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長生【①更】 真正的沈屹白
15.
舒姚得知沈屹白發脾氣的事情後, 樂的笑開了花。
她跟聞清說:“其實你平時看到的沈屹白,不是真的沈屹白,剛剛發脾氣的那個, 才是真的他。”
聞清疑惑地看着舒姚。
舒姚解釋:“聞清,我誠心把你當朋友。你信我,我沒騙你。”
聞清有些無奈。
她溫聲道:“我知道你沒騙我, 可班長他人真的很好。”
“好個屁!”
舒姚說:“他都是裝的!他腦子有病!你千萬別被他色|誘了!”
聞清的臉,因為“色|誘”這兩個禁忌字眼而紅的徹底。
她忽然在想,自己注意到沈屹白,好像就是因為他的臉, 因為他的笑,因為他的溫柔,他的好。
原來她…這麽膚淺。
舒姚苦口婆心地說了半天,好話壞話都說盡了。
可最後, 她非但沒有勸動聞清不說, 反而見她還紅了臉?
舒姚一下就不幹了, 有些崩潰地喊道:“聞清,小祖宗!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在說話啊?!”
聞清回神, “聽、聽到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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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敷衍的表情,讓舒姚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難得看上一個對胃口的, 結果又被沈屹白洗腦荼毒的徹底。
她勸不動,快瘋球了。
舒姚胡亂蹂、躏着她的頭發, 還想說什麽, 聞清先開了口。
她叫她道:“舒姚。”
舒姚漫不經心的,“嗯?”
聞清猶豫了下,說:“班長和他家人怎麽樣,我不知道。我就知道, 他對你其實還是挺好的。”
舒姚頭上緩緩打出一排問號。
她抓着聞清的胳膊,“不是,你從哪看出他對我挺好的?”
平時本家遇到甩都不甩她一下。
學校裏面裝腔作勢偶爾甩她一個眼神,沒人之後立馬變臉。
上次在“誠悅軒”海景酒店吃飯那次,還突然搶她東西。
那時候她以為自己哪裏又惹他生氣了,他在警告自己。
現在看來——
果然如此!
他當時在警告她別靠近聞清!
這個狗男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惦記上了聞清。
要不是上次送東西時偶然撞破,她肯定還要繼續被蒙在鼓裏。
舒姚只要一想起聞清這樣一個幹幹淨淨、清清白白又的女孩子,被沈屹白那樣一條毒蛇默默窺伺,身上雞皮疙瘩起一身。
不行!
她不能這麽袖手旁觀!
舒姚決定換個方式。
曲線救國,圍魏救趙。
“聞清,你還記不記得你新拓杯比賽贏了沈屹白的事?”
聞清點頭,“記得,怎麽了?”
舒姚聞言來了精神,“那你不知道,那次沈屹白輸了比賽回來之後,整個人好幾天都不對勁。”
怕聞清不信,她急忙道:“這事咱班,不,整個江城一中的同學都能作證,可不是我瞎掰的!”
聞清嘴角微抿了下。
須臾,“你想說什麽?”
舒姚問:“聞清,你有沒有想過,沈屹白接近你的理由?”
聞清眸光一動,緩緩而遲鈍地看向她。
被這樣一雙眼睛看着,舒姚有片刻心軟。
不過最終還是咬牙道:“你可能不知道,沈屹白是獅子座,從小就勝負欲爆棚,做什麽事都要贏,做什麽事都要得第一。”
所以,他接近你,很可能只是不甘心輸給你。
想要玩弄、報複你罷了。
後面這兩句,舒姚終究還是沒說出來。
畢竟聞清不是他們這個圈子的人,對她來說,這話太重了。
聞清沉默地看了她幾秒鐘。
而後,清淺一笑,“舒姚,他完全沒必要的。”
只要他想,只肖輕輕勾一勾小手指,她就會毫無尊嚴可言地主動送上門,任憑他玩弄。
可是沈屹白不會。
她也沒必要。
她看得出來,沈屹白看她的眼神裏完全沒有惡意。
甚至這麽久的相處以來,她沒從他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惡意。
那天跟舒姚雖然談崩了,但聞清偶爾也有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沈屹白為什麽對她這麽好?
後來她觀察幾天才發現。
其實沈屹白的好并非只針對她,他對班裏每個人都很好。
這個認知讓聞清有些沮喪。
講臺上,數學老師唾沫橫飛地向一代代學子傳授着“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這一至理名言。
聞清卻完全沒心思聽。
她撐着下颌看向窗外。
外面陽光明媚,丫杈樹葉之間搖曳着破碎耀眼的光斑。蟬鳴聲不再,金桂飄香,溢滿校園。
眨眼間,已經秋天了呢。
距離她離開姜山,也已經快四個月了。
不知道爺爺奶奶怎麽樣了。
她突然有點想他們了。
要不…這個周末,找個時間回去偷偷看看他們吧?
到時候還能跟長生講講沈屹白的事,讓他給自己出出主意。
聞清默默地想。
沈屹白落在黑板上的目光,不知何時,緩緩投到了聞清身上。
他看着小姑娘怔怔出神的背影,目光在她的發,她的耳,她的每一處上略過,悄然捏緊筆尖。
數學老師餘光一掃,注意到心不在焉的兩人。
他推推眼鏡,叫道:“聞清,剛剛我說到哪了?”
聞清冷不丁被點名,慌亂站起身。
她腦子一片空白,滿目無措。
這時,身後傳來少年溫潤的聲音:“13題,三角函數。”
聞清連忙依言回答。
數學老師瞥了眼沈屹白,面無表情地跟聞清說:“我知道你數學很好,但是下回上課別開小差。”
“好、好的。”聞清紅着臉坐下,再不敢看窗外了。
她想給沈屹白傳“小紙條”,感謝他幫助自己。
但是想起數學老師的表情,又蔫蔫打消這個念頭。
她勉強打起精神,轉而唰唰抄着數學老師黑板上的板書。
沒一會,筆記抄完了,老師也将目光移到了別處。
于是聞清又走神了。
她怔怔盯着自己寫滿解題思路的作業本,0.5黑色水筆在一串串公式後面戳下好幾個黑色點點。
最後,魔怔似的,一筆一劃地在上面落下“沈屹白”這個被她反複默念了許多遍的名字。
沈屹白…
沈屹白…
沈屹白。
聞清一筆一劃非常認真地寫下這三個字。
心底的幼樹瘋狂抽長,不過眨眼間,枝繁葉茂,綠樹成蔭。
周六。
聞清買了張車票偷回姜山。
老式綠皮火車票緩緩行駛在空曠的原野上。
聞清抱着書包,撐着下颌,靜靜看着窗外的景色。
倏爾,在進入隧道的剎那,她突然看見透明玻璃上倒影出一個身穿黑衣黑褲,頭戴黑色棒球帽的高大清瘦男聲從過道上經過。
他的身形特別像一個人。
聞清猛地起身,轉頭看去。
恰在這時,幾個端着泡面來打熱水的民工湧來。
過道擁堵,人頭攢動,聞清的視線被遮擋住。
好不容易等人群散去,逼仄的過道上空蕩蕩的,早就已經沒了剛剛那個少年的身影。
聞清失魂落魄地重新坐到位置上。
她揉揉眼睛,心想自己大概真的瘋了。
剛剛恍惚間竟然看到了沈屹白。
他怎麽可能會在這?
而且還是坐這種又老又破的綠皮火車。
她嘆息着想。
大街上類似黑衣黑帽裝扮的男生實在太多了。
她近幾年不知道都遇到多少個類似的男生了,但是剛剛怎麽會瘋魔地以為他就是沈屹白呢?
聞清重新轉頭看向窗外。
車廂裏嘈雜陣陣,車身晃蕩,車廂末尾,電子屏幕上顯示衛生間使用情況的灰色小人突然變紅。
黑衣少年急促地将衛生間的門從裏面反鎖住。
狹窄幽閉空間裏彌漫着腥臭難聞的味道,但他卻無暇顧及。
他只輕喘着倚在門板上。
突然,褲口袋裏的手機鈴聲響起。
他拿出手機,看着來電顯示上的“舒姚”二字,嘴角微抿。
下一瞬,他接通電話。
“喂。”
嗓音微涼,寒意徹骨。
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麽,少年棒球帽遮擋下的嘴角扯起一抹譏诮的涼薄弧度。
“舒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背後都跟她什麽。你知道的,我耐心不是很好,再有下次…呵。”
不給對方詭辯的機會。
少年說完之後,幹淨利落地掐斷電話。
而後下颌微擡,精致深邃的眉眼逐漸暴露在空氣之中。
赫然就是沈屹白。
只是與平時溫柔清潤的氣質不同,在這沒人環境下的他,眉眼凜冽的可怕,像是粹了寒冰似的。
他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打開水龍頭,胡亂掬一捧抹了臉。
接着結實有力的小臂撐着洗手臺,在想剛剛那一幕。
好險,差點就被發現了。
現在跟以前不一樣,那時候她不認識他,看見就看見了。
但現在他們是認識的,所以每一步都要更加小心才行。
萬一要是讓她知道……
沈屹白垂眸,撫過手腕上那條黑紅色的編織手繩。
眉眼間冰封的寒雪頓時消融。
從綠皮火車上下來時,聞清抱着書包有些茫然和緊張。
她從小到大都呆在爺爺奶奶的身邊,在小鎮裏長大。
唯一出來的那一次,就是被姜豔接去江城生活。
她對火車站其實并不了解。
甚至都不太清楚出口到底在哪個方向。
好在這一站下車的人很多,跟着人流準沒錯。
聞清壓着心頭的緊張感,亦步亦趨地跟在了人群後面。
聞清沒走多遠,沈屹白也從綠皮火車上下來了。
他看着小姑娘的背影,壓壓帽檐,也跟了上去。
聞清出了火車站之後,剛想打車,微信聲就響了起來。
她不是一個會跟人聊天的人,通常在現在這個時間點給她發消息的人,大概率會是——
聞清看着那個備注“長生”的人發來的消息,有些愁。
長生:[阿清,起來背單詞了沒有?]
聞清捧着手機敲敲打打,半晌,不滿意地删掉,重新編輯。
半晌,聞清終于編輯好了內容,回複長生道:
[今天有點事情,還沒背]
長生:[好,先把要弄的事情都弄好,別太累]
聞清:[乖巧點頭jpg.]
聞清:[會的會的]
聞清:[我還有點點事,待會聊]
長生:[好,去吧]
聞清見過了長生這一關,松了口氣。
關掉手機,伸手攔出租車。
小姑娘五官出挑,氣質斐然。
單單站在那,就是一道靓麗的風景線,引的許多目光。
暗處的沈屹白看着聞清的背影,下意識掏出自己的手機。
只見被他置頂在首的那個對話框安安靜靜。
由始至終連一條消息都沒有。
顯然,她剛剛并不是在跟他發消息。
那會在跟誰發消息?
沈屹白想起小姑娘生動多變的表情,一個名字浮現心頭。
他本就壓平的嘴角愈發冷硬。
須臾,叫了車跟上聞清。
聞清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後跟着這麽個“小尾巴”。
畢竟今天買票來姜山這事,她沒有告訴任何人。
出租車緩緩行駛着,從本就不算太開闊、平坦的大路,跑到地面不平,颠簸起伏的水泥路上。
約莫又開了十多分鐘,老舊的車子最終停在了一塊用黑色字體寫着“姜山鎮”的大石頭前。
聞清下了車。
沒過幾分鐘,另一輛出租車也停在了同一個地方。
沈屹白掃了司機遞過來的二維碼付了錢。
他解開安全帶剛要下車,就聽師傅用一口帶着些許方言味道的塑料普通話問道:“小夥子,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沈屹白回眸看了他一眼。
很快,收回眼,淡淡道:“你認錯人了。”
說完他利落地下車走人。
留下出租車司機糊塗地摸摸腦袋。
他真的認錯人了?
姜山鎮一切都還維持着原貌。
依舊還是那片熟悉的綠油油的菜畦,黃澄澄的田壟草垛堆,潺潺的小橋流水與聞清生活了十多年的紅牆黑瓦古巷小鎮。
安靜而祥和。
沒有江城鱗次栉比、壓迫性十足的高樓大廈。
她現在單單就只是站在這,就覺得心思寧靜而平和。
聞清沿着河邊往家裏走。
一樣的街景,一樣的步伐,一樣的人。
好似她從來就沒離開過。
沒幾分鐘,她在一個門前挂着火紅大燈籠的老屋面前停住。
她看着這個天天進出的熟悉老屋,突然有些無措。
這樣直接跑回來,爺爺奶奶會不會生氣?
還有她剛剛路過鎮口的時候,應該買點鍋盔回來的。
爺爺最喜歡老錦記那家梅幹菜扣肉鍋盔了。
到時候還能哄哄他。
聞清有些懊惱,正猶豫着要不要跑回去把鍋盔買回來的時候,木式銅環對襟門緩緩打開。
接着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人,緩緩暴露在了她的視線中。
不是聞清的爺爺,也不是她的奶奶。
而是她關系最親近的發小,兼隔壁鄰家哥哥。
鄰家哥哥白衣黑褲,眉眼溫柔,嘴角還噙着如沐春風的笑。
他單單長身玉立地站在這,就跟畫卷裏走下來的人似的。
溫柔了歲月,驚豔了時光,卻也與老鎮古樸的氣質相得益彰。
此刻,他如蔥白般的瘦削指節輕輕扶着木門門框,站在在臺階之上,跟聞清這麽遙相對望着。
漆黑的眸子裏寫滿了訝異。
許久,還是聞清先反應過來。
愣愣叫道:“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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