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你是我的藥25
南星微笑。
他果然是羽涅精心為月見準備的藥,月見病症發作時,他只要靠近月見胸口也會跟着一起絞痛,犯賤般的為他而哭,而他的淚水和□□應該都是月見的良藥。
真是合他心意,怕他哭不出來,便如此助他。
南星心情極好,親手做了次點心,他将點心做得精巧漂亮,放在手心裏擺在陽光下獨自欣賞。
突然間,南星感覺到針刺般的危險,他轉身,看見一個銀發玄衣的男人。
那人站在陽光照不到的暗處,皮膚白得冰冷,唇色偏深,一雙狹長鳳眼,連睫毛微微泛着白色,他修長的手指從袖袍裏探出,對南星輕輕招手,他笑:“阿南,過來。”
這人就是南星的養父羽涅。
南星抿了抿唇,他将方才拿的點心握在手心,藏在身後,乖巧的走了過去。
他喊:“義父。”
羽涅問:“手裏藏了什麽?”
南星猶豫了一瞬,又慢慢伸出了手,他的手上是一個捏成小貓形狀的小點心,精巧可愛,憨态可掬。
“我只是、是做着玩玩……”
羽涅道:“我聽說你最近總是往後宮跑?”
南星張口剛想解釋,便看見羽涅溫和地摸了摸他的頭,脾氣極好的說:“你想玩便玩,不必問我,你也長大了。”
南星握着點心的手出了細密的汗,他應:“是。”
羽涅又說:“這些天我在決明宮修養幾日,和往常一般住向陰之處,你們像往常一般行事便可,當我不存在,也別來擾我。”
“是,我馬上讓佛耳去辦。”
……
因為羽涅在宮裏,南星行事不敢太嚣張,這兩日都是做個乖乖宮主,又見羽涅真的不怎麽管他,這才試探着去了後宮。
南星剛剛進到竹院,便見月見高興的迎了上來。
月見道:“阿南,我寫出治你的寒症的方子了!”
是昨日那位前輩來幫他寫出的方子,但是他不能和阿南說那位前輩在決明宮來去自如,阿南是良善之人,知道多了反而對他不好。
他自己也仔細看了那張方子,見藥性的确是治療寒症的,而且前輩醫術精湛,應該不會出錯。
南星最怕吃藥,臉色不怎麽好,只說:“你把方子給我,我自行抓藥便是。”
月見道:“這兩日我已經讓莞香去大夫那邊買了些藥,而且這藥難熬,需掌握火候才行,我便想親自為你熬藥。”
這副藥有些藥材珍貴難尋,平常的地方買不到,正好那位前輩經常帶着藥,便送給了他。
那位前輩真是難得的好人。
月見留着南星,也自行在熬藥,大約半個多時辰,藥味出來了,熏得南星退了大半個屋子,月見半哄半騙才留着他在竹院。
待藥成了又哄着他喝。
直吃了半罐蜜餞才讓他把藥喝了下去,南星臉色難看,趴着桌子上幹嘔,他的眼睛紅了一圈:“你再讓我喝……我便不來了……”
月見俯身摸住他的背幫他順氣,溫柔道:“我是為了你好。”
這藥有十二劑,一月一次,全部吃下才能根治,但是他現在不敢說,南星吃了一次已經是要死要活,現在說了沒準真的對他避而遠之。
過了半個時辰,月見再次幫他把脈,竟見他身體已經有了回暖之态,那副藥果真是極為珍貴的良藥!
南星吃了藥有些恹恹,便早早回去。
月見盤算着把藥方給南星,等他走後又得想個辦法讓他每月按時吃藥。
他執筆在燭光下寫寫畫畫,人影忽然晃動,竟見那位前輩又來了。
月見道:“多謝前輩相助,小子的好友吃了藥便好多了!”
前輩卻說:“之前忘了告訴你,這副藥有些後遺之症……你什麽時辰給他吃的?”
月見說了個時辰,緊張的問:“什麽後遺症?”
“算算時日,剛好是三日後子時發作,你要及時趕過去,要不然不知他能不能挨過去。”
月見憂心忡忡一晚上沒睡着,想等着第二日告訴南星此事,沒想到一連幾日,南星也不再過來。
月見想:阿南定然是怕了喝藥,便真是不來了,但是他不能坐視不管。
他決定那天晚上潛入蘭院。
……
南星回去後立刻讓a7分析藥性。
A7:“分析報告已出,詳細請宿主自行閱讀,A7為宿主做簡要報告:該藥效讓宿主持續存在Debuff狀态,嚴重影響宿主健康狀态、縮短宿主壽命,該藥配合宿主的藥人體質會讓宿主在某個時間點藥性發揮到最大,A7剛剛捕獲到主角将會讓宿主吃下十二劑該藥劑,這副藥不僅能讓宿主壽命縮短,且能完美的掩蓋宿主壞掉的身體,等宿主吃完十二劑藥便是死亡之時,請宿主慎重考慮。”
南星笑了起來:“一年嗎?時間剛剛好。”
南星漸漸感覺到自己體內熱熱的,好似有一股暖流暖進了他的四肢百骸。
以往這個時節穿着厚衣衫他還是怕冷,今日居然有些熱了,南星脫下一件後外套,在書房看書的時候還熱出了一身汗,他立刻讓佛耳備水沐浴,就在等佛耳備水的這一小會兒,他流的汗幾乎将裏衣都浸透,他身上黏黏糊糊的,脫下衣服的時候,見平常幹幹淨淨的裏衣竟然出現許多粘稠的污漬。
他在浴桶裏洗了好一會兒,将一桶幹淨透徹的水洗成了黑蒙蒙的顏色,如此洗了兩三桶水,他的熱勁緩了過來才穿上衣服。
南星這次只穿了一身薄薄的素衣,卻絲毫感覺不到冷,他甚至還想在外邊吹吹風,不過馬上就被佛耳制止了。
佛耳問:“可是要喚楚将離?”
南星說:“不了,今日我不冷。”
楚将離如今又住回了自己的院子,雖然已經不再帶鐐铐了,但是沒有南星的命令,他不得随意出入。
以往每這個時辰都會有人喚他去暖床,但是現在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他在門口等了又等,沒等到一個人。
他拍了拍院門,鬧着要找佛耳,打開院門又被人押了回來。
他如此等了一夜,沒有一絲音信。
也許是今晚有什麽事耽擱了,他如此想着,又等到第二晚。
然而第二晚,也不再有人來喚他,他終于緊張了起來,是不是南星厭煩他到了極點,便不想讓他去暖床了?
可是南星那麽怕冷,沒有他便整晚都不能睡,南星可以讓別人痛苦,但是不會讓自己過不去。
可是第三晚,也不見有人來。
他終于想到了一件事,南星是不是有了其他暖床人了?
他終于恐慌起來,如果南星不再需要他暖床,那麽他唯一的價值都沒有了。
南星不要他了。
他咬了咬牙,決定出去,出去找南星,他想看看南星新的暖床人是誰。
然後殺了。
……
這一天晚上南星很不對勁,這晚不是十五,但是他的內力全部流失了,一點也不剩下。
唯一和十五那晚的區別是,他不冷,非但不冷還熱得要命,就像血脈都沸騰了,迫切要泡上一桶冷水。
他渾身都是汗,他讓佛耳備一桶冷水,佛耳偏偏備上一桶溫水,泡了一會兒并沒有任何效果,他暴躁如雷:“不是讓你放冷水嗎?想熱死我?”
佛耳将他從浴桶裏抱了出來,在為他擦拭身體的時候又被南星打了兩巴掌,佛耳一動不動任由他打罵,待南星折騰累了,便為他擦頭發。
“主子身子弱,洗不得冷水。”
“我熱!沒聽清楚嗎,我熱!”
“很快就好了。”佛耳低着頭,靜靜地看着他的眼睛,認真地給他烘幹頭發,他把控着內力的熱度,每一根頭發絲都護理得柔軟幹燥。
南星很熱,但是他身上沒什麽力氣,發了一頓脾氣又出汗了。那藥劑不知是何功效,這三天就像把他身體的雜質一點點逼出來,讓他幹幹淨淨透透徹徹,如今出的汗液不是黏黏糊糊,但就是熱。
頭發弄幹了,南星指使着佛耳給他搬些冰食,可是這次佛耳并沒有聽令,而是将他攔腰抱了起來,快速地往外走。
“你要帶我去哪?你放肆!”南星身子軟綿綿的,便是兇狠地罵人,語氣也是弱了軟了。
他罵得不得勁,打也打得不疼,便是有武功也敵不過佛耳,更何況他現在武功盡失,實在是拿佛耳一點也沒辦法。
“你敢!你敢忤逆我,我讓義父殺了你!”唯一的威脅只能是拿養父,可這養父一肚子壞水。
不一會兒佛耳就停了下來,南星仔細一看,見這裏居然是蘭院。
“帶我來蘭院做什麽?你是不是有病?我不住這這種寒酸地!帶我回去!”
南星喜好奢華,蘭院只能稱得上雅致,這裏沒有昂貴的金玉擺件,價值連城的夜明珠,也沒有金紗紅帳。這裏白紗飄蕩着,素淨得像個雅觀,連蠟燭都不點着,黑乎乎地,像不一會兒就會飄來一只鬼怪。
他從蘭院這邊路過也只是做做樣子給月見看,從來不住。
佛耳将他放在床上,那床是幹淨軟和,南星從床上爬起來,見佛耳正點燃香爐裏的一捧香。
“做什麽?你今日……”
南星說着說着臉色大變。
熟悉的香味傳了過來,熟悉的恐懼似乎深入骨髓,那些荒誕的記憶拉扯着他的海識和魂魄,他驚慌失措尖叫起來:“佛耳!不!我不要待在這裏!快帶我走!”
他手忙腳亂地爬下了床,摔在一張軟軟的墊子上,佛耳走了過去,很快又将他放在床上,南星趁機死死抓住佛耳的衣角,“佛耳,快帶我走吧,我已經很聽話了,我不需要再看什麽了。”
佛耳俯身輕輕抱了抱他,聲音近乎溫柔,“主子不怕,很快就會好的。”
南星再抓時,只抓了個空,手裏是一截被割破的衣衫。
他哆哆嗦嗦地,想下床,想出去,然而身體的燥熱一碰上那香,就像被點燃了似的,幾乎要将他炸得體無完膚,柔軟的被子觸碰到皮膚,他已經是燃了起來。
周圍好安靜,隔壁的房間也沒有任何聲響,和以前任何一次荒誕的圍觀都不一樣,黑暗裏只有他一個人的喘息,他終于明白了什麽。
他閉上眼,把a7喊了出來。
南星:“準備身體操控功能,今天晚上我要好好表演。”
A7:“此刻無法清晰檢測到主角的線,無法判斷主角的行動軌跡,請宿主自行斟酌行為,以防被規則發現異常。”
南星輕輕笑了起來:“不用規則幫他安排命運,他的命運我已經譜寫完畢,規則絕對不會發現異常,因為我就是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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