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洛基不知道索爾或者海姆達爾是不是故意不放他回去的。

總之，第二天一早，當洛基剛用意識聯系，告訴海姆達爾精靈公主在夜晚時恢複了一半這個消息之後，彩虹橋基本上是瞬間開啓，洛基面無表情地看着索爾出現在他的面前。

“我——”

“不用解釋了。”洛基面無表情地說，“你一定是故意的。”

“我真的沒有。”索爾十分誠懇地說。他每次露出這幅表情，都讓人覺得他相當可信，好像這就是他天生的天賦。洛基仍然一副冷淡的樣子，因為他逐漸發現，索爾現在有的時候是故意露出這樣的表情的。

“你不是故意的？”洛基悠長着調子說，“哦——奧丁在上，你不會想說這一切都是巧合吧？我呼喚了你們整個晚上，可是你們兩個誰都不理我。偏偏我剛剛說精靈要恢複了，你就忽然間出現了？怎麽這麽巧？你以為我會相信？”

面對洛基的質疑，索爾露出友善的笑容。

“當然不是。”他說，“我之前一直忙着和士兵去整理那個星球——你知道那上面有多魚龍混雜嗎？到處都是通緝犯。我這一天都沒回阿斯加德，要怪就怪海姆達爾”

“你一個人能對抗一支軍隊，幾個通緝犯算什麽？”洛基冷漠地說。

索爾清了清嗓子，他看向一直在旁邊吃瓜圍觀的複仇者們。

“所以，伊蒂歐呢？”他問。

“你來晚了，成年的她太虛弱了，只能在月光中出現。”托尼說，“現在天都亮了，她也消失了。”

索爾看向他們，發現複仇者們的臉上都有黑眼圈，看上去就是一夜沒睡。

“你要看錄像嗎？”托尼又問。

索爾搖了搖頭。

“不用了，昨天晚上辛苦你們了，讓我看看她現在怎麽樣就可以了。”他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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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因為童年時對伊蒂歐的神話故事記憶太深，還是因為他和洛基是這裏最了解精靈的人，又或者他已經先習慣了負責一切，總而言之，他不知不覺中将精靈的事情當成了他的責任之一。

當然，這種态度在于複仇者們來看——讓他們相當地不爽了。尤其是剛剛經歷過昨天晚上被伊蒂歐遺忘的事情。

索爾是在宿舍基地面前‘下凡’的，所以他們直接走入了基地。索爾倒是沒有想那麽多，他本來以為伊蒂歐要是能夠恢複記憶，他就能将她在未來的厄運發生之前将她送回家。阿斯加德的事情太繁重，可能他以後這段時間都沒辦法再來地球。

就算伊蒂歐沒有恢複，他離開前也再看她一眼吧。

抱着這個念頭，索爾和洛基随着複仇者們再次來到伊蒂歐的門外。

“說真的，如果她每天都有這麽多客人的話，我們不如将她的房間調到外圍，還能省點走路的時間。”獵鷹很犀利地吐槽道。

史蒂夫緩緩地推開門，正好看見小精靈打着哈欠，似乎才睡醒。他們的臉上立刻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睡得怎麽樣？”

“早上好。”伊蒂歐迷迷糊糊胡地說。

索爾和洛基實在是太高了，即使他們在一衆複仇者們之後，伊蒂歐也仍然一眼看見了他們。

“奧丁森兄弟？你們怎麽在這裏？”伊蒂歐有點吃驚地說，“史蒂夫說你們家裏有事，可能有一陣子無法來這裏了呢。”

索爾穿過複仇者們，他來到床邊，他實在太高了，坐着的小精靈為了看着他的臉，差點将下巴仰到天上去。索爾幹脆蹲了下來。

“我們的确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索爾說。他想起了阿斯加德昨天發生的事情，以及他做好未來要與他這個未謀面的姐姐魚死網破的準備，他的語氣便不由得變得更加柔和了。他輕輕地說，“下一次回來，就不知道要什麽時候了，所以來看望一下你。”

伊蒂歐有點茫然地點了點頭。她感覺索爾很怪。他們之間相處的時間實在不算是長，但索爾這個人并不複雜，他應該是那種陽光樂觀、富有活力的領導型人格，可是此時此刻，索爾藍眸深沉地注視着她，臉上的表情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平靜淡然，好像他已經看破了什麽事情。

“早點回來。”伊蒂歐說，“我還需要你幫我找回家的路呢。”

索爾微怔。過了半響，他輕輕地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個伊蒂歐比較熟悉的笑容。

“走了。”他說。

衆人退出伊蒂歐的房間，他們注視索爾沉默不語的背影，他們剛剛那絲孩子氣的‘怒火’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擔憂。沒有人看見過雷神竟然會展露出像是現在這樣如此靜默的态度，洛基那不同尋常的焦躁已經讓複仇者們間接的感受到了阿斯加德的危機，可是現在索爾的沉默更讓他們的擔憂發酵。

“索爾，事情真的如你弟弟說的那般嚴重嗎？”等到走出宿舍基地，确定小精靈的敏銳耳朵聽不見之後，史蒂夫才沉聲問道。

索爾點了點頭。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又露出笑容。

“說起來也可笑，你們絕對不會相信，我還沒有與海拉見上面，就已經被逼得走投無路到這種地步。”索爾輕聲道，“我更希望這一切都是我們誇大的臆想。如果海拉真的猶如傳說中的那樣強大，我擔心我就算死也攔不住她。”

衆人也陷入沉默。

“有什麽是我們可以幫你的嗎？”黑寡婦問道。

“沒有。”索爾道，“你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做好準備，最好和你們國家的首領商量好。這裏是九大國度之一，如果阿斯加德攔不住海拉，她一定不會略過這裏的。如果萬一海拉真的來地球，你們該如何應對——是戰鬥還是服從，就看你們自己的想法了。”

複仇者們跟着兄弟二人後面，直到索爾和洛基在草地上停下腳步。

“你還會回來嗎？”托尼皺眉問道。

索爾只是向他露出笑容。

索爾擡起頭，看向所有的複仇者們。

“雖然我們只相識了短短十年……但你們都是我認識的關系最好的地球人。”索爾說，“雖然我們沒有朝夕相處過多久，但相比于工作夥伴，我更寧願将你們當成我的朋友。”

“等等。”獵鷹也皺起眉毛，“你別告訴我這是你的臨別贈言。”

“說實話，我不知道未來會怎麽樣，所以我覺得我最好先将今天當成最後一天來和你們告別。”索爾聳了聳肩膀，他甚至開了個玩笑，“萬一我像是精靈公主一樣用了什麽變幻莫測的魔法封印了海拉，沉睡個幾百年，你們孫子的孫子的孫子的後代估計都會打醬油了。到時候——你們這些老家夥，說不定就只剩下幻視和賈維斯了。”

“喂，老兄！”鷹眼也說，“你能不能別真的搞得像是最後一次見面一樣！”

“現在對我來說，如果能搞定海拉，比什麽都要強。”索爾笑道，“你們最好祈禱不要再有阿斯加德人出現在地球。”

他轉過頭，似乎想要呼喚傳送門，又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麽，又看向他們。

“伊蒂歐就拜托你們了。”索爾沉聲道，“精靈只要身體不受到傷害，他們是可以永生的。就算她現在還沒有想起來，但總有一天會恢複記憶。如果海拉真的抵達地球，你們一定要将她藏好。按照我這些天對她的分析，她不是一個會對單一星球長情的人，到時候，如果先俯首稱臣，也是一種選擇。”

“放心吧。”史蒂夫沉聲道，“你就別再操心地球了，一切有我們。”

索爾點了點頭。

“後會有期，我的朋友們。”他說。他轉過頭，看向天空，然後大喊道，“打開通道！”

一道光柱從宇宙突破天空，将索爾和洛基籠罩其中，氣流卷起複仇者們的衣服。過了半響，光柱消失不見了，只留下草地上仍然燃燒的灰燼圖騰。

……

索爾和洛基走入瞭望臺，範達爾将巨劍一轉，關閉了傳送門。

洛基總算明白為什麽剛剛索爾沒有喊海姆達爾的名字了，海姆達爾根本就沒在這裏。

“他去哪裏了？”洛基問。

“他在忙。”索爾簡短地說。

“索爾，馬已經準備好了。”範達爾道。

索爾點了點頭，他和洛基分別騎上馬，甩動馬鞭，兩匹馬向着彩虹橋的另一頭奔跑而去。

“我不是故意将你留在地球的，即使我曾經那麽考慮過。”在通往黃金宮殿的路途上，索爾對洛基解釋道，“昨天在你離開後，阿斯加德發生了很多事情。我派了四勇士和其他士兵去清理那個星球的流寇，還将第一批平民送達了星球的地下城堡，那個地方千年沒有人去過，需要花費力氣打掃。”

洛基控制着馬，他沒插話，聽着索爾的解釋。

“還有另外一件事情，我們的父親醒了。”索爾說。

“什麽？”洛基睜大了眼睛。

“我和海姆達爾深入了阿斯加德的叢林，終于找到了傳說中我們的守護金獅。”索爾道，“它的神力已經用于關押海拉，但有它在，也為父親又增添了一點力量。所以我們才沒顧得上将你追回來。”

停頓了一下，索爾又說，“相信我，洛基，我不會将你丢在地球上。以你的才能，不管在阿斯加德還是在地下城堡，我們都需要你。”

“我知道了，你解釋過一遍就夠了，沒必要補充第二遍。”洛基說，“我是那麽小氣的人嗎？”

索爾沉默地注視了他一眼。

“好吧，我是這樣的人！”洛基十分輕易地改口道，“但是現在我更想知道奧丁到底怎麽樣了。”

他們一路騎馬至黃金宮殿門前，仍然和上次一樣，兄弟二人直接騎馬進了正殿。如果奧丁還在統領一切，那麽他是絕對不會允許如此索爾和洛基如此沒有禮儀的。或許還會訓斥他們‘胡鬧’，并且告訴他們‘在任何情況下都要保持皇儲的冷靜’。

可惜，奧丁現在這樣虛弱，也沒有人能夠管得了索爾和洛基了。

他們騎馬穿過正殿，直到抵達寝宮外面，兩人才翻身下馬。洛基臨走前，他們将奧丁安置在寝宮偏殿中，因為那裏有一個魔法磁場的石床，每一次奧丁陷入沉睡都會被放在石床的上面。現在奧丁醒了，他自然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裏。

洛基跟在索爾後面走入國王的寝殿，一進門，他還沒看見躺在床上的奧丁，就被趴卧在空地上的龐然大物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頭比灰熊還要龐大的獅子，它趴卧在奧丁床前的空地上，幾乎就占據了半間屋子。正如它的名字，它的鬃毛是純粹的金色，毛發又長又蓬松，每根鬃毛都猶如金線般漂亮。它的身軀龐大又健美，暗金色的短毛富有光澤，在下午的陽光下猶如水浪般起伏。

感覺到了兩人的腳步，金色毛發的雄獅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深色的瞳孔看向了索爾和洛基，詭異的是，洛基感覺到它的目光簡直像是個人類，他們兩個第一次見面，他能夠感覺到雄獅眼裏中的審視。

即使它就像是一只巨型的大貓一樣懶洋洋地側躺在地面上，可當那雙屬于野獸的眼睛落在自己的身上的時候，洛基的呼吸還是縮緊了些。

“它很漂亮，對吧？”索爾終于露出了今天唯一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他走過去，蹲在金獅的身邊，伸手輕輕地撫摸獅子的後背，獅子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它的尾巴閑散的擡起又落在地上，随着金獅猶如貓咪般随意的動作，洛基聽見了地板傳來‘咚’地悶響，仿佛那不是個尾巴，而是鞭子。

洛基默默地注視這頭獅子，和撫摸它的索爾。

……他真的想說，這頭金獅，真的好像索爾啊！

作者有話要說： 我！！！我他娘的竟然做到了！！！我今天竟然更新了一萬字！！！我的天啊！！！

我摸摸我的腎、诶、我的腎呢？我的腎不見了【血噴】

其實我是想日萬磁王而不日萬的，然後我看了下大家的評論，我覺得活着更好，所以最後我還是日萬了（手動再見）

還有四天，天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我我我我我_(:з」∠)_頭皮發麻，不知道能堅持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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