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

邊哲瞬也不瞬的盯着凝固不動的黑暗,大腦裏的每根神經都在被疼痛争先恐後的啃噬着。

冷汗滲出額頭沿着緊繃的輪廓線條滑落至鄂尖,一滴一滴的打在床單上,總不停息。

單薄的身體冷得跟剛從冰箱拎出來的一樣。

即使擁着他的男人身體燙得似滾沸的岩漿,也依舊不能溫暖他絲毫。

他的僵硬讓原本性質高昂的男人有種被潑冷水的感覺,他有些許生氣。

邊哲知道惹他生氣的後果很嚴重,可此時他還是死咬着腮幫不打算吭聲。

一根兩寸長的純銀制毫針以極其緩慢的速度鑽進了他的太陽穴,那點微弱的刺痛被早已麻木的神經完全過濾,所以他是感受不到的,不過胸口緊随而至的脹痛感他卻無論如何也忽視不掉。

溫熱的液體在喉頭滾了兩滾,他逼着自己生生将它吞回肚裏,鼻間卻飄出了一縷血腥的味道。

“真淘氣。”對于邊哲的無聲反抗,男人只淡淡的給了三個字評價。

随即一把扯過邊哲淩亂的長發,照着他頭頂的通天穴不深不淺的又紮了一針。

霎時銳痛狂襲,邊哲被迫仰着頭,眼睛睜得像銅鈴一般大,卻什麽也看不清。

他被束縛在了黑暗裏,沒有心思去思考別的事情,也不知道為啥男人能在黑暗裏紮的這麽準,他只感覺好像有無數的螞蟻在瘋狂地啃咬着他的神經和皮肉,噬疼感開始變得愈加清晰起來。

“這麽不聽話,是想讓我把你接回去再好好教育一番麽?”

男人細密的吻落在邊哲冰冷的頸項,猶如紅烙鐵一般,一下一下烙着他的皮膚,皮未爛,疼卻已深入骨髓,将他的意識和堅持擊得潰不成軍。

緊繃的神經被生生扯斷,邊哲驀地軟了身體趴在床上冷冷的說:“我不回去。”

“才離開我二十多天,棱角不該這麽鋒利的。”男人的聲音很輕像最溫柔的耳語。

不過溫柔的幻覺也只是那麽一瞬間而已,随之而來的便是野獸式的粗暴。

邊哲被男人翻了個身,面對面的,進入他。

瘋狂的撞擊讓他全身血液逆流,唇齒間擠出了一絲幾不可聞的痛苦呻-吟。

在意識崩潰的前一秒邊哲又聽到了男人那低沉渾厚的聲音,“知道錯了麽?”

“…………”

“嗯?”

“嗯…嗚…”邊哲的聲音是回答,也是瀕臨崩潰的哀鳴。

“錯在哪裏?”男人總是這樣咄咄逼人。

錯在我不該急于求成接近楚寒,差點讓自己暴露了身份,錯在我不該同情心泛濫幫楊皓治病。

心裏的話終究還是說不出口,邊哲死咬着牙槽不肯吭聲。

于是男人又問,“錯在哪裏?”同時猛地加重了挺腰的力度。

他比邊哲自己還了解邊哲的身體,要他痛苦還是要他舒服,輕而易舉。

顯然他這會兒不太想讓邊哲好過,伸手拔出那兩根毫針,按着邊哲的聽會穴輕輕揉了起來。

邊哲被他撞得意識恍惚,終于軟了語氣,“不會…嗚…再有下次了。”

男人在黑暗中定定的看了邊哲片刻,對于這個回答似乎能勉強接受,于是伸手按開了燈。

強烈的光線像鋒利的針尖刺得邊哲瞬間淚眼婆娑,他本能的伸手去擋,男人卻一把捉住了他的手,然後細細地端詳起他來,半晌之後他用極其溫柔的語調下着命令,“睜開眼睛看着我。”

邊哲長睫顫了顫,掀開眼簾對上了男人的視線,還是那雙熟悉的丹鳳眼,細長斜飛的眼眸藏蘊含秀,不管刀削的劍眉如何英氣淩厲,依舊不能壓住他眼角眉梢間的那股邪妄。

邊哲看了兩秒就要轉頭,男人卻在他轉頭時一把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的吻蠻橫又急切,粗暴且霸道,邊哲只能被動的承受着,盡管男人在偷偷的變換着技巧,讓他身體裏的痛苦開始逐漸被另一種相對舒服的歡愉感代替,但邊哲不喜歡。

沒有人會喜歡自己的身體和意識被人随意操控的那種無力感。

這個男人溫柔起來的時候能把他寵上天,狠毒起來時卻也能讓他生不如死。

他不喜歡他的陰晴不定,更不喜歡他的霸道蠻橫,但是他離不開他——男人不會允許他逃跑。

“幫我脫掉它。”男人捉着邊哲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在邊哲耳邊柔聲下着命令。

今年剛滿三十的男人不喜歡西裝和休閑服飾,常年都是中式短褂或者唐裝,每件都是真絲材質,量身定做,而且做工極其精細,穿起來舒适得當,不會讓人覺得束手束腳。

絲滑的觸感從指端傳遞進身體,邊哲心口一緊,一把扯掉了男人的衣服。

“叫我。”男人的吻變得溫柔起來,唇移到邊哲的耳垂上妄想蠱惑他。

“邊…晔。”邊哲的心糾結着,妄想逃避某個不堪的事實。

“我是誰?”顯然,邊哲的話并未令男人滿意。

“…………”邊哲用身體迎合着男人的節奏,死死的抱緊他,不再說話。

可是男人并不打算放過他,每一次貫穿都異常的徹底,娴熟的性-愛技巧讓邊哲全身戰栗不已。

那種讓他恐懼又貪戀的舒爽瘋狂的奔竄在他的血液裏讓他難以招架,只能任其擺布。

快感就快到達巅峰時男人突然停下了動作,得不到發洩的欲望堵在身體裏,一股前所未有的空虛感倏地席卷了邊哲的身心,無論他怎樣用身體讨好男人,後者都無動于衷。

“認清了我是誰,我就給。”男人的聲音像白開水一樣平淡,身下卻一刻也沒停止過挑逗。

“舅……”邊哲的聲音因為快感沖頂而顯得有些尖利,“舅舅…嗚…啊…”

男人漂亮的嘴角輕輕漾開一抹笑,“終于聽話了,我淘氣的小家夥。”

第二天下午三點多了邊哲都還沒去上班,湊巧又有個老顧客每次到鳳天都指定要邊哲幫他按腳。

楊皓正猶豫要不要打電話問問邊哲,接着就看見走廊轉角處有抹清麗的身影朝他走來。

走進了楊皓才看見邊哲一臉蒼白,眼神也不如往日那樣有神,忙問:“邊哲你是不是生病了?”

“昨晚吹空調不小心吹感冒了,真不好意思今天遲到了這麽久。”邊哲面露歉意。

“嗨,不是跟你說過你沒有上班時限麽,你生病了就該在家養病,不來打個電話就行了,硬撐着把身體撐壞了怎麽辦?”

“沒事,對了,剛在電梯口碰到葉冬,他說有客人在等我,哪個房間,我這就去拿工具箱。”

楊皓有些擔心的看着他,“你臉色真的很差,确定沒問題?”

邊哲整了整精神,安慰他道:“別擔心,我自己也算半個醫生,出門時剛吃過藥的。”

楊皓将信将疑,“好吧人在233,受不了了就跟客人說一下,他是你的老顧客應該能理解的。”

“嗯,我知道。”邊哲點點頭便轉身去了技師房拿自己的工具箱。

進房後那位老顧客也看出了邊哲今兒精神不太好,便問他是不是生病了,如果生病了就別硬撐。

邊哲騙他說昨晚沒睡好而已,看他堅持,客人也沒再說啥。

一個多小時後邊哲給他按得正舒服呢就到點了,那位客人意猶未盡,說再加一個鐘。

邊哲便準備起身去打電話叫鐘房加鐘,結果剛一站起身,人忽然就一頭栽倒在地。

楊皓掐他的人中掐了好幾次他才蘇醒。

後來楊皓死活要帶他去醫院,邊哲犟不過他,便跟着他去了醫院。

晚上将近十一點楚寒回到家,累得精疲力盡,斜靠在沙發上看了會兒電視,覺着沒勁,拿着遙控板随便翻了幾個臺,仍覺索然無味,正想關掉時突然又有個畫面吸引住了他。

某外國頻道此時正播放着一則關于中東恐怖份子的新聞,畫面裏有個男子的面貌讓一向處變不驚的楚寒赫然一睜眼,震驚之意,一覽無餘。

那名男子叫巴卡·瓦倫西亞,曾經是哥倫比亞恐怖組織(哥倫比亞聯合自衛力量)的頭目之一,也曾是墨西哥某販毒集團的軍師級人物,兩年前在美國因販毒入獄,被判死刑。

楊皓和楚寒的婚禮遭到武裝暴徒突襲就是因為他。

也是那個時候楚寒才知道巴卡根本未被槍決,而且還越獄了。

如果要問楊皓這輩子最怕誰,那個人一定是巴卡。

兩年前楚寒害他入獄,而巴卡的報複也害苦了他和楊皓。

楚寒死死的盯着那雙金褐色的眼睛看了半晌,眉頭漸漸擰成川。

然而當他打電話給楊皓時讓他更擔心的事情發生了,楊皓的號碼竟然變成了空號。

他打電話問苗可,怎料苗可跟他說楊皓一直和邊哲在一起。

三個小時前楊皓打過電話給他,說他送邊哲回家不去鳳天了。

楚寒的臉色陰冷得駭人,挂完電話上樓拿了樣東西便急匆匆的出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楚寒,邊哲不會把耗子咋咋滴,最多也就讓他缺個胳膊少個腿兒而已~摸摸頭,表怕【群揍~

嘤嘤嘤(╯3╰)我想要收藏可以不可以,我想要留言可以不可以【衆人:不可以,爬遠點兒,不然見丫一次打一次!】

【咬手絹】嗚嗚~~~~(>_<)~~~~ 好吧【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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