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011、拒絕
011、拒絕
元天昊哈哈一笑,松開鐘蔻,松散的靠在椅子上,道:“難得,難得,世上之人若都像陳大人如此執着,何愁大事不成?”
聽他滿是真誠的贊許,鐘蔻不由的有些驚訝。難不成他剛才的态度都是假的,就是為了試探陳青楚不成?陳青楚從頭到尾,态度如一,元天昊便龍心大悅了?
可若不是,他這也僞裝的太像了。瞧這神态,聽這語氣,哪裏有一點半點的諷刺意味?
元天昊一扯鐘蔻的腕子,讓她立在自己身前,很是和藹的問:“既是陳大人如此情深,你便同他去住上些時日……”
鐘蔻想也不想的道:“恕鐘蔻不能從命。”
陳青楚十分驚訝,驚訝中又帶着十分迷惑和十分失望。他想不明白,自己苦心求來的獨處機會,或者說是救她于水火的機會,她為什麽不接受,反倒要如此堅定的拒絕呢?
元天昊也有些奇怪的問:“這是為何?”似乎鐘蔻的拒絕挑釁了他的底限,他沉下臉來,道:“理由。如果說不出個合情合理的原因,哼哼……”
他無聲的威脅起來。
不知道他是在做戲還是真的,僅只這兩聲哼,就讓鐘蔻看見了滿天的飛血。她情不自禁的縮了下肩膀。
可到底不退反進,道:“王爺是打算抛棄鐘蔻了嗎?您說過,要留鐘蔻在王府的。”
少女的眉目如畫,一雙如同濯洗過的黑寶石一般發亮的眼眸裏帶了點委屈的淚意,看的人心頭癢癢的,就似一根小手指,輕輕的刮過最柔軟的嫩肉,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把她卷起來。
元天昊眸子眨也不眨,沉聲道:“胡說,陳大人是你義兄,你去登門拜見一下長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何來抛棄之說。莫不是你以為本王是那等言而無信之輩?”
鐘蔻松了口氣,卻還是微嘟着嘴道:“可是我不喜歡去呀。”
少女微微嬌嗔,無形之中就帶了無盡的風情。元天昊只得捺着性子問:“這又是為什麽?”
鐘蔻低頭,一臉落寞,一臉的為難,小聲道:“我,我不喜歡見生人,更不喜歡被陌生人拉着手問長問短,也不喜歡每天都要和不喜歡的陌生人虛與委蛇,說些無意義的場面上的廢話……”
“啪”一聲,元天昊一掌拍到桌案上,震的杯盤碗盞亂晃。他不等鐘蔻說完,便厲聲喝道:“胡鬧。鐘蔻,你是越活越回去了麽?這世上事,是你說想做便做,不想做便可以不做的麽?”
鐘蔻咬唇,倔強的瞅着元天昊,辯嘴道:“我知道,我沒有資格挑三揀四,可是誰說不拿我當個普通奴婢對待?”
“還敢犟嘴。”元天昊氣不打一處來:“就是因為平日養尊處優,才養的你驕縱任性,不懂一點人情世故。聽聽你都在說什麽?不管什麽身份,哪怕你是王爺王妃,也有許多你不願意卻不得不做的。不是我不許你挑三揀四,而是世事無耐,逼得你除此別無選擇。這麽多年,白教你了,你真讓我失望。”
鐘蔻氣急道:“不管怎麽說,我是不會去的,今天是陳大人,以兄妹之名,便接我出府,明日或許還有李大人,後天還有張大人,不知道還有多少理由,王爺一句話,鐘蔻便得必須遵從。如此迎來送往,王爺是拿鐘蔻當成青樓女子一般的作賤嗎?若果然如此,鐘蔻情願一個死。”
說到最後,鐘蔻義憤填膺,把昔日心底裏埋藏的隐憂和恐懼一股腦全倒了出來。若說初時還有幾分做秀,到後來已經積蓄了她全部情感,哪還有一點做作之态?
元天昊見她以小小侍女之身,竟敢忤逆自己的尊嚴,惱火之極,冷笑一聲道:“好,好,你居然敢要挾本王,那本王就叫你知道知道,死的滋味究竟如何。果然是平日本王待你太好了,慣的你不知天高地厚,不自量力。來人……把她拖下去,施以極刑。”
立時就有侍衛沖出來,二話不說,一邊一個拖住鐘蔻的胳膊。
鐘蔻二目圓瞪,尖聲道:“別碰我,我自己走。”再怎麽樣,這會兒也顯露了少女對死亡的恐懼,她的聲音尖銳,已經帶了顫抖。可猶自不肯屈服低頭,色厲內荏的挺直了後背和頭顱,不屑一顧的睥睨了一眼元天昊,轉身就走。
元天昊何曾被這樣輕視過,氣的面色鐵青,喝道:“不必費事了,拿毛頭紙來,就在這裏施刑吧。”
侍衛應一聲,其中一個轉頭去做準備。
元天昊則盯着鐘蔻,陰森森的道:“好歹你也是本王養出來的,本王不屑見血,只要你能掙得過這七張濕毛頭紙,那便是閻王都樂見你活着,本王自是不會有二話。”
鐘蔻臉色慘白。這種刑罰她聽說過,就是把厚重的毛頭紙洇濕,一張一張的鋪在人臉上,直到人窒息而亡。不需要多,七張足夠了。
她死咬着唇,一聲不吭,生怕一開口自己便會失控的尖叫出來。這恐懼倒不是裝出來的。她不敢肯定,元天昊有幾分真,有幾分假。如果單只為了一個陳青楚,這麽大費周折,是不是值呢?萬一他假戲真做,要當真處死自己呢?
死——
求死不易,求活更難。如今她已經騎虎難下,這會兒再痛哭流涕的求饒,也太孬了點,同時,也不管用了。
陳青楚關心則亂。開始還在觀察元天昊是否做戲,同時也是惱怒鐘蔻不識擡舉,不識好人心,活該得點教訓,見元天昊要當着自己面行此殘忍刑罰,怎麽忍心?
他慌忙離席,朝着元天昊拱手作揖,道:“在下懇請王爺高擡貴手。鐘妹妹年輕氣盛,難免有得罪王爺之處,還請王爺念她身世孤苦,沒有親生爹娘教導,又是初犯,且饒過她這一回。”
元天昊冷冷的笑了一聲,道:“陳大人不必求情。比她身世可憐的人多了,比她年輕不懂事的也多了,本王就沒見過像她這樣不識擡舉的人。今日不略施薄懲,她還只當這天底下沒她不成了。”
陳青楚怎肯袖手旁觀,連連行禮,懇切的道:“說來都是臣過于情急,只想着替父母收了個義女,想讓他們高興高興,卻完全忽略了鐘妹妹的感受。她從未離開過王府,乍然離開到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肯定不适應,這是人之常情……”
陳青楚好話說了一籮筐,直說得口幹舌躁,連連請罪,就差要跪下來了。
元天昊怒色稍減,道:“今日本王請你宴飲,本是好意,誰想會有這等不識相的人來破壞本王的雅興。既蒙陳大人求情,那就……”
他瞥了一眼鐘蔻,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陳青楚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不管鐘蔻是真是假,元天昊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帶鐘蔻走的。否則,只怕鐘蔻就是死了,自己也未必能帶走她的屍身。
陳青楚長嘆一聲,撩袍跪倒,道:“王爺,千錯萬錯,都是臣的錯,是臣一時色欲薰心,才想假借兄妹之名,行不齒之事……既是鐘姑娘看透臣的不良居心,臣羞愧難當,絕不敢再假借此名行親近之名,還請王爺開恩恕罪。”
他一下子就把和鐘蔻的關系撇清了。只要他不認鐘蔻為義妹,那麽,鐘蔻就是安全的。
見他肯識時務,元天昊這才揮手示意侍衛退下,親自扶他起來,道:“陳大人何必自辱?別說一個鐘蔻,只要能得陳大人青眼,就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拱手相送又如何?既然你坦承,本王也不是吝啬之人,今夜月白風清,正是良辰吉日,那本王就替你做主,讓你與鐘蔻成就好事。哈哈哈哈——”
從兄妹之情直接跳轉到了男女之情。
陳青楚原本借勢欲起的,聽元天昊這話,雙腿一軟,又跪了下去,道:“是臣癡心妄想,豈敢唐突了鐘姑娘,這事萬萬不可。”
“這你可就矯情了啊,陳大人,你既有心,為何無膽?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在撒謊?”元天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陳青楚,眼眸裏就掠上了一層戾色。
陳青楚痛苦的搖了搖頭,道:“臣,只是看錯了人,以為鐘姑娘便是當年臣所認識的鐘家小姐……其實只是臣的執念成魔,并非有意要欺瞞王爺,如今只求王爺能夠大人大量,莫與為臣計較才是。”
得他一句承諾,元天昊便道:“既是如此說來,你與鐘蔻毫無瓜葛了?”
“是。”陳青楚只得承認。
元天昊若有所思:“罷了,本王知道你重情重意,心心念念的只是你的青梅竹馬,像鐘蔻這般低賤卑微的女子哪能入得了你的眼。鐘蔻,你回去吧。”
陳青楚眼見着鐘蔻踉跄了一下,重新站好,朝着元天昊施了一禮,這才離開。他心裏疼的像是被人捅了十個八個窟窿,只覺得四面透風,無一處不滲雨,渾身粘膩濕澀,說不出來的難受。
鐘蔻離他越來越遠,就似,從不曾走近,而先前種種過往,都是他一廂情願的美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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