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山間的日夜溫差大……
山間的日夜溫差大,白天光着手臂都汗涔涔的,晚上遇到清風卻能冒出一層雞皮疙瘩。
宣嬈紮着高馬尾,一身利落的運動風裝扮,眸底一團霧氣,輕輕瞥到盧郁之身上。
她很懷疑,這位是不是一套衣服買了七件,一個星期通勤穿。
“宣——大師好了嗎?”盧郁之一張冷臉上沒有情緒。
語氣中卻帶着揶揄。
宣嬈鴉羽般的眼睫微動,嘴角扯出若隐若現的弧度,“走吧!”
晚上天空濃雲密布,星辰廖廖,就連月亮也被雲層裹挾,時不時冒出一點光。
山間的風驟然變得嚣張,伴着草叢不斷聒噪的蟲鳴,宣嬈突然想起來一句話。
夜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順着臨時小弟手中手電的光束,她看到了那座土房子,眼眸閃過一絲晦暗不明。
殺人放火倒不至于,一些幺蛾子說不定正等着他們。
畢竟算是貴客,她和盧家小少爺被一前一後幾個保镖簇擁在周圍。
四下靜悄悄的,一些竊竊私語,難免會傳到她耳中。
“盧先生是怎麽想的?竟然找一個小丫頭來。”
另一個也壓着嗓子,“誰知道呢?說不定人老了,腦子不清楚了,小丫頭蘇侬軟語說幾句,就被糊弄了。”
“聽說,這個丫頭以前還是混娛樂圈的,那個圈子裏的人,演戲不就是家常便飯嘛!”
“嗨!不關我們的事兒。那個丫頭能有什麽本事?估計裝神弄鬼地出來走一圈,就差不多行了!”
“大晚上的出來喂蚊子,真是倒血黴了!”
宣嬈心裏沒什麽觸動,這種帶着輕蔑、蠢而不自知的話,她從來不會放在心上。
猛然,比他快一步的盧郁之腳步突然停下了。
混亂的光柱散在他的臉上,看不清表情,但是,那雙清亮的眸子微微一個回眸,帶着讓人心頭一緊的氣勢。輕飄飄地落在後面,而後就讓兩個絮叨的人,瞬間沒了聲音,仿佛連呼氣聲都不敢吐出來。
“小、小少爺!”一個人嗫嚅着,語氣發虛。
另一個連聲都不敢出。
行走的隊伍暫停了。
眼見着氣氛僵持,宣嬈說了一句,“快走吧!不要耽誤時間了。”
聞言,盧郁之才轉過頭,快步向前,只是嘴角一直緊緊抿着。
宣嬈雙手插兜,悠閑地漫步。
“啊!吓死了!”
“閉嘴!別說了,趕緊跟着。”
他們談論一個過氣女明星,沒什麽,但是,上升到自己老板身上,恰巧還被小老板抓包了,就是老壽星上吊——作死。
兩個人快步跟上,祈禱着他們的小老板沒有聽到全程,或者大人有大量,把這一茬忘了。
因為白天發生的事兒,讓一群人對這座鬧鬼的小屋沒有一開始那麽畏懼了。
沒有等老板發話,直接擠進屋子裏,用手電将房間內的情況照得清清楚楚。
宣嬈再次踏進這座小屋,依舊沒有感到任何不對的氣息。
窗外蟲鳴聲不斷,屋裏燈火通明,一群保镖沒有說話,等着唯二的兩位發話。
盧郁之精致的鳳眸,審視四周,目之所及和白天沒有什麽不同。
只是,地上的腳步痕跡淩亂了一些。
看來還是一系列巧合,以及後續三人成虎弄出的奇葩傳言。
盧郁之眼眸閃過不屑,随後凜冽的目光落到宣嬈身上。
“宣嬈女士您覺得如何?”
他反而期待,這位能說出什麽石破驚天的言論來,然後他再用自己信奉了二十多年的科學觀和她來一場唇槍舌戰。
讓他失望了,宣嬈微微聳肩,随意說道:“沒什麽不對!我們回吧!”
盧郁之本欲張口的薄唇,瞬間僵住,眉頭打了一個死結。
這位女士不按套路出牌,影響他發揮了。
兩個做主的人,一個說回去,另一個沒拒絕,一群保镖收了屋裏的燈,預備打道回府。
“砰!”在燈光暗淡了一些的瞬間,一陣疾風襲來,槐花木門被重重甩到土牆上。
蒼老的房子仿佛發出了痛苦的呻.吟,房梁也抖下一層灰。
氣氛瞬間從平和拔高到緊張。
說閑話的一位保镖,不由得幹咽了一下,問道:“現在……走嗎?”
“哈哈哈……嘻嘻嘻……”他的話音剛落,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一陣癫狂的笑聲。
一切開始走向詭異。
“啊!”兩個說閑話的人受不了了,直接拿着電燈,撒命一樣跑開。
剩餘的保镖立即嚴陣以待,瞬間背靠背,将宣嬈與盧郁之保護在圈子裏,一臉嚴肅地警惕周圍的一切。
盧郁之依舊是神情淡定,高聲吼着:“裝神弄鬼的趕緊滾出來。”
“砰!”手電不知為何突然炸裂,光亮又消失了一分。
衆人緊張的神經又繃緊一寸。
宣嬈餘光掃到盧郁之突然蹲下了,再次起身手裏多了一個小東西。
他嗤笑着:“鬼可不會用物理方式對付人。”
“能用石子打碎手電玻璃鏡片的,只能是人。”
“無論你是誰,馬上滾出來!”他嗓音有些低沉,堅定執着,很能安撫人心。
一群保镖因為他的話,跳動的心髒突然落地了。
“嘻嘻……”一陣尖銳的笑聲響起,衆人尋聲望去,心頭一緊。
木制的小窗上,突然出現一張殷紅的臉,它嘴角大揚,似笑似哭,臉上挂着血淚,掙脫束縛的月光打在他半張臉上。
恍如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下一秒,又倏地消失不見。
“鬼啊!”一些承受不住的人,吓得臉色蒼白,倉皇出逃。
一些信守職業道德的人,依舊苦苦支撐,用理智戰勝生理反應,虛張聲勢。
“咻!”一聲細不可聞的呼嘯,劃過空氣,直直沖着宣嬈來。
她耳朵微微一動,微微側身,順帶拉了一下某人的西裝。
“啊!”一聲由喉嚨深處滲出的低吟叫,下一秒,宣嬈就看着西裝筆挺的某人,驟然倒在地上。
“少爺!”
“小少爺您怎麽了?”
還剩幾個忠心耿耿的保镖,見盧郁之莫名其妙地倒下了,趕緊扶着他查看。
宣嬈語速加快,“背上他,趕緊離開!”
盧郁之昏迷不明,宣嬈有絕對的領導權。
不過,他們卻沒能走出屋子。
一陣奇異的香草味悄然爬進逼仄的小屋裏,等到宣嬈察覺之後,已經來不及提醒了。
幾個身形碩大的壯漢,一個個像是被點名一樣,紛紛昏迷倒地。
宣嬈潋滟的眸子瞬間失去光彩,好似弱柳扶風,盈盈倒在盧郁之的背上。
人聲消失,蟲鳴越發喧嚣,好不容易出來的明月,又被拉進層層的雲霧中,一陣疾風卷積塵埃,可怖瘆人。
不知過了多久。
細微的腳步聲,小心翼翼地靠近土屋。
月光終于重新降臨大地,清冷的白光照出一張血色的鬼臉,以及地面佝偻的影子。
赤面惡鬼走進屋內,眼睛打量着昏死在地上的幾個人,用腳尖踢踢一個保镖的大腿、踩踩另一個保镖的屁股,确定他們全都昏迷之後,才将一雙混濁眼,貪婪地放在那張嬌豔的小臉上。
他蹲下,好好欣賞那張讓他惦記了一下午的小臉。
漂亮!太漂亮了。
十裏八村的水靈、鮮嫩的小姑家加起來,都沒有她好看。
比當初那個死腦筋的丫頭,還要美上一百倍。
喉骨微微聳動,他被煙卷熏黃的指尖微微摩挲,慢慢地湊近那張水靈的小臉。
“啪!”
他的手被人打開,原本昏死在地的嬌軟美人措不及防地醒了,一雙潋滟的眸子像點燃的煙火,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帶着得意,像是抓住了心怡獵物的獵人。
他下意識向後趔趄一步,險些摔倒。
明明只是一個身量纖細的幺妹兒,可是那雙繁星的眸子盯着他,卻讓他心跳停了幾秒。
“黃伯,大晚上的,您怎麽也來了?”宣嬈起身,邊用手輕拍衣服上的灰塵,邊饒有趣味地望着他。
黃老漢又換了那副和善的面孔,“幺妹兒,你沒事吧?我家兒子又沒了,我來這找找他,沒想到一進門就看着你們躺倒一片,都沒事吧?”
對于他的話,她絲毫不信。
“黃伯,臉上的顏料還沒擦,就拿鬼話糊弄我?”
黃老漢臉上的和善變,變得扭曲了。
既然話已經挑明了,也不用顧忌什麽了。
他臉上露着輕浮的笑,眼皮微塌的眸子中,溢出明晃晃的貪婪。
“幺妹兒,原本老漢只想占點便宜的——”他混濁的眸子中,冒出陰狠:“現在,你的命也要交代在這裏了。”
他一步步逼近,宣嬈一步步後退,直到退到牆邊,無路可逃。
宣嬈面上帶着與行為不符的淡然,星芒的眸子看着黃老漢,“既然都落到你手裏了,我能關心一下,我的下場嗎?”
黃老漢很滿意小美人的服從、認命,“等老漢快活以後,就把你埋進那片瓜田裏。放心,那裏有人陪着你,你不會寂寞的。”
“你不怕因果報應,我變成鬼之後,找你複仇嗎?”
黃老漢滿不在乎,嘲笑她的天真,“幺妹!這個世道永遠是殺人放火金腰帶,莫說我不怕,就是你真死了,我也有法子對付。”
“天靈蓋打上鎮魂釘嗎?”宣嬈突然問了一句。
伴着這一句話,周遭的氣氛驟然改變。
黃老漢猛然後退,不可置信地望着宣嬈,仿佛見到猛虎一樣。
這一瞬間,他仿佛對持的不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而是久經沙場的嗜血将軍。
“看你的表情,應該就是這個法子了。”宣嬈雙手合了一個太極印,而後緩緩打開,形成一個進攻的手印,“現在換我問你了,你好奇你接下來的下場是什麽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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