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作品相關(19)

作品相關 (19)

“你喜歡這個名字?要不給你改改名?”

聽到聲音,樓天祺側頭看他,忙着沖下床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質問:“蕭月呢?”

“走了,”尹浔道,後又忽地像是想到了什麽,又道:“她昨天剛走,估計還沒出揚州城,你可以去找找。”

樓天祺一聽,松開他馬上就要出門,走到門口,他忽地又回頭,沖回尹浔面前。

尹浔對他微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尹浔。”他直呼他的名字,“我想娶蕭月。”

“好。”

“只要你同意我娶她,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我可以為你殺人,就算你要西漠的半壁江山,我也……”

“我說好。”尹浔打斷他。

“額,”樓天祺有些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麽?”

“我說好啊,我同意你娶她,不過她走了,你得自己去找,我沒那心情。”說着,尹浔把沒寫完的方子自己寫。

樓天祺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真的?你不會前腳答應,後腳在我們背後捅刀子吧?”

尹浔冷下臉,“我像那麽陰險的人嗎?”

樓天祺誠實地點頭,“像。”

尹浔:“……”

尹浔掏出王印交給他,“王印還你,找到蕭月之後,直接帶她回西漠吧,不用再來千金坊了,婚禮也不用請我。”

接過王印,樓天祺還是有些不相信,畢竟尹浔怎麽看怎麽不像個好人。

“最後告訴你一點,蕭月身受重傷,走也走不遠,肯定會先找一個地方療傷,你可以去一些破廟廢宅裏找找,不過要快,一天之內必須找到,否則,你就只能見到蕭月的屍體了。”

蕭月那般性格的人,離開千金坊,失去樓天祺,說不定當真會做傻事。

樓天祺不明白,只當是蕭月受傷太嚴重,忙着馬不停蹄出去尋她去了。

樓天祺動用了自己所有人的手下,幾乎搜遍了整個揚州城,都沒找到蕭月的蹤跡,可她傷重如此,絕不可能離開揚州城。

怎麽就是找不到她呢?

樓天祺突然想到了一個地方。

千金坊前有座山,山上的樹林每至午後,便會生起有毒的瘴氣,曾經,樓天祺和蕭月在那裏共度一晚。

她,會不會在那裏?

可是現在天色漸晚,樹林裏的瘴氣定是極重,別說上山了,估計沒出樹林他就挂了。

他正愁着,千金坊派人來,說是尹浔給他送來了瘴氣的解藥。

樓天祺不禁好奇,據他所知,尹浔可不知是個熱心的人,怎麽這次多次出手相助?

不過他顧不得那些,帶着解藥上山去了,到茅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茅屋裏空無一人,蕭月不在這裏。

蕭月,你在哪?

樓天祺打算下山,可是他隐隐又覺得不甘,似乎被什麽牽引着,一步步向山頂走去。

借着月光,盈盈柔柔,月白明亮,今晚是十月十三,月圓正好,天朗氣清。

離得老遠,樓天祺就看到山頂之上站了一白衣女子,衣擺随風,飄蕩若仙。

“蕭月!”

蕭月不知在那裏站了多久,猶如月神一般絕美雍華,感受着夜晚的溫度。

聽到他的聲音,蕭月回頭。

她臉色慘白如紙,唇白如雪,頭發沒梳,只是随意披散在腦後,在風中飛舞。

見到她,樓天祺一喜,上前道:“蕭月……”

他話還沒說完,蕭月突然縱身一躍,樓天祺這才發現她面前是一處陡坡,她就那般跳了下去,在陡坡上不斷滾落。

蕭月只覺得身上痛得厲害,只滾了兩圈,卻突然停了,整個人被挂在陡坡之上。

她擡頭來看,原來自己的手被人抓住,而抓住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樓天祺。

樓天祺跟着她跳下來,好在這是陡坡,而不是斷崖,他的手順着陡坡抓住一叢荊棘,總算停止了滾落,只是他的手被荊棘刺破刺穿。

蕭月看着他,眸光如水,不帶半點波瀾,只是沉靜地看着。

樓天祺手疼得厲害,卻還是努力對蕭月擠出一個微笑,:蕭月,我只說一句話,然後你再決定跳不跳,如果你決定要跳,我一定陪你!”

蕭月看着他,在夜色中,什麽也看不真切。

“我要說的是,”樓天祺深吸一口氣,竟有些緊張,“蕭月,你嫁給我吧。”

蕭月身子一僵。

看她沒說話,樓天祺壯着膽子說第二句話,一鼓作氣一氣呵成,“尹浔已經同意了,我們可以直接回西漠,立即成親!”

好半天,蕭月才輕輕啓唇,“側妃?”

什麽側妃?樓天祺有些沒反應過來,忽然想起來自己之前和她提過娶她只能做側妃的事,不禁一笑。

蕭月背光,看不到蕭月的表情,卻可以将樓天祺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在瑩亮的月色中,樓天祺笑得宛如太陽般溫暖。

“你想當側妃也行,不過你可能會孤單一點,因為沒有其他側妃正妃與你作伴,”他又是一笑,笑得俊逸異常,“只有我能與你做伴了。”

蕭月看着他,久久久久,樓天祺被荊棘刺穿的手掌有血滴在她的臉上,她這才動了動,沒有說話,只是無聲地握緊他的手。

西漠王的那場大婚,恐怕天下人無人不知,他的登基大典與婚禮同時進行,娶的是一個中原女子,那女子國色天色傾城傾國,婚禮盛大,全國上下整整辦了十天的流水盛宴。

大婚當日,西漠王對全城百姓宣布,這女子是他的夫人,不是什麽正妃側妃,是他的夫人,他的妻子。

獨一無二的妻子。

西漠王初登王位,各國使臣前來拜訪自是不少,西漠與中原一樣,女子不得參政,可是這個西漠王不一樣,無論任何時間任何事,他都會帶着新婚妻子一起,短短半個多月,怕是全天下人沒有一個人不認識這西漠夫人的。

看着蕭月明顯被自己喂得胖了一圈,樓天祺很是滿意。

蕭月照了照鏡子,好像,真的胖點了……

一般情況,樓天祺一日三餐都會陪着蕭月吃,只怕她跟之前一樣,有的吃就拼命吃,沒的吃就一直餓着,奈何今晚實在國事繁重,無暇抽身陪她。

蕭月更是樂意,平時樓天祺總是逼她一日三餐按時吃,自己當真被他喂胖了,趁他今晚不在,她忙着叫下人把晚飯撤走了,一口沒碰。

她又找出一件最為纖瘦緊身的衣服穿上,拿腰帶使勁勒緊腰部,這才滿意。

“蕭月。”一處理完國事,樓天祺衣服都來不及換,便忙着來到蕭月的寝宮。

蕭月回頭對他笑笑,同時小心地用側面對着他,展現自己纖瘦的腰身。

自從她嫁給自己之後,這樣的笑容越來越多,每每見到她的笑容,樓天祺都覺得很是幸福。

只是……

他随手抓來一個宮女,問道:“月夫人晚飯吃了多少?”

“額……”宮女有些支吾。

蕭月忙着搶答道:“很多。”

樓天祺撇起眉頭,打發走宮女,這才将視線轉移到蕭月身上,“說清楚,很多是多少?佛跳牆吃了多少?金玉滿堂吃了多少?”

作者有話要說:

☆、鬼嬰靈篇14蕭月懷孕了

“額……佛跳牆吃了幾口,金玉滿堂全吃了。”蕭月回答。

樓天祺森森一笑,“今晚的晚膳沒有佛跳牆,也沒有金玉滿堂。”

蕭月:“……”

“蕭月,你怎麽那麽不聽話?我一步都不能離開你是不是?只要我離開你就傷害自己?”對她,他從不自稱“本王”。

“一頓飯不吃而已,談不上傷害吧……”蕭月小聲地咕哝。

“你還說!”

“我……”蕭月剛要說什麽,眼前突然一黑,暈了過去。

“蕭月,蕭月!”樓天祺抱住她,緊張地看着她,忙着大叫:“快叫太醫!”

太醫在寝宮裏為蕭月診治,樓天祺在旁邊急得來回走,手心都急得冒汗了。

這個笨蛋,一頓飯不陪着就不吃,看看,這會兒生病了吧!

“大王,”太醫已經診治完,起身喚他,看他還是急得來回走,根本沒聽見,又喚了聲:“大王。”

樓天祺這才回過神來,忙着上前詢問:“太醫,怎麽樣?”

“大王放心,月夫人沒事,她沒有生病,是有喜了。”太醫喜道。

樓天祺有些沒反應過來,呆呆地重複:“有喜?”

太醫點頭,“對,都有喜了,還穿那麽緊的衣服,能不暈倒嘛,放心,微臣給月夫人開幾副安胎藥就沒事了。”

樓天祺好似現在才聽懂,先是一愣,随即像個孩子一樣跳了起來。

“有喜了!她有喜了!本王要當父王了!本王要當父王了!”

太醫不禁也被他的欣喜渲染,說道:“是啊,月夫人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前三個月尤為關鍵,可得小心才是。”

樓天祺愣了愣,又是好半天沒反應過來,半晌,才回過神,連連點頭,“好的好的,要小心要小心!”

說着,樓天祺拉着太醫去詢問具體事項了,照理說這事交給下人就行了,可他還是得親力親為。

蕭月一醒,就被滿屋子的東西吓到了,屋子裏飄滿了各種香味,藥香花香飯菜香,還有一些嬰兒用品,男女都有,幾乎将整個屋子都堆滿了,讓她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她好像就睡了一覺而已,怎麽就翻天覆地了?

“你醒了?”

樓天祺端着托盤小心翼翼地打開門,看到她已經醒了,忙着上前來,繞過滿屋子的東西,來到蕭月的跟前,見她站起身,忙着把手裏的東西放下,扶着她又坐回床上。

“蕭月,我跟你說,從現在起,你就不用離開這個床了,吃喝拉撒全有人伺候,能在這個床上解決的都在這床上解決,你的明白?”

蕭月果斷搖頭,她不明白。

吃喝拉撒?全在床上……

“蕭月,你做好心理準備,”樓天祺鄭重其事道,讓人家別緊張,他自己倒是緊張的厲害,眼角嘴角都是笑意,“你有喜了。”

蕭月有些沒明白,不解地看着他。

樓天祺又給她重複一次,“你有喜了,懷孕了,明白了嗎?”

蕭月低頭看了看自己,她的衣服不知何時已經被換了,不但不是那身緊身,反而松松垮垮的,連腰帶都沒系。

她看着自己的小腹,她太過纖瘦,懷孕兩個月也沒有顯現多少,只是現在仔細來看,她的小腹确實微微有些凸起。

“你是說,這裏面,有個孩子?”她指着自己的小腹。

樓天祺忙不疊地點頭。

蕭月雖然面上沒有太多變化,可是眼底滿是波動,她,有孩子了?

她從來沒有過親人,從不知什麽是所謂的血緣,如今她有孩子了,有最親近的人,是她的孩子……

她一把抓住樓天祺的手臂,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說真的?”

樓天祺使勁點頭,“我要當爹,你要當娘了!”

蕭月激動得反而說不出話。

樓天祺這才想起自己端來的托盤,忙着拿過來,端起托盤上的碗,解釋道:“我問過宮裏的一些老嬷嬷,她們說,孩子要想生出來的時候白白胖胖的,就要多吃一些白白滑滑的東西,這是豆漿加雞蛋,以後每天一碗,不,兩碗!”(我實在不知道懷孕應該怎麽辦,抄襲一句《天外飛仙》林依晨的臺詞,原諒我吧)

“額……”

從那以後,樓天祺每天琢磨着各種對孕婦好的東西,楞是逼得蕭月換了間寝宮,因為原來那間被塞滿了,而且眼看着這間也快滿了。

這樣又過了兩個月,蕭月的肚子終于可以看出一些了,只是跟其他孕婦相比,她還是太瘦弱了些。

那天樓天祺又沒有來陪蕭月吃晚飯,他不知在和臣子商量什麽大事,直到夜深也沒有回來,自從懷孕之後,蕭月害喜倒是不嚴重,但身子卻乏得緊,不等到樓天祺回來,蕭月便靠在床邊睡着了。

樓天祺直到後半夜才回來,看蕭月睡着了,便沒有點蠟燭,也沒有叫醒她,就那麽坐在床邊。

事實上他一進門蕭月便醒了,她五感一直極為敏銳。

她迷糊地睜開眼,對他笑笑,“你回來了,喝酒了?”她聞到了淡淡的酒味,雖然不重。

樓天祺貪戀地看着她,輕輕地牽起她的手,輕柔的指尖撫摸着她的每一根手指,滿是憐愛,“蕭月,我們是彼此最重要的人對不對?”

蕭月不明所以,不過沒有多問,點了點頭,“當然。”

“就算我們有這個孩子,我們依舊是彼此最重要的人,對不對?”

蕭月繼續點頭,“你為什麽這麽問?”

“哎,”樓天祺嘆了口氣,有些委屈地看着她,“我不是擔心你有了孩子忘了相公麽。”

都說懷孕的女人都多愁善感,怎麽到他這就反了呢?

看着他還在撫摸自己的手指,蕭月笑了笑,反握住他的手,一臉認真地看着他,“天祺,你們是我的丈夫和孩子,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我不會厚此薄彼,你們對我而言一樣重要,失去你們任何一個我都不能活。”

樓天祺後背狠狠一僵。

忽然,他猛地伸手,将她緊緊擁入懷中,手一下一下地撫摸她的頭發,“蕭月,我愛你,好愛好愛你啊。”

蕭月笑了笑,靠在他的肩膀上,貪戀着他的溫暖。

半晌,樓天祺再度開口,“狄疆犯我邊境,我初登王位,還在鞏固階段,我需要親自去趟邊境,探明敵意。”

“多久?”

“不會太久的,你分娩之前,我一定回來。”

蕭月皺了皺眉頭,半晌,問道:“危險嗎?”

樓天祺低笑了聲,輕輕敲了下她的額頭,“我的妻子和孩子在家裏等我,無論是否危險,我都得平安回來才是。”

蕭月起身看着他,那雙丹鳳眼難得像個孩子般,倔強得篤定,“這是你說的,你可得說到做到!”

樓天祺點頭,“好了,你早點休息吧,我明天會走得很早,就不在這睡了。”

蕭月下意識地皺眉,可是考慮到腹中胎兒,還是點頭同意了。

樓天祺果然第二天一早就走了,對于蕭月而言,她自小在千金坊長大,最不怕的就是孤單,所以即使樓天祺離開,對她而言也不會有太大變化,除了,很是想念。

樓天祺雖然離開了,但是他定下的規矩還在,何時進補何時吃藥何時用膳,都井井有條的,這才半個月,蕭月明顯又胖了一圈。

吃過晚飯,宮女緊接着送來安胎藥,看着那黑黑的湯藥,蕭月先是一皺眉,随即苦着臉接過來,一口氣喝幹。

如今樓天祺不在,她得好好照顧自己才是,如果生完孩子她還那麽胖……到時候再說。

喝完藥,蕭月不禁又困了,她站起身,打算回床上再睡會,忽然覺得一陣腹痛。

那是很尖銳的痛,像蕭月這種經常受傷的人,竟也承受不住這種痛意,緊接着她感覺到下、體一陣黏濕,她低頭來看,竟看到有血流了出來。

她忙着大叫:“來人,叫禦醫,快叫禦醫!”

幾乎全部太醫院的太醫全都來了,可是衆人的答案都只有一個,月夫人血流不止,就算能勉強保住性命,怕是孩子也留不住了。

蕭月躺在床上,痛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她強撐着最後一絲意識,不讓自己暈過去,感覺到下身的血仍在留。

“夫人,老臣無能……”

衆太醫紛紛跪下。

“滾!都滾出去!”蕭月厲聲喝道,這句話,幾乎耗盡了她全部力氣。

衆太醫不敢違抗,只能退出寝殿,又擔心她會出事,只能集體跪在寝殿外候着。

孩子,不要走……

忽地,她像是想到了什麽,掙紮着從床上爬起來,寝宮的人都被她趕出去了,她只能自己來。

作者有話要說:??哎,要虐了要虐了,好開心

☆、鬼嬰靈篇15孩子險滑胎

她幾乎是用爬的,一寸寸爬到衣櫃前,打開櫃子,找出她原來穿得那身白衣,拼命地翻扯着。

自從嫁給樓天祺,她便一直穿着西漠女子的裝扮,這衣服許久不曾碰過,不知道在不在。

老天,蕭月雖然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好人,可是可不可以求你,不要奪走她的孩子,只要你不奪走她的孩子,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哪怕是她的生命。

終于,她翻出了那三個藥瓶,那是她離開千金坊之前,尹浔交給她的,有九轉攝魂丹,是哪一瓶?是哪個?

白的?她拔起蓋子,聞了聞,不是!

紅的?也不是!

黑的?對,就是這個!蕭月取出一枚,忙着吃了下去,随即再也控制不住地暈了過去,就那樣趴在地上,暈在一汪血泊中。

蕭月不知暈了多久才醒過來,她睜開眼,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肚子,小腹隆起,孩子還在?

她這才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她就在自己寝宮的床上,宮女正在洗毛巾。

“翠兒。”蕭月虛弱地開口。

那喚作翠兒的宮女回頭,見她醒來,驚喜地跑過來,“夫人,您終于醒了!”

“我的孩子……”

“孩子沒事,太醫診斷過,說夫人吉人自有天相,血止住了,孩子也保住了。”

蕭月這才松了口氣,看來主人到底是善待她的,給她的藥也是真的。

度過危險,她得細細想想這是怎麽回事,那天,她明明沒事,偏偏喝過那碗安胎藥之後,她才會腹痛的。

是那碗藥。

“翠兒,那天的安胎藥是誰端來的?”

“是奴婢端來的,”翠兒忙着跪下,“夫人冤枉,藥雖然是我端來的,卻是太醫署煎好送來的。”

“那藥是誰煎的?”蕭月眼底殺氣頓濃。

“是劉太醫煎的。”

“傳我命令,叫劉太醫來,另外把太醫總管也叫來。”

“是。”翠兒起身離開。

蕭月起身換裝,她一直都是淡妝素裹,今日卻換了一身華服,裝扮雍容,傾國傾城。

劉太醫和太醫總管來的時候,見到蕭月這般裝扮,不禁愣神。

蕭月坐在殿前,重重一拍桌,威嚴冷漠,“太醫總管,本宮問你,本宮因何流血不停?”

太醫總管回道:“回禀夫人,微臣查過,夫人是中了滑胎藥。”

蕭月又是憤怒拍案,四周殺氣泛起,“滑胎藥?你們太醫署怎麽辦事的?送來的藥沒有好好檢查嗎?有滑胎藥你們竟然不知?本宮看你們是不想活了!”

太醫總管忙着俯身磕頭,連連不停,“夫人贖罪,臣等一直都有仔細檢查,只是這下藥之人極為聰明,他的滑胎藥每次只下一點點,臣等根本察覺不出來,積少成多,夫人那日才會險些滑胎。”

“你的意思是,下毒之人早有預謀?”

“是。”太醫總管道,“夫人,此事與微臣無關,夫人明鑒,夫人的藥,一直都是劉太醫親自煎熬的啊!”為求自保,太醫總管只得道出他人。

劉太醫一直跪在那裏,一直沒有說話,直到聽到太醫總管的話,他的身子縮了下。

蕭月淩厲的殺氣射向劉太醫,“劉太醫,給本宮個解釋。”

劉太醫瑟瑟發抖着,甚至不敢擡頭,好半天說不出話。

“微臣,微臣……”

蕭月立即明白了,劉太醫只覺得眼前一個人影一閃,下一瞬,蕭月已經閃在了劉太醫眼前,一把擒住他的脖子,狠狠地捏住。

“為什麽?”為什麽非要殺她的孩子?

“夫人可知新王即位,安定朝邦之後,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麽?”劉太醫也不害怕,堅定的眼神看着蕭月問。

緊接着,不等蕭月回答,劉太醫又繼續道:“是選秀立妃,所有十四以上的未嫁女兒,皆可參與選秀,可是我朝不是,大王有命,此生只會有你一個妻子,你必須死,否則我西漠的女兒,永遠都沒有步入西漠王室的機會!”

蕭月低下眸子,“你也有一個十四歲以上未嫁的女兒?”

“是!”劉太醫回答得果斷。

蕭月狠狠地瞪着他,忽然松開了手,起身,“來人,劉太醫意圖謀害本宮的孩子,拖下去淩遲處死,太醫總管管教無方,革職查辦!”

自從這件事之後,蕭月終于明白了深宮之鬥,衣食用度更是謹慎小心,好在沒再出什麽岔子,只是随着肚子越來越大,她身子越來越虛弱乏力,她問過太醫,這是懷孕的正常現象,雖然不是每個孕婦都是如此,但是這種現象倒也常見。

蕭月這才放心,不過九轉攝魂丹還是随身攜帶。

又過了兩個月,樓天祺終于回來了。

蕭月已經懷孕五個月,肚子已經不小了,行動很是不方便,很多事情都無法做,所以為了迎接樓天祺,她早早地便起床裝扮,去城門外等着。

只是短短一段路,平時半柱香就可以趕到城門外,車辇竟用了兩個時辰,走走停停,只怕蕭月會有半點不适。

樓天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駛進她的視線裏,老遠她就看到樓天祺走在最前方,偉岸英俊,那是她的男人。

蕭月低頭看了看自己臃腫的樣子,她從不在意自己的外貌如何,竟第一次覺得不自信。

看他愈發靠近,蕭月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去迎他,以前怎麽沒發現,自己竟會這麽想念一個人,可是想念一個人的感覺,竟是如此美好。

可是,她看到,樓天祺的身後,還跟着一頂轎子,那轎子八人擡着,藕粉錦緞,轎頂上是鵝黃流蘇,一看這便是女人的轎子。

蕭月早就聽說過,在軍營裏,有男人找姬妾侍寝是常事,有的極為滿意,帶回來也是常有的,莫非轎子裏的……

見到蕭月,樓天祺一喜,也翻下馬來,卻沒有急着上前,而是轉身走到轎子前,示意轎子停下,對着手下吩咐:“好好照顧秋燕。”

這才走到蕭月面前,抓起她的手,“外面風大,你怎麽出來了?”

蕭月斂去滿臉笑意,只是安靜地看着她。

看到蕭月的肚子,樓天祺笑了笑,“好了,你不能太過勞累,你先回去休息,晚點我去看你。”

說完,樓天祺轉身,向轎子走去。

蕭月轉身便走,由宮女扶着上了車辇離開。

樓天祺忙到晚上才有空來看蕭月,看到蕭月就坐在床上,一動不動,不禁笑了笑,走向她,“怎麽了?聽說你晚上都沒吃東西,餓壞了身子怎麽辦?”

蕭月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不知聽到了沒。

“蕭月……”樓天祺想要抓她的手。

蕭月突然閃開,眼睛看也不看他,面無表情地說道:“陳秋燕,十九歲,原本是西北統領陳大人之女,四年前陳大人通敵賣國,株連九族,她是唯一幸存之人,卻被貶為軍妓。”

看着她,樓天祺笑了,“打聽得還挺清楚,怎麽?吃醋了?”

蕭月再度沉默。

“好了,蕭月……”

“她懷孕了,”蕭月突然擡頭看他,“懷孕一個多月,你的孩子。”

樓天祺臉色微變,卻還是好脾氣地解釋,“軍營那種地方,你也知道,我是個男人,總是需要發洩的,她懷孕,是個意外,但是她畢竟有了我的孩子,我不能……”

蕭月背過身,懶得再聽他說話。

“蕭月,”樓天祺伸出手從後面抱住她,“我的承諾不變,你依然是我唯一愛的人,我不愛她,只是她畢竟有了我的骨血。”

蕭月也不掙紮,也不回應,就那麽淡淡地由着他抱着,就好像,一個冰冷的木頭。

“蕭月,兩個月沒見,我真的好想你。”樓天祺轉過她的身子,看着她明顯圓潤的身子,反而覺得更加誘人,低下頭想要吻她。

蕭月冷着臉推開他。

“蕭月,別鬧了。”他還是想與她親近。

蕭月突然給了他一耳光。

樓天祺畢竟出身皇室,如今又是大王,耐着性子哄她已經不易,數日來舟車勞頓只為了提早見到她,她還敢動手,頓時也怒了。

“蕭月,別太過分!我畢竟是大王,別說我沒有娶秋燕,就算我娶了她又如何,她壞了我的孩子,給她個名分也不為過!”樓天祺沉聲說道。

蕭月依舊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

“你當真要和我怄氣是不是?”樓天祺都快跳腳了。

蕭月的表情冷得吓人,讓人不敢靠近。

“好!”樓天祺重重一拂袖,悍然轉身離開。

蕭月望着搖曳的燭火,是不是帝王家都是如此?她以為,她會是幸運的那個,看來還是天真了。

第二天,樓天祺便公告天下,陳秋燕懷有王種,賜封燕美人。

作者有話要說:

☆、鬼嬰靈篇16終究沒保住

登基那天,西漠王說此生只有一個妻子,那個諾言,就像一個笑話。

不過他是大王,只有一個妻子,又有誰相信,本身就是當一個笑話聽聽。

樓天祺又來蕭月的寝宮過好幾次,蕭月依舊和之前一樣,一動不動,一言不發,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無論樓天祺帶來多少稀奇古怪的東西,她都無動于衷,他也生氣了,再也不曾來過。

燕美人最近很是得寵,樓天祺幾乎每晚都去她的寝宮,她幾乎是享盡了一切寵愛。

随着肚子越來越大,蕭月身子越來越乏累,現在幾乎不怎麽動彈,有時一坐就是一天。

今天太陽正好,宮女擡出一把貴妃椅在院子裏,蕭月就躺在貴妃椅上曬太陽,閉着眼睛假寐。

“喲,這不是姐姐嘛。”一聲嬌媚細膩的聲音響起,還有輕柔的腳步聲。

後宮裏只有兩個人,蕭月就躺在貴妃椅上,那來人,只能是燕美人。

蕭月依舊閉着眼睛,沒有睜開。

“秋燕拜見姐姐。”陳秋燕走到蕭月面前,微微福身,看蕭月還是不理自己,不禁放肆地打量她起來,“啧啧,看來失寵之後,姐姐的日子過得很是清苦啊,臉色竟如此蒼白。”

說着,她不禁又噗嗤一聲笑了,纖長的手指點在唇上,“姐姐果然是美人,然而美則美矣,卻太過冷漠些,男人嘛,在外面忙完之後,回來總希望有溫香軟玉在等着,而不是一個冰塊,喏,再美,不還是失寵了。”

蕭月的呼吸很平靜,似乎真的睡着了。

“姐姐,我看你這麽可憐,要不我和大王商量商量,讓他過來陪你幾天?哎呀,就怕大王不願意啊~”陳秋燕莺莺地笑着。

“姐姐,別不理我嘛,”陳秋燕突然變了語氣,冷哼一聲,“雖然你比我早懷孕幾個月,可你我腹中胎兒是男是女還不知道,你能不能生下來也不知道,別以為……”

蕭月突然睜開眼睛,一陣掌風打了過去,狠狠抽了陳秋燕一個耳光。

陳秋燕捂着臉,不敢置信地瞪着她,“你敢打我?”

蕭月的手憐愛地撫着自己的肚子,手上動作輕柔,眼底卻陰狠至極,“你是讓我現在廢了你跟你的孩子,還是等你生完孩子再廢了你?”

陳秋燕臉色蒼白,害怕地捂住肚子,“你敢!”

“你的言下之意,就是等你生完孩子我再廢了你了?”

“你少吓唬人!”陳秋燕還在逞強,“大王不會放過你的。”

“你的大王都不是我的對手,我想廢了你,不過眨眼之間的事。”說着,蕭月擡起手。

陳秋燕吓了一跳,忙着跑了。

蕭月打了個呵欠,繼續睡。

果然,當晚樓天祺就跑過來了,一進寝殿就踢翻了桌子,“蕭月,你敢打她!”

蕭月躺在床上翻了個身,背對他。

樓天祺氣沖沖地沖到床邊,“你怎麽可以打她?你武功高強,她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你這一巴掌知道對她而言有多重嗎?”

“你用同樣的掌力打我一巴掌我就知道了。”蕭月突然回頭對他說道。

樓天祺一滞。

“不打?那我睡了。”蕭月翻回身子,繼續睡。

樓天祺瞪着她,悍然離開。

蕭月又是好幾天沒看到樓天祺,後來才知道,他是外出辦事去了,要過幾天才回來,不過他在或不在都沒區別,她一樣看不到他。

她看了看時辰,怎的今天的安胎藥還沒送來?那安胎藥不同尋常,必須按時喝,若錯過了時辰,怕是不太好。

“翠兒,跟我出去看看,怎麽安胎藥還沒到?”

“您要親自去?”翠兒問道。

蕭月點點頭,“這幾天待得身子都僵了,出去走走也好,走吧。”

翠兒忙着上前,扶住蕭月向太醫署走。

走到禦花園的時候,終于遇到了送藥來的太監,太監一見到蕭月,忙着下跪,“參見月夫人。”

蕭月皺眉打量他,“你是來送安胎藥的?”

太監道:“是的。”

蕭月一邊吩咐翠兒去接過藥,一邊疑惑道:“平時不都是王太醫來送的嗎?”

“回禀月夫人,王太醫是奴才的師傅,今日太醫署有批藥材新進來,師傅他老人家實在忙不過來,只能差遣奴才來送藥。”

蕭月點頭,今天的确是太醫署藥物補齊的日子。

藥本身就送晚了,蕭月忙着把藥喝掉。

翠兒接過藥碗,交給太監,問道:“哎,看你過來的方向,不是太醫署啊,倒像是燕美人的芙蓉閣。”

“是的,平時給燕美人和月夫人的藥都是不同的人送去的,今天實在太忙了,只能奴才一個人去送,所以……”太監的聲音越來越小。

翠兒頓時怒不可遏,“你不先來給我們夫人送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