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作品相關(21)

作品相關 (21)

有喝到,後來在荷花池邊看到蕭月的時候,她已經在流血了,我不過輕輕給了她一巴掌,她就跌進了荷花池,那時候我就發現了不對勁,我因為害怕忙着跑回了宮中,看到桌上放着安胎藥,我本來想喝,可是想到蕭月流血的樣子,我留了一個心眼。”

“我叫來太醫檢測這碗藥,藥裏果然有滑胎藥,同時我又下令全宮搜查那個小太監,那個小太監卻人間蒸發了,試問除了大王你,誰還有如此本事?”

“後來我才明白,你從來不想我腹中孩子生下來,你這次是想除去蕭月腹中孩子再嫁禍給我,同時殺了我腹中孩子博得蕭月的原諒,這一切的一切,你才是幕後黑手!”

作者有話要說:??快完了,真快完了 還有兩章男女篇就沒了,看尹浔的情感始末

☆、鬼嬰靈篇20還能活多久

樓天祺笑了笑,“你很聰明,竟然被你看穿了,你雖然懷了本王的孩子,但是又如何,本王寧願斷子絕孫,也不會讓蕭月以外的人為本王生兒育女。”

陳秋燕低下頭,“我知道,所以與其等你動手,我還不如自己來,”她低着頭撫着自己的肚子,“我喝了那晚滑胎藥,很苦,很苦。”

樓天祺終究有些不忍心,畢竟他也不是那般殘忍,“罷了,你也被本王利用那麽久,還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你走吧,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本王的面前。”

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轉身便走。

“大王!”

陳秋燕突然開口喚他,大步朝他走來,從後面抱住他,眼淚不住地流下,楚楚動人。

“大王,即使你是虛情假意,可臣妾是真的愛你啊!”

樓天祺沒吭聲,看着她抱着自己,她衣擺上的血染紅了自己王袍。

他嫌惡地皺眉,“你把本王的衣服弄髒了!”

他掙開陳秋燕,剛要走,忽然覺得陳秋燕又朝自己靠近了些,他沒當一回事,剛要開口,突然覺得後腰一痛。

他僵硬地轉過身子,看着陳秋燕。

陳秋燕的手上,分明拿着一把帶血的匕首,她握着匕首的手不斷地顫抖,嘴角卻帶着猙獰的笑。

“你不讓我們母子活,我也不讓你活!要死我們一起死!”陳秋燕的表情瘋狂。

樓天祺一把奪過陳秋燕手中的匕首,揚手割斷陳秋燕的脖子。

陳秋燕瞪着雙眼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樓天祺捂着後腰的傷口,忙着踉跄得去找太醫,他知道這傷沒有傷及要害,可是他明顯覺得不對勁,他從不怕痛,這次卻痛得厲害。

太醫來的時候,樓天祺已經面色發黑,嘴唇發紫,雙唇顫抖着,眼睛都在翻白眼。

幾乎整個太醫署的人都來了,挨個診過脈之後,卻都搖頭而去。

蕭月,蕭月……

樓天祺狠狠咬了下舌尖,逼着自己蘇醒過來,痙攣的身子轉過來看着衆太醫,“本王究竟如何?”

衆太醫相互看了看,最終還是太醫主管王太醫上前來連連磕頭,“大王,您身中劇毒,恕臣等無能,此毒無解!”

樓天祺一僵,那眼神似是絕望,又似是意料之中,他深了口氣,徐徐道:“本王還能活多久?”

王太醫頓了頓,面色遲疑,“最多不超過一炷香。”

樓天祺不禁大口嘔出血來,那血是黑紫色,看起來極是瘆人。

“不管用任何辦法,為本王吊命,多撐一個刻是一刻!”

王太醫聞言驚恐擡頭,“皇上,吊命之法極為痛苦,常人怕是無法承受啊!”

“多撐一炷香,再多一炷香即可……”

“大王……”

“快!”

太醫等人忙着起身,各自忙碌起來。

人身上有七百多個穴位,其中致命穴即死穴便有三十六處,所謂吊命之法,便是以金針施以不同力度,不同粗細,不同深淺,刺入這三十六處穴道中,刺激病人,喚得回光返照的效果。

樓天祺被人攙扶着走到書桌前,宮女在旁邊一邊低泣一邊磨墨。

樓天祺身上的百會穴、膻中穴等等多處死穴刺着金針,他刺激得他更加疼痛,他痛得幾欲昏厥,他只能不斷咬着舌尖,逼得自己清醒。

他吃力地,一字一頓地在紙上寫着遺诏,他死之後,王位由他六弟繼承,如今想來,他和大哥多年争奪王位,卻都不是大王最合适的人選,相比起來,他們的六弟比他們都更合适。

寫完之後,樓天祺拿起王印,在遺诏上蓋印。

“本王死之後,爾等宣布這封遺诏。”

“是。”貼身太監哭着接下。

樓天祺眨了下眼睛,眼淚順着臉頰流下來,他低頭,再度書寫起來,這次的收信人,是尹浔。

蕭月在平行空間裏,看着樓天祺紫黑色的臉,淚濕玉顏,她咬着下唇跑到樓天祺身邊,想要抱住他,可是她的身體卻如空氣一般,完全無法抱住他,只能看着他專注地在那裏寫信。

坊主?對了!坊主一定可以救他!

蕭月忙着要跑,可是剛剛轉身,她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背,西漠與千金坊何止千裏之隔,他還有一個多時辰,哪裏來得及。

蕭月明白,樓天祺自然也明白,他從沒想過自己可以繼續活下去,只是,他必須要告訴尹浔一切。

尹浔可以說是蕭月的信仰,蕭月離開了王宮,不管多久,她總會回到尹浔身邊,他必須要讓尹浔知道事情的真相,因為只有尹浔,才會是蕭月的依靠。

他希望尹浔知道真相之後,可以好好善待蕭月,卻不希望蕭月知道真相,哪怕是恨,他也希望蕭月可以一直好好地活下去。

蕭月看着他在那裏寫着一頁又一頁,淚如雨下。

這一封信,樓天祺寫了一個多時辰,終于寫完一切,留下落款,他握着筆的手突然松了,整個人猶如被點住穴道,好半天沒有動彈,甚至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天祺?”蕭月驚恐喚他。

他沒有聽到,或者,再不可能聽到。

“天祺,天祺——”

“不要,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我不要什麽孩子,沒有什麽比你更重要,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你不要死,我求求你,不要死……”

“不要……”

“天祺……”

“月!”尹浔抓住她昏睡中不斷揮舞的雙手。

蕭月的手抓住他的那一瞬間,就再也不肯松開,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太久沒有修理的指甲在他的手背上留下道道血痕。

“我是尹浔,聽到我數三聲,你便會醒過來,然後,明白一切真相,一、二、三!”

蕭月瞬間睜開眼睛,眼角的淚還在,她一把抓住尹浔的雙手,緊緊地握着,“坊主,告訴我,樓天祺他沒死,他還在和那個陳秋燕雙宿雙栖,他沒死,對不對?”

尹浔錯愕地看着她,在她心中,寧願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只要,他沒死。

尹浔不說話,只是無聲地握緊她的雙手。

這是第一次,蕭月感覺到尹浔雙手的溫度,很冰,不像樓天祺的手,那麽溫暖。

“坊主,”蕭月到底笑了出來,“其實我很幸運是不是?他原來這樣愛我。”

尹浔的手心似乎更冰了。

“我一直以為,我不愛他,我只是貪戀他對我的愛,對我的寵溺,我只是享受這種感覺,從未動心過,可是現在我終于明白,”蕭月拭去眼淚,堅定地看着尹浔,“我愛他,很愛很愛。”

“樓天祺愛我愛到可以失去一切,我可以愛他愛到失去我自己!”

“只是,我似乎明白得太晚了,但我知道,他不會介意的,他會在奈何橋邊等我的,我相信,一定會的。”

“坊主,帶我去京城吧,用我的心肺,救回太子。”

久久。

尹浔開口,“好。”

他起身要走。

“坊主,”蕭月再度開口,她依舊絕色,宛如初時的模樣,沒有半點情傷的折磨,她撫上自己的心口,徐徐道:“心空的感覺很難受,如今我把空的那部分找回來,覺得很幸福,你也找回來吧。”

尹浔許久才開口,“萬一找回來,發現不是幸福,而是痛苦呢?”

他邁步離開。

心空的感覺的确很難受,可是想想那個每每都無法記住的夢境,他雖然不知道夢裏是什麽,可他記得夢的感覺。

兩個字——痛苦。

應之前薛秦和尹浔商量的,今日一早,薛秦便會帶着蕭月上京,此刻他二人正在大堂之內,薛秦沒有給蕭月上鐐铐,蕭月的武功不知比他高出多少倍,她若想逃,最開始就不會被他抓住,所以根本沒有鎖住她的必要,他希望,她死之前,可以舒服一些。

蕭月坐在椅子上,低着頭雙目無神,宛如失魂。

而薛秦就站在她身邊,正猶豫着到底要不要讓蕭月和尹浔道別,畢竟以蕭月和尹浔的關系,此次一別就是天人永隔,總得讓他們見最後一面,可是尹浔一向起床很晚,等他起床,估計又得拖延一天了。

他正發愁着,尹浔此刻已經踏進大堂來,一向喜歡穿長衫的他,此刻竟是一身勁裝,看起來十分利落,更顯俊美。

“看來你們都準備好了。”尹浔道。

蕭月充耳不聞,仿佛沒有聽到,繼續低着頭。

薛秦驚訝地看着他,這麽早就起床,太陽今天哪邊出來的?

這樣想着,薛秦抻着脖子往外看。

“別看了,今天陰天。”尹浔看出他心中所想,道。

薛秦:“……你怎麽起床了?”

作者有話要說:??此章之後,開始步入主角正題,保證告訴大家真正的cp是誰,真正的幕後黑手是誰,保證這次是男男,不會有男女出來秀恩愛,你們這些個腐女們,好吧,其實我也腐……

☆、懷疑郭小白

“我要用蕭月的心肺醫治沈沐彥,我不跟着去,你來救他?”

薛秦顯然都快忘了這個人了,“額,太子什麽時候回的京城?”

“在你不知道的時候。”

“……”

薛秦現在看着尹浔都會一陣臉紅心跳,有他陪着去,他當然樂意,說不定能聯絡聯絡感情啥的。

“那咱們出發吧。”薛秦的這句“咱們”,說得很開心。

尹浔揚手,同時皺緊眉頭,“再等等,郭小白怎麽還不來?”

“郭小白也去?”薛秦驚道。

尹浔睨着他,“給沈沐彥解毒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你來給我打下手?”

薛秦果斷搖頭。

尹浔冷勾了下嘴角,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當然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他。

正說着,郭小白終于抱着大包小包出現,當然,身後還跟着同樣大包小包的薛唐。

尹浔的眼神滿是錯愕。

郭小白忙着跪下,害怕得很,誠惶道歉:“主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麽晚的……”

薛唐撞了他一下,“幹嘛跟他道歉?你瘸了一條腿,動作當然會慢!”說着,他狠狠瞪了尹浔一眼。

尹浔對他視若無睹,瞪着郭小白身上的大包小包,“這都什麽?”

“額,藥箱,所以能用到的可能用到的,我都帶上了。”

尹浔森冷的視線轉到薛唐身上,“那你呢?”

“我和小白的行李啊。”薛唐回答。

尹浔的眼神更冷,“我說的是,我有同意你去嗎?”

“小白腿腳不方便,我不照顧着怎麽行,”看尹浔臉色更差了,薛唐忙着補充道:“你看,小白腿腳不便,肯定也沒法好好照顧你不是?難道要你這堂堂千金坊坊主親自更衣洗漱?”

尹浔冷笑了下,向他逼近一步,鼻尖都快挨到他的鼻尖了,“你的意思是,你準備貼身伺候我更衣洗漱?”

“額,也不是不行……”

“那好,外面還候着二十二個随從,我就不用他們伺候我了,辛苦你,把他們二十二個人的工作全做了。”

說完,尹浔還祥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薛唐:“……”

“好了,咱們該走了。”薛秦道。

聽到他這麽說,蕭月第一個站起來往外走,薛秦忙着跟上,尹浔擡腳要走,感覺薛唐拉住他的手,郭小白沒有發現他們的不對勁,抱着藥箱跟上他們的腳步。

看着他們都走了,只剩尹浔和薛唐還留在那裏,尹浔低頭睨着他抓着自己的那只手。

薛唐渾然不覺得不對勁,對他感激一笑,“尹浔,謝謝你同意讓我和小白跟着去,小白跟我說過,他一直都在千金坊,從未離開過揚州,他一直很想出去看看,我知道瘸腿的小白其實給你打不了什麽下手,你願意帶他去,我真的很感激。”

他知道,讓尹浔同意,比登天還難。

尹浔看着他,眼底一片冰冷,這是薛唐自從認識尹浔以來,他最冰冷無情的眼神。

薛唐煞是不解,他說什麽了嗎?

“你以為,我是為了帶郭小白散心?”尹浔的眼神看向大門的方向,可以看到郭小白忙碌的身影,他幾乎是陰狠着說道:“如果不是他,蕭月或許不會變成這樣,我可能就這麽放過他嗎?不過我不會殺他,我們慢慢玩。”

薛唐瞬間變了臉色,“你胡說什麽,那都是樓天祺逼的,關我們家小白什麽事?”

“看來你都知道了?”

薛唐點頭,“嗯,小白都告訴我了。”

“全都知道?”尹浔又問。

薛唐再度點頭,“全都告訴我了,我家小白不會瞞着我的。”

“你有沒有想過,當年那些事雖然不是秘密,千金坊知道的人也不少,可是,郭小白畢竟不是當事人,怎麽會知道的那麽詳細?”

薛唐回答不出來。

“我可沒什麽徒弟,別告訴我他的攝術是跟我學的。”

“小白會攝術?”

尹浔勾了勾嘴角,沒說話,掙開他的手,離開。

薛唐忙着跟上。

尹浔說的沒錯,外面果然跟着二十二個随從下人,別看只是下人随從,薛秦看得出來,個個都是武林高手。

馬車有兩輛。二十個人騎馬而行,剩下的兩人駕車,蕭月坐後面那輛,薛秦同她一起坐,方便看管。

尹浔則坐在前面那輛上,自己坐,郭小白坐在外面,跟駕車的那人一起。

算起來只有薛唐是多餘的,他軟磨硬泡忽悠了一匹馬來,騎着馬跟在尹浔車後面,為了尹浔?當然不是,肯定為了郭小白。

至于臨行之前,尹浔說的那些,薛唐根本沒放在心上。

尹浔本來就不是個容易睡着的人,這會兒在馬車上,更不可能睡着,天黑又天亮,他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睡覺了,這會兒頭疼得厲害。

郭小白小心地敲了敲馬車的車板,得到尹浔的同意,郭小白掀開車簾探進頭來,“主人,您又睡不着了?”

“嗯。”尹浔悶聲道。

“這是您的安神藥。”郭小白遞上一瓶藥。

這兩天尹浔忙着蕭月的事情,根本沒空用薛唐的血制藥,這會兒一點存貨都沒有,本來想着去了京城再制藥,沒想到郭小白竟然有。

“自己制的?”尹浔接過來,嗅了嗅,果然同自己制的一模一樣。

郭小白從不會瞞尹浔,因為瞞不過,他點點頭,“是的。”

尹浔倒出來一顆吃掉,看着郭小白的眼神難得的平靜,“你可以根據我的制藥方式學會煉藥,但是攝術呢?你不可能學會,跟誰學的?”

郭小白疑惑地看着他,滿臉茫然,“主人,你在說什麽?”

吃過安神藥,尹浔心下總是踏實很多,“小白,你記得江湖人稱我什麽嗎?”

郭小白想了想,道:“天下第一攝術師?”

尹浔莞爾一笑,絕代風華,“天下第一,卻不是獨一無二,證明還有第二個第三個無數個人會攝術,讓我想想,教你的人是誰?”

郭小白白着臉色,害怕地看着尹浔,瘋狂地搖頭,“主人,我真的不會。”

“小白,其實說起來,若有天我死了,你最有資格繼承千金坊,夠狠,夠陰,但是,你最不可能繼承千金坊,因為……你一定會死在我之前。”

說完,尹浔伸手放下簾子。

郭小白坐正身體,老實地坐着,本就稚嫩的臉上更是一臉無辜。

薛唐不知什麽時候又湊了上來,騎在馬上把頭探過來,“小白,你剛才跟尹浔聊什麽呢?他沒又欺負你吧?”

郭小白搖搖頭。

看郭小白那一臉黯然沮喪的樣子,薛唐又把尹浔祖宗十八輩問候了個遍,當然,只是在心裏。

天黑前,他們總算到達了下個鎮子,不等尹浔吩咐,郭小白已經騎馬去鎮上最貴的客棧安排了。

是的,不但最好,還得最貴。

薛唐本來想跟上,被尹浔一個眼神制止了。

看着郭小白跛腳還在吃力騎馬的背影,薛唐很是心疼。

“喂,姓尹的,你真不考慮把小白的腿骨接上?”

尹浔掀開簾子,冷冷地看着郭小白笨拙的身影,眼底閃過一絲陰暗,“他這樣不是挺好?”

“哪裏挺好?”薛唐叫起來,“你沒看到,他端盆洗臉水都費勁。”

“你看到了?”

“當然!”

“那你看不到的時候呢?”

“……你什麽意思?”

尹浔卻沒有做聲,在薛唐以為他不會再回答的時候,尹浔偏又開了口,“如果我會死的話,郭小白其實是最适合繼承我衣缽的。”說完,他放下簾子。

偏偏,世界上有一個尹浔就夠了。

薛唐古怪地看着他,說得跟他不會死一樣。

啊!忘了,小白說過,尹浔的年齡至今未知,不會真的不會死吧?那得禍害多少人啊?

郭小白很快回來,領着衆人去了客棧,進客棧發現,客棧裏竟一個客人都沒有。

薛唐摸摸鼻子,莫非太貴,沒人敢來?

他正這樣想着,掌櫃的已經走來,多年的跌爬滾打,自然一眼就認出誰是這行人中的老大。

“我最尊貴的客人,感謝您包下本店,讓我親自帶您去我們最上等的客房。”掌櫃的拍得一手好馬屁。

“嗯。”尹浔懶洋洋應道。

這家客棧的格局很是簡單,一樓就是用餐的大堂,二樓前面是包間,後來是普通客房和通鋪,三樓才是一等和二等客房。

由掌櫃的領着,衆人向三樓走去,走向最上等的天字一號房。

“尊貴的客人,您請。”掌櫃的打開房門。

尹浔點點頭,準備走進去,只見到薛唐率先一步,走向隔壁的天字房,開客棧的,總不可能只有一間上等房。

作者有話要說:

☆、跟我進房間

掌櫃的忙着攔住他,薛唐不解,正要發問,就見到尹浔正陰森森地瞪着自己。

額,他忘了,現在尹浔是老大,當然得他先進屋才成,薛唐老老實實地縮回來,老老實實地低着頭,整個人都很老老實實。

尹浔淡淡地收回視線,對着掌櫃的吩咐:“給薛秦和蕭月開一間地字號房,其他人,通通去睡通鋪!”

“憑什麽?”薛唐立馬不滿大叫。

“憑付錢的是我。”

“可是明明還有那麽多天字房,為什麽我們只能睡通鋪?”

“房間分三六九等,人自然也是一樣。”言下之意,他們是最下等人。

薛唐一聽,從懷中抽出一張銀票,塞進掌櫃的手裏,同時朝尹浔得意地揚了揚下巴。

“掌櫃的,給我也開一間天字號房!”他說得很大聲。

尹浔什麽也沒說,只是默默地抽走掌櫃的手中的銀票,又從懷中另抽出大把銀票放在他手上。

是的,沒錯,一大把。

“這是?”掌櫃的奇怪道。

“小費……”

小費……

小費……

小費……

薛唐一氣之下,幹脆把懷裏的全部銀票都掏了出來,他就不信了,薛家在江南可是首富,炫富而已,還炫不過一個大夫!

然而他剛拿出銀票,手裏便空了,再擡頭,尹浔正慢悠悠地把錢往自己懷裏塞。

“那是我的錢!”薛唐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你吃千金坊的,用千金坊的,我跟你要錢了嗎?”

“……”

“我給你哥治病,你給診費了嗎?”

“……”

“你說跟我提親要娶郭小白,給聘禮了嗎?”

“……”

看着自己弟弟吃癟的模樣,薛秦忍不住出來打圓場,“我和蕭姑娘,睡一間?”

“月是犯人,我以為你會願意和她一間看着她的。”

薛秦想了想,還是說道:“我和她畢竟男女有別,你就不怕……”

“月不會對你有興趣的。”尹浔打斷他。

這不是重點好不好!

尹浔又道:“當然,如果你對她有興趣,我會徹底滅了你的興趣,讓你從此以後對男人女人都沒興趣。”

在薛秦頭上一堆“興趣”在轉圈的時候,尹浔已經進屋了,薛唐剛要溜進隔壁的屋子,尹浔又突然打開門指着他。

“對了,你不能睡通鋪。”

薛唐眼睛一亮,果然是拿人家的手軟,不枉他被搶了那麽多的銀票。

“你不是要貼身照顧我嗎?進來給我鋪床。”

薛唐:“……”

薛唐認命地跟他進屋,伺候他洗漱之後,又将床鋪好,尹浔心滿意足地鑽進被窩。

薛唐委屈地看着他,“那我睡哪?”

尹浔随手指了指地板。

“你覺得合适嗎?”薛唐更委屈了。

“我也覺得不合适。”尹浔竟然搖頭。

薛唐訝異,這小子還有點人情味啊。

只聽尹浔又道:“萬一你睡覺不老實,吵到我怎麽辦?你知道,我睡眠一向不好,萬一吵到我,我是會翻臉的,要不你還是睡門口吧。”

“沒!我覺得地板挺好的,從來沒有這麽深愛過地板!”薛唐說得真切,只差宣誓了。

尹浔這才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好在現在是夏季,睡地板也不會太冷,薛唐把外衣脫下來鋪在地上,又從行李中拿出一件外袍披上,這才躺下休息。

他幽幽地嘆了口氣,心不甘地喚道:“尹浔。”

尹浔沒說話,但是眉頭中透着深深的不悅。

“你說同樣是人,為什麽咱倆待遇差那麽多,我就得受你欺負?”

“你上輩子壞事做多了。”尹浔沒好氣道。

“能比你這輩子多嘛?”薛唐側過頭看着他,突然眼睛一亮,道:“我知道了,一定是我上輩子也這麽欺負過你,所以這輩子才會被你欺負回來。”

尹浔睜開眼睛看着他,面無表情。

薛唐讪讪地縮回脖子,一句話也不敢吭了。

“或許吧。”

他只聽尹浔突然這樣說道。

“把蠟燭熄了。”尹浔說完,又閉上眼睛。

薛唐爬起來吹滅蠟燭,躺回地板上也睡了。

半夜,薛唐睡得正香,突然感覺到一陣陰森森的感覺,好像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死死地盯着,莫非是鬼壓床?

薛唐掙紮着醒過來,就看到黑暗中一個人影站在自己身旁,那眼神,跟貓見了老鼠似的。

額,貓見老鼠?

“你……”

薛唐剛要說什麽,只見那人抓起自己的手腕,張嘴就咬了下去。

“啊——”

尹浔咬破他的手腕,拼命吸食着他的血。

額,以前聽說書的說過,有什麽妖魔鬼怪狼人之類的,一到月圓之夜就變身吸血,莫不是被他撞上了?

“尹浔,尹坊主,浔哥,淡定,淡定啊……”

尹浔突然松開他,整個人軟軟地倒了下去。

薛唐縮回手,對着手上的傷口猛地吹氣,看着倒在身邊的尹浔,他探出手去探他的鼻息。

還好,只是睡着了。

所以他剛才只是失眠過度,喝自己的血安眠?額,那也不至于直接睡過去吧?

他顧不上自己手上的傷口,幹脆把尹浔打橫抱起來,尹浔雖然嗜睡,但是睡眠極淺,沒想到被他這樣抱着竟然沒醒。

薛唐把尹浔抱上床,不是他善心大發想管他,而是如果第二天尹浔發現自己睡在地上,那還不弄死他!

給他蓋好被子,薛唐剛要轉身,尹浔突然抓住他的手,他回頭來看,尹浔根本沒醒過來,只是睡夢中無意拉着他的手。

薛唐剛想掙開,只覺得尹浔的手驟然握緊,他睡得很不安穩,雙眼緊閉,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他的唇色瞬間蒼白。

“尹浔,你怎麽了?”

尹浔自然沒法回答他的話,只是抓着他的手不斷地握緊,薛唐沒辦法,只能坐在床邊由着他抓着自己,他閉上眼睛休息,卻不敢再沉睡,時刻警惕着,為防尹浔再出什麽事。

還好尹浔再沒醒過來,不止半夜沒醒,都日上三竿了,他都沒醒。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尹浔很少吃早飯,所以早飯自然沒人叫他,可是吃過早飯之後,所有人都準備好要出發了,尹浔還是沒醒。

“額,阿唐啊,你不是貼身照顧坊主麽?你去叫。”薛秦道。

薛唐摸摸鼻子,“你怎麽不去?”他不敢啊。

薛秦擡頭看房頂,他也不敢啊。

郭小白想了想,道:“還是我去吧。”說完,他一瘸一拐地上樓。

薛唐到底不忍心,沖上去扶着郭小白一起上樓。

蕭月始終悶着頭不作聲。

一盞茶之後,兩個人溫吞吞地下樓來,“額,叫不醒。”

蕭月二話不說,上樓回房間。

看來今天出發趕路,是沒希望了。

所有人紛紛回了房。

看所有人都走了,郭小白才抓起薛唐的手,從懷中拿出藥瓶,塗一些藥在他手上。

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眉頭皺得死死的。

薛唐對他笑了笑,“小白,你別擔心,我不疼,一點也不疼。”

郭小白擡起頭瞅着他,“主人失眠不是一兩天了,我已經把所有安神藥都給他了,可他還是喝了你的血,那證明安神藥已經漸漸對他沒用,那他以後還會喝你的血的!”

……薛唐一臉無所謂,“小白,你別擔心,我血多,他多喝點沒關系,你不是說過麽,人适當失點血對身體有好處。”

郭小白恨恨地瞪着他,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眨也不眨。

薛唐被他看得春心蕩漾,一把将他摟進懷裏,“好了,小白,你別擔心,為了你,我也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郭小白沒說話,只是無聲地擁緊了他。

果然,直到入夜,尹浔也沒醒過來,大家吃過晚飯都各自回房了,薛唐纏着郭小白膩歪了半天,奈何郭小白跟大家一起擠的通鋪,不好意思太晚回去,只能丢下薛唐回房間了。

薛唐給尹浔打了盆洗臉水放在房間備用,他還真是佩服尹浔,睡了一天一夜,連個茅房都不去,真是神了。

客棧裏空空蕩蕩的,薛唐閑得無聊,又不想睡覺,最後爬上房頂去數星星了。

“數清楚了嗎?”

一個很好聽的聲音在耳邊想起,在這樣寂靜晴朗的夜晚顯得格外動聽。

薛唐不作他想地回答:“還沒。”說完,他立馬反應過來,忙着坐起來看向身側。

尹浔不知何時也上了房頂,坐在他身邊,也擡頭看着夜空。

“額,你怎麽來了?”

“睡醒了。”尹浔道:“然後發現大家都睡了,就你一個還喘氣。”

薛唐:“……”

作者有話要說:

☆、吻住他的唇

尹浔不理他,自顧自地躺下,繼續看着天上的星星。

薛唐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也就跟着他躺下,大半夜的,兩個男人躺在房頂上看星星,也是夠詭異的。

“尹浔。”

“嗯?”

“蕭月對你而言是不是真的很特別?”薛唐側過頭看着他,“以你的性格,就算是天王老子的死活也跟你沒關系,你想要蕭月的心肺,有的是辦法,就算硬搶,相信也沒人攔得住你,你卻選擇了最溫柔的辦法,告訴蕭月真相,要她自願将心肺交給你。”

“就算月不同意,我一樣會硬搶,沈沐彥我一定會救的,她也是必須要死的,至于告訴她真相,不是因為月,是因為樓天祺。”

“樓天祺?”

尹浔點點頭,“嗯,因為他對月的愛。”

尹浔想了很久,才重新理清思緒,緩緩開口:“我曾經想好好和月在一起,什麽也不做,就好好一起活着就行,她的生命有我,我的生命有她,至于情愛……”

“我從沒想過,出生在帝王家的人,也會有那般濃烈的情愛,我删了一次樓天祺的記憶,本來是想報複月,可我沒想到,樓天祺還會再愛上月一次,甚至為了她,明明誤會她懷的是我的孩子,還是想将那孩子養大。”

“我知道我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可要我給別人養孩子,呵呵……”

薛唐被他的那句“呵呵”呵得毛骨悚然。

“帝王家的人多是薄幸,我本不相信那些所謂高貴的人,可是樓天祺卻讓我不得不信。”尹浔難得說得認真。

“帝王家的人多是薄幸……”薛唐重複着他的話,“你認識很多帝王家的人?”

尹浔轉過頭看着他,不明白他怎麽會這麽問?

薛唐似乎只是随口一問,對于他的回答并未在意,擡頭繼續看着星星,“老實說,尹浔,你很讓我意外,沒想到你竟會被樓天祺感動,我以為你是個無心無情的怪物。”

尹浔的手緩緩地撫上自己的心口,無心無情麽……

薛唐突然抓住他的手,同樣撫上他的心,“尹浔,你不愛蕭月,不愛我哥,你會愛上什麽人?”

尹浔雖然沒什麽反應,但是眼底還是帶着稍稍錯愕,這小子真是越來越膽大了,抓着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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