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你是我的藥8

楚将離走後,南星的身體又漸漸冷了下來,他爬上岸,躺在寒玉床上,不一會兒身體又被凍僵了。

不久便天亮,他聽見石門被推開的聲音,佛耳走了進來,在床邊停留了一會兒,而後将南星抱了回去。

南星一動不動任由他抱回去,一般第二天早上的南星已經是無法自己行走,而他的院子裏也早就準備好了藥浴。

藥浴是冷的,南星會被放進木桶裏,底下燒一把火,一點點的加熱,就像溫水煮青蛙一樣。

他的身體在冷熱交加中反複更替,正常人早就血脈爆裂而死。

但是那藥性又偏偏保護他的血脈,保他不死。

藥浴煮到一定程度,佛耳便撤了火,水是很燙的,但是南星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水溫,比起冷,他的身體更想要這樣的熱,如果佛耳不再旁邊控制,他被活活煮死了也不會知道。

這個期間佛耳都在他身旁,佛耳将手貼在他腦後,注意南星每一個意外,防止南星被溺死在藥浴了。

片刻後南星的身體重要回了溫,內力也在漸漸回來,但是內力回來的很慢,至少到今天晚上才會回到巅峰。

他算了算時間,該是醒來了,于是睜開了眼。

他微微蹙眉,一副很是虛弱的樣子,歪頭瞧了眼佛耳,随口說:“後山那口溫泉修好了嗎?”

佛耳:“主子放心,過兩日便能用了。”

溫泉是決明宮本來就有的,只是不久前那邊死了幾個人,便擱置清理,重新修繕了一次。

“那好。”南星仰着頭呼了一口氣,淡淡道,“讓人将阿離放出來罷,罰也罰了,也餓了一兩日,想必是知道錯了。”

佛耳垂眸:“屬下将主子伺候好了,便去放人。”

南星呵了一聲:“怎麽?我決明宮是沒人了嗎?怎麽要事事你個大堂主親力親為?我說現在傳人去放人,沒聽清楚嗎?”

“是!”

佛耳傳了命令,派了一名親信去放人。

他回來時見南星竟然不見了蹤影,他連忙去了浴桶邊,看見南星沒進了藥浴裏。

他慌忙伸手下去撈人,南星實在是非常的輕,一撈便撈了出來。

緊接着“啪”地一聲,佛耳被撈出來的南星打了個耳光。

“我冷。”南星說,“這樣泡着舒服,誰讓你自作主張撈我的!”

佛耳生生挨了個耳光,依舊杵在那兒不動,只說:“屋子裏已然燒了碳,主子出了藥浴便可暖和。”

南星知道泡了藥浴佛耳就會為他燒炭,屋子裏弄得暖暖的,但是他想起昨天不給他燒炭的佛耳,故意打了他一巴掌。

佛耳像是羽涅手裏的一個傀儡,很死板很忠心,冷冰冰的執行命令,不知變通。但是南星不能殺他,因為上一個輪回裏,佛耳死後羽涅又派了另外一個人來,那人對南星更不好。

藥浴是粉紅色的,南星泡在裏面,直到将那水泡得清澈見底才能出來,他出來時穿了一件白色的單衣,燒了碳的屋子很近,佛耳扶着他進去。

南星躺在塌上,佛耳見那白色的單衣上已經染滿了血,便将早就準備好的新衣服又給南星換上,而後便蹲下來給用內力将南星出血的口子慢慢止血。

南星的身體在冷熱交替中,泡了藥浴後皮膚就會出血,他第一次泡藥浴出來時像個血人,後來漸漸習慣了,身體便只有幾處出血。

傷口止了血,佛耳伺候南星穿上衣服,又将昂貴輕便的狐裘将他裹上,再添了碳,開了兩小扇不對着南星的窗,便關上房門在外邊等着。

南星掀開眼皮對着外頭的佛耳說:“你下去吧,叫幾個宮人候着便是。”

他再說了一句:“今日我乏了,這幾日宮裏事多,你代我處理,只有你辦事我才放心。”

片刻後聽見佛耳回應:“是。”

而後打發了幾宮人在門外候着,南星的屋子裏一般不會讓人進來,多數是他一個人。

他躺了會兒,感覺身體好了許多,便下了塌。

他走到那塊水銀鏡前,他摘下面具摸了摸自己的臉。

他用手輕輕碰了碰右半邊臉,竟然發現真的有了些知覺!

昨夜挨着楚将離躺了一夜,到了下半夜他明顯感覺到身體暖和,臉上也是有了細微的刺痛,只是當時帶着面具并不能觸碰。

他又對着鏡子瞧了瞧右半邊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那半邊臉的灰色似乎褪了許多。

他猜得果然沒錯,楚将離的極陽之體就是他的解藥。

被楚将離的內力溫和氤氲,或是時常親近,對他的身體極好。

極陽之體和極陰之體相互采補能産生最大效益,上一世的南星就是被他吸幹了,那麽他是不是能采補楚将離?

南星讓A7計算了一下這個行為,風險太大了,被規則發現的概率高達百分之六十。

而且他的最終目的并不是長命百歲,而是能将自己這片靈魂碎片解救出來,順便在這個世界偷取能量,往最大的偷。

南星又讓A7看了一下自己的命理線,仍然是灰色。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主角的線是紅色,這條線運輸着大量的能量,南星需要往這條線靠近,但靠近有風險,就像上一世他也是離主角很近,但是他的線始終是灰色,他成為了紅色的線的養料。如果他的線變成了紅色,那就能正大光明的奪取能量,如果做得好,他還可以吃掉主角的能量!

吃掉命運之子的能量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命運之子心甘情願被吃掉。

像他這樣的人活着和死了都沒有什麽區別,□□的痛苦比起即将得到的美味能量和靈魂不值一提,A7的儲存能量即将用盡,在不被規則發現的前提下,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得到能量,要不然連他也會被困在這個世界。

南星重新戴上面具,他在床上睡了一會兒,醒來後他又仔仔細細将那本《渡陰法》研究了一遍,便将那功法燒了。

天色又晚,下人們送上了幾碟開胃小菜,南星胃口乏乏,說:“讓楚少來陪本座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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