上正閑得無聊的【稻草人】随口回應道：“你之前不是說追命準備去找紅鞋子調查我嗎？已經找到了？動作蠻快的嘛。還能有誰？無非是公孫蘭，薛冰，歐陽情她們。”

【埃德加·愛倫·坡】直接解開謎底：“不是她們，是上官飛燕。”

【稻草人】來了興趣：“哦？上官飛燕跟紅鞋子有什麽聯系嗎？我怎麽不記得原著中有提過？所以是蝴蝶效應？”

【埃德加·愛倫·坡】撓了撓頭：“吾輩也不确定，但是原著中霍休殺了上官飛燕，然後在他跟主角團對峙的時候機關忽然出了問題，這時候附近又恰巧出現了神秘的老婆婆。有人猜測是熊姥姥為上官飛燕複仇，破壞了機關。吾輩覺得這也不無可能。所以說，究竟是原著中埋下的伏筆，還是世界融合的蝴蝶效應呢？算了，不管了，總之上官飛燕也是紅鞋子的人，吾輩懷疑她是薛冰之前紅鞋子裏的八妹，薛冰應該是在上官飛燕死後加入紅鞋子的……”

“……啊，扯遠了，這些都不重要。”【埃德加·愛倫·坡】在深入分析之前及時打住，興沖沖地表示，“重點是，上官飛燕她真的好會，就是那種，該怎麽形容呢？單論相貌，上官飛燕雖然也很美，但還比不上【人魚公主】，可是，她的一颦一笑，一舉一動，無論是神情，還是儀态，都是像是對着鏡子練過似的，這種程度的表情管理，簡直就是教科書級別的。吾輩在想，如果【人魚公主】能擺出她那樣的姿态，吸引力一定會更上一層樓，說不定能造成更大的影響。”

【稻草人】若有所思：“是嗎？我倒是覺得【人魚公主】有幻想因素加成，還是應該表現得更神秘、更遙不可及一些，才更有吸引力。”

“你說得也有點道理。”【埃德加·愛倫·坡】略一思索，有些不甘心地又戳了戳【人魚公主】，“公主公主，聽得到嗎？不要潛水啦，說說看，你更贊同誰的觀點？”

一直默默潛水的【人魚公主】終于冒了個泡：“謝邀，人在船上，離無名島應該不遠了，目前正在為落幕演出的劇本細節傷腦筋，對如何提高吸引力這種女子力過高的話題沒有任何興趣。”

【埃德加·愛倫·坡】頗為遺憾：“真的沒有興趣嗎？吾輩想了好久呢。”

【人魚公主】表示十動然拒：“非常感謝，但是真的不必了，坡君關注好自己的那邊的劇本進度就足夠了。”

【埃德加·愛倫·坡】癟了癟嘴：“好叭。”

一旁的【稻草人】倒是意外地善解人意，話鋒一轉，頗為友善地問道：“那麽，落幕劇本需不需要我給你一些參考？”

只可惜，【稻草人】的善解人意聽在【人魚公主】耳朵裏卻是滿滿的不懷好意。

“不必了，克萊恩君。”【人魚公主】露出了一個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然後果斷的拒絕了【稻草人】的提議，轉而談起了自己的想法，“無論如何，第一次落幕我總歸還是希望能夠有點儀式感。一開始，我比較傾向于結束得凄美一點，只是這樣的劇本未免有些對不住花滿樓他們，仔細想想，我果然還是不希望有人因為我而難過。所以說，落幕演出我的最終決定還是偏向于唯美的結局，到時候……”

“咦咦？”【埃德加·愛倫·坡】仿佛忽然發現了什麽似的，發出了驚訝的聲音，不經意間打斷了【人魚公主】接下來的話，“怎麽會這樣？意識主體什麽時候把我們的Q值兌換權限取消了啊？吾輩的小零食都吃光了……”

【人魚公主】一臉無奈：“坡君，我們在說正事……慢着，他取消了我們的權限？什麽時候？”

【稻草人】冷靜分析：“應該是某一次我們談論記憶回歸後被迫害的只有主體這一類話題的時候，被喜歡記仇的某人偷窺到了，然後暗中報複吧。”

【人魚公主】滿頭問號：“我們本質上難道不是同一個人嗎？即使報複我們，等記憶回歸以後，受傷害的也只有他自己吧？”

【稻草人】語氣分外平淡：“關于這一點，以己度人就好。唯有記仇這件事情，是刻在我們的DNA上的。”

【埃德加·愛倫·坡】心情複雜：“吾輩明白了，可能這就是天蠍座吧。”

【人魚公主】也神情微妙：“我懂了，記起仇來連自己也不放過，不愧是天蠍座。還好我的契合度已經達标了，不需要再用Q值刷上去，否則豈不是翻車了？”

系統空間裏，柯行止的意識主體微笑着默默磨牙：“難道她以為我會因為記仇這種小事破壞自己的劇本嗎？9527，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

Q9527小光球頗為人性化地哆嗦了一下，分外誠懇道：“不，您當然不是。”

柯行止的意識主體輕哼了一聲，道：“知道就好。”

意識交流空間裏，［意·識·體·分·身·們］一起吐槽了幾句意識主體，然後愉快地結束了這一次的插科打诨。

對于外界而言，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

追命嘆息道：“上官姑娘難道以為天下的男人都是傻子嗎？這種擺在眼前的事實，即便你不肯承認，我又怎麽可能視而不見？”

上官飛燕是個聰明人，她聽出來追命心中已經确定她是紅鞋子的成員，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再否認，索性不再否認。

上官飛燕眸光微閃，心想着先讓他們放松警惕，再找個機會抽身，于是望着追命的眼神愈發柔情似水，柔聲道：“三爺怎麽可能是傻子？全天下再沒有比三爺更聰明的男人了，飛燕怎敢欺瞞三爺？這雙紅鞋子其實是一位姐姐送給飛燕的，飛燕只不過是不想辜負那位姐姐的一番好意，所以才穿上了這雙鞋子。飛燕也不清楚是不是穿上了這雙鞋子就代表着加入了紅鞋子。三爺如果想找紅鞋子打聽什麽消息，不必為難飛燕，飛燕可以帶你去找那位姐姐。”

“不必麻煩了。”說話的人不是追命，而且一直在旁暗中觀察的坡。

坡笑了笑，他的前額的頭發留得很長，淩亂的劉海遮住了眼睛，不笑的時候略顯陰沉，但他忽然笑起來，在上官飛燕看來，更顯得有些陰恻恻的。

“這位公子是……”上官飛燕心中剛生出幾分警惕，暗暗地摸向腰際存放暗器處，正要說什麽，就見坡把一直被他珍重地抱在懷裏的那本黑色封皮的書遞了過來。

上官飛燕有些茫然不解，卻下意識地伸手去接。白皙的手指與漆黑的封面接觸到的剎那，上官飛燕的身影仿佛扭曲了一瞬，眨眼間就被吸入了書裏。

坡的笑容逐漸擴大，莫名顯得有些詭異：“從吾輩的書中世界出來以後，她會說實話的。”

追命神情複雜地看着坡拿在手中的黑色封皮書，顯然是回想起了自己在書中世界不堪回首的慘痛經歷，于是默默地提起酒囊灌了一口酒：喝口酒，壓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