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虐貓事件

Snape的床是那麽好爬的嗎！沒過幾天，James就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

喵——小貓委屈的看着那捧着書悠閑又惬意的人。

“這種魔藥比變形咒要好用得多了，是不是，James。”變形魔藥，多有趣，他在書本上看到的，正好有材料就做了，第一次做結果還挺成功。

喵——小貓悲摧的舔着那人的手示好，教授真乃神人也，只要是有關魔藥的，全部無師自通。可是，他想變回去，他不要做貓。

“放心吧，藥效不長，一會就會變回來的，好好享受這難得的‘貓生’吧。”Snape是個睚眦必報的人，那天晚上壓得他手都麻了，這個仇是要報的。

悲摧的小貓，身上帶着褐色的斑紋，耳朵耷拉下來，最終不甘心的爬到了Snape懷裏蹭啊蹭，切，當貓就當貓，當貓他照樣有豆腐吃！

Potter家的傭人精靈什麽的已經放開了，主人這是自找的，他們只要作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好，其他的就當看不見。

“別亂舔。”Snape低吓了一聲，當貓也當得不安分。

哼，他才不要呢，努力到在Snape身上舔啊舔，當貓也要煩死你。

Kevin望着窗臺上那一人一貓，他從來沒有見過少爺如此屈從于某個人，在Kevin的心中少爺一直是高傲的任性的，這樣的個性在無意中刺傷了許多人。他問過少爺，這位Snape究竟是何方神聖，最後也只得到了一個答案：債主。

嘆了口氣，仰頭看見一只貓頭鷹一路飛來，停在了信塔的塔尖上，那貓頭鷹很陌生，通體黝黑還帶着些許兇狠。

一只貓看信的樣子是很詭異的，毛茸茸的爪子一下一下的拍打着紙面，一副嚴肅認真的表情，就連Snape看了都想笑。

喵——是赫瓷拉爾家族寄來的邀請函，他差點忘記了，每三年，貴族聯盟都會舉辦一次宴會，而今年恰好是第三年，往年都是祖父母去參加，而今年……只有他去出席了。倒底去不去呢？其實這種東西可有可無，就算他Potter家族不出席，作為主辦方的赫瓷拉爾家族也不敢有什麽怨言。James一路向下看，直到最後的P.S.部分，這才決定還是去看看吧。

但見信的下方寫着：P.S.今年邀請到了神秘的魔藥家族，也許你會感興趣。

有人知道他在調查Prince家族，看來他的一舉一動已經被人發現了。Kevin說他在調查Prince家的時侯，發現有另外一夥人也在調查這個家族，雙方還曾經交手過。Potter家有很多暗子和死士，Kevin問過是否需要追查下去，最後被James阻止了，因為他大概猜到了這夥人是誰的了，Lucius Malfoy，肯定是他。而Malfoy的背後，代表的是Voldemort，繼續查那些人有弊無利。

而對方顯然也知道了Potter家族的動向，所以發了這麽一封邀請函過來試探他，Voldemort現在已經接管了Prince家族了吧，他需要給Prince家找一個新的代言人……James知道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Voldemort想得到長生不老藥，據說Prince家族的人能熬制，但是具體是怎麽熬制，有沒有什麽秘法流傳下來，卻是不得而知的，那大概是Prince家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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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對于Voldemort來說太重要了，那是他畢生的追求！所以，Prince家族對于Voldemort來說，也太重要了。

貓兒的目光落在了Snape身上，平靜的生活，就像現在這樣。看着Snape，清晨起床，擺弄溫室裏的那些魔藥植物，散散步，喝喝茶，看看書，溫馨而惬意。Snape是屬于這種生活的，在他的印象中，Snape就應該是這樣的學者。

而對于Snape而言，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舒坦過，不用想着如何博取別人的青睐，不用想着那個只讓他沉重不堪的家，更不用想着他那永遠不可能實現的戀情。每日的生活只有他最愛的魔藥，只有這個世外桃源一樣的地方。他真羨慕James，甚至是嫉妒，如果他是Potter家族的孩子，該多好……這些他夢寐以求的東西，是對方一出生便擁有的。

喵——小貓叼着信件跳到Snape的身邊。

“宴會？”Snape看着James，給他看這個是什麽意思？

小貓那充滿期待的目光，讓Snape渾身發毛。

“你想讓我去？”

是的，非常可愛的點點頭。

“讓我去做什麽？”

見一見那個傳說中的Prince家族呗，James認為，只有Snape才稱得上是真正的Prince家族繼承人，其他的通通靠邊站，誰能有Snape這樣的天份啊！他不僅僅要幫Albus除掉Voldemort，更要幫Snape奪得那個位置。

Snape看到了信件中有關神秘魔藥家族的字樣，微微一楞，James都知道些什麽？Snape深沉的目光看向了James，Snape是Prince家族的人，這是一個秘密。他的母親曾經無數次的告訴他，絕對不可以向外人透露半句，所以他從來沒有說過。難道James知道？又或者，James此番只是一個善意的邀請罷了。

Snape從來沒有見過除了他和母親以外的Prince族人，因為他的母親艾琳已經被家族除名了，而他，根本就是從來都不存在于族譜之上的野孩子。他曾經幻想過那個家族是什麽樣的，是不是也有Potter家這麽多的藏書，是不是有許多珍貴的魔藥材料，是不是有歷代魔藥大師的秘密著作，不過他也就是想想罷了，那個家族的人不會承認他，他是麻瓜的後代，身上流着麻瓜的血……

James看着Snape陰晴不定的臉色，他知道Snape又自卑了，而他最看不得Snape自卑。

“我考慮考慮。”Snape将信放到了一邊，說不想是不可能的，他為自己身上流着Prince家族的血而自豪，他從來沒有見過族人，他多想去看一看。但是，看了又能怎樣呢？對方不認識他，也不可能知道他的身份，更不會承認，徒增傷感罷了。

小貓安慰的磨蹭着Snape的手背，真是的，他想抱抱Snape，可是現在變成貓了，只能蹭了。Snape正煩着呢，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的揪起小貓，無情的撇到一邊。小貓摔在地上，啪唧一聲，可憐兮兮的爬起來，又颠颠的跑了回去，毫不氣餒的繼續磨蹭。教授下手真狠，嘤嘤嘤嘤。

Snape心情不好，再看到這貓一臉欠虐的樣子，頓時冷笑了起來。虐貓，是不錯的發洩方式……James渾身一抖，呃，夏天為什麽會這麽冷呢？

“貓啊，我來幫你洗澡吧……”Snape揪起小貓，冷笑而去。

貓怕水，也不知道是不是變形得太徹底了，James在水裏浮浮沉沉，竟也本能的恐懼了起來。Snape哪是給貓洗澡啊，分明就是想淹死這只貓，可憐的小貓被折磨得呀，都快只剩下一口氣了，渾身的毛濕淋淋的貼在身上，顯得分外的瘦弱，瑟瑟的在水裏發抖。

Snape看着那皮包骨的小貓在水裏掙紮，開始發呆。

“你記得嗎，上次你就是這樣把我一遍又一遍的按到了水裏……”Snape忽然讷讷的開口。

“好多人在看，不過可惜我沒聽見他們的笑聲，因為我的耳邊只有隆隆的水聲。”Snape的口氣聽不出什麽情緒，好像渾然不在意，說得根本不是自己的事兒。

“真的很有趣嗎？也許吧……”Snape心中升起了一股快意，他喜歡折磨James，尤其是對方送上門來讓他折磨。James欺負他也許只是因為好玩，可是Snape卻是因為扭曲的恨意，他大概已經有病了吧。這樣虐待眼前的小貓，只有一種變态的喜悅，因為他知道，這貓是James。也許，他應該，就這麽放手……

Snape真的松開了手，James脫力的下沉，就在快要沉到水底的時侯，卻又被一把揪了上來，扔在地上。Snape蜷起膝蓋坐在牆角中發呆，那濕淋淋的小貓奄奄一息的躺在面前。Snape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恐懼，剛剛有那麽一瞬間，他是真的想要淹死他的……

“我剛才，想讓你死……”Snape說着，他曾經無數的想讓James死，可是那只是想想罷了，這是第一次，他幾乎實現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卻沒有了快意，只剩下了無力。

小貓在不自主的發抖，因為寒冷，顫動的頻率很高，嗆了太多水，耳朵也進了太多的水，小貓聽不清楚也站不起來。

“我應該是恨你的。”如果是原來，Snape可以毫不留情的直接下殺手，可是剛剛看着小貓沉沒的一瞬間，腦海裏閃過的卻是從昨晚到現在一直停留在頰邊的溫熱呼吸。

直到許久以後，James在昏昏沉沉中被抱了起來，拭幹了身上的水可卻依舊冷得徹骨，止不住的顫抖，眼睛也睜不開，眼角非常疼。是的，小貓生病了，被折磨的，貓是最怕耳朵和眼睛進水的。

Snape一直抱着小貓，動作很輕柔，看到對方病殃殃的樣子竟然還有點後悔。Snape越來越迷惑了，他怎麽能忘記這個家夥的欺辱呢！怎麽，怎麽就真的忘記了呢……口裏喃喃的念着，卻更加像是自我催眠。

“James Potter是個讨厭的自大狂，發情的公孔雀，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我最恨他了。”

喵——小貓嘤嘤的叫了一聲，把Snape的意識從自我說服中喚了回來。Snape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小貓柔軟的下巴，又被對方無意識的舔了一下。沒有收回手，貓兒的舌頭很柔軟，還帶着倒刺，癢癢的，Snape的拇指溫柔的摩挲着小貓臉頰。

“我真的，很讨厭你……”Snape的聲音帶着點點的笑意，擴散開來。

“越來越讨厭，非常讨厭，最最讨厭……”

一場虐貓事件，也不知道倒底折磨了誰？總之James恢複了人形之後，被灌下了一瓶魔藥後，完全康複了。記吃不記打的James完全忽略了那場差點淹死他的痛苦折磨，只餘下後來Snape溫柔的為他順毛的那種銷魂感受，繼續發揚Potter家的死纏爛打精神，樂颠颠的跟在Snape身後。

Snape對James的态度并沒有改變，該打打該罵罵，只是少了一點疏離，多了一份自然，James的手段真正高杆，無意中竟然得償所願讓Snape開始接受他了，雖然Snape并不承認。至于這種接受究竟是友情，還是什麽別的，誰也說不清楚。

自從上次James披着隐形鬥篷吓了Snape一跳之後，James就又遭到了懲罰，長了滿臉的大膿包，當然，這也是Snape的傑作。Snape對那個隐形鬥篷愛不釋手，日夜研究，恨不得切片放到坩埚裏煮。徹底忘記了幫James熬制解藥，James倒底是厚臉皮，竟然腆着一張膿包臉，自得其樂的在莊園裏晃來晃去，讓Potter家的人都覺得丢死人了。

“你又在看黑魔法！”James抓到Snape，他偷偷的在後院的草地上做實驗，地上殘留了一片黑魔法痕跡。

“你不喜歡的話大可走開。”在James面前，Snape絲毫不掩藏自己對黑魔法的癡迷。

James撇撇嘴，他知道，要教授不喜歡黑魔法，除非太陽和月亮調換。他早就知道，所以也并不反感。

“我不是怕你有危險麽。”黑魔法畢竟危險的，縱使Snape天份驚人，這樣沒有導師的私自學習也是不可取的。

Snape對James的寬容已經越來越迷惑了，James甚至容忍了自己在他家裏學習黑魔法。不得不說，Snape最近總有一種被James看透的感覺，James很了解他，有時侯甚至比Lily更甚。

“反正你學黑魔法只是因為喜歡，不是為了害人。”James正是清楚這一點，所以覺得無所謂。

“你怎麽知道不是為了害人，等我成功了，第一個害的就是你。”Snape最近對着James話也多了，似是有種親密朋友間的放松。Lily是Snape的摯友，但是這份感情是不一樣的，他喜歡Lily，他須得小心謹慎。而男子與男子之間的友情就不一樣了，比較粗犷，什麽話都能說。

“那你來害吧，我坐在這裏等着。”James是真的不想把這話說得如此輕佻，但是聽在Snape耳裏總是覺得自己被調戲了。

“對了，你的東西已經幫你收拾好了，反正只去三天，不用帶什麽。”James已經開始準備愛爾蘭之行了，是的，他回信給赫瓷拉爾家族，說他一定會出席宴會，還會帶上一位好友。Sirius知道James的決定後，也打算一反常态的出席這個他從來都沒有出席過的貴族聯盟酒會。

“我什麽時侯說要跟你一起去了？”Snape一邊捧着書研究一邊說。

“你就跟我一起去嘛！又不會少塊肉。”James纏着Snape。

“你們是貴族，我是貧民，我去那裏能做什麽。”Snape不以為然。

“就當陪陪我啦。”James越來越粘人，讓Snape不堪其擾。

“陪你？用我的落魄來襯托你的出色嗎？”Snape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刻薄。

“是我用的無知自大，來襯托你的博學謙遜。”James渾然不在意的笑嘻嘻。

Snape盯着James的表情良久。

“James，你究竟知道了什麽？”Snape很敏感，James異常堅持的讓他去愛爾蘭，似乎并不僅僅是為了玩樂。

“該知道的，大概都知道了。”James正色下來。

“怎麽知道的？”Snape自認為隐藏得很好，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透露過。

James不知該如何回答，想了許久，方才道。

“抱歉，我看過你的筆記，Half-blood Prince……”

Snape精明的雙眼微眯，他在說謊，James并不是一個多擅長說謊的人，或者說，Snape是一個太難騙過去的人。但是，Snape并不打算拆穿他。

“我跟你一起去。”Snape道，他并不是為了James，而是為了自己，不論如何，他想去看一看現在的Prince家族。想見識一下，所謂的魔藥世家，倒底有多厲害，是不是真的比他這個混血要強，Snape向來是個不服輸的人。

“Severus，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James承諾，他也不會讓任何人占着原本屬于Snape的位置，這只是剛開始，他會慢慢的幫Snape奪回他應得的一切。

James熱血的宣誓，Snape驚訝自己竟然還有一絲相信了，他真的認為James會站在他的身邊，真不知道如果James發現了他的夢想是當一個卑鄙的食死徒之後，還會不會這樣信誓旦旦的說要保護他。

“你還真夠大言不慚的了，一直欺負我的人，不就是你嗎？”Snape冷言道。

James聞言頗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他現在不是變好了麽，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