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七

<七>

這一切看在軟件開發部的主管羅旭的眼裏，就是“機會”二字。羅旭其實注意戚子謙很久了，只要戚子謙沒呆在助理辦公室，羅旭的眼睛就粘在戚子謙身上。當然不可能面對面的時候粘在他身上，所以本來就有點鈍鈍的戚子謙自然是沒可能注意到自己吸引了一雙狼眼。羅旭其實一直都盤算謀劃着找個切入點，之前，他還在謀劃着的時候，老總就跳出來大大放送暧昧橋段，害得他直扼腕：‘唉，早知道，就不這麽深思熟慮了，下手得快。’ 然後看着戚子謙和王總出出進進地，前者也并未表現出太多拒絕之意，他就在想也許自己沒什麽機會了吧，他們關系可能都定型了。結果，剛在嘆息自己的暗戀已随風而逝，這邊就有個窗口向他打開，任誰都看得出，戚助理很不甩王總。為什麽倒是不知道，也許王總只有暧昧，沒有什麽再明确的表示，所以戚助理心有戚戚焉吧。不管怎麽樣，自己這次一定不可以慢動作。

周五這天下午，羅旭就到戚子謙的助理辦公室，跟他說有一個養成類的游戲改歐版時編譯出了點問題，因為東西急，想問他能不能今晚留下來跟他一起校對一下。戚子謙看他說得那麽急，那就幫吧。其實羅旭的主意打的是這樣的：先跟他一起工作一會兒，然後到了個7點多什麽的，為了感謝他，就拉他一起出去吃飯，再然後？大家可以去個酒吧聊聊天啊什麽的。同事這麽久了，都沒認真了解到他點什麽。

王譽梵本來今天是不準備來公司的，一方面他還沒想清楚戚子謙為什麽對自己發火和說重話，一方面他公司今天也沒什麽他必須現身處理的事。但是在家呆着時發現有樣東西留在公司了，就早早吃了晚飯開車過來拿，他今天第六感總覺得有點什麽不對勁的地方，老覺得有人盯着“自己的東西”。一來到公司進門，就只有軟件開發部亮着燈，他就在一股“不詳預感”的驅使下走向軟件開發部。果然。。。。果然。。。。果然！！！！那塊嫩嫩的豆腐，呃，不對，那只嫩嫩的兔子，呃，不對！反下不管戚子謙是嫩嫩的什麽，總之他現在就是非常危險地被那個可惡的開發部主管盯着看，現在是──戚子謙看文件，羅旭看戚子謙，王譽梵看他們，王譽梵甚至開始自動腦補幻想出羅旭的嘴角滴嗒下口水，甚至跟着幻想出自己再來晚一會兒的話，那個羅旭就會撲倒戚子謙在這個辦公室裏對他為所欲為，然後再幻想出戚子謙哭得抽抽噎噎呼叫無門。。。。。。那埋首公事的兩人（确切地說，其實是只有一人埋首公事，另一個，也就是那個羅主管嘛。。。就。。。。。。。。汗）是背對着辦公室門的，沒注意到門口此刻站着一個正腦海翻波的男人。不過很快他們就發現了，因為王譽梵走向他們，站到桌前。王譽梵心裏很氣：‘那邊有個Wallace不清不楚的還沒搞定呢，這邊怎麽又冒出來一個。’

戚子謙一擡頭，微微驚訝，但是也不好意思明擺着地在他下屬面前不甩他，就問：「咦，譽梵，你怎麽來了？」

王譽梵溫和地說了一聲：「我回來拿點東西。」

然後他就轉眼看向羅旭，面色不善地問：「什麽工作，做到現在，都快7點半了。」

羅旭有點心虛，正在想個好點的說辭來解釋一下。

戚子謙看了看羅旭，又看了看王譽梵，以為老板不高興他們工作效率太低，他怕王譽梵怪羅旭，他還想起上次王譽梵對Wallace那個兇狠的樣子，就趕忙解釋說：「我們這個就快完成了，再半個小時就好，不會耽誤工作進度的。」

王譽梵拿起戚子謙手裏的文件，一看就知道這一份東西不到下個月都不用急，就算再急都不用今晚這麽拼命趕。王譽梵看着羅旭，眼眯了眯，一轉眼看向戚子謙，問：「都7點半了，吃過飯了嗎？」

戚子謙說：「忘了，還沒吃，也不餓。」

其實他很餓，但是他直覺這樣說的話王譽梵會遷怒羅旭，直覺告訴他還是說不餓安全點。他倒真的是挺餓的，但是剛剛這羅主管一直沒說要吃東西，他就以為這個case真的很急，分秒必争，所以也就不好意思說自己想先吃點東西。

王譽梵拉起他的手讓他站進來，說：「走，我帶你去吃東西，你怎麽不注意自己的身體，這樣餓着餓着，餓過頭就沒感覺了。」

說完還轉頭死瞪了一眼羅旭。戚子謙說：「。。。。。呃，好。。金主管也沒吃，我們一起去吧。」王譽梵馬上一個眼刀刻在了羅旭臉上，羅旭一邊心虛一邊意識到：自己雖然像頭伺機而動的狼，但是沒想到眼前這匹狼這麽兇狠。之前覺得“狼王”還沒明确表态，而且看上去小謙好像對“狼王”也沒什麽強烈興趣，現在這狼王。。。從頭到尾散發着“我要把你碎屍萬斷，你竟然敢打他主意”的氣息。羅旭一時反應不良，只讷讷地脫口而出：「呃，我得加緊趕一趕，你們先去吃，接下來的我一個人可以搞定的了。」

戚子謙剛想說‘那怎麽行’，還沒說出口，就被王譽梵一把拽走。

拿上東西，和戚子謙進到電梯下樓，電梯裏，王譽梵問：「你想吃什麽？」

戚子謙回：「什麽都可以。」

王譽梵想了想附近的一家老牌西班牙餐廳不錯，就帶着戚子謙往那兒去了。還好王譽梵晚餐沒吃太多，所以多少還是可以再塞下一些東西的，再加上他個頭高高，多吃點沒事兒。所以他就陪着戚子謙吃了晚餐。

吃完飯，出了餐廳，戚子謙就準備跟王譽梵道別坐公車回家。還沒說出口，王譽梵就說：「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戚子謙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不用麻煩了，你快點回家吧，我家也不遠，我走走很快的。」

王譽梵小吼：「瞎說什麽你，這麽晚，你一個人走多危險。」

戚子謙差點笑出來：「這燈火通明的，況且我一個男的，不怕啦。」

王譽梵腦袋中冒出很多可能對戚子謙不利的變态的樣子，有點出冷汗，根本就不容戚子謙拒絕地拖着他的手往停車場走：「快說，你家在哪裏！不許再說什麽“不”字」。

戚子謙腦袋快速想要反應，他不知為什麽就是不想讓王譽梵知道他家在哪裏，就想了個自己別墅區附近的小區名，想着到時他把自己放下也不可能多問。想着他反正不可能死皮賴臉要進屋喝杯茶什麽的吧。就算他說要喝，自己也可以以時間太晚自己累了不便招待為由拒絕。所以他就把小區名報給他。王譽梵看着GPS，轉眼看他：「你跟我說這叫走走就到，你還有什麽瞞着我的。」

戚子謙有點冷汗，還是說：「沒，沒有」

一路上王譽梵找了些輕松的話題跟戚子謙聊着，戚子謙也不太抗拒了，兩個人小小放下“舊恨”和這兩天的不愉快，輕輕松松地聊着，全然不知這個萬年腹黑男會忽然在到了小區門口就說：「我有點內急，我可不可以用一下你家的廁所。」

一下子戚子謙就囧在副駕座位上，人有三急，這個可沒法拒絕，這附近又沒有麥當勞或肯德基。。。。。。。。臉紅了又紅，再紅了又紅。。。。。。。。。。。。。。。。。。。。低着頭 指了自己家的方向，王譽梵再開了一小段路，停了車，下了車，拽出戚子謙，拉着他走到門前，按着戚子謙的肩，看着戚子謙的頭頂（因為這小子的頭低低。。。擡不起），說：「鑰匙呢，你想憋死我嗎？」（咦，這話怎麽有點se#qing#）

拿了鑰匙開了門，王譽梵腹诽：‘這麽有錢，平時都看不出來，這家夥不知還有多少事都瞞着我。’ 進了家裏，戚子謙給王譽梵指了衛生間的位置（這。。。。。他到現在都相信戚子謙很內急。。。。。。。）王譽梵還沒邁開步子走向衛生間，一團完全黑的東西沖過來，瞪着他旺旺叫了兩聲，仿佛在質問他：‘我嗅得出你來意不善，你想幹嘛！！’戚子謙彎下腰，摸摸小黑（其實小黑的個頭不小，只不過自出生就混跡流浪狗的隊伍，幾年下來，“身經百戰”，痞氣十足，不過自從跟了主人後，吃着最貴的狗糧，住着三層的別墅，有自己單間的狗屋，有着最上流的鄰居們，擁有主人唯一的愛。。。。。。汗。。。它搖身一變，忽然“貴氣十足”）的頭：「小黑，對不起，我回來晚了，我再給你倒點吃的。」王譽梵一直以為戚子謙養的是什麽名種狗，因為看他買的狗糧那麽貴。但他現在又不好講什麽，只是“鄙夷”地看了看那團黑黑的東西，幹淨是幹淨，毛色也烏黑發亮，可見營養很好，可是為什麽。。。那耳朵豁了個口。。。這時小黑注意到這個“讨厭的人”的視線，忽忽撲了兩下耳朵，瞪回去，仿佛在說：‘看庇啊看’。。。小黑搖着尾巴神氣地站在主人身邊，努力想得到主人全部的注意力。戚子謙就又給王譽梵指了指衛生間的位置。

王譽梵也就去了廁所，出來時看到戚子謙在客廳，他已泡好了茶，說：「喝點吧，南非紅茶，沒有□□的，晚上喝不怕睡不着。」

王譽梵心想：‘這個嫩嫩的家夥果然好搓圓捏扁，什麽情況下都講究待客之道。連茶都泡好了，本來他大可以等我出來就找個理由讓我先走的。’

于是這個萬年腹黑男兼狼王（色狼的狼）就登鼻子上臉了，剛要在王譽梵身邊挨很近舒舒服服坐下。小黑就沖過來夾進兩人中間 ‘想跟主人靠那麽近，想得美，居心不良，哼！’

王譽梵充份忽略它 ‘叫什麽的，小黑是吧，別以為你破壞得了。’他仍然挨很近，并成功把小黑夾扁扁。

小黑決定不要以硬碰硬，改走可憐路線，嗚嗚地叫起來，一邊還把腦袋貼在主人大腿上。戚子謙心疼地低頭一看，這個王譽梵怎麽把小黑擠“扁”了。。。他把小黑抱起來，放在另一邊，小黑本來想要主人叫那讨厭的人坐遠點的，沒想到跟計劃相反了，于是雖心有不甘，但還是非常堅持一點--就是堅定不移地将腦袋貼在主人的大腿上。。。。。。

它還擡眼看了那個讨厭男人一眼，好像在挑釁：‘坐得近又怎麽樣，有本事你也像我這樣把腦袋貼在我主人大腿上啊。’

王譽梵氣死：‘媽的，這只可惡的狗明明就是看我不順眼，玩這些小技倆。’

于是乎，一個大男人和一只狗就在戚子謙毫不察覺的情況下，非常可笑地完成了一連串的心理暗戰和眼波激迸。。。王譽梵決定先忽略這團黑，開始找話跟小謙聊。

兩個人聊着聊着一個小時過去了，再聊着聊着又半個多小時過去了，戚子謙沒好意思叫他該早點回去了，王譽梵也當然不會主動要求走，他問道：「你一個人住這麽大個房子，你不怕的嗎？」

戚子謙其實膽小的很，為了不讓自己害怕，他從來不看恐怖電影，不看恐怖小說。以前高二之前爸爸還跟自己一起住，那時他是越不敢看越好奇，就會偶爾看看恐怖電影 讀讀恐怖小說什麽的，每次一看完，連着幾天不敢摸黑下樓找吃的，不敢不點小睡燈就睡，還得心裏不停暗示自己：‘我爸爸在家，我爸爸在家，妖魔鬼怪，我不怕你們。’ 但自從一個人住後，就再也不敢碰這些電影啊書的。

現在王譽梵這麽問自己，他也不想讓他給看扁，在他眼裏，自己應該已經沒什麽男人樣的吧，要是再讓他知道自己又怕黑又怕鬼的，而且為了不被吓趴下而拒絕一切恐怖元素，要是讓他知道了這些，一定更看不起自己。于是義正嚴辭地說：「我當然不怕，我都一個人住了這麽久了，怎麽可能怕。」不過。。。。。。。。。。。。。。。。。。“狗血”一詞永相随，天要“亡”他沒處退。。。。。。。。。。。剛一說完，一片漆黑，整個別墅區，一片漆黑~~~~~。。。。。。。。。。。他忽然想起物業在上周末有通知大家在今天11點開始會停電，整個小區連同周邊的住宅樓區要進行線路排察檢修。。。。。。。。。。。。。。。。。。

這時萬年腹黑男開口了。。。。。。：「怎麽了？停電了？」

戚子謙就把情況說了說。王譽梵看了他一眼說：「哦，行，我把茶喝一喝，再陪你聊聊天就走，你到時也早點睡，明天一早起來就有電了，也不會影響周末生活。」

王譽梵應了聲：「嗯」。。。。。。。。。。。。。。。。。。。。。。。。。。。。。。。。。。。。。。。。。。。。

結果萬年腹黑男絕不愧對“萬年腹黑男”這個稱號，可始聊着大學校園鬧鬼事件，還什麽初中生物實驗室經常多出來的粘在牆上的鹌鹑腸子，怎麽清都清不掉（王譽梵，你編歸編，能別編得這麽惡心嗎？），還還還什麽姑姑住的別墅區有戶人家在二樓的窗前看到有頭飄來飄去（靠，你姑劈死你，讓你亂造）。。。。。。。。。。。

戚子謙徹底不知該怎麽辦，就聽着，也偶爾應幾句。硬着頭皮頂上，誰讓他剛才以為說大話不要本錢。。。。。。。可憐的孩子。。。。

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聊着，當然主要是王譽梵在說，各種恐怖各種變态各種來勁。。。。。。到了差不多快12點時，王譽梵放下茶杯，一起身。。。屬于 ‘造了一堆罪惡然後拍拍庇股就要走人’ 那種。。。。說：「時間不早了，我回去了，你好好睡啊。」轉身“毫不戀棧” 地就要邁開步子。。。 。。。

戚子謙終于“暴發”了：「那個。。。這麽晚了，你開車回去的話，會不會有點困。。。。。疲勞駕駛不好。。。。。不如，你在我家睡一晚吧。」王譽梵背對着戚子謙勾起了個“yin賤至極”的惡笑，一轉身又回複正常，說：「。。。嗯。。。。。也好，還真有點累，不想開車。。。」戚子謙心下暗暗松了口氣，想：‘今晚要是害怕，我就念「王譽梵在這兒，王譽梵在這兒，妖魔鬼怪，我不怕你們」’

戚子謙找出手電筒領着一人一狗上樓，先把小黑帶到二樓它的狗房，看着小黑打了個圈窩在它的小狗床上，就再領着王譽梵上三樓，将王譽梵領進客房，本來想跟他說：「你站在門口，看我進了房間，你再關門。」

轉念，又覺得自己若這樣就太太太沒用了，于是硬着頭皮，關照他：「你好好睡，我回房了，有什麽事叫我。」

還沒轉身，王譽梵就說：「這個。。。。。。其實。。。。。。我怕黑，平時不點睡燈都睡不着，我今晚能和你睡一個房間嗎，我打地鋪就行。。。」

戚子謙心裏狂喜狂喜再狂喜，這樣就有個伴啦，就算這個伴也怕黑的說，但有兩個人力量大，兩個人一起比較不怕，哈，（偷笑）。。。。這個，汗，他完全忘記不知是哪個渾蛋5分鐘前還在樓下大嚼特嚼一堆鬼話，再加制造一堆恐怖氣氛。。。。他還傻傻地不表現出自己松了一口氣的心情，對王譽梵說：「好吧，你跟我來吧。」

進了他自己房間，萬年腹黑男還裝模作樣要睡地上，戚子謙就說：「我的床這麽大，你就睡床上好了，擠不到。我跟你去客房把那床被子搬來吧。」

。。。。。。 。。。。。。

躺在床上。。。。。。王譽梵現在很清楚自己想抱着他，做些沒天良的事，但是實在怕就這麽吓着他。。。他還想跟他來日方長，他知道戚子謙這人腼腆，有什麽事愛埋在心裏，萬一吓着他，讓他讨厭，他也不會說出來，也許只會一轉頭就走，還是沒人知道行蹤的那種。。。。。。一想到這個，他沒來由地很怕很不願意。。。。。。 。。。。。。他們兩人在床上躺着。。。戚子謙很安心，身邊躺了這麽大塊的一尊。。。哈哈，他想：‘我會念“王譽梵在這，妖魔鬼怪，我不怕你們” （當然，我絕不會告訴你們王譽梵他也怕黑）’。。。。。。

兩人都沒太大睡意。。王譽梵終于開口了：「你之前幾年都在美國是嗎？我聽陶宇說的。當時你就這麽走了，班主任只跟我們說你是轉學了，班上的同學都說你是因為。。。。。。因為。。。。。。」其實王譽梵現在就是想試探出戚子謙是不是喜歡自己，當年那個見到自己還真的好像的确是臉紅紅的男生，現在連一點蛛絲馬跡都看不出來，一切都是那麽的平和，不過再一想到寫字樓裏那個死老外和辦公室裏的羅旭那兩雙閃着綠光的眼看了就不爽，天哪。。。對了。。。自己就連戚子謙是不是喜歡男人都不确定。好吧，下次得記得問一下陶宇關于戚子謙大學時交沒交女朋友。。。或是男朋友。。。。。。。。。。。。。。上次因為自己沒好意思問，覺得太突兀，下次一定要問 。。。。。。。。。。。。。。。。。。。誰知。。。。戚子謙怕黑怕鬼掩不住，在這方面倒是真能藏。。。。。。主要是。。。。。。。。。他以為王譽梵是想要自己一個定心丸──“不是真的喜歡過他”這樣一粒定心丸，這樣他或許才能松一口氣安心平淡地和自己做朋友做同事。。。。。。戚子謙本着 “決不能讓王譽梵不安心，産生對自己這個同性戀的恐懼感”的原則，變得內心力量異常強大，笑說：「你當年一定很不爽吧，我都被說得不爽死了，我爸那時催我去找他都催了快一年了，我又被班上同學煩的不爽，就答應了。我喜歡女人啦，連雙性戀都不是。我高中和大學都有交女朋友（他沒敢把時間說得太明确，因為在陶宇和自己認識的那段時間裏，他沒有交女友這件事，陶宇可是非常了然），我對女人要求可是很高的哦。」

王譽梵雖然是不太信。。。。。。。但是他非常失落。。。非常非常地失落，強壓着自己的不高興跟他對話：「那你那幾年過得好嗎？」

戚子謙答：「也就那樣吧。」。。。。。。。 。。。。。。。。 。。。。。。

「那你呢，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

「哦，你看來要求是比我還高，你喜歡什麽樣的女朋友？」

「像你一樣就好」

「哦，我喜歡那種快樂一點的，因為你也知道我這個人。。。 。。。」

。。。。。。。。。

「什麽？」戚子謙從平躺到偏轉頭看向那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人。。。。。。。。。那個人也絲毫不怕死地轉過來看他，眼睛在黑暗中閃亮亮地有光。。。本來他怕吓着這個嫩嫩的什麽，但是聽他竟然親口說對自己一點意思都沒，而自己在多年後忽然轉身間就這麽愛上了他還祈求着上天讓這個人千萬當年要對自己有那麽點意思，這樣勝算才會大一點。。。。。。。。。。。。。。。。結果！！！ ！！！氣死了。。。！！！

再說一遍又怎樣！！：「像你一樣就好。」

那個完全腦子反應不過來的人，喃喃出口：「你到底在說什麽？」

「像你一樣就好，就像你一樣的，就是要你這個樣子的。。。哪個順耳你就挑哪個聽吧，總之就是這個意思。」然後沒等對方反應，因為對方已經完全沒有反應能力了，他就欺身上去，一口吻住了。

完全無良地又舔又啃又親，可憐的戚子謙臉和脖子被一陣席卷。。。。。。

【河蟹，河蟹，消音，雪花。。。哔哔哔，沙沙沙。。。】

戚子謙就這麽莫名其妙地在王譽梵的“引導”下完成了兩個的互撸。。。。。。。很汗顏。。。。。。。王譽梵把他摟住這麽躺着，開口：「別瞎想，我喜歡你，不要懷疑我的感情。」

停了一會兒，看戚子謙也沒有反抗或反應很大什麽的，就又說：「我雖然沒有明确知道你是不是也喜歡我，我也不敢肯定你之前是否喜歡過我。。。但是，我真的很希望你曾經喜歡過我，并且能給我一個機會現在。。。求求你，別急着拒絕我。」

戚子謙忽然抽噎了起來：「你都有女朋友了，你現在還對我做這種事。我又沒逼着你喜歡我，我沒辦法和你一樣玩弄感情。」

戚子謙直視着他：「我什麽時候有女朋友的，我怎麽不知道。」

戚子謙：「你還騙我，我都看見了，那天在樓梯間裏，你還抱着她，說什麽一切都有你，那個叫XinXin的女生，嗚。。。。。。」

戚子謙沒辦法忍，雖然丢臉，但是哭了出來。王譽梵回憶起了那麽回事，心裏松了口氣，剛要開口解釋.......咦，等等，戚子謙在哭，他是在在乎嗎？「寶貝，你在乎，對不對？」

戚子謙才不會答他。王譽梵一把摟緊他，解釋：「那個哪裏是我女朋友，你真是的，知點不知點的，當然會誤會。她叫王羽昕，是我表妹，我小姑的女兒。本來叫楊羽昕的，後來被我小姑改成跟她一個姓。今年上大二，跟我小姑開的會計師事務所裏的一個會計師戀愛了。我小姑當年被她的前夫當成塊跳板一樣用了，過河拆了橋，成功之後另結新歡。所以我小姑堅決反對我表妹跟。。。唉，怎麽說吧，用她的話說就是“無家無業，居心叵測”的男人來往。我認識那男的，覺得他們的感情還是挺靠譜的，所以我就答應我堂妹去跟我姑說。」

王譽梵一口氣解釋了一大堆，說得好不詳細。戚子謙不哭了，不過也不好意思看向他：‘完了，小心思被發現了。’ 戚子謙很囧，不敢看他。

王譽梵趁着機會，損一損他：「不知道誰哦，前幾天還給我臉色看，還對我吼，叫我“不要太過份”，說，誰呀？」

戚子謙臉埋在他胸口，反正就是拒絕擡起來。王譽梵愛惜地把他摟緊緊，拍拍：「寶貝，我好高興，你是在意的。」

然後親了親他的額頭：「時間不早了，我們先睡，好不好。」

第二天早上，兩人睡到大概9點多，很有“默契”地差不多時間醒來，戚子謙很別扭地看了王譽梵幾眼，王譽梵倒是開心地像個偷吃到沙丁魚罐頭的貓，大大方方親了戚子謙一臉口水（故意的）：「小謙，睡得好不好？」。。。。。。

戚子謙心裏是很爽啦，但是又覺得這個臭男人怎麽親呢地這麽快。。。哼。。。。。。。

「有什麽問題嗎？」

「呃。。。你說你喜歡我，你是認真的嗎？」

「珍珠都沒那麽真。我從來沒有這麽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喜歡一個人，就說了，讓你不許懷疑我的感情。」

王譽梵又問：「小謙，我們先洗個澡吧。」

「嗯，好。」

坐起身後，王譽梵看着他急色心起，一口親上去，兩人糾糾纏纏地就往浴室去，這時手機響起。王譽梵的手機，所以接起，一聽，不得了，他奶奶在花園裏理她那些花花草草的，一不留神小腿撞花盆上去了，現在被送到醫院，生怕她有個什麽問題。所以他得快快趕去醫院，一家人都去了。

他急急地穿衣服，幾口親上他寶貝的臉，連連道歉：「寶貝，對不起，對不起。我必須去看我奶奶，她住院了。」

戚子謙當然是催着他快走：「不要緊的，你快去看你奶奶吧。」

所以這個周末王譽梵就是陪着他奶奶，之間給戚子謙打過N多次電話，晚上估摸着戚子謙要睡了，還再打了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