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驚跨仙橋非無情
成親後第三日乃是新人回門的日子,宣暮雲起了個大早着人打點了些去相府該帶的東西,待他回到卧房時,卻見洛詩剛好沐浴完走出內室。
那絲薄的睡袍絲毫遮掩不住洛詩玲珑的曲線,沉下眸子的宣暮雲剛要回轉頭卻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蘭花香味。
“宣……”洛詩擡手招呼着轉身的宣暮雲,可話到嘴邊卻又想起還不知該怎麽稱呼眼前這個男人,遂咬着唇頓了會兒,而後才讪讪道,“那個,我用了你的蘭花香露,整整兩日沒見到我的丫鬟,我都不知道我日常用的物什都被放去了哪裏!”
宣暮雲故意遠隔着那具溫軟馨香的身軀,黯啞着嗓子道,“你的丫鬟等會就來了,這兩日我派了管家帶她熟悉王府。”
“哦?”洛詩擡了擡眉,那意思是王府有什麽好熟悉的?至于将我的丫鬟撤走兩天麽?
宣暮雲再也不敢直視洛詩無意的媚态之舉,想起昨夜的煎熬他就忍不住全身一緊,苦澀之情溢滿心頭。
因腦海裏一直回旋着左塵的話,遂同床共枕兩夜兩人還未行周公之禮,宣暮雲一直糾結于洛詩與洛忠悭之間,若是選了洛詩,那他就無法徹查洛忠悭完成自己的任務;若是選擇與洛忠悭為敵,他潛意識裏又不想放棄洛詩。
畢竟在百裏村半個月的朝夕相處,他還是不受控制地對這個小丫頭産生了莫名的好感,可将她留在身邊對于男人的本性來說絕對是一種自虐!
“你昨晚還沒告訴我你到底用什麽滋潤的我?”換好衣服的洛詩戳了戳垂眸思慮的宣暮雲,與昨晚不依不撓的架勢不相上下。
又來了!宣暮雲拉着臉揉了揉額角,昨晚就是因為這句話他才在浴桶裏泡了好久!
“聖上亂說的,”宣暮雲起身面不改色地岔過話題,“今日是回門的日子,你好好準備準備。”
“我準備什麽?”得不到答案的洛詩沒好氣地甩出一句,“你才是女婿,他們要檢驗的是你!”
難道本王這個夫君會給你丢了臉不成?宣暮雲向來不願與人多說話,只一個眼神便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洛詩也不想再瞅見他的萬年玄冰臉,索性封了口不再說話仰頭去尋四鳶去了。
當雲清王府的馬車在相府門前停下時,挂簾後的洛詩着實吃驚了不小,幾十口人立在門前垂首恭迎着,連他爹爹在內也是一副恭謹之态,洛詩下意識地瞥了眼宣暮雲,卻見他只是氣定神閑地往外瞄了兩眼。
果真是王者之态!嗯!拿得出手!洛詩本不想在回門時炫耀自己,可偏偏三位姨娘那虛僞恭順的笑又讓她頓生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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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洛詩扯了扯宣暮雲的袍角,腦袋中對該如何稱謂發起一陣搜索,王爺?夫君?暮雲?好像不應該這麽叫,思索無果的洛詩索性賞給宣暮雲一個甜甜的笑容,“好好表現哦!”
宣暮雲蹙了蹙眉,滿臉不解,“為什麽喊我宣,而不是雲?”
雲?洛詩驚恐地張了張嘴,這麽親密的稱呼你丫的也好意思說出口?
“其實‘宣’也挺不錯的!”神色冷峻的宣暮雲拍了拍僵住的洛詩,躲過尴尬氣氛兀自下了車。
“恭迎王爺,王妃!”就在洛詩也被攙扶下車時,陣陣恭迎聲讓洛詩有一種榮歸故裏的感覺,尤其是在挑眉望向最不待見自己的三位姨娘時。
“今日本王按習俗陪同王妃回門,也是一家人一起樂呵,大家不必拘禮。”宣暮雲邊說邊最先扶起了躬身的相爺,“本王還得喊您一聲岳父大人,相爺再行禮只怕折煞本王了!”
洛詩總感覺宣暮雲今日說話與往日有些不同,但也不知是哪裏不對勁,容不得她再度深思,女眷們已經圍了上來,洛詩只得為宣暮雲一一介紹。
二姨娘馬氏、三姨娘周氏還好,恭謹地行萬福禮,到了四姨娘王氏時,水蛇腰一扭,一聲嬌滴滴的“王爺萬福金安!”直喊得人酥麻入骨。
那雙含水的丹鳳眼還在宣暮雲挺拔的身姿上來回左右徘回,雖說宣暮雲只冷着臉嗯了聲不再看她,但是洛詩氣不過自己的姨娘這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男人,便假意扶起王氏時在她耳邊低語道,“四姨娘,小心哈喇子流滿身呀!”
同時輕笑着後退一步往宣暮雲懷裏拱了拱,嬌聲道,“王爺,随臣妾進門吧!”
自成親以來,宣暮雲哪見過洛詩如此小鳥依人的樣兒,這一刻他仿若有一種回到百裏村啞爺爺的感覺,遂抄起她的小手挽着就進了門,只留四姨娘在那獨自恨得牙癢癢。
中午的回門宴上,洛忠悭與宣暮雲時而說上幾句,不說時全席寂靜,女眷們也不敢放肆大聲喧嘩,只得咬着耳根偶爾說些閑話碎語。相爺膝下無子,席上的男客們也只是三位夫人的娘家人,這樣一來,大家更無了話題,整整一頓飯沉悶至極。
洛詩倒不覺得有什麽不妥,她反而認為宣暮雲的冰塊臉發揮了極大的作用,這樣那些女人不論是讨好還是攀親都一概離得遠遠地,她也樂得清閑。
洛詩與姨娘姐妹們本就無過多話題,下午聊了會兒後,便将四鳶偷偷地喊到花圃旁,暗自囑咐道,“我那日走的急,沒來得及與左夫子告別,你去把奶娘拾好的雞蛋送予他吧!就說是我對他答謝的一片心意!”
“小姐,你都是有夫君的人了,幹嘛還老想着別的男人!”四鳶兩日沒見洛詩只覺有好多話要說,但現在她竟然一開口提了左夫子,四鳶當即不樂意起來。
“哎呀!你不懂!那王府我待不長久,那深宅大院本就不是我待得地兒!”心急的洛詩使勁搖晃着撅嘴的四鳶,“好四鳶,你就去替我送嘛!人家的救命之情咱總不能不答謝吧?”
救命之情?哼!不知何時站在花圃另一側的宣暮雲盡數聽去了這些話語,瞬間只覺鼻頭都冒了青煙!
“那日做了一桌燒焦的飯不也說是酬謝救命之情麽?敢情借着這個幌子要去投奔夫子的懷抱!竟沒有想起啞爺爺!”越想越生氣的宣暮雲眸中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難怪左塵會在洞房花燭夜出現,原來兩人就要郎情妾意了!”
看來本王得做點什麽了,不然媳婦都得跟人跑了!如是想的宣暮雲轉過身大踏步離去,而花圃另一旁的兩人還猶自在說着私密的閨房話。
回門返回王府的一路上,宣暮雲一直鐵青着臉,洛詩也沒放在心上,對于他一貫的冷臉,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就在兩人下馬車時,洛詩驚愣地望着自門前一直往府裏延伸的數十條長凳,不解地回身望了望宣暮雲。
宣暮雲還未開口,卻見一抹瘦弱的身影自賓客中飛奔而出,直直鑽入兩人中間之後,興奮地嚷道,“新娘要過仙橋咯!”
“聖上!”宣暮雲驚訝之際順手冷冷地将小皇帝提溜出兩人之間,剛要再說什麽,卻見小皇帝兩指并于唇間噓聲道,“皇叔,我就出來玩這一次!拜堂我沒趕上,過仙橋總得讓我開開眼吧!”
也不等洛詩反應過來,小皇帝推着她就往長凳處走去,賓客中的世家子弟也開始幫腔喊道,“新郎要攙扶新娘‘過仙橋’咯!”
洛詩邊不自主地被推上了細長凳邊飛速地尋思着,這小土鼈皇帝肯定在哪裏見過!
只顧着搜腸刮肚地尋思卻沒有意識到腳下已經騰空,頓時失去重心的洛詩一下子搖搖晃晃起來,長凳只容一人腳的寬度逼的洛詩只得往前邁一步,邁步之後整個身子又開始處于失衡狀态。
閉眼吱哇亂叫的洛詩驚聲尖叫着,“相公!相公!……”
這聲聲凄厲的呼喚可真是刺進了宣暮雲的心,別人家的王妃都喊王爺,只有他家的王妃一聲一聲地喊着相公!一會兒宣,一會兒相公,別稱還真層出不窮!
當那雙溫暖的大手緊握着洛詩揮舞的小手時,洛詩才敢睜開眼從長凳上往下瞧去。雖說再怎麽不待見宣暮雲,可洛詩還是下意識地流露出了感激之情。
“眼睛盯着前方,慢慢走就可以了,我會一直扶着你!”宣暮雲英挺的身姿現在也只到洛詩的腰部,可掌中的力量卻诠釋了他話的分量。
雖然依舊是冷冷的聲音,可洛詩的心底卻洋溢出溫暖的氣息。
咦?原來是“相公”二字,怪不得一直沒有合适的稱呼,竟把這兩字給忘記了!一時頓開的洛詩忍不住對宣暮雲咧嘴傻笑了兩聲。
賓客們在旁歡笑催促着,洛詩則在宣暮雲的攙扶下心驚膽戰地往前邁着步,一條一條的長凳走過,宣暮雲感覺洛詩的手心裏沁出了冷汗,便捏了捏她的手掌,示意她放輕松。
直至走到新房門前的“橋頭”時,忽然有人在長凳上又疊了一條長凳,看的很過瘾的小皇帝又命人遞上一只油包,扯着小嗓子道,“新娘要口咬油包走過長凳,此乃‘鯉魚躍龍門’!”
洛詩驚恐地倒吸一口涼氣,望着長凳之上的長凳小腿就忍不住打顫,在她下意識地将目光瞥向宣暮雲時,無奈哭喪着臉顫着嗓音兒道,“相公!真,真要走嗎?”
小臉委屈的模樣着實讓宣暮雲有一種将她摟到懷裏的沖動,可衆人在旁小皇帝還守着,他只得穩着性子低聲道,“放松身體,慢慢走,我接着你!”
罷了!走就走吧!洛詩也不是個怯場的主兒,斷不能讓邊上那些偷笑的女人小瞧了她這個正牌王妃,遂心一橫咬着油包就邁了上去。
由于兩條凳的疊加太高,洛詩的小手便脫離了那溫暖的手掌,一時失去支撐的洛詩只得緊咬着油包往前小心翼翼地邁着。
只不過兩三步的距離洛詩卻感覺走了好幾年,好容易挨到盡頭時,卻看見小皇帝在她的身下撒歡地拍着手,“王妃,好樣的!”
目送着小皇帝歡跳着離開的身影,嘴含油包的洛詩頓覺五雷轟頂,丫的!小乞丐!
驚怒過度的洛詩忘記了自己身在高處,一個回身就堪堪地往下倒去,宣暮雲緊張地一揮手臂将半空中的她抱在了懷裏,氣急敗壞道,“怎麽這麽不小心!”
想着被那土鼈皇帝坑到了這王府裏,而相公還整天甩着張冷臉,飽受委屈的洛詩鼻頭一酸,邊落淚邊捶打着宣暮雲,“那麽危險的地方,我能怎麽辦?我能怎麽辦?……”
宣暮雲以為洛詩驚吓過度,就心慌地想要安慰她,可又不知該如何撫慰,目光游移中卻不經意對上了賓客中左塵的直視,當下眸光一緊,臂上更用力緊抱着亂動的洛詩往卧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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