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分化

元錦十六歲生日的那天清晨,李成蹊一改往常,說要帶元錦出去玩。

可是那天,元錦平常的坐騎不知道怎麽了,前所未有的暴躁發狂,連李成蹊都束手無策。

李成蹊回頭看見元錦站得遠遠的,一臉警惕地盯着發狂的馬,幹脆讓下人将馬牽回去,換一匹馬來。

元錦見狀,上前輕輕拉他衣角,軟軟地開口:“蹊哥,我們坐同一匹馬,好不好呀。”

李成蹊聞言,皺着眉頭看向他:“你都多大了,坐一匹馬不擠嗎。”

只見元錦仰着小腦袋,用上目線可憐巴巴地望着他,李成蹊瞬間投降,很沒原則地同意了。

元錦坐在後面,抱着李成蹊的腰,悄悄地将胸口貼近李成蹊的後背,差不多整個人都黏了上去。

李成蹊發現了他的小動作,不适道:“別貼那麽近,熱。”

元錦怏怏地“哦”了一聲,這才稍稍挪開一點。

這時他看見周圍的樹越來越茂密,困惑地問李成蹊:“你要帶我去哪裏玩啊?”李成蹊出門時說要保密,完全沒告訴他。

李成蹊随口道:“打獵。”他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別別扭扭道:“……你不是看上阮音那條火狐貍圍脖了嗎,給你也獵一條。”

元錦急了,李成蹊是瘋了嗎!他連現在做的噩夢都是小時候被李成蹊丢在森林深處的黑暗回憶。

于是他憤怒地攥起小拳頭,猛鑿了幾下李成蹊後背,生氣道:“你又要帶我去森林!我不去!”

李成蹊頓了一下,道:“……你放心,這次不會再把你丢下了。”

元錦哪裏肯聽,想起往事,氣得帶了哭腔,一直怼他後背道:“你混蛋!李成蹊你個王八蛋!快點放我下來!”

李成蹊任錘,沒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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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錦氣昏了頭,腦子裏瞬間蹦出來跳馬而逃的想法。他行動力也強,咬咬牙,身子一歪,就這麽從馬上摔下去了,滾出去好遠。

李成蹊感覺後背一松,側過頭看見一個向後翻滾的紅球,第一反應就是元錦的紅色鬥篷。再勒住馬繩,往身後一瞧,哪裏還有元錦!

他連忙掉轉方向,朝紅球的方向奔過去,飛奔下馬後一把将伏在地上哭得發抖的小孩拉到懷裏,着急地叫他:“阿元,元錦,怎麽樣?還好嗎?哪裏疼?”還好他在元錦墜馬之前就有所警覺,放慢了速度,否則元錦不死也要被摔成殘廢。

元錦被摔得頭暈目眩,臉頰上也磕破了一塊,好在落地時不是頭着地,倒是沒什麽大礙。

李成蹊松了口氣,擡手重重地揍了下小孩屁股,斥道:“嫌命大是吧,還學會跳馬了!想死直說,我滿足你!”罵完還嫌不解氣,又狠狠照着屁股抽了幾巴掌。

元錦縮在他懷裏,抓着他衣領,痛得哭出聲來。李成蹊迅速心軟了,抱着小孩哄:“……是我不好,不去森林了,我們回家。”

可就在此時,李成蹊突然聞到一股濃烈的香氣,又說不上來是什麽味道,仿佛是什麽裝滿了香薰的瓶子被打破了。

他聞多了臉開始熱起來。突然間,馬也受驚了,撒丫子跑得飛快,任李成蹊怎麽吹口哨都不回來。

李成蹊聞得有些頭昏,他知道這事兒不對,可已經來不及了。元錦已經開始慢慢溢出從未有過的葡萄芳香。

元錦分化了。

分化來得猝不及防,誰也沒想到元錦會在打獵的途中突然發/情。

元錦嗅了兩下,迷迷糊糊道:“蹊哥,你原來是薄荷味啊,好辣眼——”

李成蹊的心拔涼拔涼的,心想,完了。

他下意識想離發/情中的元錦遠點,可元錦一直扒着他脖子不松手,甚至還不怕死地湊到李成蹊頸後的腺體處聞,小聲道:“蹊哥,我好熱啊。”

李成蹊用力地咬破下唇,逼迫自己清醒,艱難道:“……乖,把脖子露出來,我咬一口,做個臨時标記。”

元錦迷迷蒙蒙,看見李成蹊唇上被犬齒刺破沁出的血珠,眼神才逐漸聚焦。下一秒,一雙小手捧着李成蹊的臉,虔誠地含住了他的唇瓣,吻掉他唇上的血珠。

李成蹊懵了,心想,這誰忍得住啊。

元錦吮得嘴唇發白,又往他懷裏擠,像小時候那樣。

行。李成蹊想,這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可元錦就是要挨C也不安分。

李成蹊抱着元錦,将他抵在粗糙的樹幹上,元錦剛挨了一下就嫌太粗糙了磨得慌;

李成蹊只能把他撈起來,讓他放平身子躺在草上,元錦又嫌草太密,戳得他好癢;

最後李成蹊只能單手抱着這位嬌嫩的祖宗,把元錦的披風解下來,墊在草上。

元錦剛躺上去,又哎呀呀地叫喚:“……好硌呀。”

李成蹊沒聽清,問道:“什麽?餓了?”

元錦眼神清明了一瞬,動了動身子,哼唧道:“不,不要我的,要墊着你的——”最後的字被他咽回去。

李成蹊會意,只當坤澤要築巢沒安全感,解了自己的披風讓元錦重新躺上去。他順着元錦身後看去,果不其然,衣服全濕透了。

李成蹊扯掉元錦的褲子,團起來扔到一邊,沙啞着聲音勸哄道:“乖,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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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內容不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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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之後,李成蹊用自己的披風将元錦全身擦幹淨,這才伺候着小孩将衣服套上。

回去的時候,李成蹊讓元錦坐在前面,靠在自己懷裏,主要是怕他剛分化狀态不穩定再掉下去。

元錦悄悄地從自己披風的夾袋裏摸出一個已經裂了的小瓷瓶,趁着李成蹊沒注意,悄悄地往身後一扔。

李成蹊聽見聲響,牽了一下馬繩,低頭問他:“你什麽東西掉了?”

元錦心裏一緊,軟軟催他:“沒有,你聽錯了。快回去吧,天黑了我害怕。”

李成蹊沒多想,光注意元錦最後一句話了,雙腿一夾馬腹,一路上快馬加鞭。

回到侯府時天都黑了。在馬棚下馬後,李成蹊囑咐道:“別跟老爺子說你分化的事情。”

元錦疑惑,懵懵地問:“為何?”

李成蹊看着遠處,道:“別說就是了,聽話。”

元錦乖乖地哦了一聲,又甜甜一笑,道:“那你親親我,我就不說。”

李成蹊瞪他:“你想被別人看見?”

于是元錦牽着他的手,跑到沒人的樹蔭底下,兩個人渾身都被陰影籠罩。

元錦笑眯眯道:“這樣就不會有人看見了。”他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李成蹊,踮着腳湊上去,還微微嘟着嘴。

李成蹊一個沒忍住,托着他屁股将他抱起來,抵在樹幹上,情難自已地吻了上去。

李成蹊風塵仆仆地進了侯府門廳。元錦隔了好一會兒才進來,還頂着一張被親腫了的嘴唇。

仆人們都是中庸,聞不到小少爺身上萦繞着世子的信息素。再加上老侯爺歲數大了,腺體也退化,聞不見信息素味,和中庸無異。

老侯爺最先看見了元錦臉上的傷,趕忙招招手讓人過去,問怎麽回事,還用懷疑的目光盯着李成蹊。

李成蹊趕緊高舉雙手投降,心虛道:“我可沒欺負他。”

老侯爺冷哼一聲,元錦想起來李成蹊的囑咐,摸了摸臉,這才想起來今天挨了摔,于是笑嘻嘻道:“不關哥的事,是我不小心摔的。”

老侯爺從桌上果盤裏撿起個碩大的蘋果,擡手就朝李成蹊扔過去,吼道:“你是怎麽照顧阿元的!居然還讓他帶傷回來!”

李成蹊連連點頭,賠笑道:“是是是,我沒看好他,我有罪,行了吧。”

老侯爺氣得又要打人,奈何李成蹊跑得快,又被元錦可憐巴巴地瞅着,便一陣心軟,還親自給元錦臉上上了藥,念叨着別留疤了才好。

後來元錦經常半夜抱着枕頭過來敲李成蹊的門。元錦眼神飄忽,渾身萦繞着葡萄芬芳,像一只行走的水葡萄。

他小聲道:“我雨露期快到了。”

李成蹊挑眉:“所以呢。”

元錦突然有了點底氣,叉腰道:“我好歹也叫你一聲哥,你得幫我。”

李成蹊道:“你這是有求于我,怎麽也得拿出點誠意吧。”

元錦用門栓從內側鎖好,默不作聲地去解李成蹊的褲帶,跪在地上,輕輕吻了他一下,含糊不清地問:“這樣可以嗎?”

李成蹊直接抓着他衣領就按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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