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

楊皓長這麽大從來沒覺得像今晚這麽丢人過,紅得近乎透明的臉蛋兒整整燒了半個小時。

別看他平時工作的時候嘴皮子特別利索,和苗可他們什麽玩笑都敢開,那可是兩年強化訓練出來的成果,而且是在他特別熟悉的環境裏,面對特別熟悉的人他才敢那麽……奔放。

當着別人的面親楚寒也不是第一次,他倆結婚的時候他還當着好幾十個人的面吻過楚寒呢。

可那不一樣啊,而且令他覺得尴尬的事不是他親了楚寒這件事兒,而是那句‘親愛的’。

苗可出的爛點子,想讓他在楚寒進門的時候給楚寒來點…小驚喜。

楊皓起初不同意,後來他們答應不會偷窺,楊皓還不放心,要求把燈也給關了。

楚寒他們進門之前因為心生疑窦,大家的腳步都很輕,周圍又伸手不見五指。

楊皓以為只有楚寒,歡歡喜喜的開門後就難得徹底的奔放了一次。

他那句‘親愛的’叫的特別甜,尾音還拉老長,撒嬌似的調調。

聽在楚寒耳朵裏那是甜膩,聽在別人耳朵裏那可就是…風騷。

跟着楚寒來的七個人裏不管認不認識的都不了解楊皓的為人,之前聽到楊皓的聲音時身上齊刷刷的冒了一層雞皮疙瘩,心想,這貨可真不是一般的浪啊!

後來了解實情後看見苗可被楊皓拿着菜刀追殺,衆人又忍不住感嘆楚寒這口味還真是與衆不同。

楚寒和楊皓互相給他們介紹完人之後,兩邊的朋友都表現得特別從容和善。

并沒有因為身份地位的差距而表現得傲睨自若或是慚凫企鶴什麽的。

他們之間不涉及利益關系,也沒什麽好勾心鬥角的。

不過原本還挺寬敞的客廳一下子堆了十多個人倒顯得有點擠,那幾個唱K的,不管自己有沒有調對着話筒一陣牛嘶馬嚎,震得楊皓耳膜生疼,便找了借口說要去廚房給他們切水果。

邊哲被某人炙熱的視線盯得有些坐不安席,便起了身說要去幫楊皓,也溜了。

楚寒面無表情的注視着邊哲清瘦的背影,心裏突然覺得今晚自己做的決定有些欠考慮。

他的那幫朋友裏有個叫莫恕飛的人,是D市副市長的寶貝疙瘩,混部隊的,身上有點兵痞氣息。

自打進門後瞅見邊哲這麽個清麗佳人,他的目光便一直在往他身上瞟,而且還越來越明目張膽。

楚寒倒不覺得莫恕飛之後能把邊哲怎麽樣,反而有些替他擔心。

他第一次見到能把自己的真實面目藏得這麽深的人。

邊哲不是一個誰都能駕馭得了的主。

廚房裏,楊皓見邊哲進去後問他是不是覺得外面太吵。

邊哲搖搖頭似乎對楊皓很坦然,“被那個姓莫的盯得有點受不了了,進你這兒躲躲。”

楊皓不疑有他,“我也看見了,以前和他也沒啥交集,不過我知道他脾氣比較躁,聽楚寒說他好像還男女通吃,你別接他話茬,我怕他以後來煩你,回頭我跟楚寒說說這事,估計他也注意到了。”

邊哲的眼神看起來很真誠,“謝謝楊哥。”

“瞧你還跟我客氣。”楊皓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一邊麻溜的削着蘋果皮一邊同邊哲聊天,“那天看你幫苗可針灸,我就一直挺想問你來的,你以前學過中醫吧?看你手法很專業。”

邊哲從果籃裏揀了一個蘋果不緊不慢的削着,清潤的嗓音聽起來讓人神經都不自覺的放松了許多,“我老家在藥王廟鎮,以前是北方中藥材最大的集散地,那裏的人大部分都是做藥材生意的,鎮上也有很多很出色的老中醫,我在鎮上生活了很多年,從小耳濡目染,久了自然也學到一些皮毛。”

“哦……原來是這樣,不過我覺得憑你這麽好的條件當初真應該去考個中醫針灸師,現在這活兒挺吃香的,而且還不累,說實話做技師雖然錢來得快,但有時也挺受氣的。”

“我當初也想過,不過舅舅不同意,我就放棄了。”

楊皓不解,“為啥呢,這麽好的機會,你看現在只要和‘醫’挂鈎的,哪樣工作不吃香。”

邊哲輕輕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舅舅會反對,我沒爹,四歲的時候母親就自殺了,一直是舅舅把我帶大的,他很疼我,但也很霸道,他不喜歡的,我就不能做。”

得,一句話把人家的傷心事兒全給勾了出來,楊皓一臉歉意,也不好意思再八卦了。

楚寒轉頭往廚房望去的時候正好撞見楊皓面露歉意的模樣,刀削似的英眉不自覺的擰了起來。

他看不透邊哲,不能确定邊哲把自己藏得這麽深,是真的有難言之隐還是別有居心。

也正是因為有這種疑惑才讓他特別警惕,兩年前的戲碼他不想再重演一次。

過了許久楊皓和邊哲才端着兩大盤水果出來,外面的人卻大部分都已經喝得夢不知天了。

苗可醉的不省人事,趴在葉冬大腿上口齒不清的嚷嚷,葉冬則仰頭呼呼大睡。

楚寒那幫朋友裏除了林野有點微醺以外,其他人也已醉得不知今夕是何年。

莫恕飛手裏拎着一空酒瓶跌跌撞撞的晃到楊皓面前,伸手勾着楊皓的脖子,聲如洪鐘。

“兄弟,我今兒才聽說你和楚少已經扯了證兒了,你倆擺酒的時候我們也沒趕上,今兒借着楚少的生日哥給你倆道個喜,祝你們能一直這麽恩愛幸福,不管楚少他父母有多不待見你,我們哥兒幾個是支持你們的,今後有用得着虎哥的地方,保證随叫随到。”

他這話說的真是……面上聽起來挺仗義,實際上又挺混賬。

他們那幾個哥們兒都知道楚寒的父母對于楊皓來說是噩夢,是禁忌,提不得的。

不光是因為他們想拆散楚寒和楊皓,還有太多複雜的東西牽扯其中。

平時清醒的時候如果誰敢在楊皓面前提他們,楚寒特定會揍人。

不過今兒大夥兒是真的喝高了,楚寒臉色很難看,卻也沒發火。

楊皓倒是比以前釋懷了許多,聽了莫恕飛這話,沒覺着他有惡意,心裏還挺感動的。

林野的醉意被莫恕飛剛剛那番話給炸了個幹淨,心裏捏了把冷汗,沒多會兒就說他們該回去了。

楚寒也沒多做挽留,打電話幫他們叫了兩個代駕把人送走了。

不過走了一撥,客廳裏還癱了兩個,苗可和葉冬橫七豎八的擺在沙發上看起來挺難受的樣子。

楚寒正想說他親自開車送他們回去,楊皓倒先開了腔,“邊哲你們幾個今兒就別走了,反正現在房間也夠,看他倆這模樣,估計等會兒還得吐,回宿舍再打擾到其他同事休息多不好。”

邊哲也沒推辭,說正好還可以幫他們收拾屋子。

楊皓哪好意思讓他幫忙,開玩笑的說:“明兒個等這兩頭豬睡醒了,奴役他們。”

楚寒和楊皓剛把那兩頭豬弄到床上,他倆就在打幹嘔,他們又趕緊把人往廁所拖。

來來回回折騰了好幾次,終于給吐幹淨了,楊皓癱地上喘着粗氣兒道:“邊哲你去洗澡吧,衣櫥裏有幹淨的睡衣,其他客房的床都沒鋪,你睡主卧,我和楚寒去書房睡。”

邊哲客氣道:“沒事,我睡書房也一樣。”

“我等下還有點工作要處理,傳真機和電腦都在書房。”

楚寒雲淡風輕的一句話便斷了邊哲再接話的機會。

書房裏有很多楚寒公司的內部資料,除了楊皓,他是不會讓任何人進裏面去的。

楊皓自然也很清楚其中的利害關系,所以才會讓邊哲睡主卧。

客随主便,邊哲跟他們道了晚安便回了卧室。

忙活了一晚上楊皓累得手腳發軟,一沾床就不想動了。

楚寒洗完澡出來催他去洗澡,他半天不動,等楚寒挨近了,他一把将人撲倒,抱着楚寒在床上滾啊滾,一邊聞他身上的清香一邊蹭他,還說把自己身上的臭味兒蹭給楚寒,他就不用去洗澡了。

楚寒撫着他軟軟的頭發溫聲道:“寶貝兒你咋又犯二了呢?”

楊皓趴在他胸口悶悶的說:“我今晚一直都在犯二啊,你那幫朋友肯定在心裏偷偷笑我呢。”

楚寒豎起眉毛,“他們敢。”

楊皓照着他胸口捶了一拳,“都怪苗可小兒,出的什麽爛點子,害我顏面盡失。”

楚寒慫恿道:“那明兒個起床後,我幫你把風,你再狠狠揍他一頓?”

楊皓搖搖頭,“不行啊,我這麽善良的人不能幹那麽缺德的事兒。”

楚寒抱着人翻了個身,“那咱就別再糾結這事兒了,好麽?”

誰知楊皓又冒出來一句,“所以明兒個你來揍。”反正你又不是什麽好人。

楚寒吐血兩碗,終于明白過來,“合着你拐這麽大一彎兒,最終目的是為罵我來的啊。”

楊皓拍拍他的頭,“能反應過來,說明你智商還沒成負數,孺子可教啊孺子可教。”

楚寒眸子一眯,“好一個孺子可教,我現在就來教教你侍夫之道,今兒學不會不準睡覺。”

“靠!楚騙子你上個星期明明答應過我要禁欲一個月的,流氓,不準扯我衣服……啊,我的褲子,不準扯…擦,你摸哪裏……啊啊…嗚…”楊皓的聲音最後淹沒在了楚寒霸道而熱情的親吻裏。

門外,端着一大碗解酒湯的邊哲在楊皓聲音消失的同時面色溫淡的轉了身,然後下樓将湯放好,開始幫他們收拾一團亂的客廳,而且收拾得極其仔細,連客廳的每個角落都沒放過。

作者有話要說:我去~真不知道是JJ後臺的耐操性不好還是偶這破電腦的操性有問題,每天晚上這時候都夾(卡)得死去活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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