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晉江文學城首發

随着清晨第一聲哨聲響起,?新的一天開始了。

葉根寶嘴裏叼着一個木制的口哨，吹一下口哨，做一下‘進入’的手勢。

在他的引導下,?學生們陸續走進學校。

看着最後一個學生走進學校,?葉根寶把手動門閘關閉。

拉了張凳子放到學校門口,?葉根寶走過去坐到椅子上,?左手饅頭夾酸菜,?右手涼白開的吃了起來。

饅頭是黃嬸給的,?酸菜也是黃嬸給的，饅頭隔了一夜變得沒有剛蒸好時軟乎，吃起來口感也沒有剛蒸好時綿軟。

好在葉根寶是個會吃的，他把幾個饅頭切成饅頭片,?然後裹上雞蛋液放到鍋裏煎。

饅頭片煎的金黃酥脆，他把兩片饅頭片夾在一起做成漢堡的形狀，再在裏邊放入酸菜和何嬸給的辣醬。

一口咬下去，咔嚓一聲響,?噴香,?特別好吃。

葉根寶把所有的饅頭都做成了煎饅頭片,?葉淼淼兄妹幾個特別愛吃。

葉淼淼一個小姑娘就吃了兩個饅頭片夾酸菜,?葉多金和葉多銀更是敞開了肚皮吃，一人吃了四個饅頭片夾酸菜。

葉根寶要看好校門,?饅頭片剛做好的時候沒時間吃,?這會兒閑下來了才有時間吃早飯。

三兩口吃完一個饅頭片夾酸菜,?葉根寶猛灌下一口涼白開，翹起二郎腿，享受地哼哼唧唧起來。

以前總聽長輩們說城裏人生活好，來了城裏後,?他發現城裏人的生活真的特別好！

他光顧着吃東西，沒留意到幾個嬸子抱着煤爐子過來找他。

黃嬸擡起手走過來拍了拍葉根寶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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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葉啊，吃啥呢？”

葉根寶被拍得打了個激靈，差點被嘴裏的酸菜給嗆着，轉過身用力咳嗽起來，咳得面紅脖子粗。

“哎喲，小葉啊，你沒事吧？”

黃嬸趕緊給葉根寶順背，又拿起地上的搪瓷缸子遞給葉根寶。

“喝口水順一順。”

葉根寶咳嗽着接過搪瓷缸子，二話不說就仰起頭猛灌下大半杯的涼白開。

大半杯子的涼白開下肚，堵在嗓子眼裏邊的酸菜總算被沖了下去。

葉根寶摸了摸嗓子眼，感覺嗓子眼舒服了才轉過身來和黃嬸說話。

他笑着調侃黃嬸：“黃嬸你走路咋悄摸摸的一點兒聲都沒有啊，我剛才差點被你給吓得一魂升天，三魂破碎。”

黃嬸頓時就笑了，一巴掌拍到他的後背上。

“就你嘴貧！”

葉根寶嘿嘿笑了起來：“你們咋都來了？”

他看向黃嬸身後的幾個嬸子，見她們人手一個煤爐子，笑得更大聲了。

“來找我改造煤爐子嗎？”

黃嬸接話：“是啊，你昨天給我改造的煤爐子特別好用，她們見我家的煤爐子好用便都把家裏的煤爐子帶過來找你改造煤爐子。”

葉根寶剛才咳嗽得厲害，嗓子眼有點幹澀，不太舒服。

拿起搪瓷缸子把剩下的涼白開一口喝完，葉根寶立刻發出一聲喟嘆。

葉根寶斜躺在椅背上，舒服得翹起了二郎腿：“嬸子們啊，改造一個煤爐子得花上大半天時間，我一天最多改造兩個。”

他和何嬸以及靓靓嬸的關系比較好，直接點名。

“今兒個先把何嬸和靓靓嬸改造煤爐子，其他人的煤爐子先抱回去，等輪到你們了再抱過來。”

何嬸是個爽利人，聽到葉根寶的話立刻放下自家的煤爐子，笑呵呵說：“小葉啊，你可得好好幫我弄。”

不等其他人說話，她急忙又說：“我不會讓你幹白工，只要你能幫我把我家這個破爛煤爐子改造成功，我給你送一籃子玉米和一籃子涼瓜。”

葉根寶心想，人家孫高升老師給的可是燒雞和燒鴨，一只燒鴨能換好幾十斤的玉米、涼瓜了！

本來他不想收何嬸和靓靓嬸的東西，既然她自個兒開了頭，那就不能随便答應下來。

葉根寶幹脆實話實說：“何嬸啊，一籃子玉米和一籃子涼瓜不成，昨晚有人給我送燒雞和燒鴨我才答應幫他弄他家的煤爐子。”

掃視衆人一眼，葉根寶給她們一個甜棗。

“咱們是鄰居，關系自然要比旁的人親近些。這樣，我也不跟你們獅子大開口。”

他指了指自家的屋子：“我帶着幾個孩子剛搬過來，家裏啥東西都沒有。”

何嬸心急，搶話問：“那你想要啥？”

“我想要幾只雞崽子、幾只小鴨苗、幾只小鵝、還有幾塊菜地。”

他又看向衆人：“你們商量着來吧，商量好誰給我家送雞崽子，誰給我家送小鴨苗，誰給我收拾菜地。”

最後一句是重點：“一人送一樣，不要送重複了。”

何嬸和靓靓嬸對視一眼，說實話，雞崽子、小鴨苗什麽的比玉米、涼瓜便宜多了。

何嬸小聲和靓靓嬸說：“剛才我還以為小葉要獅子大開口訛我們，是我心胸狹隘了，誤會了小葉。”

靓靓嬸點了點頭：“是啊，我剛才也以為小葉找我們要大物件，差點給小葉甩臉色。”

黃嬸就站在何嬸和靓靓嬸後邊，聽完她倆的對話後立刻插話：“你們就是容易想太多了！”

何嬸和靓靓嬸被黃嬸吓得同時捂住胸口，一起回頭往後看。

黃嬸太喜歡葉根寶了，喜歡上不容許別人說葉根寶不好。

她瞪向何嬸和靓靓嬸，冷哼着說：“要不是因為你倆，小葉也不會只要雞崽子、小鴨苗這種不值錢的小東西！”

見何嬸和靓靓嬸變了臉色，黃嬸又說：“小葉可是能改造煤爐子的手藝人，整個市區只有他一個人會改造煤爐子！

“像他這樣能耐的手藝人，你們覺得一只、兩只雞崽子就能打發了？”

何嬸和靓靓嬸同時搖頭。

黃嬸又瞪他們一眼：“昨兒個小葉和我說了，說我們仨經常給他送東西，所以他可以免費給我們改造煤爐子，不用我們仨再給他送東西。”

這回她直接給何嬸甩臉色：“剛要不是你說給什麽玉米、涼瓜，人家小葉就可以直接跟其他人要燒雞、燒鴨了。

“人家小葉昨兒個晚上幫旁人改造煤爐子收的就是燒雞、燒鴨，今兒個怎麽的也得收一些跟燒雞、燒鴨價格相當的東西。”

靓靓嬸先是皺起眉頭，然後又揉了揉眉頭，小聲問：“你是說小葉是因為我們所有才說讓我們給他送雞崽子那些東西？”

“不然呢？”

黃嬸還是覺得很生氣，忍不住又瞪何嬸一眼。

“都怪你！”

何嬸感覺自己冤枉死了：“我不知道啊！我要早知道小葉心裏有我這個嬸子，我肯定閉上我的嘴巴一句話都不說！”

“算了，我也不說你了！”

停頓幾秒，黃嬸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睛咻的亮了起來。

“小葉對咱們好，咱們也不能讓他吃虧，你們湊過來些。”

何嬸和靓靓嬸立刻湊了過來。黃嬸壓了壓手，示意他們彎腰低頭。

何嬸和靓靓嬸趕緊彎腰低頭，黃嬸湊到她們耳邊一陣小聲嘀咕。

幾句話的功夫，何嬸和靓靓嬸臉上漸漸露出了笑臉。

“你們聽懂了嗎？”

“聽懂了！”

何嬸笑眯眯說：“你們一會瞧好了。”

話落，何嬸給了黃嬸和靓靓嬸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臉，然後大跨步往前走了幾步，走到一衆嬸子面子。

清了清嗓子，她叉起腰，裝出惱怒的樣子看向葉根寶。

“小葉啊，你是不是看不起嬸子？”

這話一出，所有人立刻停止說話，紛紛轉過頭看何嬸。

何嬸嘴巴叭叭一頓說了起來：“嬸子家雖然不闊綽，但幾只燒雞、燒鴨還是拿得出來的！

“別人能給你燒雞、燒鴨，嬸子也能給，小葉啊，你可不能區別對待啊！”

說完，她轉過腦袋哼了一聲：“我不管，反正我是不會給你送雞崽子、小鴨苗的，我就要給你送燒雞和燒鴨，你想要得要，不想要也得要！”

別的嬸子心裏大罵：媽的！你要送燒雞、燒鴨自個兒偷偷送不行嗎，為什麽要說出來！你送了燒雞、燒鴨，你讓我們怎麽辦！

葉根寶則是樂得眯起了眼睛，心想，何嬸真是上道！

不給葉根寶說話的機會，何嬸又說：“不僅我要給你送燒雞、燒鴨，在座的幾個嬸子也要給你送！”

她看向旁邊的幾個嬸子：“咱們都是教職工家屬，可不能給自家孩子丢臉，別人送什麽，我們就送什麽！”

幾個嬸子本來還在罵何嬸神經病，聽到何嬸這番話，連忙點了點頭。

他們作為教職工的家屬确實不能給自家孩子丢臉。

葉根寶的一雙大眼睛笑得眯了起來，偷偷給何嬸比了個大拇指。

何嬸朝他擠了擠眼睛，又轉給身給靓靓嬸使眼色。

收到何嬸的暗示，靓靓嬸立刻走上前，接話。

“除了我跟何嬸還剩下八個人，小葉一天能給兩個人改造煤爐子，八個人大概用四天時間就能改造完。”

說到這裏，她故意停頓幾秒，等其他看向自己才說：“我和何嬸肯定是排在第一天的。

“但我想着何嬸給小葉送了燒雞和燒鴨，我就不給他送了。”

衆人震驚，何嬸不是說不送就是給自家孩子丢臉嗎，靓靓嬸為啥不送，難道她不怕給自家孩子丢臉？

有人起了別的心思，急忙問：“靓靓啊，那你給小葉送什麽？”

靓靓嬸笑了起來：“我給他送雞崽子、小鴨苗、小鵝崽子，還幫他把菜園子給料理出來。”

她看向衆人，臉上閃過得意表情：“我送的這些東西不比一只燒雞、一只燒鴨便宜吧？我沒給我家孩子丢臉吧？”

何嬸怕有的人聽不懂靓靓嬸話中隐含的深意，直接點了出來。

“感情你說的不送燒雞、燒鴨，是要送同等價值的東西替代燒雞、燒鴨啊！

“我覺得你的這個想法很好，小葉他家只有五張嘴巴吃飯，一下子給他家送好幾只燒雞、燒鴨，他家确實吃不完。”

“可不是嘛！我就是想到他們會吃不完，才想着給他們送一些別的東西。”

靓靓嬸又看了衆人一眼，笑呵呵說：“你們也是，送東西之前先商量好，千萬別你送你的，我送我的，送到最後結果送的都是一樣的東西。”

站在靓靓嬸旁邊的孫嬸和李嬸聞言點了點頭，孫嬸和李嬸說：“李嬸啊，我倆可以排在同一天，到時候你給小葉送燒雞、燒鴨、我給小葉送大醬肘子，你覺得怎麽樣？”

李嬸是個爽快人，當下就答應下來：“可以啊。”

有了孫嬸和李嬸開頭，別的嬸子也開始說了起來。

這個說要給葉根寶送雞蛋糕，那個說要給葉根寶送當地非常出名的小吃黃豆酥。

孫婆子和趙婆婆來到學校門口時正好聽到一群嬸子商量誰誰要給葉根寶送什麽東西，誰誰則是給葉根寶送什麽東西。

聽到她們的話，趙婆婆沒有多少反應，孫婆子卻暗地裏計劃起來。

葉根寶會改造煤爐子，她家高升也會改造煤爐子，沒道理葉根寶可靠改造煤爐子換燒雞、燒鴨吃，她家高升不能靠改造煤爐子換好吃的。

再說了，她家高升改造的煤爐子比葉根寶改造出來的煤爐子好多了，合該比葉根寶更出名。

孫婆子對旁邊幾個嬸子說的東西心動不已，撇下趙婆婆，一個人小跑着擠進人群中。

“李嬸、孫嬸、高嬸、鄭嬸，我家高嬸也會改造煤爐子，昨兒個晚上他就把我家的煤爐子改造好。

“我今天早上用了一下，發現我家高升改造的煤爐子比黃嬸家的好用一些。”孫婆子不說廢話，直接就說：“我兒子手快，一晚上可以改造兩到三個煤爐子，你們要是急着想要改造煤爐子，可以來我家找我家高升。”

孫婆子看向葉根寶，故意加大音量說：“我也不多要你們的東西，小葉要你們什麽東西，我就要什麽東西。”

說到這裏，她給葉根寶抛去一個得意的眼神，得意說：“我家高升可是讀過高中的數學老師，找我家高升改造煤爐子，保證不會讓你們失望。”

有幾個嬸子心動了，當然了，她們心動不是因為孫高升是高中生，而是因為她們想今天就把自家的煤爐子給改成好用的煤爐子。

幾個心動的嬸子快步走向孫婆子，這個說：“孫嬸啊，我家願意出一包麻花和一包蛋酥找你家高升改造煤爐子。”

那個說：“我家願意出一只下蛋的老母雞找你家高升改造煤爐子。”

還有人搶話說：“還有我家，我家養了兩只鴨子，本來想留一只中秋節那會吃，現在我願意拿一只鴨子出來請高升幫我家改造煤爐子。”

孫婆子看好幾個人搶着要找她家高升改造煤爐子，心裏又是得意，又是自豪，笑着答應下來。

連上何嬸和靓靓嬸一共有十個人找葉根寶改造煤爐子，孫婆子一下子就搶走了四個。

孫婆子心想，葉根寶肯定已經被她給氣壞了。

孫婆子故意朝葉根寶那邊揚了揚下巴。

葉根寶根本沒有被她氣着，不僅沒有被她給氣着，反而很想笑出來。

孫高升根本就不會改造煤爐子，他家的煤爐子還是用一只燒雞和一只燒鴨求他改造的！

葉根寶收回視線，樂得抖了抖腳丫子，心想，今兒個晚上孫高升估計會摸黑過來找自己。

看在孫婆子的面子上，這回他必須跟他獅子大開口一回！

孫婆子見葉根寶不搭理她，頓時沉下臉，罵了句‘廢物點心’後便喊上幾個要找孫高升改造煤爐子的嬸子一起離開。

當天下午，孫高升和往常一樣上課、下課，下課後直接往校門口的方向走，在學校附近的燒雞店買下一只燒雞、一只燒鴨。

在回家之前，他提着燒雞和燒鴨先去葉家。

“葉老弟，我給你送東西來了。”

葉根寶聽到他的聲音立刻走出門，從他手上接過燒雞和燒鴨，嘿嘿笑着說：“孫大哥啊，掐指一算，我感覺你今兒個晚上還得來找我。”

孫高升以為葉根寶在開玩笑，沒把他的話當回事，笑了笑轉身離開。

“我走了。”

“慢走不送啊孫大哥。”

孫高升擺了擺手，頭也沒回就往自家的方向走了。

走上十分鐘，他走到家門口，在家門口看到了孫婆子。

“媽，你在這裏幹什麽？”

看到孫高升回來了，孫婆子立刻揚起笑臉。

“回來了！”

她走過來挽住孫高升的手臂，一臉得意說：“你鄭嬸她們知道你會改造煤爐子，就求我幫她們改造煤爐子，我看她們确實不容易就同意了。

“下午那會，她們把她們家的煤爐子都搬來了咱家。

“你晚上反正閑着也是閑着，不如把閑着的時間用來幫改造煤爐子。”

說到這裏，孫婆子笑了下，壓低聲音說：“她們說不讓你白幫忙，你鄭嬸說了，等你把她家的煤爐子改造好，她給你送你最愛吃的洋芋蒸扣肉。”

孫高升臉上的表情僵住，整個人忍不住抖了抖。

他根本不會改造煤爐子！

早知道自家親媽這麽會給自己攬活，他就不撒謊說自己會改造煤爐子了！

現在好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孫高升後悔啊，後悔得直嘆氣。

孫婆子感覺到孫高升的不對勁，回頭拉他。

“怎麽了？難道你不願意？”

孫高升想把真相說出來，但看着自家親媽臉上的自豪表情，嘴巴像沾上的米糊似的什麽都說不出來。

算了算了，反正葉老弟會改造煤爐子，他可以把別人送給自家的東西拿去送給葉老弟，讓葉老弟幫忙改造煤爐子。

想到這裏，孫高升又嘆了一口氣，心想不能再讓自家親媽出去給自己攬活了。

“媽，我們學校過一段時候要和市中心小學、市二小以及市三小一起舉辦秋季運動會，我這段時候會特別忙，可能會很晚才能回來。”

他斟酌着用詞，用最不傷害自家親媽的詞彙說：“我怕忙起來沒時間給嬸子們改造煤爐子。”

孫婆子到底還是心疼兒子的，趕緊表态。

“你放心，我明兒個就和她們說你忙，不讓她們把煤爐子往咱們家送了。”

“辛苦媽了。”

“這有啥辛苦了，行了，咱們趕緊進屋吧。”

孫高升跟着孫婆子一起進屋，進屋後看到屋門口的位置擺着四個形狀各異的煤爐子。

孫高升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葉老弟昨晚說一個晚上只能改造一個煤爐子，這四個煤爐子可怎麽辦喲！

吃過飯，孫高升蹲在煤爐子邊上敲敲打打，裝出一副很專業的樣子。

其實他的心思根本不在煤爐上，正在走神中。

等天色暗下來，他急忙催促孫婆子回屋睡覺，等孫婆子一走了，立刻搬着煤爐子去找葉根寶。

葉根寶早就料到孫高升回來找自己，特意給他留着門。

孫高升見葉家的門敞開着，抱着煤爐子直接走進葉家。

看到孫高升的瞬間，葉根寶哈哈大笑起來，笑過後才調侃孫高升。

“孫大哥，咋樣，我就說我會掐指一算吧。怎麽着，我算的還算準吧？”

孫高升尴尬地笑了笑：“準。”

可太他媽的太準了！

盡管滿肚子都是髒話，但是孫高升卻沒把真實情緒表現出來，反而笑了起來。

“葉老弟啊，我家裏還有三個煤爐子，你今晚能不能幫我趕趕工把四個煤爐子都給弄好？”

葉根寶舉起雙手：“我是想答應你的，但我只有一雙手，實在是忙不過來啊！”

孫高升急得出了一腦門的汗，忍痛說：“你們父子幾人應該還沒在市區這邊看過電影吧，只要你今晚能把我家的四個煤爐子改造好，我就請你們去看電影！”

見葉根寶還是不說話，孫高升再次加碼。

“除了看電影，我還給你家淼淼買時下最流行的小皮鞋！”

葉多金、葉多銀、葉多鋼使勁點頭，不停沖葉根寶使眼色，眼裏都寫着‘快答應！快答應！快答應！’

葉根寶也很想答應，但他不想讓孫高升覺得他連給閨女買小皮鞋的錢都沒有，裝出為難的樣子說：“不是買不買小皮鞋的問題，實在是我一個人搞不了四個煤爐子。”

孫高升繼續加碼：“我再給你家多金、多銀、多鋼一人買一個橡皮。”

葉根寶這才一副為難的樣子答應下來。

“好吧，我盡力試試看。不過我要是弄不來四個煤爐子，你可不能怪我啊。”

“不會，不會。葉老弟啊，你盡量弄一弄，能弄好我感謝你，就算是弄不好，我也不會怪你。”

得了孫高升的保證，葉根寶憋着樂，想着晚些時候就把四個煤爐子都給弄了。

葉根寶現在改造煤爐子的手藝相當純熟，一天改造好幾個完全不是問題。

就這樣，葉根寶解下孫高升的四個煤爐子，熬了一個晚上把四個煤爐子給弄好，在第二天早上把煤爐子還給孫高升。

接下來的時間，葉根寶因為幫家屬區的嬸子們改造煤爐子收禮收到手軟。

第二天早上，葉家收到黃嬸、何嬸以及靓靓嬸一起送過來的雞鴨鵝。

當天中午，黃嬸、何嬸以及靓靓嬸在葉家門口開出一個菜園子，并且在菜園子裏面種上當季的蔬菜，比如茄子、絲瓜、蒲瓜之類的。

當天晚上，葉家收到好幾個嬸子送來的黃豆酥、蛋酥、以及別的葉家人從來沒吃過的小點心。

一個星期後的某個中午，葉根寶留下一部分點心，把另外一部分點心打包寄回生産大隊。

寄點心的同時，他還給大隊長寄了一封信，讓大隊長通知他的幾個好兄弟過來市裏邊賺錢。

葉根寶從改造煤爐子上看到了巨大的商機，現在不僅家屬區的嬸子們來找他改造煤爐子，連外邊的人也來找他改造煤爐子。

他現在根本就忙不過來！

寄完包裹和信，葉根寶一身輕松地往學校的方向走。

走到燒雞店門口，葉根寶停了下來，眼睛在店裏邊的幾十個燒雞身上打轉。

最近他和幾個孩子沒少吃燒雞，看着燒雞，葉根寶立刻想到了胡豔豔和黃桂花，想着等過年了，他一定要買幾個燒雞給她們吃。

想到胡豔豔和黃桂花，葉根寶的臉上揚起得意表情。

等她們收到他寄回去的包裹，一定會被包裹裏面的東西吓一跳！

第二天早上，郵遞員騎着自行車來到炮仗廠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