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靈陽的怒氣

青茉和衛玠回到三清門，靈陽正狂暴地在屋裏砸碗砸書砸花瓶。

青茉推開門，卻回頭示意衛玠先不要進去。“在外面等我。”她說。

看到青茉，靈陽氣不打一處來：“終于知道回來了，聽說昨晚的事了嗎？整個官府的人都要查咱們。你們兩什麽時候玩私奔不好，偏偏要挑這個時候。”

青茉一聲不吭地跪下了。“師父對不起，你罰我吧。”

“你在我座下呆了這麽多年，半點規矩都不懂，是該罰！鬼點子肯定也是你出的，更該罰！至于衛玠，他也該罰。”

青茉擡起頭：“師父，衛玠才入門不到一月，是我沒好好教導他，而且昨晚跑出去的事是我的主意。你還是罰我吧。”

靈陽被她氣得胡子都顫抖起來：“你到底犯了什麽糊塗！”

靈陽從桌上拿起了鞭子，“老規矩，二十鞭。”

烏黑的皮鞭在空氣裏舒展開，“啪”一聲接着一聲地抽在青茉背上。青茉咬着牙，愣是一聲沒吭地挨着鞭子。

打到第十八下，靈陽的手都在發顫。

青茉就像他親生女兒一樣，從她跟随他到現在，他每次都只是拿出鞭子吓唬吓唬她，從未真正對她下過手。

而如今，她竟然為了一個混小子，跪在這裏挨鞭子。

靈陽收起了鞭子，轉過身去抹掉臉上的殘淚。

“你出去，讓衛玠進來。剩下的兩鞭子，讓他挨。”

“師父你罰完我們，能不能不要把昨晚我們偷跑出去整夜未歸的事告訴別人。”青茉跪在地上，拉住他的袍子懇求道。

靈陽轉過身，望着淚眼迷蒙的愛徒：“為什麽？難道人真是你們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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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茉搖頭，咬唇道：“昨晚上……昨晚上，我和他…………”

“有話快說！”靈陽額頭上青筋都快爆出來了。

“弟子已經是他的人了！”

“你！”靈陽氣得說不出話來。揚起了巴掌，最後卻還是沒打下去。

半晌，靈陽道：“我知道了，你這不争氣的徒弟！你給我出去，讓那小子進來。”

“師父，我求你你不要為難他。”青茉幾乎是聲淚俱下懇求着。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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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廂房。

衛玠是靈陽系下唯一的男弟子，和別的女弟子不同，他有自己獨立的房間。

靈陽師父的兩鞭子打過的地方，還在他背上火辣辣的疼。

月光下，窗棱邊出現了一道陰影。

窗被推開了，一道女子的身影從外頭跳了進來。

衛玠：“青茉，你……”

“噓，別開燈，別那麽大聲。”女子借着月光摸到他床邊。

別看她挨了十八下，他才挨了兩下。靈陽抽她只是虛張聲勢，看起來狠心，實際上只是一點點皮外傷；而他的那兩鞭子，靈陽是動了真火的，青茉擔心傷到骨頭就不好了。

衛玠任由她剝下自己的衣裳，将傷藥輕輕抹在他背上。

“你知不知道我是怎麽跟師父撒謊把昨晚的事糊弄過去的？”

“不知道。”

“我說我們已經有夫妻之實了。”

衛玠雪亮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你們人類女子，不是最重名節的嗎，這種話……”

“所以這個事情最嚴重，師父一定會相信的。他那麽疼我，一定會把這件事藏着掖着，不告訴任何人我們昨晚不在門派裏的事。”青茉躺在他膝蓋上，挑了個舒服的姿勢躺着，輕輕的笑了：“我也想不到我會撒出這麽不要臉的謊，你是不是該誇誇我！”

衛玠伸出手，撥開她臉頰邊軟軟的發絲。“你的傷，疼嗎？”

說實話，靈陽那十八鞭子合起來都沒有衛玠那兩下重，青茉背上只有一點淡淡的紅痕。

她神秘的笑笑，抓住衛玠的手放在自己胸前，道：“你要看嗎？”

她只是象征性的問一問，衛玠還沒回答，她已經主動地抓着他的手，褪下自己的衣裳。

衣衫順勢落下，青茉半身如玉膏凝脂般的皮膚就此曝露在黑暗的空氣中，她線條優美的頸脖，小巧清冽的鎖骨，以及胸前微微起伏的雪白魅惑……

衛玠的呼吸漸漸凝重，青茉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金色光芒。

但下一刻，青茉放開了他的手，趕緊把衣衫重新穿好。

她差點忘了，他背上還有傷呢。

“傻師兄，我錯了，我不鬧了。你趕緊睡吧，早點睡傷口才好得快。”

衛玠眼裏重新恢複一片清明。“青茉，你真的不害怕嗎？”

都說人妖殊途，他手上畢竟也是沾過血的。

“怕……”青茉拉着他一起和衣躺下：“我怕我這麽可口鮮嫩的妙齡女子躺在你身邊，你會忍不住爬起來獸性大發地吃了我。不過我更怕你半夜裏傷口發炎沒人給你上藥。”

所以她要守着他：“擔驚受怕這種事，我一個人幹就好了。你只管睡覺，別想太多。”

天亮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