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奇異果時刻
不知道其他單身狗有沒有這種錯覺,就是一旦身旁的其他單身狗們脫團了,而自己又不小心表露出自己有點寂寞有點孤單有點空虛還有那麽點冷的時候,那些前·真·單身狗們就會甜蜜的一笑,狀似安慰其實是補刀的說着,“唉,其實一個人也挺自由的。”
郭學徒目前就處于這種狀态,而且是補刀X2。
在情人節當晚孤身一人寂寞的守店到八點,回家的路上還被一對又一對的情侶閃到眼,心靈十分受傷。在情人節的第二天,外勤小妹林姐和店長塗蘇相繼缺席,以致于他一個人不得不把做好的面包帶回去當飯吃,吃了整整一天,身體十分受傷。
身心皆傷的他把希望寄放在店長答應他的補償紅包上,但是接過那個薄薄的信封時,郭學徒的玻璃心“咔嚓”裂了,他無聲的控訴着店長這種壓榨行為。
奶茶先生把烘烤盤放進烤箱後看到這孩子還維持着十分鐘前的姿勢咬着唇含着淚看着自己,嘆了口氣上前摸了摸他的頭,解釋道,“我現在不是一個人啦,要養家糊口,不容易啊,懂?”
“那我去找二掌櫃要。”郭學徒并沒有把咖啡先生跟店長口裏那個“不是一個人的第二個人”挂鈎,只是單純以為那是個融資合并的投資人。
“誰?”奶茶先生猛擡頭,他什麽時候賣了鋪子了嗎?!哪來的二掌櫃!
“昨天打你電話,後來替你接電話的男人,他說你不來了,還說是二掌櫃。”好孩子郭學徒認真上報朝廷。
奶茶先生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跟霓虹燈似的閃了一遍,暴躁道,“他比我還窮!你找他我就斷你的糧!”既惱他擅自發言,又因他的發言而甜蜜,只好拿可憐的郭學徒開刀。
單身狗郭學徒好心酸,說好的師徒情誼呢?!
“啊!大家早!我在這面包的芳香中感受到了愛情的甜蜜,你們覺得呢?”林小美現在是上全天制,但非全周,一周只有三天,剩下的四天得忙畢設,所以一大早就來了,面色紅潤兩眼放光,一看就是這兩天被愛情滋潤得內分泌很協調。
郭學徒嘤嘤嘤的撲過去尋找安慰,剛碰到小妹的肩膀就被對方連忙躲開了,她緊張的看了眼店鋪外剛剛送自己過來的男朋友已經走遠,才嚴肅的轉身對撲空的郭學徒教育道,“小郭子,雖然我一直把你當好姐妹,但是我現在不是一個人啦,被管得很嚴,所以我們适當的保持一點距離,明白?”
郭學徒胸口被連擊,整個人搖搖欲墜,說好的同事情誼呢?!
“小郭子快進來!今天學做戚風蛋糕!你得加把勁,早點出師!”奶茶先生在準備間吆喝着,郭學徒一掃陰郁,整個人為之一振,是的自己還是有所期盼的!早日出師!考取證書!升職加薪!贏娶嬌妻!走向人生巅峰!
奶茶先生贊許的看了看随叫随到的小郭子,“趕緊的,出師了我就輕松了,可以多陪陪我家那口子了。”
……人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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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努力提高自我修養的郭學徒一邊自我安慰,算了算了,身為一個單身狗很能理解剛剛脫團時的興奮感的,做為店裏目前的稀有保護動物,郭學徒大人不記小人過的表示,壞人姻緣是要被驢踢的,就讓他安靜的做一個守護天使吧!
只是這種情緒只能維持到午飯時候,因為林小美羞澀的表示中午離開一下下去吃個飯,店主大人拎着飯盒豪放的表示要去跟自家那口子拼餐,又是獨自一人守店的郭學徒心酸憤慨的戳着外賣盒裏的雞腿——中國好師傅塗蘇還是心軟的賞了他一頓大餐,以為一個雞腿就能撫平他的創傷了嗎?!哼,也太小看他郭某人了!至少得兩個!
拎着飯盒走進咖啡屋的奶茶先生愉悅的同店裏的兩三只小貓點點頭打招呼,也不管他們認不認識他。沒辦法,心情太好,做人都忍不住慷慨,不要錢的對着各種人笑。
正能量就是要多散播,哦,傷害單身人士不算。
咖啡先生看他進門以後一直努力控制不要過分上揚的嘴角但成效不佳的以致于表情有點扭曲,溫柔笑着将人領到後面的隔間。
說是隔間其實更像是一個雜物房,靠裏的牆面是個貨物架,堆了少量的咖啡豆罐和嶄新的家用咖啡機,最近客人多了一些,所以咖啡豆的存貨也不多了,奶茶先生聽他說起過有一種咖啡豆他預估錯誤,過幾天可能就斷貨了,前些日子正在到處調貨源,不知道結果怎麽樣。
剩下的空地就擺了一個長方形的折疊木桌,和兩個同款但分明一舊一新的折疊矮凳。
奶茶先生挑眉看着熱好飯菜端進來的咖啡先生,沖凳子努了努嘴,“什麽時候做的計劃啊?”今天要過來吃飯是他臨時起意,只在出發前十分鐘發了個短信通知,這附近可沒有十分鐘能讓他來回就能買到的同款凳子。
咖啡先生笑了笑,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小心思被暴露,殷勤的布置着碗筷。
凳子是年前自己告白以後想邀對方一起吃飯時買的,那天突然覺得自己一個人吃飯有點寂寞,本來想邀人過來,卻發現連為他準備的凳子都沒有,于是周末趕緊去添置了一個,今天總算派上用場了。
兩人心照不宣的吃着午飯,期間有兩個新客人按了服務鈴,咖啡先生出去招呼了一下,其餘的時間兩人都比較沉默的吃飯,午餐這頓不像晚餐,兩人都比較習慣快速解決,畢竟還在工作,沒有時間多聊,但即使塗蘇只是安靜的陪着自己吃飯,咖啡先生也覺得往常這十幾分鐘今天開始特別不一樣。
今天的主菜是茄子煲,茄子吸油,奶茶先生吃完以後覺得嘴唇膩膩的,舔了一圈還是有些不舒服,他站起身探探胳膊用手肘頂了頂剛剛擦完嘴的咖啡先生,讓他也遞張紙給自己,因為咖啡先生得随時出去招呼客人,所以就坐在靠外面的位置,小隔間靠牆擺下桌椅再加上并排的兩個人,根本就沒有空間讓人通行,要拿東西只能互相遞。
咖啡先生本要轉身替他再抽一張紙,但看到對方不自覺的小皺着眉頭微微嘟起嘴的樣子覺得可愛得不得了,被舔了一圈的紅潤嘴唇濕漉漉油亮亮也并不讓他覺得髒,反而讓他擰回身湊近說了句,“要節約用紙。”然後吻了上去。
從嘴角開始舔吻,嘗到上面還有一些鹹鹹的茄子味,再慢慢向中心包裹。
除了剛碰觸的那一下奶茶先生因為吓了一跳反射性的回縮了一下,之後就被人固定住腰和腦袋,鯨吞蠶食的被侵占,想想自己也喜歡于是幹脆依靠着牆壁逐漸軟下身子微仰着頭承受。
這是個溫柔的吻,兩人彼此交換着唾液慢慢貼近,因為狹小的空間不利于兩人站立,錫瀾便将一條腿頂入對方兩腿之間将人牢牢的壓靠在牆上,還惡質的用大腿似有若無的研磨着對方的重要部位,安靜的隔間裏回響着間斷的水漬聲和幾聲難耐的輕哼。
錫瀾率先分開彼此後抵着塗蘇的額頭低啞着聲音呢喃,“塗塗……我想……”
同樣被挑得興起的塗蘇忍着背脊上的戰栗強迫自己精神集中,“……不行。”
錫瀾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褲子上蹭了蹭,自己的手也罩在對方有感覺的部位上揉了揉,靠近對方的耳邊吮吸着耳垂撒嬌道,“我知道……就用手……好不好……”
對他的撒嬌似乎總是沒轍的塗蘇再被他下半身一刺激,眼圈發紅差點就要心軟的答應,櫃臺上及時響起的服務鈴适時的拯救了他。
咖啡先生僵硬的維持着吃豆腐的姿勢好幾秒,才挫敗的垂下頭嘆了口氣,揉了揉臉丢下一句“是我不對”沮喪的走了出去,留下靠着牆輕笑的奶茶先生。
也不能完全怪他,自己也有些縱容。奶茶先生靠在牆上閉着眼平複身體的情緒,他知道不管是戀愛也好,還是床事也好,對方都因為新鮮而會有些過于狂熱,自己明明是知道的,但是一想到這張白紙上的第一筆是自己所寫,那些情緒對方都只是因他而起,他就忍不住驕傲得有些縱容。
男人或多或少都會因為對方的第一次是自己而免不了有些虛榮感,不管是心靈上還是肉體上的。這大概是劣根性。
又等了一會,奶茶先生将桌椅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出去時對正在忙碌的咖啡先生無聲的到了個別,便走出咖啡屋回到了自己店鋪。
當他的身影消失在地下通道時,不遠處一個男人正在被他身邊一位女士小小抱怨他的走神。
“……文韬?怎麽了?”一位因為平素精心保養故而并不顯老的中年女士好奇的看向他目光所在地,“有認識的人?”
男人恍然回神,笑道,“大概是認錯了,您也知道我被母親打包丢到這來就是看準我人生地不熟,才要好好磨練我,要不是她還念在母子一場托王姨您照顧我,我可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哎唷你這張嘴啊,這麽多年是越來越甜,你媽還跟我說你讨不到媳婦,我看你這是要求太高了吧?啊?哈哈哈哈,不過你這背景,可以要求高一點,阿姨支持你。”
男人笑了笑,左右看了看,問道,“王姨您說的C市最好的手泡咖啡店在哪,到了嗎?”
王女士笑着拍了拍他的手,領着他推開了咖啡屋的門,和櫃臺後的咖啡先生點點頭打了個招呼,挑了兩個空位分別坐下。
咖啡先生走上前溫和的對王女士道,“王姐,您來了。”
她豪爽的笑了笑,沖他介紹着年輕男人,“我侄子,我可是跟他說了你的手藝是C市最好的,給姐我撐撐面子。”
咖啡先生禮貌的沖男人點點頭,“王姐過譽了,先生怎麽稱呼。”
“陳,陳文韬。我對咖啡沒有特別研究過,就來杯黑咖啡吧。”
他說完,掃了一眼咖啡屋的裝修,很素雅大方,音調适中的輕音樂,采光良好的燈光裝飾,不算特別高檔但品質上佳的家具,以舒适度為首要。他看了眼咖啡先生,黑框眼鏡後的雙眸沉穩淡然,說話做事不卑不亢,但是有種禮貌的疏遠感,和王女士确認她一切照舊後就走回櫃臺開始準備,轉身時流暢的腰線被擰出一個好看的弧度,陳文韬贊許的揚了揚眉。
“怎麽樣?”
“嗯……?”他收回飄忽的視線,對上王女士促狹的目光,“啊,這的裝潢設計确實不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不會是出自王姨您公司手筆吧?”
“文韬就是好眼光,我看你這孩子挺好的,真不知道你媽還要磨練你什麽。”來此的目的之一已然實現,王女士掩不住的得意神色。
男人儒雅的笑了笑,并不想解釋得太清楚。
隔了一會咖啡先生端着一杯熱氣騰騰的黑咖啡走了過來,放在男人面前并解釋道,“每個人有自己對咖啡的口感,我不知道陳先生喜歡哪種,就按我平時的喜好沖泡的,您試試看,如果有需要改進的地方可以告知我。”
老實說,陳文韬對咖啡的了解大抵就是速溶咖啡和一些西餐廳咖啡屋的花式咖啡等等,沒覺得還能泡出什麽新花樣,但是這杯黑咖啡端起來時就能聞到咖啡獨有的香氣,稍稍燙口的液體一入嘴并沒有想象中的苦感,只有一點輕微的澀感,但就像是嫩青草被折斷時的甜香感覺,不讓人覺得厭惡,還有些欲罷不能,他忍不住問到,“你放糖了?”
王女士笑了起來,得意的沖侄子擠擠眉眼,“我說了他手藝不錯吧。”
陳文韬頓時反應過來自己點的黑咖啡是什麽都不放的,倒也不覺得尴尬,放下杯子由衷的稱贊,“我不太懂,見笑了,确實好喝。”
就像奶茶先生得意于自己的蛋糕制作一樣,雖然咖啡先生并不把自己的手藝常挂在嘴上,但每一次被認可都讓他引以自豪,他笑了笑回到櫃臺将王女士的咖啡端了出來。
“您的歐蕾咖啡,還有今天的草莓蛋糕。”
王女士驚喜的小小歡呼一聲,她來不及喝咖啡而是先嘗了那塊蛋糕一口,新鮮的草莓果肉與奶油均勻的混合着填充在夾層中,松軟的海綿蛋糕和松脆的底層保持着軟硬适中的口感,她陶醉的連吃了三口,才感動的對一直微笑着站在身邊的咖啡先生說,“不會是塗塗上次聽我聊起過特意做的吧。”
咖啡先生點點頭,“塗老板特意交代我,不管怎樣一定要給您留一塊。”
“嗨,叫什麽塗老板,他店裏那群小孩都叫他塗塗,就你老實非得叫他塗老板,錫瀾你這人就是這點欠趣味,不然我早把我那些好姐妹們的閨女一個一個拉到你面前讓你挑。”王女士揚手揮了揮,這錫瀾要不是這麽死板沒趣味,她還真想做個紅娘,但她觀察了段時間,覺得這孩子簡直無趣得像個老頭子,哦,不對,就連不少老頭子都比他有趣,于是只好作罷。但是塗蘇就不一樣了。“哎呀塗塗這孩子,他怎麽知道我哪天來呢?我要是今天不來怎麽辦?他直接跟我說一聲我買他幾個都不成問題嘛!”
“他說這樣就沒法給您驚喜了,而且最近是草莓季,他打算這一段時間都做草莓蛋糕,不過幸好您今天就來了,不然剩下的這塊蛋糕每天都得我吃,再好吃天天吃也受不了的。”王女士确實是奶茶先生比較喜歡的一個人,他曾經和咖啡先生聊過,說這位女士的精神頭就像自己在H市的母親一樣,倍感親切,連帶的咖啡先生也對王女士親和了不少。
一直沉默的陳文韬此時終于插上來問了一句,“你們在說誰?”
王女士一提塗蘇就掩不住的興奮,拉着侄子就開始誇,“塗塗啊,就是對面那家暖暖烘焙屋的年輕小老板塗蘇,人随和又有一門好手藝,他跟這咖啡屋的錫瀾老板呢是朋友,每天給這裏提供兩個蛋糕,但是提供的蛋糕當天在他店裏是不會賣的,而且我們這些熟客也不會知道當天會有什麽蛋糕可以吃到,除非是像剛剛他說的因為草莓季這段時間大概都是草莓蛋糕,但下一次什麽時候換,又換什麽,誰也不知道,就連錫瀾老板都不知道。哎呀這孩子真有趣,簡直跟錫瀾你完全是個反例,偏偏我上次問他有沒有對象,結果人家早就名草有主了,也是,這麽可愛的男孩子怎麽可能不讨人喜歡。”
王女士拉拉雜雜的誇了他一堆,咖啡先生聽着就跟誇自己一樣高興,特別是聽到“名草有主”,心裏就更得意了。
“唉,說起來,我剛剛好像看到他了?”
想起剛剛午飯時旖旎的一幕,咖啡先生垂下雙眸含笑道,“嗯,他過來陪我吃飯。”
“我就說塗塗這孩子好嘛,錫瀾你是該多跟塗塗來往,學習學習。”
咖啡先生笑而不語,突然聽到旁邊從剛剛起又保持沉默的陳文韬出聲道,“王姨,我來C市其實不是磨練,是散心的。”
估計對方可能要說一些私事,咖啡先生禮貌的予以回避,誰知剛轉身就被對方叫住,“錫瀾……老板是吧,別走啊,你也幫我看看,這種朝三暮四見錢眼開的人,值不值得我這麽傷心。”
咖啡先生皺了皺眉,見其他客人并沒有特別需要,便轉身回到他們桌旁坐下。
王女士顯然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八卦道,“诶我的好侄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王姨,剛剛我說我不懂咖啡,是因為我之前有個談了四年的朋友,他呢,最愛喝奶茶,受他的影響,說起咖啡我雖然不懂,但說起奶茶我倒是能聊上幾句,就像錫瀾老板的名字,就和一種斯裏蘭卡紅茶,又叫錫蘭紅茶的諧音。”陳文韬看到對方從聽到“奶茶”開始就下意識皺緊的眉頭,心底報複性的升起一種愉悅的快感,面上卻絲毫沒有表露,“啊,我這麽說您別生氣,我沒有別的意思。”
咖啡先生颌首表示自己并不在意,但眉頭仍然有些緊皺,他覺得這個男人似乎意有所指的沖着他來的,如果說兩人素不相識無怨無仇,那大概就是因為被提到的這個戀人,他并沒有聯想到奶茶先生身上,因為他和王女士一樣,都是潛意識的以為對方說的是一位女性,畢竟沒有誰一上來就覺得別人都是同性戀的,何況一般而言喜歡奶茶的女性較男性還是要多出不少的。
“談了四年?我怎麽從來沒有聽你媽說過呢?”敏銳的王女士發現問題所在,“你媽不喜歡你跟她來往?”她這個好姐妹她是清楚脾性的,一直講究門當戶對,按她的性子,覺得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非得要弄這些虛僞的講究。
陳文韬點點頭,繼續道,“我跟他感情很好,雖然之間也有過一些小別扭小迷茫,但是分分合合還是在一起了,我母親一直不肯相信他,認為他就是沖着我的錢來的,其實四年裏他不像其他人那樣跟我提過一次錢,但是我母親認為他不過是遮掩得比較好罷了,事實證明,她終究是對的。”
“怎麽說?”
“那時候我被我母親勸得也有點煩,就跟他說暫時分開一下,也好讓我母親消停一會,我母親說可以趁此給我們一個機會,如果她用金錢權勢都無法吓退這個人,她就讓我和他在一起。我是相信他的,所以我默許了母親的行為。誰知道現實打了我一個好大的耳光啊呵呵。”陳文韬回想起自母親那拿到的錄音,兩眼就憤怒得有些充血,“我聽到他在母親拿出第一張支票時問她,‘還有肉體損失費呢?’”
王女士不由得也皺緊了眉頭,這姑娘也太不知廉恥了吧?
“于是母親給了他第二張支票,他說,‘謝謝您全家’。呵呵,一百萬,買四年的感情和床伴,他算得挺不錯的啊?!”陳文韬看到咖啡先生皺着眉頭動了動嘴皮但沒有出聲,盯着他一字一句道,“錫瀾先生,你說說,這種人,無論男女,是不是都很賤。”
王女士覺得侄子的語氣有些沖,但看他的神情估計可能真的是被所謂的真愛玩弄了一把心有不忿,難免有失禮數,便不再多說什麽。
錫瀾确定對方是真的沖自己來的了,他迎向對方目光,認真回道,“我是個旁觀者,不好這麽直接評價,也許你們之間有什麽誤會——”
“他拿了錢就消失了,整整半年多毫無音訊!還能有什麽誤會!”陳文韬死死的盯着錫瀾,憤怒的捏緊拳頭,仿佛對方就是那個負心漢一樣,王女士被他吓了一跳,忙對周圍的人道歉,又拉着大侄子順氣,這孩子看來被傷的不輕啊。
錫瀾不為所動的繼續道,“你說對方辜負了你的信任,但我看你根本就沒信任過對方,否則你又怎麽能同意你的母親提出的所謂‘試探’呢,這種‘試探’的默許本身就是對他的猜忌和傷害,你不過是自己種下了‘猜忌’的因,然後收獲了‘背叛’的果罷了。”
陳文韬冷笑一聲,“不‘試探’就說信任,錫瀾先生真是盲目啊。”
錫瀾依然平淡的回答着,“既然選擇了信任,那大概就是盲目的吧。我還有客人要招待,失陪了。”說着起身向王女士禮節性的一颌首,轉身回到櫃臺。
陳文韬盯着眼前不再冒熱氣的咖啡不發一語,他不會看錯那個消失在地下通道的人,他也不會看錯浮現在錫瀾臉上的表情,那個人,那個表情,半年前都是自己的。他确實是愛着塗蘇的,在他一直主動的追求換來塗蘇的回應時他覺得自己就是最幸福的人,直到那個錄音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如果塗蘇不過是像欺騙自己一樣的欺騙這個傻男人,他沒有什麽好內疚的,他這是在幫對方認清現實,而如果塗蘇真的是愛着這個男人的話,那他就更沒有什麽愧疚的了,憑什麽在玩弄了他一把以後就能得到幸福?
他看着面無表情整理櫃臺的男人,心底冷笑,這次種下的‘猜忌’的因,又會收獲什麽樣的果呢?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我有限的腦洞只能補出這麽膚淺陳舊的老梗,又叫“不作死就不會死的前任上門事件”23333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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