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無意偷窺輕挽發

天亮時分,紅燭終成燭淚,床上的人兒還猶自在翻身抻着懶腰,享受着熟睡之後的溫暖舒爽。

摸着身下軟綿綿的床榻,洛詩一個激靈挺直身子坐了起來,驚恐地四處瞅了瞅,然後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滑軟的鴛鴦被,又扒着床沿往床底瞅了瞅,良久才邊把玩着長發邊自語道,“怪了!我竟然沒在地上!難道這老色狼怪癖沒犯?”

經她這一折騰,被褥淩亂起來,此時洛詩才發現自己的睡袍不知去了哪裏,渾身上下只着亵衣亵褲,洛詩邊努力回憶着昨晚的事情邊四處扒拉自己的睡袍,忽而恍然大悟地拍了拍額角,“原來我沒有按照标準來,難道只有那樣才會被踹下床?”

“這老色狼不會是不舉吧?不然怎會有那種怪癖?”兀自喃喃自語的洛詩又怎會知曉某人正在內室沐浴,而她的輕聲細語也恰恰被聽了去,被“老色狼”三個字給激的徹底失去耐性的宣暮雲大手一揮将屏風上的浴袍給扯了過來。

“呀!不會是昨晚上給落在浴桶邊上了吧?難道我就是穿着這些東西出來的?”越想越羞的洛詩禁不住紅了臉,慌忙爬下床趿拉着鞋子就往內室奔去。

房門推開的瞬間,洛詩至死難忘她這一生最尴尬的瞬間,熱氣騰騰中宣暮雲剛好從浴桶中邁出,挺拔的身姿,健康的膚色,還有不斷滾動滴落的小水珠,美男出浴圖也不過如此。

驚愣的兩人大眼瞪小眼,在洛詩将宣暮雲從頭至尾看了個遍,該看的不該看的也都盡收眼底後,她才緩緩地回過神,驀地驚呼掩面狂奔而出。

霧氣消去大半的內室裏只剩宣暮雲一人讷讷地将外袍罩在了身上,對于剛才那上下左右轉動的眼珠,他只感覺自己赤|裸|裸地被一個女子給嫖了!

重新縮回床上的洛詩腦海中不斷回放着剛才那一幕男子□的畫面,小心髒還猶自怦怦跳個不停,雙頰早紅成了明豔的晚霞。

緩緩踱出內室的宣暮雲看着洛詩瑟瑟發抖的樣兒,心想着吃虧的是自己又不是她,可又不好發作,便故意輕咳了兩聲以緩解尴尬。

洛詩還以為宣暮雲要出來找自己算賬,便将腦袋蒙在被子裏嚷嚷道,“我什麽也沒看見!什麽也沒看見!”

眼角抽動的宣暮雲登時起了怒火,什麽叫沒看見?剛才那麽貪婪地看的快要流口水的人到底是誰?

宣暮雲一個箭步沖到床前将發絲散亂的洛詩從被子裏拽了出來,想當面質問她那“老色狼”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有什麽叫沒有看見!

可就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撲閃着,癟着小嘴的小臉在他的大掌下絨絨聳動時,宣暮雲一霎時也沒了厲聲責問的氣勢,只得冷着臉把洛詩放回到了床上。

“我都看見了還不行嗎?”眼看着宣暮雲眸色冷淡,縮回床角的洛詩生怕那雙大手再把自己捏起來,便以蚊蠅般的聲音弱弱地妥協着。

宣暮雲倒也不想鐵青着臉,只是目光游移中他不小心瞥見了洛詩松散的亵衣下那兩團雪白,一個喉頭充血險些沒把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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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燥熱的宣暮雲竭力壓制着被洛詩楚楚可憐的小樣兒給成功挑起的欲|火,撇過臉啞着嗓子道,“你每次起床後都要把自己的床整成狗窩嗎?”

狗窩?洛詩垂眸望向床上的一片淩亂,心底登時火大,橫眉冷對道,“不要仗着自己高大威猛就欺人太甚!不就看了你幾眼嗎?至于這麽小氣吧啦的!大不了讓你看回來!”

洛詩邊說邊作勢要脫衣服,渾然一副爺不怕你瞧的模樣!宣暮雲哪見過這場面,他也沒想到洛詩會有此潑辣的一面,一時語塞怔愣在地不知該如何處理。

随手開了兩個扣後,心底打鼓的洛詩有些後怕了,她并未真想過脫衣服,只是一時情急說了出來,現下那個男人就站在不遠處,也不好收場了!

罷了!心底長嘆的洛詩想着脫就脫吧!又不是家當被偷少塊肉!當下心一橫再要解扣,卻被飛來的幾件衣服給砸了個正着,然後又響起了宣暮雲不冷不淡的聲音,“沒工夫跟你耗着,趕緊穿衣服!”

背轉過身離去的宣暮雲此時臉色更黑,他可是堂堂七尺男兒,能沒反應嗎?要不是他控制力好,只怕洛詩現在是沒力氣跟她吼的!

想着昨晚上那個女人是睡得無比香甜,還偶爾揮胳膊踢腿,偶爾嘤咛自語,他可慘了,一整夜輾轉反側,美人在懷,軟香缭繞,但就是不能碰,是個正常男人都會受不了!

對于左塵的話語他已考慮的清楚,不論是完成任務還是奉旨娶妻,他都覺得将洛詩留在身邊是一個明智的舉措,可他卻還沒有做好要她的準備。

穿戴整齊的洛詩戳了戳在銅鏡前發呆的宣暮雲,翻了個白眼道,“不梳妝就別幹占着地兒!”

“一個大男人坐在梳妝臺前思春呢?”小聲嘀咕的洛詩一扭小蠻腰就把宣暮雲拐下了花木凳,她自己則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下,拿着琉璃小梳開始梳理松散開的三千發絲。

從未被人如此對待過的宣暮雲差點一個踉跄翻倒在地,墨黑色的眸子中閃過五味雜陳般的不可置信,以前在百裏村時對啞爺爺的尊重去哪裏了?那個嬌聲喚人清甜可愛的丫頭去哪裏了?

宣暮雲鐵青着臉在洛詩身後來回踱着步,恨不能抵在她的眼前将她的心中所想全部看個明白。可回想起洛詩剛才的動作神情,宣暮雲竟有種那是夫妻間親密動作的錯覺。

殊不知洛詩現在對他全無好感,若說如八爪魚般挂在他身上的瞬間還有一絲好感,那就在他冷臉針鋒相對的時刻已經全部消失在洛詩的主觀臆斷下了。

銅鏡中左右手纏着發絲的洛詩只覺兩只胳膊酸疼酸疼的,以前都是四鳶為她挽發髻,現在也不知四鳶被帶到了王府的哪個地方,而宣暮雲的影子又晃過來晃過去繞的她頭暈,遂無奈地撇了撇嘴,“宣王爺,您能到一邊安安靜靜地坐着嗎?”

怎麽叫的這麽生分?宣暮雲蹙眉往桌旁挪了挪,而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洛詩不厭其煩地捯饬自己的頭發。

“因已無長輩,所以今日不奉茶,但我們要進宮面見聖上與太後,權當做見過家裏人。”宣暮雲将一日的流程與洛詩講述了番。

心煩的洛詩索性放開亂糟糟的頭發,看着那薄唇一翕一合,努力記着進宮後的禮儀。

聽着聽着,不知何時一雙大手覆在了她的小腦袋上,心跳漏一拍的洛詩就這麽大睜着眼任由宣暮雲的雙手在她的頭上翻飛,不一會兒一個簡單的雙髻映在了銅鏡中,可看起來卻有那麽一絲絲的不牢固。

“你經常為女人挽發髻麽?”也不知為何,洛詩插發簪時竟鬼使神差地冒出了這麽一句,好似女人在責問丈夫外面有了人,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一直在洛詩面前冷着臉的宣暮雲正全神貫注地欣賞着自己的傑作,自然而然地接口道,“沒挽過!”

“臉皮可真夠厚的!撒謊都不眨眨眼皮子!”抿嘴腹诽的洛詩非常鄙夷地藐視着臉色緩和的宣暮雲,心底冷哼着,“老色狼!想必每日清晨都給那七個女人挽發髻!”

出了王府,坐在馬車裏的洛詩每隔一會兒就惴惴不安地為問關于皇宮裏的一切,生怕自己一個閃失鬧了笑話。

“當做尋常家裏人見面即可,不用太刻意上心。”哭笑不得的宣暮雲此刻覺得洛詩特別像要去面見公婆的小媳婦,渾然沒有了早起的嚣張氣勢。

“幹嘛老盯着我看?”洛詩瞥眼揣測着宣暮雲的不懷好意,心底厭煩了他那張冷冰冰的臉,心想着要是這麽過一輩子鐵定無趣死了!幸虧她還備了後招,不出幾日又能一個人快快樂樂地生活!要是順帶被趕出府的話她還可以去将左夫子拐回家!

“我只是怕你的發髻散下來!”實話實說的宣暮雲即刻将視線從那毛茸茸的小腦袋上收了回來,卻沒有注意到暗自遐想的洛詩嘴角正噙着一抹樂颠颠地笑。

皇宮之大之奢華确實超出了洛詩的想象,想她整日窩在相府的小小繡樓裏哪見過這些山石嶙峋琅嬛相接,整個人頓時起了玩心,東瞅瞅西摸摸,全然一沒見過世面的鄉村小媳婦。

徹底無奈地宣暮雲只得鉗制着洛詩的小手,生怕她東跑跑西跑跑又沒了影,而洛詩自早上親見過宣暮雲的胴體之後,就打心底裏抵觸與他近距離接觸,遂也不顧那些宮女太監的跪拜,拉扯着就要掙脫宣暮雲的懷抱。

兩人之間的鉗制拉扯在旁人看來可是再親密不過的打情罵俏了,而遠處觀景臺上正眯眼打量這一幕的女子卻斜翹着嘴角冷笑起來,掌中的蓮子已被捏碎卻渾然不知,汁液順着她嫩白的手指滴落在地,無聲無息。

宣暮雲右手牽着已經安分不少的洛詩随着內侍進入了皇帝的寝宮,還沒待洛詩将殿內打量個清楚,就見一瘦個兒小孩嬉笑着竄到龍椅之上,稚聲稚氣地打着招呼,“喲!皇叔昨晚把新娘子滋潤的不錯哦!”

滋,滋潤?洛詩愣愣地仰頭看了眼嘴角抽動的宣暮雲,不解地低語道,“你昨晚是,是怎麽滋潤的我?”

這不問還好,一問洛詩就明顯地感覺到宣暮雲的臉色更陰沉了,簡直比那暴風雨來臨前還要恐怖。

“臣下帶着賤內來向聖上請安。”宣暮雲別過洛詩的頭,恭謹地俯身垂首。

洛詩想着給皇帝請安就要下跪,可腿剛彎到一半就聽那口中含着葡萄的小皇帝嚷嚷道,“王妃不必多禮,非正式場合下咱是一家人,禮多了太生分!”

“啊呀!皇叔,不要老那麽板着臉嘛!”小皇帝吐了口中的葡萄皮,鬼靈精怪地蹿下龍椅,轉了轉眼珠道,“朕理解皇叔新婚後的心情,遂想着免你半月上朝,好好在家陪陪新娘子吧!”

小皇帝邊說邊朝洛詩眨了眨眼,洛詩只覺心咯噔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等等,這小土鼈皇帝咋這眼熟?

“臣下謝過聖上!”神色冷峻的宣暮雲又躬了躬身,洛詩只覺這叔侄倆之間有貓膩,表面的親切掩蓋不了透出的生分。

“哦,對了,母後幾日前感了風寒,至今仍身感不适,皇叔還是改日再去她那兒請安吧!”小皇帝雖是對宣暮雲說,可整個人的臉卻一直往洛詩身前湊。

“臣下明白。”宣暮雲回着簡短的話,手掌下意識地将洛詩往身側拉了拉。

轉身離去的瞬間,洛詩不滿地撇了撇嘴,難不成皇太後真與王爺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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