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情話【23】
大雨如瓢潑。
宋珩此時胸腔裏鼓起一陣陣激動,恨不得仰天大笑,不愧是他的皇嫂!太解氣了!他斜了一眼一時間熄了火的群臣,疾步至姜苧旁,“皇嫂,來,皇弟給你扶刀!”
“一邊兒去。”姜苧好笑地瞪他一眼,眼神朝群臣撇去。宋珩頓悟,皇嫂這是要他給薛丞相他們個臺階下,他便往薛之問那邊走,“薛丞相素日再挂心皇兄也不可如此呀,大昭若沒了您可要怎麽辦啊!”
薛之問一口氣卡在喉嚨裏吐不出來。若無姜苧,今日群臣必能成功,只是姜苧這麽一摻合,再受個傷,他們再怎麽占理也不行了。又恰逢雲大人等人趕到,對着群臣就是一番勸慰。
薛之問起了退卻的心,他暗暗去瞥姜苧,隔着雨簾子,姜苧一派超然地舉着刀,那定力大有本宮勢要和你杠到底的趨勢,他抽抽嘴角徹底敗下陣來,嘆了口氣對宋珩道:“飽漢不知餓漢饑,殿下能見着陛下自然不急。”
這……
宋珩見他還惦記着見皇兄,一時也拿不住回什麽話好,就一時沒出聲,只是伸出一只手将他脖子前的匕首拿了下來。
群臣以薛之問為首,見他偃旗息鼓,也趕緊消停下來,抖抖濕淋淋的衣服都起了身,同薛之問一起向姜苧行禮認錯。
姜苧這才露出一副溫和的模樣來,撤了刀肅容道:“望諸位大人以後三思而後行,不可聽信讒言犯了大錯!”薛之問眼皮一跳,垂下頭來。
一場鬧劇就要結束,豈料宮門口那邊随着雨聲傳來一道禀報,“娘娘,太、太後來了!”
群臣一驚,薛之問眸中精光一振。
姜苧睃了他一眼,慢聲吩咐下去,“陛下有令,太後不得出慈安宮,去攔着太後。”一排侍衛堵在了宮門口。
群臣見事有轉機,蠢蠢欲動。宋珩察覺不對,随着姜苧往宮門口,低聲提醒道:“皇兄不會想見趙太後的。”
按規矩宋珩得喊趙太後母後,他卻只稱一聲趙太後,姜苧心裏一哂,側頭道:“本宮曉得。這裏本宮來應付,你帶着許姑娘進殿去。”
殿裏此時只有常樂陪着宋瑾,姜苧委實不放心。宋珩也有此顧慮,當即帶着許無渺往回走。
姜苧來到宮門前,站在一角飛檐下思付。說好聽點,趙太後是幽居慈安宮,難聽點就是宋瑾囚禁了她。但姜苧相信宋瑾會這麽做定有他的原因,宋瑾不想見的,她都要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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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一會兒,雨勢漸小,前方情形一目了然。趙太後步子踏過泥沼,到了跟前一掀雨傘,一雙鳳目豔氣四射。
想來趙太後年輕時也是不可多得的大美人,如今上了歲數也風韻猶存,合着宋瑾的長相是随了她,姜苧擱心裏琢磨着,朝趙太後微一行禮,“母後。”也不知宋瑾會不會惱她這一聲母後。
“臣等參加太後娘娘!”姜苧身後的群臣又跪在了雨中。
“都起來吧。”趙太後神色淡淡,眼神掠過堵門的侍衛,将視線定格在了姜苧含着淺笑的面容上,“皇後,哀家要見陛下。”
“太後請。”不等姜苧出聲,薛之問就站起身,領着群臣讓路。可惜,姜苧還在最前面擋着,薛之問便進言:“皇後娘娘,太後娘娘與陛下已有一年多未見,想必陛下也想見太後娘娘一面。”
“薛丞相怕是忘了,陛下曾有令,若無他的命令,母後不可踏出慈安宮一步。母後出宮已是違抗聖令,若本宮再讓母後進去,陛下怪罪下來,本宮可擔不起。”
“皇後!”趙太後臉色一冷道:“哀家沒記錯的話,皇後也是被禁了足的,皇後能出來,哀家也可。”
“本宮是出來了,可本宮沒說要見陛下。”姜苧連應付的心思都沒了,宋瑾這會兒在殿裏心裏可難受?
趙太後見她不将自己當回事,氣急敗壞地朝着攔路的侍衛吼:“都給哀家讓開!哀家是陛下的親娘,他不會不見哀家的!”
“是啊,太後娘娘與陛下母子情深,陛下怎會不見太後?”薛之問又摻一腳,群臣連連稱是,“皇後娘娘可讓侍衛禀報一聲。”
母子情深?
這可未必。
雨水順着檐角滴下來,姜苧灼灼的目光對上趙太後,眼前女人的眼中分明飛快地閃出一抹恨意。
姜苧心驚,忽地想起自己與宋瑾相遇的情形來。那年她從西北去往蒼南山,在途中遇着了宋瑾,她至今都記得那日山中晨霧消散,熹光躍于天邊,男人一身血地躺在草叢中,已去了大半的命。
她當時發了善心,将宋瑾拖到了蒼南山的藥廬裏,宋瑾因此得救。那陣子恰逢軍營無事,再加上她又沉溺在宋瑾的美色中,便也在藥廬住了下來。
宋瑾将她當成救命恩人一樣供着,姜苧不止一次地解釋醫治他的不是自己,宋瑾卻十分真摯地回:“若無姑娘,宋某早就咽氣了。”
那個時候的宋瑾有着最正直純善的眼神。他說他家中父親得了重病,看了無數大夫都瞧不好,他聽聞蒼南山有位神醫,便抱着一線希望來試試。
“你說許神醫?他早就仙逝了。”姜苧躺在青青的山坡上,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打碎了宋瑾所有的希望。
宋瑾眼裏的失望與痛苦令姜苧動容,姜苧不禁多問了幾句他家裏的情況。在說到他娘時,宋瑾怔了許久才道:“我娘她不是很喜歡我,我問過我爹,我爹從不告訴我原因,不過我現在也不太在意了,因為我爹他對我很好,很好……”
我娘她不是很喜歡我。
姜苧思及至此,從雜亂的思緒裏抽出一根清晰的線索來。
“皇後!哀家在問你話!”趙太後在姜苧耳旁厲聲喊道。姜苧擡眼,再看向眼前的女人時眼神就冷了許多,“無需多問,回宮吧。”
“你!你!你算什麽東西!竟敢對哀家如此無禮!”趙太後瞪着鳳目,氣得渾身打顫,全無半點适才高貴的儀态,“信不信哀家讓瑾兒廢後!”
“廢了本宮?”姜苧神情古怪起來,她輕輕側頭,吩咐一個侍衛,“趕緊去向陛下禀報,就說太後要廢本宮,問陛下怎麽辦?”
群臣在想就沖着那虎符陛下也不會廢後。果然,那侍衛飛快奔回來道:“陛下道,他的後位只給娘娘,還說讓太後娘娘回宮。”
“聽清了吧,回去。”姜苧輕呵了一聲,她簡直要愛死宋瑾了,宋瑾是無論智商退到何種程度都會記着對她好的。
“不可能!瑾兒打小就親哀家,哀家不信他能為了個女人不顧哀家,除非那裏頭坐的不是瑾兒!”趙太後這段句着實狠毒。
群臣聽罷心神一震,神色莫測,其中有幾個暗暗回頭望向那太和殿,試問哪個君主能不見群臣不見太後的?這裏面分明有蹊跷!
“皇後娘娘!”薛之問逮住機會向姜苧發難,“太後所言有理,請皇後娘娘讓路!”
特麽的又來了!
姜苧眸色陰冷,心頭豁然開朗。
是了,群臣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宋瑾出宮,趙太後今日又冒出這一句,莫非他們懷疑那殿裏坐着的不是真龍天子?
“莫不是瑾兒沒在裏面,從頭到尾都是皇後你做決定?”趙太後火上澆油。
群臣一聽這可了得,後宮向來不得幹政,姜苧握着兵權他們已不能容,更別提這種時候幹涉宋瑾做決定了。
原本退卻的群臣心思一轉,情緒又跟着薛之問高漲起來,“皇後娘娘請讓開!臣等定要見陛下一面!”
姜苧挑眉,這是要圍攻她?
雨停了。
天邊騰起一道彩虹。
忽而,常樂捏着一道聖旨從太和殿裏奔出來,一路到了宮門口,“諸位大人,陛下有旨!”
正為找到突破點而沸騰的群臣一愣,又趕緊跪下接旨。常樂望向姜苧,姜苧擡擡下颌,“念!”
“是!”
“禮部侍郎崔生元之子崔道,狎妓宿娼,欺霸民女,辱打他人……”
“工部尚書房子錢結黨懈職,屍位素餐,在位幾載受賄貪銀……”
“吏部郎中薛清文為私欲買賣戶籍,構陷同僚,捏造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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