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4吃糖 班長,心情好點

14.

聞清看着舒姚那張明豔張揚的精致面龐, 忽然想起那天在“誠悅軒”海景酒店吃飯時的場景。

想起那天,沈屹白親昵地從她筷子裏搶東西的場景。

他們兩個應該很熟吧?

所以…她來他家其實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聞清眼睫微垂。

遮住眸子裏的黯然。

另一邊,舒姚看着穿着明顯不合身衣服的聞清, 又懵逼地看看臉色不太好的沈屹白。

半晌,“操,什麽情況?沈屹白你丫的禽獸吧你?”

“你成年了, 人聞清、聞清還是未成年呢!”

沈屹白被她這嗓子吼的腦子嗡嗡地疼。

他擰着眉往後退了半步,表情隐有不耐。

“有事說,沒事走。”

嗓音微涼,不複溫潤。

頃刻間, 高高在上的神祗被注入了屬于人的七情六欲。

聞清敏感察覺到這一點,擱在褲腿上的手猛地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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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姚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只是瞪着沈屹白,怒道:“走?我為什麽要走?要走也是你走!”

沈屹白聞言, 眉頭越發緊擰。

他張口剛要說話, 注意到情況的舒姚就一股腦地将先前手裏提着的精致禮盒塞到他懷裏。

然後, 趁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溜煙鑽進了公寓裏。

“聞清。”

她噔噔噔跑到小姑娘面前, “沈屹白真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千萬別被他的臉給騙了。他…”

“舒、姚。”

她話還沒說完, 沈屹白就抱着禮盒,冷冷警告了她一聲。

舒姚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擡眸, 目光觸及聞清茫然的表情, 咬牙繼續道:“聞清,你信我,沈屹白這人自私、冷血、孤僻、陰郁,跟你看到的其實…”

沈屹白突然呵笑了一聲。

他抱着胳膊倚在玄關處, 皮笑肉不笑地說:“舒姚,是不是堂哥三天沒揍你,皮又癢了?”

舒姚被踩中痛腳。

她惱道:“能不能別總拿我爸唬我!”

聞清:“?”

她心中郁結頓消,有些呆滞地問道:“你…爸?”

舒姚的爸爸怎麽會是…沈屹白的堂哥?

聞清一下沒捋清關系。

雙眼沒有焦距地看向沈屹白。

沈屹白察覺到小姑娘的目光。

他下颚緊繃,卻還是盡量松弛地指了指舒姚,用一副平靜的語氣說:“我二姑大兒子的女兒。”

見小姑娘還是一臉茫然,言簡意赅道:“我侄女。”

“侄女”這兩個字深深戳痛了舒姚的心。

她跳腳道:“不是說好學校裏面不提咱倆關系的麽!”

聞清費了好長的時間,才消化了舒姚是沈屹白侄女的事。

她看着淡定喝水的沈屹白,又瞧了瞧面色不忿的舒姚,企圖從他們兩個的眉眼間找出相似點。

沈屹白注意到她的目光,頗無奈地解釋說:“二姑和堂哥結婚都比較早,我母親…生我比較晚。”

所以他們叔侄兩個才會在一個班念書。

聞清木讷點頭。

現在再想起沈屹白和舒姚親近的事,也就沒那麽介懷了。

甚至還…隐隐有些竊喜。

聞清為這份竊喜而感到慚愧。

沈屹白一直暗暗觀察着聞清的表情,見此,微微松了口氣。

接着再看向舒姚時,嘴角一斂,表情不大好。

“你來這幹什麽?”

他問,語氣涼涼的。

舒姚瞬間炸毛了。

“好不容易臺風放一回假,你以為我願意來?”

不比舒姚的狂躁,沈屹白顯得成熟、淡定了許多。

他不緊不慢地給聞清添了杯水,随後不鹹不淡地看了舒姚一眼。

舒姚頓時跟蔫了的黃花菜似的。

她垂着腦袋,不敢再造次。

受氣包般悶悶道:“老爺子準備了禮物,我媽讓我給你送來。”

聞清看向被沈屹白随手放在地上的精致禮盒。

眼觀鼻,鼻觀心,沒說話。

沈屹白聞言輕嗤着重複了一遍:“老爺子?”

舒姚老神在在地點頭,“嗯,沒錯,就是老爺子。”

“老爺子什麽時候關心過我們小輩之間的事?舒姚,你難道撒謊之前都不會打個草稿?”

他眼皮都沒撩地說,“把東西給那個人帶回去。”

聞清沒聽懂。

舒姚卻聽得快哭了。

“沈屹白,不是,表叔!”

“好表叔!我求你了!你跟二姨公的事,你倆自己解決成不?別總為難我一個炮灰好不好?”

沈屹白爽快應道,“好啊。”

舒姚大喜過望,“表叔?”

表叔轉頭,扯着嘴角,朝她露出個薄涼的笑。

“你把東西帶回去,之後的事就什麽都別管了。無論他再讓你做什麽,你都只管別搭理他。”

舒姚:“……”

聽聽,這是人話嗎?

舒姚不想說話了。

想起什麽,将目光看向滿臉懵懂的聞清。

她嘿嘿一笑,搓搓冰涼的小手正要說什麽,就聽背後傳來沈屹白威脅十足的聲音——

“舒姚。”

舒姚:“……”

當頭被潑了一盆冷水,她完完全全沒轍了。

最後舒姚哀怨地離開,公寓便再次只剩下聞清和沈屹白兩人。

聞清有些局促地站着。

須臾,清清嗓子說:“那個…班長,我去看衣服有沒有烘…”

“幹”字還沒說出口,聞清就聽沈屹白叫了她一聲。

她下意識收回剛要邁出的腳步,應道:“在的,怎麽了?”

沈屹白轉身看向她,目光直白赤|裸而不加掩飾。

“聞清,你說,經營一個家庭…真的有這麽難嗎?”

“……”

聞清想起了她爸爸和姜豔。

在聞清的記憶裏,他們兩個似乎從來就沒有好過。

他們兩個永遠都是在無休止的歇斯底裏中度過。

小時候聞清也曾哭着問過奶奶他們為什麽總這樣。

但奶奶只是嘆着氣摸她的頭,并沒有告訴她緣由。

後來聞清從別人的嘴裏知道,原來他們兩個之所以天天吵架,天天打架,是因為姜豔并非是心甘情願地嫁給她爸爸的。

她有喜歡的人。

對方人帥卻窮,家裏不同意,就逼着她嫁到了聞家。

在那樣一個年代裏,而且還是在封閉落後的農村裏,這種包辦婚姻的事其實并不少見。

不過鬧成姜豔他們這樣的,卻也真的少見。

原因無二,姜豔太美了。

過人的美貌與吹捧,填補了她在家境和學歷上的窘境,甚至還讓她衍生出高人一等的傲氣。

所以即便被迫嫁給聞清爸爸,即便已經生了聞清,她始終不安分。

始終還在日複一日地堅持沖破着她所謂的“枷鎖與束縛”。

這份天真、激|情與浪漫并沒有被時間消磨,甚至還愈演愈烈。

終于在聞清五年級那年,他們離婚了。

兩人在這段婚姻裏吃盡苦頭,因而離婚後誰都不想要聞清。

當時聞清瘦瘦小小的一個,生病還沒痊愈。

她就那麽拖着病容,紅着眼圈,可憐巴巴地看着自己的親生父母把自己當皮球般踢來踢去。

直至最後,竟然沒有一個人想要她。

聞清難過死了,可又不敢哭。

她生怕自己又惹的爸爸媽媽不開心,就默默啪嗒啪嗒掉眼淚。

最後還是奶奶站了出來。

她将聞清護在身後說:

“你們都不想養,我養。”

至此,父母離異,各執一方。

而聞清,則被爺爺、奶奶用退休金養活着帶大。

直到幾個月前,父親意外車禍去世。

外出多年未曾跟家裏聯系的姜豔找了回來,說要養聞清。

那時候爺爺奶奶也是不舍得聞清離開,但說到底,姜豔終究是聞清的生母,而他們兩個又半只腳踏入棺材,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他們怕将來聞清無依無靠,所以同意姜豔帶她走。

但沒想到……

聞清想起她爸爸和姜豔的種種,想起她和姜豔的種種,眸光暗了暗,低聲說:“可能吧…也許。”

沈屹白定定看着她的頭頂。

須臾,突然問道:“那你覺得我呢?”

聞清:“?”

她疑惑地擡頭看着目光如炬的少年,“啊?”

沈屹白非常認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說:“如果換做是我的話,你覺得我能夠經營好一個家庭嗎?”

少年向來覆着層雲翳的眸子此刻清亮無比。

躲在背後悄悄藏匿着的東西,這一刻通通赤|裸地湧現。

聞清怔了下。

而後,輕聲道:“可以的。”

她說:“如果是班長的話,沒有什麽可以難的到你。”

聞清回到家後已經很晚了。

偌大的公寓裏頭空蕩蕩的,姜豔又不在家。

她不知道又出去跟誰鬼混去了,臺風天氣根本攔不住她。

聞清疲憊地将自己摔在床上,怔怔看着潔白的天花板,在細細回憶着今天發生的點點滴滴。

她感覺今天就像在做夢一樣。

有點不真實。

不知想起什麽,聞清突然爬了起來,将那張被偷偷藏在書裏夾着的沈屹白的照片拿了出來。

她看着少年清隽精致的眉眼,忍不住伸手撫了撫。

轉學至今她才發現,原來少年并非完美。

他也擁有着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和許多不為人知的小秘密。

他似乎,并沒有她想的那麽完美。

所以,那是不是說明——

她離他,近了那麽一點點?

這個想法讓聞清心髒重重跳了下。

她猛地将少年的照片壓在胸口,許久,忍不住彎了彎唇。

“沈、屹、白…”

聞清輕軟的聲音反複咀嚼着這個名字。

她覺得自己胸腔裏好似有什麽東西陡然炸開,絲絲甜蜜瞬間沁滿心澗。讓她,真的好生歡喜。

歡喜的要開出朵花來。

臺風走的很快。

連續陰雨連綿幾天之後,迎來了久違的豔陽天。

聞清天天都得早上照顧姜豔,所以基本都趕七點左右的公交車,早來不了。

這天,聞清照常來到學校。

快到教學樓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道熟悉的男聲。

她回頭看去,就見少年迎着朝陽緩緩朝她走來。

陽光的沐澤下,少年肌膚透光,連頭發絲都渡着層粼光。

仿若神祇谪仙,看的聞清心髒狂跳不止。

她不敢看少年含笑帶蠱的眼,不自在地別過頭。

然後安安靜靜的等他走向她。

須臾,屬于少年身上的清爽味道輕輕逸散在空氣中,順着鼻腔湧入聞清的鼻息。

她鼻翼微翕,貪婪卻又小心翼翼地汲取着他的味道。

覺得今早因為姜豔而帶來的陰霾瞬間被驅散。

真好。

聞清抓着書包帶子的手指微微蜷曲用力。

默默地想。

沈屹白笑笑,伸手不輕不重的在他腦門上彈了下,說:“在想什麽呢?叫你幾聲都沒回應。”

聞清摸摸被他指尖輕輕觸碰到的額頭,紅着臉,無措地解釋道:“對、對不起,我沒聽到…”

小姑娘氣餒、自責的模樣,委實讓人心疼。

沈屹白沒再逗她,笑笑說:“快遲到了,先去教室吧。”

聞清點頭,跟上少年的步伐。

她依舊還是沒有跟他并排走,而是在他身後約莫一步半的位置,怯怯小心地挨着他的…影子。

近一點。

再近一點。

‘聞清’悄悄伸手去碰‘沈屹白’的手。

但是突而,‘沈屹白’動了動手,主動碰上了‘聞清’的手。

聞清頓時停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沈屹白也突然轉身看向她。

聞清勉強收起自己那點兒小心兒思,問:“怎麽了?”

沈屹白笑笑朝她伸出了手。

聞清:“?”

她不明所以地擡眸看着沈屹白,甚至于忘記了動作。

沈屹白無奈,“伸手。”

聞清呆呆地照做。

下一瞬,有什麽東西從少年手裏落在了她的掌心裏。

帶着棱角,有點硌人。

這個硌人的東西,随着沈屹白手掌的移開,而逐漸清晰地暴露在了她的視線之中。

是一顆大白兔奶糖。

聞清愣了許久,才勉強将自己的視線從那顆大白兔奶糖,移到了沈屹白臉上,“班長…”

“怕你今天又低血糖。”沈屹白依舊還是溫柔地笑着說。

聞清鼻尖一下就酸澀了。

她壓着想要掉眼淚的念頭,垂着眼,底氣不足地辯駁道:“才不會呢,我今天…有吃早飯…”

沈屹白幽幽看了她兩秒,嘆息說,“聞清,你知不知道自己說謊的時候,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聞清眼睛垂的更厲害了。

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局促地站着,看起來很是不安。

沈屹白有些無奈,“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只是…”

他話音一頓,幾秒鐘後才道:“過段時間還要月考,注意身體,平時再忙,早餐還是要吃的。”

原來…只是因為月考啊…

聞清緊繃的肩膀驟然洩氣軟塌了下來。

她覺得自己好像吃了青梅似的,酸酸的,很澀口。

這份感情無論再怎麽樣,都只能聞清一個人受着。

她生怕被少年察覺到自己的異樣,勉強扯扯嘴角,輕聲道:“我知道了,下次會注意吃早餐的。”

“下次是什麽時候?”

沈屹白突然道。

聞清被問的一愣一愣的,下意識道:“明天。”

沈屹白搖搖頭,不贊同地說:“今日事今日畢。”

聞清:“?”

她不解地看着少年,少年朝她一笑,“吃過學校的早餐沒有?”

聞清搖頭說:“沒有。”

“那我今天就帶你去嘗嘗。”

聞清下意識想要拒絕。

但沈屹白卻率先道:“快上課了,我們抓緊一點?”

“……”

聞清語塞,須臾,點頭。

“好。”

從小到大,除了體育課和早操之外,聞清還是第 一回這麽跟其他人一起在學校裏面跑。

茂盛的梧桐樹和紅白色的教學樓不斷倒退,葉影婆娑,揉了一地的零碎影子被腳步碾過。

耳畔獵獵風聲作響,聞清喘着氣跟上沈屹白。

心髒一下下咚咚狂跳,手心被大白兔奶糖的包裝紙硌的有點疼。

聞清卻覺得開心。

她喜歡這種感覺。

很喜歡。

兩人買好早餐,踏進教室的那一刻,早自修鈴聲剛好響起。

戴着紅袖章巡查的陳芳,看着聞清和沈屹白氣喘籲籲的模樣,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兩人成績皆是江城一中數一數二的,所以她最後到底沒說什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做沒看見。

不過後面遲到的同學可就沒這麽好運了。

聞清看着陳芳板着臉訓斥別人的模樣,唏噓不已。

沈屹白湊近她幾分,笑了笑說:“剛剛你要是再跑慢點,現在挨訓的可就不是他們了。”

聞清聽他這麽說,不可避免地想起自己和沈屹白排排站,一起挨陳芳訓斥、說教的場面…

竟然還有那麽點點憧憬。

她連忙壓下這種扭曲的思想,低着頭匆匆往座位上走。

剛剛她和沈屹白以那種姿态走進教室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班裏有很多女生投來異樣的眼光。

這讓她非常不自在。

沈屹白看着她匆匆的背影,笑了笑,跟上去。

他的位置上已經坐了人。

是李旭。

他正苦逼地摁着沈屹白昨天做好留在學校的作業抄。

聽到腳步聲,頭也沒擡地說:“沈哥,再給我一分鐘!我還有一個數列抄好就over了!”

沈屹白挨着聞清站着,好脾氣地說:“嗯,抄吧。”

他跟聞清挨的非常近。

許是剛跑完步的緣故,身上帶着絲絲灼灼的熱氣。

快把聞清熏化了。

聞清抓着剛跟沈屹白在食堂買的奶黃包,耳根漸漸染紅。

就在這時候,少年垂眸問道:“不吃嗎?”

聞清回神。

她剛要說話,李旭就先她一步開了口。

“吃什麽?”他說,“對了沈哥,我早上沒吃早飯,剛把你桌堂裏的東西吃了墊肚子了。”

沈屹白眉梢一揚。

他桌堂裏哪來的東西?

兩秒鐘後,他想起什麽,表情一下難看了起來。

冷聲道:“你說你在哪拿的東西?”

李旭被他這調調吓一跳。

他作業也顧不得抄了,愣愣回答道:“就你桌堂裏有一顆大白兔奶糖,我瞅着…”

沈屹白霍然俯身翻他的桌堂。

果然,他小心藏在桌堂裏的那顆奶糖,只剩下一張糖紙。

他将糖紙攥在手心裏,眼裏有一瞬間的陰霾閃過。

“誰讓你亂動我東西的?”

李旭有些慌。

“沈哥你怎麽了?我就、我就吃一顆奶糖…你要是喜歡吃,我馬上去給你買十袋…不,一百袋!”

沈屹白鷹隼般的目光驟然鎖定他。

眸染厲色。

不複平時的溫和清潤。

“是糖的問題嗎?”

“你知不知道這是…”

他想起什麽,猛地頓住。

李旭不明所以。

同班這兩年多來,他還從未見過沈屹白發脾氣,心裏怵的要命,卻還是怯生生地問:“是什麽?”

是什麽?

是聞清給他的。

可是…他能說出來嗎?

沈屹白擡眸看向小姑娘怔愣的表情,攥着糖紙的手不斷收緊。

須臾,壓着心頭火氣,垂着眸低聲道:“沒什麽。抱歉,今天心情不太好,沖你發脾氣。”

李旭聞言重重地松了口氣。

他就說,之前他吃沈屹白山珍海味燕窩鮑魚的時候,都沒見他眼睛眨一下,今天怎麽可能因為他吃他一顆小小的大白兔奶糖而生氣?

這玩意兒值幾個錢?

原來是因為心情不好啊。

李旭心裏有了數,遂變着花樣地給沈屹白講段子哄他開心。

要是平時,不管他講的好不好笑,沈屹白看在他這麽賣力的份上,都會扯扯嘴角沖他敷衍一笑。

但是今天,他沒有笑。

甚至連表情都很難擠出一個。

李旭覺得有點納悶。

難道自己不好笑了?

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心思細膩的沈屹白卻罕見地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

他只是勉強道:“李旭,我還有點事,你回位置上抄吧。”

李旭不敢有其他反應。

乖乖點頭,“好。”

三兩句将李旭打發走之後,沈屹白坐在了位置上。

剛剛注意到這裏情況的人,都見他沉默地盯着課桌。

實際上,他不是在看課桌。

而是在看藏在桌堂之下的那張皺巴巴的糖紙。

嘴角緊抿,眉心褶皺愈深。

這時候,一只柔白的小手悄然探上他得到課桌。

接着,一張綠色的心形便利貼落在了他的課桌上。

他錯愕了一瞬,怔怔擡頭看向小姑娘的背影。

奈何小姑娘坐的端端正正的,眼神都沒回過來看他一個。

仿佛剛剛給他傳紙條的不是她。

沈屹白嘴角微微揚了下。

伸手去揭那張便利貼。

下一瞬,一顆大白兔奶糖冷不丁從裏面掉了出來。

他悸然地看着那顆奶糖。

許久,才将目光移到那張便利貼上寫着的內容上。

只見聞清用他熟悉的娟秀字體寫道:

[班長,心情好點o>_<o]

他嘴角緩緩漾開溫柔的弧度。

将那張綠色便利貼撫平,夾在了一本皮革制的厚重筆記本裏。

而裏面,赫然還有上次聞清傳給他的那張粉色心形便利貼,和一張帶米色帶橫線的小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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