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傳說中的孩子

James躺在床上，額頭上還放着冰袋，撇去現在痛苦的後遺症不說，他跟教授之間，這算是産生了質的飛躍嗎？

“喝藥，很快會好。”Snape皺着眉頭。

“我不！我要留着給你看，要讓你知道，強迫我後果是嚴重的，影響是惡劣的，你該死的技術是不敢恭維的。”James抱着被角，渾身充滿了怨氣。

“後果和影響不盡如人意是因為你不肯喝藥，至于技術問題只要多加練習，就一定能解決。”Snape堅信，有些東西就是熟能生巧，而且……說起來，這種‘運動’還是很舒服的，起碼他自己是很舒服的。

James臉色鐵青，完了！教授還要‘多加練習’，那他的屁股不是要遭殃了。

“教授，你就不能對我溫柔一點，好歹我也是第一次啊。”

“溫柔？那是什麽東西？”Snape的字典裏沒這倆字。

啊！雞同鴨講！

“如果你覺得可以動了，最好趕緊離開。畢竟我這裏屬于敵營，你在這很危險。”Snape煞風景的提醒，他已經完全恢複到正常情況下的Snape了。

“我好倒黴啊！”James用被子蒙住臉，教授，我們才剛做完好不好，不是應該要柔情蜜意一下的嗎？

這時侯，滿心惦記着柔情蜜意的James似乎已經忘記了，還有一個老友在等待他的救贖——Sirius Black。

就在此時，Snape家的壁爐裏忽然傳出了某些響動。Snape警惕的眯起了眼睛，James也将頭從被子裏探出來。Snape對James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而後若無其事的從卧室裏出去。他認識的人裏面，只有一個會不聲不響的忽然從別人家的壁爐裏冒出來——Lucius Malfoy。

果然，Snape見到了那個白金色長發的男子，從壁爐裏走出來。他看上去有些憔悴，恐怕不只是憔悴，這并不常見，究竟是什麽事情會讓一貫優雅的白金貴族看上去竟然顯得有些……邋遢呢？

“Lucius，別告訴我Malfoy家破産了。”Snape打趣的問道。

Lucius苦笑了一下，坐在Snape的單人沙發上，他并沒有注意到Snape房裏還有另外一個人，事實上，他自己的事情就已經夠讓人焦頭爛額的了，還哪兒有精力注意其他呢？

“Severus，這次只有你能幫我了。”Lucius緊緊皺着眉頭，看上去非常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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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ape正色下來，他從來沒有見過Lucius露出這種表情。

“說吧，如果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Snape拉過椅子坐下。

“我需要……縮齡劑……”Lucius低着頭，房內昏暗，Snape看不大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增齡劑倒是常見，縮齡劑，似乎還沒有人研制過。”增齡劑是一種比較初級的魔藥，縮齡劑的概念他曾經聽過，也有人在魔藥研讨會上将之作為初級魔藥教學的議題，但是因為目前魔法界從來沒有人提到過有這種需要，所以嗨沒有人嘗試。想到這裏，Snape忽然産生了一些可怕的想法。

“Lucius，你孩子是昨天出生的吧，8月31日，聽說Lord還準備要給孩子做洗禮，這真是莫大的榮耀。”

Lucius聽到Snape這樣說，更是把臉埋在了手心裏，Snape聽見了他的沉重而壓抑的喘息聲。

“Severus，你真聰明，這世上好像沒什麽能瞞得過你。”Lucius擡起頭，長出了一口氣。他定定的看着Snape，灰藍色的眼睛裏充斥着恐懼。

“Severus，我孩子是7月31日出生的。”Lucius對此是那麽的無助，明明預産期是8月31日的，孩子早産了，而之前卻沒有任何的征兆，仿佛就像是上天注定了一樣。那天，Lucius看到納西莎痛苦的樣子，納西莎很勇敢，他們一直堅持到了太陽落山，納西莎也想堅持到十二點之後，可是……可是Lucius知道，如果孩子再不出生，就會憋死在納西莎的肚子裏，所以……

Snape有點懵，但是他馬上就反應過來了，Lucius繼續說着。

“是我幫納西莎接生的，這事情除了我們夫妻以外沒人知道。第二天，我給納西莎的肚子施了障眼法，讓她繼續僞裝，然後把孩子偷偷藏起來。我想，只要再堅持一個月，只要一個月就好。就在昨天，我告訴Lord我的孩子出生了，Lord他說，他要趁着孩子出生後的第三天，親手給他做洗禮……”

“就是明天，Severus，我真的沒有辦法了。任何魔咒在Lord面前都是班門弄斧，他會看出來的！一旦看出來，他就會殺了他，那是我的孩子啊！這麽多年，我對Lord忠心耿耿，我可以為Lord付出一切甚至生命，但，絕對不包括我的孩子。”Lucius看起來非常痛苦。

“只有魔藥！只有你做的魔藥，他看不出來！Severus，你知道我有多喜歡這個孩子嗎？我和納西莎給他起了個名字，叫Draco，意思是小龍，Draco是個非常建康的寶寶，滿月的時侯已經有十斤了，白金色的小頭發，還有灰藍色的眼睛，跟我一模一樣……”

Snape沉默了半晌，用鎮定的聲音說着，那聲音對于此刻的Lucius而言，就像福音。

“Lucius，今天晚上，我一定會把魔藥做出來。記住你的孩子就是8月31日出生的，明天的洗禮會非常順利，孩子會建康長大。”Snape決定幫助Lucius，雖然時間比較緊迫，但是他這裏的确有些關于縮齡劑的提案報告，給他一天的時間研究最佳方案，他一定能完成。

Lucius不知道自己此刻該說些什麽，現在，他打心底裏感激世上還有一個Severus Snape。

“Severus，謝謝你……”

Lucius恍恍惚惚的走了，Snape回到卧室裏，看到James一臉茫然的坐在那裏，顯然剛才的對話他都聽見了。

“嘿，你沒事兒吧？”Snape伸出手，揉了揉對方淩亂的黑色頭發。

“Severus，我的生日是7月31日，Draco應該是6月份，但我不記得是哪一天了，因為我跟他的關系一點也不好。”

“這太可笑了，也太可怕了……”James想過很多，那個孩子有可能是Lily的、有可能是隆巴頓家的、有可能是任何鳳凰社成員的孩子，但是絕對不可能是Malfoy家的。

“Severus，也許預言的內容跟以前不同，你知道我并沒有直接聽到那個預言，Albus只跟我說預言和上次差不多，可是……這也差太多了吧？Albus在搞什麽啊？這也叫差不多？我完全沒想過……”Draco，竟然是他嗎？Merlin啊！

“也許你該去找Albus，好好的問問他，預言的內容，那個老家夥大事上從不糊塗。”Snape言道。

James笑了，對啊，他在這裏糾結有什麽用，況且，真的不一定是Draco……Draco可是一出生就預定了食死徒名額的人啊。這回還是Voldemort親自幫他做的洗禮，那Voldemort就是Draco的教父了。

“好了。”Snape道。

“你真的該走了。”他還要研制縮齡劑呢，而且明天也會來，可不能再臨時休假了。

“以後你最好晚上來，九點以後，因為白天都會在，他現在和我一起研究長生不老魔藥，我怕他發現你。”

“你給我離那家夥遠點，我看他喜歡你。”James沒好氣的說道。

“喜歡我？你瘋了嗎？你以為人人都是你？”Snape搖搖頭，他始終覺得，James能看上他，簡直是眼睛有問題，在感情方面，Snape一向是自卑的，好像別人會喜歡上他是多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哼，就知道教授不相信。也好……James暗笑，這樣的話，在教授眼裏就永遠是麻煩的有血緣關系的堂兄，而不是一個追求者。

“Severus，Voldemort真找到魔法石了？”這是James關心的另外一個問題。

Snape冷笑了一下，到實驗室裏拿出了一個有着華麗洛可可風格裝飾的紅木盒子。打開來，将放在中央的紅色石頭扔給了James，James伸手接住。

“這個是魔法石？”James掂量着手心裏的石頭，他見過這個東西，紅紅的，像個寶石。

“這是假的。”Snape平靜的道出事實。

“不是說Voldemort他已經找到了真品了嗎？”James不解。

“你覺得，他會把真的給我嗎？”Snape冷笑，就連都不知道，他們拿到的魔法石，是假的，高仿真品，大概是Voldemort親手仿造的，他當初也險些被騙呢。

“這我真不懂了，他要你做魔藥，又給了你一個假的魔法石……”自相矛盾。

“我懂。”Snape倒是明白什麽意思，Slytherin總能理解Slytherin。

“魔法石可不常有，經不起浪費。他需要先驗證我有能力做出長生不老魔藥，才會把魔法石給我。不，确切來說，不是‘給我’。”

“而是‘我去’，他不會讓我在他的視線範圍以外，制作長生不老魔藥，也不會讓跟除了我和他以外的人，制作出長生不老魔藥。”這種事，Voldemort一向都比較喜歡自己來。

“現在的一切不過是試探，他要看我有沒有能力制作長生不老魔藥，會不會拿着假的魔法石逃走，或者制作出長生不老魔藥後獨吞，畢竟，對于Slytherin的人來說，這些情況都有可能發生。”Snape太了解Voldemort的為人了，幾乎是本能的就可以分析出對方的想法。

“制作長生不老魔藥需要兩個富有天份的巫師，他真正屬意的，是我和他自己，而不是我和 Prince。”是啊，論天份，有誰能比得上Voldemort自己呢！

“Severus，你真打算做那個長生不老魔藥？”James很不理解，明明教授之前沒有那個打算來着，三年了，教授明明知道Prince家族祭壇的存在，卻從來沒有想要将長生不老典籍‘拿’出來的想法。

“本來是沒有的，但後來Voldemort說他找到了魔法石，既然如此，試試也不吃虧。”Snape可不想承認，他忽然對長生不老魔藥那麽狂熱的原因是，他想讓James Potter‘複活’……哦，這真是太愚蠢了！恐怕他這一生能做的最愚蠢的事情，就是在牆上畫叉和做長生不老魔藥這兩件了，當然，他永遠都不會說出去！

“長生不老魔藥是我祖先創造的，而且對于魔藥師來說，能夠完成它，是畢生的榮耀，我也想試試看，不行嗎？”Snape臉不紅心不跳的撒着謊，James完全沒有看出來，還以為是Snape真的是為了魔藥師的榮耀呢。

“行！教授要做什麽都行！加油！你一定行的！”反正，教授做的事情，他都支持。

笨蛋！Snape暗地裏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