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

回去的路上,楊皓出車禍了,而且還是連續兩次。

第一次是因為他打瞌睡,車子撞上了高速公路的欄杆。

虧得他反應及時,車頭沒和欄杆來個深度接吻,只是輕輕碰了一下。

這一撞瞌睡蟲倒是給他撞了個幹淨,怎料之後沒多會兒他就發現剎車竟然很不厚道的罷工了。

沒記錯的話前面不遠應該就有個很陡的彎道,作為一個已經出過好幾次車禍的‘老手’,楊皓很有先見之明的将車速降到最低,然後看準時機……跳車了。

當他那輛小豐田以優美的身姿翻越欄杆,朝崖底栽去,然後傳來一聲響亮的爆破聲時。

楊皓只能無奈腹诽:奶奶的腿兒,竟然連廢鐵都不給爺留二兩,忒狠了點吧。

寂靜的夜晚,微弱的燈光。

楊皓望了一眼綿長的高速公路,重重的嘆了口氣,爬起身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決定要在這悲催的夜晚用‘徒步旅行’來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等待下一輛車到來時看能否順帶把他捎回去。

淩晨一點多,當楊皓空手攔車失敗兩次之後,第三輛車經過他身邊時,他拿着自己身上所有印有毛爺爺頭像的紅票子用力的揮動起了手臂,結果依舊沒人鳥他。

于是他開始自我反省:咱又不坐霸王車,給錢都不搭,難道我臉上戳了個‘壞人’的章?

沉思兩秒後,他得出結論:肯定是他們太膽小。

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無嘛。

大半夜的,馬路邊上突然蹦出來一個身穿制服,手拿一把紅鈔票的人沖自己招手,換作是他,他估計也不會鳥。

嗯,這麽一想心裏平衡多了。

将錢揣進兜時某人又将那個已經摔得面目全非的手機拿出來瞄了瞄,妄想它還能給他點回應。

可試了半天還是開不了機,楊皓對它不再抱希望,擡頭望了望天,輕聲喃呢道:“楚寒,別擔心,我沒事。”

楚寒半夜打電話問到邊哲的住址後便驅車往南城郊外一路疾馳而去。

當他在南城郊外的某個路段看見楊皓時,那家夥正坐在路邊休息。

楚寒緊繃到極致的神經終于在确定他就是楊皓的那一剎那稍稍放松了些許。

寂寞而漫長的夜晚,楊皓正坐在路邊使勁兒揉着他發酸的小腿,身後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剎車聲,他頭還沒轉完,左手臂赫然一緊,接着一股大力便猛地将他扯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時間仿佛停滞了片刻,回歸正常時兩人的心跳跟在比賽似的,瘋狂的敲打着彼此的胸膛。

楚寒什麽都沒問,神色嚴峻的将楊皓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确定他只是額頭上擦破了點皮後心裏輕輕籲了一口氣,有些粗魯的将人塞進車裏,啓動了車子。

楊皓盯着男人英俊的側臉,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呃…那個,我打瞌睡把剎車給撞到失靈了,有段路很陡,我停不下來,只能跳車,結果跳車時把手機也給摔壞了,所以……”

楚寒面無表情的打斷他,“我十一點左右就給你打過一次電話,說是空號。”

“诶?”楊皓略微詫異,十一點他還在邊哲家,手機沒壞呀,難道是那裏太偏僻沒信號?

不過如果是沒信號頂多也是不在服務區吧,咋會說是空號嘞?

腦子裏以極快的速度閃過一個不好的猜測,楊皓心裏皺了皺眉,面上卻未表現出任何異樣,“萬惡的中國移動最愛忽悠人了。”

楚寒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聽不出情緒的問了一句,“邊哲病得很嚴重?”

“感冒了,燒得挺厲害的,下午暈倒在房間,我帶他去醫院輸液,然後送他回家,幫他熬了點粥,結果一不小心就弄到十一點了,我本來還想提前回家的,哪知道…對不起。”害你這麽擔心。

楚寒沒吭聲,臉上波瀾不興讓人看不出喜怒,天知道他心裏壓抑着一種什麽樣的情緒。

不過回到家後,門關上的瞬間,楚寒強壓在心裏的情緒便通過他的行為徹底的釋放了出來。

楊皓後背撞上僵硬的門板,發出一聲厚重的悶響,楚寒含着他的唇急切而霸道的吮吸起來,騰出手将身上那把德國HKP7式手槍一把扔進了旁邊的櫃子裏,然後引領着楊皓往沙發的方向去了。

楊皓被他勒得生疼,卻不敢也不想喊停,由着楚寒将他越箍越緊。

兩人一起摔進沙發,楚寒的吻變得愈發瘋狂。

楊皓完全跟不上他的節奏,幾乎被他吸走了所有的力氣。

大腦缺氧缺得厲害,一陣接一陣的眩暈,楊皓不知道自己的衣褲是什麽時候被脫掉的,當楚寒的欲望沖進他身體的時候他只覺得疼得厲害,忍不住伸手推了推男人的胸膛。

結果右手剛好按在楚寒的心口,太過猛烈的節奏吓了他一跳,楚寒趁機整個挺了進去。

“嗚嗯……”楊皓皺着眉頭一聲悶哼,張嘴咬上楚寒的左肩。

但楚寒進去後并沒動,就那麽死死的抱着楊皓不停地喘着粗氣,身體好像快要承受不住他那過快的心跳節奏了一樣,竟然在輕輕地顫抖。

楊皓也感覺到了他在顫抖,慢慢的松了牙齒望着男人輕聲喚他:“楚寒?”

他倆在一起這麽多年,楊皓極少見楚寒緊張成這樣。

如果僅僅是因為自己差點出事的話,好像有點說不過去,發生什麽事了麽?

“楚寒,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對不起。”楊皓見楚寒盯着他不說話,心裏越發內疚起來。

楚寒深吸了一口氣,斂了心神,再度吻上他的唇。

幾天前在洛華國際會展中心的開工奠基儀式上他碰到了他父親楚幕天。

兩父子時隔四年未見,再見面楚幕天只跟他說了一句話,要他好自為之。

接着第二天他母親就來找他談條件,要他盡那個荒唐的義務。

目前他在國內的事業還未沒完全站穩腳跟,他父親據說馬上要升D市市委書記了,如果要成心為難他一下,不會是件很難的事情。

這邊邊哲的動機還沒理清楚,今晚又看到了他的死對頭巴卡的身影。

楚寒的神經繃得太緊了,之前看到楊皓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路邊,又想到他差點離自己而去,他就忍不住後怕,想把楊皓連渣帶骨的揉進身體裏,讓他們的身體和靈魂完全合為一體。

楊皓被他吻到全身發軟,抵着楚寒胸膛的手漸漸滑了下去。

楚寒卻突然開了口,柔聲喚他,“皓皓,勾着我。”

楊皓被他蹂躏得迷迷糊糊的,聽到楚寒終于說話了,激動的連忙伸手勾住他脖子。

楚寒又說:“還有腿。”

看着那一張一合的兩片柔唇,楊皓心口突然湧上一股暖流,他略微遲疑了一下,伸腿勾住了楚寒緊實的腰身,紅着臉道:“那你記得動作輕點兒。”

“好。”楚寒剛毅俊朗的臉龐上終于輕輕綻開了一抹笑,緊緊的擁着他慢慢的頂弄了起來。

兩人的身體貼得嚴絲合縫,楊皓像個八爪魚似的緊緊纏住了楚寒,任他予取予求。

逐漸升溫的空氣裏有種讓人臉紅的聲音在不停回響,楊皓有些情難自禁的仰着頭用臉頰去蹭楚寒的耳朵和軟發,蹭着蹭着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麽事情,猛地一睜眼望着天花板看了兩秒。

然後便以最快的速度将他那瞬間燒紅的臉蛋兒埋進了楚寒的頸窩。

那裏突然被狠狠絞了一下,楚寒差點沒穩住洩了出來,撫着楊皓的軟發問他:“怎麽啦?”

楊皓使勁兒往他頸窩裏鑽,嗡聲道:“燈!”

一語驚醒夢中人,楚寒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難怪今晚這家夥特別來感。

他還以為都是因為之前遇到了特殊情況才讓他這麽熱情,原來還有燈光在幫忙啊。

以前每次他要幹壞事的時候,楊皓都會逼着他把燈關了,被子拉得好好的。

久而久之他也就習慣了每次那啥之前都會很自覺的關燈拉被,今晚太激動給忘了,楊皓之前被他那架勢給唬得一愣一愣的,也沒注意,現在突然注意到了,心裏受不住嘞。

兩人光溜溜的纏在一起,還在客廳的沙發上,這麽火辣的場面,啧啧,真要命。

楊皓腳趾頭都燒紅了,楚寒掰開他的臉,笑眯眯的看着他說:“皓皓,為夫決定以後在床上不能再那麽依着你,關燈太誤事了,以後咱倆都開着燈做。”

楊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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