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望盡天涯路（二）

“快說，說你以後再也不見尹江舟！”胖女生用力把我的頭發向後扯，我痛地仰起臉。身旁幾個女生趁機抄起黑板擦，砸在我臉上。我被嗆得一陣咳嗽，想來此時臉上和頭發上沾滿了五顏六色的粉筆灰，一定好看極了。

“說呀，你說呀，你倒是說話呀！”胖女生幾乎要上來掐我的脖子。自從被拖進儲物室，我一直一言不發。聽不見我的哀嚎求饒，看不到我的痛苦掙紮，她似乎頗為失望。

瘦女生從自來水管接了一杯水，把粉筆盒裏的粉筆灰統統倒了進去，遞給胖女生。

胖女生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再不說話，就讓你嘗嘗這個！”說着她把那杯粉筆灰水晃了兩晃，另一只手捏住我鼻子，就勢要向我嘴巴裏灌。

“灌進去！灌進去！”其餘女生跟着起哄。

“等等，我說……”我從喉嚨裏吐出一句。

胖女生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松開了手：“呦，我還當她是烈女呢！”女生們一片哄笑。

我不以為意，清了清嗓子，對胖女生擺出一個清純甜美的笑臉：“我說……我說……我說你長得像豬頭三，笑起來像母夜叉，走路像母大蟲，你呀，是母豬投胎醜女無敵，一輩子嫁不出去，一輩子沒人要！”

胖女生驚愕得合不攏嘴。“你……你這個臭丫頭……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不知道老娘姓什麽！”“本來我也不知道。”我吐了吐舌頭，撇撇嘴。“給我灌進去！”胖女生氣急敗壞地吼。幾個女生七手八腳的抓住我，胖女生直把粉筆灰水往我喉嚨裏倒，我嗆得眼淚鼻涕直流。一整杯水灌完，胖女生笑得臉上的肉都堆到了一塊，我知道現在我的樣子一定狼狽極了。

胖女生用肥嘟嘟的兩根手指夾住我下巴，強迫我看着她，像欣賞一只被打敗的小動物似的：“瞧你這樣，多漂亮呀！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嘴硬？”

我抿嘴一笑，半擡眼眸，斜着眼睛瞟着她，淡淡說：“完了？”

她愣了愣，一時竟接不上話。我一仰頭，一瞬不瞬地盯住她，譏诮地笑：“你們就這點本事！我以為你們有多厲害呢！”“你……你想嘗厲害的是不是？告訴你，我張小紅多的是厲害招沒使出來……”胖女生的聲音微微有幾分心虛。

“好呀，有種你就一刀捅死我，一了百了！”我猛然掙脫她們站起，把張小紅推到在地，絕決而激烈地喊。

所有鬧事的女生頓時安靜了下來。她們面面相觑，帶着茫然和無措，看向我的眼神裏帶着不可思議和畏懼。

“咚”“咚”“咚”……

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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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微微一喜，難道校管聽到吵鬧聲，來巡查了？

只聽門外響起一個悅耳動聽的女聲：“尹海露，你以為我不想一刀捅死你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