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狗哥,你太不善良了

“辛苦你們了。”這麽多年,守着空房子,即使過的好,身邊沒什麽人,那也是空空的,他們的思念,即使沒說幾句,姜荨也能理解。

“不辛苦,倒是姑娘,是怎麽逃出來的?”粟媽的心情,想必阿平叔也是如此,姜荨嘆息了聲:“您把阿平爺爺叫來吧,我們一起說。”

蘇黎平聽到粟媽在叫他,應了一聲就上樓了,劉全恒識趣兒的在樓下收拾東西,沒跟上去,他認得清,他現在只是一個車夫,阿平叔和粟媽才是姑娘最親近的人。

“蘇家和徐家,據我所知的消息,與松山館的日本人藤山坪束有關,具體的我就不怎麽清楚了,不過我會繼續查的,父親母親他們,總不能白死。”姜荨簡單的敘述下自己知道的消息,和部分的經歷,潑血石棺什麽的就不說了,直接說有人救了她,然後來了上海。

“那些日本人,真該死!”蘇黎平很憤怒,卻也能看的出來姜荨沒說全部,他也不逼她,孩子長大了,總有自己的主意,不告訴他,也是不想他擔心。

“姑娘,我和你粟媽會好好照顧你的。”蘇黎平哽咽的說道。

“平爺爺說的哪裏話?要照顧,也是我照顧你們,現在我長大了,總要獨立的,而且這些年你們也辛苦了,接下來,有我呢。”姜荨面容柔和,話語中多給人信服之感。

“姑娘,別這樣說,還有爺爺的稱呼,我擔不起……”他只是旁支的人,哪裏能讓蘇家嫡小姐喊他一聲爺爺?

“這話就外道了,現在蘇家只剩下我們這些人,就別講究那些有的沒的了。”姜荨勸了句,就轉移話題了:“我餓了,家裏有吃的嗎?”

粟媽和蘇黎平都是聰明人,自然看出姜荨不想再繼續先前那話題,聽着姜荨說餓,他們兩個也趕緊出去,別管好壞,先做些東西出來,讓姑娘墊墊肚子。

兩人出去,姜荨趴在床上,全身跟廢了似的,不知不覺就睡着了,這一起來,就是傍晚六點了。

姜荨從床上爬起來,疼的厲害,還是咬牙切齒的下了樓,吃些東西就跟粟媽和蘇黎平說:“粟媽,平爺爺,我現在借住朋友家,今天出來一天了沒有回去,他們會擔心的。”

粟媽擔憂:“可天這樣晚了,姑娘明天回去不行嗎?”

姜荨搖頭:“先前已經很麻煩他們了,今天回去也當是給他們告別,明天我收拾了東西就過來,很快的,你們別擔心。”

粟媽還要說什麽,蘇黎平打住:“姑娘做決定吧。”

見姜荨起身,劉全恒也站起來,與蘇黎平和粟媽道:“你們放心吧,我會把姑娘安全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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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法租界,劉全恒問去哪兒,姜荨就說去槐安路,到菜市街那裏就行。

“姑娘,還是我送您回去吧。”從法租界出來,天色越來越暗,周圍雖然還有賣東西的,但到底是一片漆黑,他還是擔心啊。

“你忘啦,我有槍呢。”姜荨笑了笑,提着手裏的東西,揮了揮手:“恒叔,明天上午十點,在這裏接我。”

劉全恒應了一聲,站在原地,直到姜荨身影消失了,這才拉着黃包車離開。

現在已經差不多晚上八點,姜荨走了一路,來到那安靜的古宅區,白色的燈光下,顯得夜晚很是靜谧。

忽的——

一個路燈閃了幾下,亮着的光黯淡,風從耳後襲來:“去哪兒了。”

姜荨腿一軟,整個人就要摔倒,來人将她撈起來:“說話,怎麽不等我。”男人撕了撕領口,性感的喉嚨和鎖骨露出,像是暗夜中誘人犯罪的妖精。

姜荨咕哝喉嚨:“你輕點兒,我疼。”她現在渾身哪哪兒都疼,根本碰不得:“放開我吧。”

顧淮蹙眉:“受傷了?”

姜荨把人推開,顧淮退後一步,兩人拉開距離,望着彼此,沉默。

“你的證件……”

“我要離開……”

兩人的話重疊着。

“你離開去哪!”

“證件好啦??”姜荨笑了:“謝謝狗哥,其實我有一個身份證了,你能再給我一個,就更加好了。”她可不嫌身份多。

姜荨把鼎豐銀行,蘇父給她留的東西,說了部分與他聽:“我現在很有錢,你若是缺錢,就來找我啊,能給的,我一定給!”

姜荨提着手裏的袋子:“還有這些,是給你和王媽他們的禮物,我明天就回去,以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見面了……”

顧淮臉色越來越黑,抿了抿唇,想說什麽,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拿着啊,我提着還挺累的。”姜荨把袋子遞過去,顧淮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姜荨眨眨眼睛,喉中咕哝着:“莫名其妙。”

……

兩人一前一後,距離不遠,姜荨想追卻追不上,她有話想和顧淮說,但對方那态度,是在生氣她沒有等他嗎?

姜荨也生氣,停下來不走了:“喂!你生哪門子氣?這幾天都不來,我以為你忘了,就自己出門了,怎麽還怪到我頭上了?”

顧淮頓住腳步:“跟上。”

姜荨撅起了嘴巴:“你讓我跟我就跟,那我多沒面子。”

顧淮挑眉,側首看她:“不跟?”

姜荨哼了聲,還是走了上去。

面子什麽的,最不值錢了!

“狗哥,”姜荨讨好的叫着:“我想問你,那名單上的姜家可是紅海路上的姜家?”那名單上,只寫了簡單的家族信息,她也不知道是否對準,所以能問的只有顧淮。

顧淮眯着眼睛:“不許擅自行動。”他這些天就在調查上海這幾家,還有博金組在上海安排的人員,已經有些苗頭兒了。

姜荨抓住他的胳膊:“你就告訴我呗,你不告訴我,我肯定要自己去查的。”她是可以自己查,可是她現在沒有人脈,不抵顧淮有用,他可是少帥,想查什麽,肯定很容易。

“嘶——”姜荨扯住了身上的傷,疼的吸了口冷氣。

顧淮的視線放在她胳膊上,手将其捏住。

姜荨疼的冷汗直冒:“狗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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