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Lupin的災難

當然，這世上關心Sirius的絕對不只James一個，Albus算是一號，Sirius可是他手下的一員猛将呢。不過可惜的是，他這個領袖人物在對方心裏不過是第二位的罷了。對于Sirius而言，最交心人的還是James Potter。這不，現在也不知道James倒底是跟Sirius說了什麽，那小子就放下了手頭一堆的事情，玩起了失蹤。

Albus知道Sirius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失蹤，想知道真相，最直接的莫過于找James過來問問。James雖然是鳳凰社的一員，但是礙于身份，他行事一直很小心，對外做出中立的樣子，沒有被人發現。

“這麽說，是因為Voldemort想對付你，所以你才把Sirius藏起來了。”Albus喝了口茶，說起來，他跟James的關系很特別……記得多年以前，這孩子還在Hogwarts就讀，跟每一個普通的Gryffindor學生一樣，Albus并沒有對他另眼相看，印象停留在這孩子是個闖禍王。

後來有一天，James跑來跟他說，他不是James，而是另外一個人……當時他還道James是瘋了呢！結果對方竟然說出了魂器這個讓人震驚的秘密，起初Albus是不相信的，直到有求必應室的那個魂器被他找了出來，他才真正的對James刮目相看，這就是他們認識的契機。

James成為了Potter家族的繼承人，一直在暗中資助鳳凰社，同時也為鳳凰社出謀劃策，對于Albus而言，James的出現等同于一個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James屢屢未蔔先知的能力，以及對Voldemort布署的熟稔，都讓Albus很驚訝。

“是的，Voldemort本來是打算利用這個契機，拉Potter家族下水。他一直想對付我來着，暗殺的人都不知道派了多少批了。他對付我沒關系，但是Potter家族根基頗深，背景甚廣，不能遭到牽連，所以我就把Sirius藏起來了。”除了Albus之外，只有Sirius知道他鳳凰社成員的身份，連Lupin都不知道，至于Peter，就更別說了。并不是James多疑，而是他覺得這事兒牽連的人越少越好。

“Voldemort不可能就此罷手，你化解了他這一招，他肯定會派另外的人來對付你。”Albus了解Voldemort的作風。

“我沒關系的，不用擔心我。”James輕松的笑道。

“Albus，我這裏有一份名單，上面的人都有危險，是Voldemort下一步打算除掉的對象。”James将一封信交到了Albus的手上，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看這些人自己的造化了。

Albus接過名單，深沉的看了James一眼，又是內部消息啊。一直以來，Albus都知道，James在Voldemort那裏有一個內應，而且那個內應地位很高！James一直不肯透露那個人的身份，就連Albus都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可見James為了保護那個人，下了多麽大的功夫。James還跟他讨了一個承諾，在戰争結束之後，他要保一個人，要Albus幫忙。那個人，恐怕就是Albus一直在猜測的那個神秘的間諜了。

“魂器的事情，有沒有什麽新進展？”Albus問道。

“暫時還沒有，不過也快了，最近要留意一下Black家的那個家養小精靈，Kreacher。”James記得并不真切，大概是1979年，也就是今年，Regulus換了魂器，讓Kreacher将真正的魂器毀掉。但是Kreacher使盡了渾身解數也不能毀了那吊墜，就一直留到了最後。

又一次的未蔔先知？Albus笑了笑。

“也許你該來學校應征一下，James，最近我們在應聘預言課教師，依我看你的希望很大。”Albus打趣的道。

聞言James動作遲疑了一下，終于來了嗎？不知道這次，Trelawney會做出什麽預言？少了那個注定無法存在的Harry Potter，是不是還會有新救世主出現？Trelawney行事怪戾，瘋瘋癫癫，但是有時侯卻可以做出準确的預言。

“我還是算了吧，Potter家族祖上并沒有預言師的血統，就別去誤人子弟了。”James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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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說你比一百個預言師還管用。”Albus感慨，天道昭彰，Voldemort也算是命數該盡了，就在鳳凰社一籌莫展的時侯，竟然冒出一個James。

James從Albus那裏知道了Hogwarts應聘預言師的事情之後，就一直在關注着事情的進展，尤其是Trelawney。

也許，在James的心底，他是希望能夠有一個救世主出現的。Snape的計劃James知道得并不多，Snape并不主動說，他也不會問。Voldemort是斯拉格霍恩的得意門生，本身也是一個魔藥專家。想要騙過他的眼睛，制作一種無形的慢性毒藥，難于上青天。一旦被發現了，Snape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James只知道，為了調出那種魔藥，Snape三年來每日以身試藥！他說，如果連他自己喝了這魔藥都察覺不了，那麽Voldemort也一定不會發現。Snape總是不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現在James只慶幸，Voldemort在Snape的治療下，神智還算清醒。他記得，按照原本的發展，現在Voldemort應該是已經瘋了的，失去了神智胡亂殺人終于引起了魔法界的公憤。但這回因為他穿過來蝴蝶了一把，所以Voldemort提前重用了Snape，免除了發瘋的下場，而今還是那個冷靜理智的領導者，還打算将勢力擴展到東歐和美洲等地。

而就在此時，Lupin竟然出事了……

“怎麽樣？”James急匆匆的趕到了鳳凰社的秘密基地，若是平常他是絕對不會冒險出現在這裏的。

Albus神色凝重，在一旁的病床上躺着已經昏迷許久的Lupin，暗色的火光映着那宛如死灰般地臉色。

“……我有一個壞消息，James。”Albus的态度已經說明了一切，一聲沉重的嘆息回蕩在空曠的地下室中。

“不！不可能！”James不願意相信！這不可能，Lupin怎麽可能會死，他明明……James恍惚起來，想說Lupin明明還有好幾十年的生命呢！可是，因為他的到來，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是他嗎？是他害死了Lupin……James失魂落魄的坐在Lupin身邊，聽到對方幾乎不可聞的虛弱呼吸，看着那胸口起起伏伏。

“外面現在有一批人在追殺他，聖芒戈并不安全，所以我将他轉移到了這裏。但是，他的傷勢太沉重了，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

“為什麽會有人追殺他？”James感到疑惑，是Voldemort嗎？不！不對！Voldemort根本不會把腦筋動到Lupin身上！而且，Voldemort急于找到Sirius，Lupin是重要線索之一，他輕易不會對Lupin下手的。那麽，那些人，是誰？

“現在情況撲朔迷離，那些人，似乎……并不是食死徒，倒像是某些貴族的死士。”Albus回想起了他救下Lupin時的情景。

James稍稍定了定神，而後豁然起身。他雖然不能救Lupin，但是有一個人一定可以……

Regulus冷然的聽着跪在地上的那人的回複。

“被Albus救走了？”Regulus猛然一拍桌子，桌延頓時碎裂了一塊，落到地上發出了突兀的聲響。

“廢物！”Regulus強忍住怒火，站起身來背對着那些戰戰兢兢的黑衣人。

“屬下……屬下料想，那人受了那麽嚴重的傷，肯定是活不過來了。”黑衣人還是頂住了壓力，斷斷續續的說道。

“你确定？”

“确定！”

Regulus閉上眼睛，臉色沉靜如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今日之事，做得夠幹淨嗎？”Regulus凜色問道。

“主上可以放心，除了Albus Dumbledore以外，沒有人見過我們。”

“你們下去吧，記住，別讓人看到。”

“是。”

等待人都走光了，Regulus才從暗室幻影移形回到了Black家，桌上那杯熱咖啡已經有些涼了，沒有人發現這個少年曾經離開過自己的房間。Regulus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略帶青澀的眼神，聰明不失厚道的表情，仿佛剛才的陰沉和狠辣的人不過是大家的一場夢罷了。

坐在書桌前，Regulus拉開了抽屜，從暗格裏取出一張翻黃的照片。那是四個十幾歲上下的少年，在照片中打鬧着。這是家裏現存的，唯一一張Sirius的照片了，是Regulus偷偷藏起來的，剩下的都已經被父母燒掉了。Regulus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劃過那個笑得分外張揚的黑發男孩……哥，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的，即使是我自己，也不行。

照片裏的人Regulus都認得，那是Sirius最好的朋友……Regulus小心的将照片收好。Lord并沒有将清洗鳳凰社的任務交給他而是交給了Lucius，的确，這等重要的事情，自然不會輪到他這麽個無名小卒。但是Lord卻給了Regulus一個更加艱巨的任務，起碼對于他來說，是迎頭一棒，Lord要他找出Sirius Black，還派了一個心腹來監視他！現在，他的直系上司就是Severus Snape。

找出人來，接着呢？Regulus是個有遠見的人，找出人之後的下一步，就是殺戮，這點預見性他還是有的。難道，最後他必須親手殺死自己的哥哥嗎？Regulus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為什麽哥哥不能像他一樣是一個Slytherin呢？Regulus不只一次的這樣問自己。

從很小的時侯開始，哥哥就一直是他的偶像，因為哥哥什麽都比他強。放在別的貴族裏，這很可能導致兄弟阋牆，但是Regulus卻從未由于哥哥太過優秀而對Sirius升出什麽敵意來。相反的，他是那麽的崇拜哥哥，他最大的心願就是哥哥能好好的跟他說句話。是的，哥哥并不喜歡他，哥哥不喜歡Black家的每一個人！哥哥憎惡着Slytherin……可惜，他是個天生的Slytherin。

Sirius為人很沖動，小的時侯就經常闖禍，Regulus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跟在Sirius身後幫Sirius善後……六歲的時侯Sirius打破了Maquer家小兒子的水晶蘋果，那是小Maquer最喜歡的玩具，Sirius很害怕就跑了。那時Regulus才五歲，他當時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設計Maquer家的小精靈，誣蔑是小精靈打破了水晶蘋果。後來還因着這個原因，讓Sirius覺得他陰險狡猾……這樣的事情數不勝數，Sirius打人，他負責封口。Sirius跷家，他負責打掩護……雖然Sirius從來不認為他的做法是好的……

沒有辦法，Sirius是一個Gryffindor，而他是一個Slytherin……如果不是戰争，很可能他們會一直這樣生活下去，對于Regulus來說，這種生活是幸福的。但是現實很殘酷，Sirius終究是走了，離開了他，離開了這個家……Sirius是一個真正的雄鷹，總有一天要翺翔九天之外。由于Sirius的背叛，Black家必須要獻上一個人，以示忠誠，Regulus成為不二人選。在16歲那年，Sirius自由了，而剛滿15歲的Regulus成為了一個食死徒，在胳膊烙上了那個永恒的印記……如果這是讓Sirius自由的代價，那麽Regulus甘之如饴。

Regulus崇拜Voldemort，因為他是Slytherin，只要是Slytherin，就不可能對Voldemort的魅力免疫。但是如果非要他在Voldemort和Sirius之間做出選擇，Regulus毫無疑問的會選擇自己的哥哥。就如同每一次，哥哥闖了禍，他就會千方百計的幫哥哥善後……這次，也一樣。

如果哥哥選擇保密人的話，不外乎照片裏的另外三個人，Lupin、James、Peter，只是不清楚倒底是哪個罷了……Regulus的眼中閃過一道狠辣的光，他能夠想到的事情，其他人肯定也能想到。也許哥哥的那幾個朋友是靠得住的，但是……Regulus從來不相信人心這東西。

只要這三個人都死了，Sirius就徹底安全了，Voldemort永遠也找不到他了！赤膽忠心咒也不見得安全，誰能知道所謂的友情經不經得起考驗，人心會不會産生什麽變化呢！作為Slytherin，Regulus相信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現在Lord把對付James的事情交給了Snape，那個Snape可不是好相與的，現在Snape還成了他上司，他暫時不能動James……那麽他只能先從Lupin和Peter身上下手！

Lord讨厭太過鋒芒畢露的人，像Snape、Malfoy都是懂得藏拙的人，而像萊斯特蘭奇那種張揚的蠢貨，則永遠不會得到重用。這些年，他也學會了藏拙，應該說，從很小的時侯開始他就知道如何讓當權者對自己掉以輕心。Regulus不相信像Snape、Malfoy那種人沒有專屬的勢力，所以他也暗自扶植了一批只忠于自己的死士，不過是未雨綢缪罷了，他一直不認為自己有一天會背叛Lord……又或許，那時候，他就已經想到了有一天會為了哥哥而做些什麽不忠不孝的事情。

Regulus咬了咬牙，如果他殺了這兩個人，哥哥一定會恨死他吧……可是既然已經下手了，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相對于Regulus的異心，Black家的其他成員倒是很同心，Orion已經徹底放棄了Sirius，聽說了Regulus的任務之後，就開始想盡各種辦法，勢要揪出Sirius保住Black家。

“Regulus。”Orion語重心長。

“我知道這對于你來說一定很痛苦，但是……咱們整個家族，已經被他禍害成了現在這樣了，再也不能姑息養奸了！”Orion是下狠心了。

“我知道的，父親。”Regulus只是淡淡的回答。

“你這孩子從小就是個主意正的，心思重，別人只知道咱們家有一個天賦極佳的大兒子，經常忽略了你，但是我這個做父親的知道，你的天賦雖然比不上Sirius，但是頭腦卻清楚多了，是個做大事的人！”Orion勸說道。

“現在咱們家只有靠你撐起來了，Snape先生上次跟我說他很欣賞你，你一定要跟他打好關系，他和Malfoy都是Lord最器重的人。現在Lucius娶了你姐姐，我也放心了。至于Snape，這個人雖然很怪異，但是在Lord心中很有地位。現在你被分到了他門下，遇事要多多和他商量。盡早的完成任務……”Orion沒有發現Regulus的心不在焉，一直絮絮叨叨的說着。

此刻，Regulus心中想的事情跟Orion說的完全不沾邊，他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動，Lupin就算不死，也是個廢人了，不足為懼。接下來就是如何找出Peter，那個Peter似乎是個膽小鬼呢，那種人也配站在哥哥身邊！

還有，他現在已經冒險動了Lupin，那麽Snape會不會察覺呢？如果察覺了，那他要如何跟Voldemort周旋解釋，将Black家族摘出去……甚至，Regulus在想，如果Voldemort真的震怒難平，那麽豁出這條命去也并無不可。

看着白發蒼蒼的老父，Regulus充滿了歉意，他知道家族的利益很重要，但是……他已經長大了，他也有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他沒有哥哥那麽有本事，他給不了別人什麽承諾，他只能對自己發誓，他的魔杖永遠不會對着哥哥，他寧可自盡，也不會讓哥哥身陷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