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自願結婚
作者有話說:大家有空留留評論呀_(:з」∠)_
【25】
池秋為難地垂下眼簾:“我沒辦法告訴你。”
“你有什麽事是不能告訴我的?你要是覺得我不靠譜,你告訴我哥總行了吧。” 季宴琛沒抓住重點,傷心地以為是自己不行。
池秋同樣是搖頭:“宴琛,這件事我沒辦法說。”
季宴琛急了:“池秋,我們以前不是無話不說嗎?是不是陸鳴欺負你,讓你什麽都不敢說,還被迫和他結婚?”
陸家的財産需要怎麽繼承,說是瞞着外邊的,但季宴琛的消息靈通,總歸是湊巧地在他回國之前知道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在看到陸鳴對池秋态度平平後,先入為主地将自己對陸鳴的偏見加深了許多。
池秋覺得這個誤會大了:“沒有,結婚是我自……”
話還沒說完,季宴琛惱火地打斷了他:“我這兩天故意激他好多次,他居然一點醋都不吃,這正常嗎?之前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奇怪。你別替他打馬虎眼,陸老那筆財産的事情,我知道個大概。”
“宴……”
季宴琛沒給池秋說話的機會,賭氣地說:“我不是沒談過戀愛,可在陸鳴身上我看不到任何一點在意你的感情。”
季宴琛越想越不對勁,排除陸鳴是個面癱的可能外,這不上心的态度是誰都能看得出來的。
季宴琛是個橫沖直撞的脾氣,一旦認定了,心裏頭一股怒氣也就上來了。
要知道,當初季宴琛在國外,別人對他前任抛個媚眼,他都能喝一斤醋。
“池秋,我看他是給你灌了迷魂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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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秋沒想到,季宴琛最後得出的結論居然是 “迷魂湯”。
池秋深感無奈,覺得季宴琛從小到大就沒怎麽變過。幸虧季飛寧争氣,不然就季宴琛這樣的,丢進季氏集團不得被人生吞活剝了。
自然,季宴琛年紀也尚小。在季飛寧看來,這個不懂事的弟弟還需磨煉成長。
最後,池秋整理了思緒,在心中組織了語言。
正要開口,季宴琛猛地出聲:“池秋……”
這回,換池秋高聲打斷了他:“季宴琛。” 一般池秋喊季宴琛全名了,那就是生氣了。季宴琛渾身一激靈,飛快地閉緊了嘴,把喋喋不休的猜測暫且咽回肚子裏。
池秋先是說:“不要總是打斷別人說話,你安靜地聽我把話說完。”
他緩緩開口,耐心地向季宴琛說道:“陸鳴為什麽會這樣,我無法告知。但我向你保證,這件事在我心中有一個度,它是合理存在的,我願意包容它。陸鳴和我之間的婚姻沒有任何問題,我們都是自願結婚,并愛着對方。”
“……”
“就算沒有爺爺的財産作為條件,我們也會結婚。”
季宴琛聽着,不認同地動了動唇。池秋維護陸鳴的語氣嚴肅,讓季宴琛像只受了委屈的哈士奇,完全沒了昨晚桀骜不馴的姿态。
“宴琛,我知道你是出于好意,也是真的關心我,可你做的事情越界了。我和陸鳴已經結婚,我們是伴侶。”
言下之意,在這層婚姻之外,作為發小的季宴琛無權過度指責他們的感情。
季宴琛一時語塞,怔怔地僵在座椅上。
他實在是沒想到,自己只是說了陸鳴幾句 “壞話”,就真惹溫柔的池秋生氣了。要知道,池秋上一次對他生氣,還是十年前的事情。
當時,季宴琛由于愧對池秋,不敢見他,每天躲在房間裏哭哭啼啼。池秋知道後,拜托了池蘭雁好久,才有機會過來一趟季家。
季飛寧熱情地招待了他們,他帶着池秋上樓。一敲開門,季宴琛小狗般躲到了床底下。
季飛寧扶額,厲聲喊他:“宴琛!出來。”
床底下的季宴琛埋頭痛哭,撕心裂肺地吼着:“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池秋肯定生我氣了……”
季飛寧是恨鐵不成鋼,昨晚明明說得好好的,等今天池秋過來了,季宴琛得好好地道歉感謝,不能再頹廢了。他半蹲下去,要揪床底下的季宴琛出來。折騰了幾分鐘,沒把人揪出來,倒是把人拽疼了。
季宴琛哭得要死要活。
池秋看不見,無助地站在原地勸道:“寧哥,你別罵他,要不你先出去吧。”
随後,池秋等門從外關上後,好說歹說,一遍遍重複自己沒有生氣,讓季宴琛不要哭了。可惜季宴琛大概是愧疚壞了,他縮在床底下,恨不得失明的是自己。
這樣的場景僵持了大概一個小時,一個勸得嘴幹了,一個在床底趴的人麻了。
季宴琛記得很清楚,池秋的耐心被耗盡,剝開溫柔的表皮後,他的語氣漸漸變得嚴肅起來:“季宴琛。”
被喊了全名的季宴琛渾身一顫。
池秋說:“看不見的是我,你哭什麽哭?我媽媽還在你家客廳等我,她只允許我待兩個小時。如果你繼續這樣,我們以後就不是朋友了,我也不會再和你說一句話。”
季宴琛心裏抽了抽,徹底停住了哭聲。
池秋見效果不錯,适時地給了他一個下臺階的機會:“我數到三,你如果沒從床底下出來,我不會再和你見面,說到做到。”
一,二,三。
季宴琛連滾帶爬地從床底下出來了,哭花了的臉慘不忍睹,他狼狽地抱着池秋的腿再次號啕大哭:“你幹嗎這樣!!”
池秋卻笑了,抿起的嘴角和往常一樣好看。他伸手,摸了摸季宴琛的腦袋:“好了好了,不要哭了。”
季宴琛的眼淚鼻涕蹭了池秋一褲子,聲音止住了,可抽泣的身體依舊顫抖不斷。他不斷地哽咽:“對不起,對不起,池秋,對不起……”
而在池秋微微垂下的眼簾裏,他面對着無盡的黑暗,鼻子酸了。
一顆豆大的眼淚從他的眼睛裏,掉到了季宴琛的手背上。
季宴琛的手背被灼了一下。
十四年後的今天,他的心被灼了一下。
短暫的沉默被張姨送來的點心打破。
她把一碟精致的糕餅放到露天的桌上,瞥見季宴琛的茶只喝了一小口:“季二少爺,您的茶涼了,我給您換一杯咖啡或者果汁吧。”
“不用。” 季宴琛沒心情喝東西,他站起身,踢着腳邊的石子,悶悶不樂。
張姨見氣氛不對,懂事地收了桌上的一只蛋糕空盤離開。
看着張姨快步離去的背影,季宴琛清了兩下喉嚨。
池秋沒應聲。
季宴琛敢當着陸鳴的面挑釁,卻不敢當着池秋的面傲嬌。
冷靜過後,他扭過頭,背對着池秋妥協:“知道了。”
“謝謝你,宴琛。”
季宴琛看着池秋,不想把氣氛搞得更糟糕。他見彼此都放了臺階下,索性随口提道:“你也太容易心疼他了,我不就是說了那麽幾句……”
池秋認真地接話:“我會心疼,以後千萬別再這麽做了。”
“……”
季宴琛終于知道為什麽張姨的茶泡得這麽苦,原來是為了解膩。
這碗狗糧,他吃得不情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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