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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皇宮的格局都是大同小異,從偏僻的潇湘閣一路往中庭走,路上花去的時間足夠讓纖塵服下的烈性春藥發揮到極致。
當一腳跨入那亮著暧昧燈火的暖閣,下巴就被人用力拎住,一聲痛呼還沒出口,身後殿門應聲而關,唇已經被毫不留情的堵住。
對方吻得極有技巧,熱烈的厮磨,誘導他張開嘴呼吸,趁勢以舌頭肆虐他的口腔,汲取甘美的津液,一吻如海潮的洗禮,動情的喘息就這樣溢出喉嚨。
段紫陌是調情的高手,更遑論是在他服下了情藥後,足以挑起他埋藏多年的欲火,攀上對方的肩,動作猶帶稚子的青澀,貼近他的小腹全身難耐的觸碰。
對方起了反應,纖塵大膽的将手伸進他的衣襟裏,正要解去他的外袍,卻覺得自己身子一涼,上半身已經赤裸,唯一一件長袍被撕的慘不忍睹,還沒回神,下半身也暴露在空氣中。
一聲冷笑在靜谧的暖閣中突兀的響起,手腕一疼,已經被腰帶束縛,纖塵認命的閉上眼,身子一輕被段紫陌橫腰抱起,不過不是抱向龍床,而是塞進多寶閣後的金絲帷幕裏。
“想爬上朕的龍床?你一個賤奴還不夠資格。”段紫陌冷聲的嗤笑消失在帷幕後。
纖塵難受的弓著腰,體內所有的火源全聚集在小腹,似乎要炸開,神智崩潰前還能猜到他接下來會給自己準備怎麽樣的大禮。
果不其然,殿門開啓,躺在帷幕後的纖塵能看到有人進來,衣物落地,動情的踹息,段紫陌挑的地方很刁鑽,能清楚的看到龍床上那交纏的一對身影。
兩人熟練的交纏在一起,唐歡軟糯的呻吟,輕喚著段紫陌的名字,肉體的碰撞聲,淫靡的水聲,扭動著的腰,抖動的長發……
能讓天子演繹一段活春宮,纖塵笑的譏诮,舔去下唇咬出的血,如同自己舔舐傷口,多年來也不過如此,自己給自己療傷,他早已經習慣。
只是這一次卻不同往日,要強的人最怕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別人面前,就算是舔舐療傷,将自己鎖在沒有人看得到的繭裏,再苦再疼也可以欣然自得的安慰自己,慢慢會好。
而此時此刻,那一聲聲銷魂的呻吟和交纏的軀體,就像一把利刃,連血帶肉的一刀刀割在他身上,讓他昏不得逃避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傷的體無完膚。
段紫陌真是很會折磨人,更懂得怎麽樣折磨他。
纖塵緊緊閉著眼睛,盡量的讓自己冷靜的感受體內蒸騰不滅的欲火,不去聽不去看,博弈才開始,他不能輸!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感覺到有人立在自己跟前睜開眼時,眼角的餘光看到雕花窗棂透進一絲曙光,不知不覺竟折騰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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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
段紫陌的聲音冷靜沈肅,帶著帝王該有的威儀,正如他此時一身端肅的龍袍,絲毫看不出這位天子一刻锺前還在另一個人身體裏達到了一次高潮。
纖塵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不那麽狼狽的爬起來,習慣性的想整整衣襟,擡起綁著的兩只手,方意識到自己一絲不挂。
沒關系,理理頭發也是一樣。
段紫陌将眼前人的表情和動作看在眼裏,莫名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些微妙的感覺,但嘴裏吐出的仍舊是傷人的刺。
“看著自己愛的人和別人上床,這一晚上滋味如何?”
“還行……”纖塵慢條斯理的用嘴咬下手上的布條,款款欠身,曼聲道:“能看到皇帝陛下親自上演的活春宮,是賤奴莫大的榮幸。”
四目相對,段紫陌看到他眼中的不屈,莫纖塵看到的是他眼中欲待勃發的怒火。
一晚上苦頭吃夠了,莫纖塵識趣的轉移話題,“皇上能否賜一件遮體的衣服,賤奴好歹能遮住這髒身子,免污了陛下的眼。”
段紫陌的目光下意識掃過他白皙的身軀,明明是赤身露體,他卻能站著這般坦然,像一座聖潔的雕像,誘惑而又不容玷污。
勾住他的下巴,段紫陌用看一只狗的眼神看著纖塵的臉,嘴角一抹玩味的笑,“抗旨穿上白衣,你還有膽找朕要衣服穿?既然敢以身試法,那麽就當知道抗旨的後果。”狹長的眼眸瞥了眼窗棂透進的亮光,道:“朕不會賜你衣服,去吧!”
纖塵冷冷一笑,當真擡步就走。
段紫陌還未轉身,只聽一聲裂帛聲響,再回頭一看,多寶閣前的一整面金絲帷幕已經裹住了纖塵的身體,那人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邊走邊道謝。
“多謝陛下賜布裹體,賤奴望陛下萬壽無疆福壽綿延……”
聲未落人已遠,餘下殿門合攏的聲音傳來,敲擊在心裏。
該上朝了,勤政的段紫陌卻失了上朝的心情,折磨了他一晚上,這一輪明明該是自己贏了,可為何沒有一絲占上風的快感。
忽略不了纖塵眼底的恨意,那本該是靈動如水的眸子,如今沈澱的卻是毫不掩飾的心機和仇恨。
本以為在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磨砺三年,再有骨氣的人也會被磨去棱角,可他的骨頭為何會這麽硬?
當年口谕給臨煙閣老板,除了不接客不賣身,其餘的待遇和普通小倌一樣,包括各種非人的調教,即使是纖塵為了麻痹自己,染上了煙瘾他也默許了,可為何他冷傲的性子還是沒有變。
那個凡事依賴他,指望他,賴在他懷中撒嬌的莫纖塵再也回不來了。
他進宮的目的明顯,本想依了唐歡的請求放他走,卻在最後一刻從唐歡手中把他帶回宮裏,明明知道接下來會是三個人都不得安寧,傷人傷己,可就是鬼迷心竅的走到這一步。
年輕的帝王第一次迷惘了,心情就像這一日,深秋的天注定陰雲密布,揮散不開。
……
臨煙閣裏學的不僅僅是取悅恩客,還有怎麽撫慰自己,回到潇湘閣後,纖塵鑽進屋裏,靠萬能的右手解去了讓自己憋屈了一整晚的春藥,不顧秋寒,用井水澆滅了殘留的欲望,立馬精神百倍。
才擱下煙杆,安子已經把他裹回來的帷幕縫成了勉強能穿的袍子,纖塵試了下,巧手撕撕拉拉一綁一系,一件合身的新衣出來,這要是穿在別人身上就是奇異的破布一塊,但纖塵氣質出塵身材合宜,整麽看整麽好看。
吃了領來的飯菜,兩人又收拾出一間屋子,纖塵從大木櫃子裏找出一把琵琶,抹去灰塵一看,還是把白玉盤子的上好琵琶,纖指一撥,音色如珠落玉盤,琳琅清亮。
不用腦子想也知道這琵琶必是這院子前任主人的,這樣好的樂器沒被收回去,想必也是懷念某人的吧。
這樣一想,纖塵心裏已經有了計較,這琵琶就是個寶。
一連數日,段紫陌都不曾召見纖塵,仿佛早已經忘記了窩縮在這一隅的人。
某日,潇湘閣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纖塵知道他一定會來,只是比他預想的要早很多,在他的估算裏,至少是在後宮鬧出了某些名堂後還會讓他坐不住,趕來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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