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戰争時代的完結

Lucius從睡夢中醒來，納西莎在他身旁，她安詳的呼吸聲在房內暈散開來。Lucius覺得自己感應到了什麽，他随意的披上了睡袍，走下樓來到大廳。正中央的波斯地毯上是背對着他的單人沙發，還有壁爐裏尚未熄滅的火焰。Lucius屏住呼吸，一步一步的走近那個沙發，他覺得似乎有什麽人正坐在那裏，而結果是……

Snape整個人陷在沙發中，靜默的看着壁爐裏燃燒的火焰。

“Severus？”Lucius非常驚訝，大半夜的不請自來可不是Snape的風格。

“Lucius，抱歉這麽晚來打擾你。”Snape說道。

“Severus，你今天很不對勁。”

“Lucius，一直以來你都是我的朋友，雖然Slytherin交朋友的方式跟Gryffindor不盡相同。我今天來是想提醒你，早作打算。”Snape站起身來，面對着Lucius。

“不出一個月，屬于Lord的時代就會結束。”Snape面無表情的抛下了這顆重磅炸彈，直把Lucius炸得是魂飛九天外。

“Draco的身份你知我知，也許Albus Dumbledore也知，但千萬不要再讓其他人得知了。當然，有Draco在，Albus Dumbledore也絕對會力挺Malfoy家這毋庸置疑，畢竟他可不想成為救世主的殺父仇人。”

“Merlin，Severus，你是那個內鬼？”Lucius一點就透，盡管他為此感到萬分驚訝。是他引領Severus成為食死徒的，是他将Severus帶倒Lord面前的，這麽多年他看着當初那個青澀的少年一點一點成長為而今這個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他和Severus是如此的親近，但他卻不知道這一切其實都是騙局。

“是的，不僅僅是內鬼而已，Lucius……我‘殺’了Lord，用我最擅長的魔藥。不出一個月，他就會死。”

“你為什麽告訴我？”Lucius瞪大了雙眼，Snape本來可以一走了之，不做任何解釋的。但是他來了，Lucius知道了真相，但是他此刻卻并不知道，他倒底是該恨Snape，還是該感謝Snape……

“我已經說過了，因為你一直都是我的朋友。”

……

走在熟悉街道上，Snape的腳步從容悠閑，從來未有過的輕松。一切都結束了，又或者才剛剛開始，黑暗的結束，光明的開始。

“Sev。”

蜘蛛尾巷街角站着的那人，好像有些氣喘籲籲，在路燈的照耀下仿佛融在了光裏。Snape停住腳步，卻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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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最好晚上來找你，不過，現在也快天亮了……”James顯得有些局促，怎麽說呢？他半夜忽然驚醒，覺得教授好像出事了，所以急吼吼的到了教授家，卻發現教授并不在，所以着急忙慌的沖出來找人……

“這麽晚了，你，你去哪兒了？”James覺得教授似乎有點……不同了。

Snape淡淡的笑了一下，而後走到James身邊，牽住對方的手，如同許多年前在倫敦街頭，James牽住他的手那樣。

“走吧，恐怕近期內，我得去你那兒住了。”Snape說着便牽着James一路往回走。

“為什麽？”James跟着Snape，聞言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因為我‘殺’了Voldemort，現在成了食死徒內部的通緝犯了。”雖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殺’，可是也沒區別了，不是嗎？

“你！你做了！那件事情，你……”James張大了嘴巴，Merlin，難道教授就不會跟他說一聲再去嗎？難怪他會半夜忽然吓醒了！如果出事了怎麽辦？他甚至都不知道教授已經陷入了危險！一想到那種可能性，James就渾身發冷。

“放心好了，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為了這個最後的複仇，Snape一共準備了五年，而後又用了三個月的時間來執行，今天只是驗收成果的行動罷了，最危險的時侯已經過去了。

“那，Voldemort他現在？”原諒James實在反應不過來，這太突兀了，他終于體會到了，當初Harry Potter一夜之間消滅了黑魔王之後，衆人為什麽會那麽驚訝，那麽意外了。他完全還沒有做好準備，身體的每個部分都在叫嚣着：這不是真的吧，不是真的吧？

“Sev，你真是太偉大了！”James好不容易合上了嘴巴，他欣喜若狂的喊出了這句話。

兩人已經走到蜘蛛尾巷，Snape家門口的空地上。Snape回憶，當初就是在這個地方，James擁抱着失去父母的他，說他喜歡他。Snape想，也許從那個時侯開始，他就已經……

“James，我只說一次，你要聽好，記住。”Snape平緩優美的聲音像是蕩漾在夜空下的低吟淺唱。

James心跳開始咚咚作響，他看着Snape那雙漆黑的眼睛，舍不得移開視線。

“我喜歡你，永遠在一起吧，到蓋棺定論的那一天。”

James醉了，他覺得，為了這一刻，死都值了……

在黎明的前夕，那對和稱的影子交疊在一起，朝陽的餘晖中，回蕩着兩人的對話……

“Sev，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打算？我比較想先去你家看書。”

“又看書啊……那好吧，你看書，我看你。”

Potter家族的魔法莊園隐蔽在一片密林中，一如往常般平靜。老管家顫抖激動的手握住了James的肩，他看了一眼跟在James身後的Snape，雖然疑惑，但是卻沒有過多的敵意。Snape禮貌的颔首，眼底帶着些柔和。

“少爺，您終于回來了。”Kevin一度以為少爺已經死了。

“Kevin，真高興再見到你！一切都結束了！”James說道，而後，他大大方方的牽住了Snape的手，兩個人并肩攜手的畫面看起來很美……

Kevin覺得自己也許明白了所謂‘結束’的含義，也明白了那個名叫Severus Snape的人背後的真相，但他只是個管家而已，戰争也好，和平也罷，那些都與他無關。

“歡迎回家，少爺，還有Snape先生。”

印度的宗教中有一種蛇圖騰，蛇咬着自己的尾巴形成一個完滿的圓。頭又是尾，尾又是頭，開始就是終結，終結就是開始。

世事往往并沒有真正的終結，也沒有所謂的開始。就如同Voldemort，一夜之間他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裏，就仿佛他從來未曾出現過。Voldemort的離去毫無征兆，他也沒有留下只言片語，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去向包括Lucius，他就這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食死徒陣營，那曾經輝煌無比的金字塔從頂端開始剝落，一點一點的離解崩潰……

魔法部在慶祝、鳳凰社在慶祝、整個魔法界都在慶祝，他們以為一切都結束了。但是也有些真正的智者，比如Albus，清楚的知道，一切才剛剛開始……而未來的故事，屬于那個強大的靈魂和那個白金色男孩的之間的。

食死徒真正分崩瓦解後，就到了戰犯審判的時間了。Lucius憑借自己在魔法部中的超然地位，犧牲了許多利益，元氣大傷後，終于還是保住了Malfoy家。但Lucius也知道，真正保住Malfoy家的，不是他的地位，是那個此刻正窩在他懷裏呼呼大睡的男孩……他決定保守這個秘密，這也是Albus的意見。

Draco現在已經滿四個月了，但是大家都說他三個月，好吧。Draco現在還不明白這麽複雜的事情，他正在為了茁壯成長而努力的吃飯睡覺。但是最近Draco有些睡不安穩，不丁點大的孩子就學會了煩躁，可以看出将來的脾氣也不見得有多好。

因為有個長得不錯但很讨厭、總是穿着黑衣服的家夥，趁他睡覺的時侯跑到他的腦子裏，絮絮叨叨的抱着他說話，煩死人了。Draco最讨厭別人在他睡覺的時侯打擾他，所以那個自稱‘教父’的男人開始在他的心裏留下了很壞很壞的底案。

除了Malfoy家以外，受審的還有許許多多的貴族，當然也包括Black家……Albus在法庭上作證，證明Regulus是鳳凰社的間諜，Regulus因此逃脫了制裁，大家都應該去看看坐在庭下的Sirius當時的那張臉，簡直太精彩了。

其實Regulus在之前就想過，他絕對有把握能保下自己。但是，他的父母，還有堂姐一家人該怎麽辦？所以，Regulus決定用他知道的‘那件事情’，保下整個Black家族！他知道自己的情報絕對夠值這個價！于是他找了魔法部和鳳凰社的高層進行了密談。

“我可以告訴你們Voldemort其中一個魂器的下落以及得到它的辦法，甚至我可以為你們取來。”Regulus說道。

“但是你們要放過Black家族，整個Black家族。要知道，你們若想渡過那個黑湖并成功的拿到東西回來，就需要一個活祭品，我可以成為那個活祭。”依舊是那麽優雅從容的态度，可Regulus卻用它來敘述自己的死亡。他說過的，犧牲如果不能換取榮耀，那就不能叫犧牲，只能叫死亡。而現在，他的死亡可以轉變成犧牲了……

“我反對！”Sirius跳了起來，開什麽國際玩笑！要他弟弟去送死！

Albus被Sirius的大嗓門吓了一跳。

“孩子，冷靜點。”Albus嘆道。

“Rey，你想好了嗎？”Albus說過的，戰鬥，就需要犧牲。他并不介意Rey毛遂自薦的犧牲，如果能夠拿回一個Voldemort的魂器，這犧牲顯然是值得的。

“Dumbledore先生，事實上，在我發現那個地方和那個魂器的時侯，我就已經想好了。”Regulus帶着笑容。

“那時侯Voldemort還如日中天，我知道他做了那件事之後，曾經想過要當一次英雄，偷偷去把東西拿回來毀掉。當然，我現在做這個英雄也不遲，對吧？”

“你們倒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我說我反對！你們難道沒聽見嗎！”Sirius各種暴躁了，Merlin的內褲！怎麽就沒有人聽他說話呢！

“那好吧，Rey，如果你堅持的話，Black家族會感激你犧牲，魔法界會感激你犧牲。”Albus點點頭，魔法部的人顯然也贊同這個做法，畢竟誰都不希望自己人去做那個替死鬼。

Sirius忍不了了！這群人，當他不存在嗎？

Sirius的個性、思維，他的想法、做法，通常都是最簡單直接的，而此刻他也是這樣，Sirius走過去，一把拉起了正在跟Albus他們說話的Regulus，扯着人就往門口走。

“走！回家！”Sirius氣憤難當，沉着臉對Regulus說着。

“哥……”Regulus哭笑不得，忽然，他伸出手抱住了Sirius，緊緊的抱着。

“哥，你是該回家了，爸媽都很想你，我也很想你。”Regulus的聲音像風，輕柔溫暖。為此，Sirius的心忽然顫抖了一下。

“我要是死了，你要替我好好孝順他們，畢竟現在一切都結束了，Voldemort失蹤了，也不存在食死徒和鳳凰社的敵對了。爸媽始終年紀大了，是享清福的時侯了。”

Sirius死死皺着眉頭，沉默了一會方問道。

“你一定要去？”

Regulus點點頭，只有這樣，魔法部才會放過Black家。

“那我跟你一起去。”Sirius用那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哥！”Regulus大驚。

“好了！”Sirius不耐煩的打斷Regulus的話。

“不是說要兩個人一起去嗎？咱們都姓Black，我不跟你去誰跟你去！”不就是個破藥水嘛，他喝！打定了主意，Sirius就不會再更改。就如同他當初打定了主意要加入鳳凰社，就會不顧一切的勇往直前一樣。

Regulus并不知道Sirius此刻的想法，但是他的确不想讓哥哥見證他的死亡，那太狼狽了。

“那就這麽決定吧。”Albus在Regulus提出反對之前率先說道。

“Sirius，你和Rey一起，去把那東西拿回來。”Albus很好奇，這兄弟倆倒底誰會回來，誰會成為犧牲品？又或許……Albus忽然笑了一下，有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