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夜宿客棧

馬車內只剩下顧年年,她松了口氣,将藏起來的亵褲拿出來放好,又找了一身幹淨的衣裳換上。過了半響也不見趙濟回來,顧年年想他應當确實是在馬車裏憋悶。

拿起變得溫熱的烤肉吃,顧年年感嘆趙濟的手藝真好。吃飽之後,趙濟還沒回來。顧年年閑着無聊,拿出書籍來看,不過一會覺得有些困倦,将書本放好便躺着睡着了。

趙濟在車轅上坐了好久,一聲不吭嚴肅的模樣讓旁邊的車夫壓力倍增。待日頭西落,天邊只剩下一抹晚霞的時候,趙濟才活動已經僵住的身體,進了馬車裏。

車夫舒口氣,将僵硬的腿肆意的伸展開。

車內不似外面那般冷,趙濟見顧年年已經睡着了,便搓搓手坐在了旁邊。睡着的姑娘臉蛋微紅,鴉羽似的睫毛垂着,安靜乖巧的模樣讓趙濟心軟的厲害。

過了會,趙濟突然想到什麽,往小姑娘的裙擺下看去,見到她已經穿戴好,趙濟放下心。輕輕呼喚了兩聲“年年,醒一醒。”

顧年年聽見有人叫她,哼唧兩聲才睜開眼睛。迷蒙之間有一張熟悉的臉,顧年年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趙濟?”

趙濟先是一愣,而後唇角翹起,輕聲應她,“是我,我在。”

直到大手放在她的臉上,顧年年才清醒過來。這裏是馬車,她和夫君趙濟一起前往邊關趕路。

“我,”顧年年坐起來,想要說些什麽,微微淩亂的頭發散在耳旁,剛睡醒的眼睛亮晶晶的仿若星星。

趙濟擡手将她的頭發攏在耳後,溫柔的道:“收拾一下,就快到了,等到客棧再睡。”

帶着薄繭的手劃過耳朵,酥酥麻麻的感覺,顧年年到了嘴邊的話咽下,輕輕嗯了一聲。不過一會,馬車便慢了下來,外頭傳來元寶的聲音。

“馬上就要入城了,大哥,直接找一家客棧落腳可好?”

“你安排。”趙濟回道。

過了一會,馬車外頭人聲鼎沸,想來應是入城了。顧年年将車窗處掀開一角,見外面燈火通明,一派熱鬧的景象。道路上的人三三兩兩,或是閑聊,或是拿着吃食,煙火氣息讓顧年年欣喜。

坐了一天的馬車,腳踏土地的感覺真好。下車之後顧年年由迎春陪同要去淨房,趙濟掃了一眼四周,見有男子盯着顧年年看,他想了想跟在後面,“我也去,一起吧。”

Advertisement

迎春本來是在旁邊扶着腳步虛浮的顧年年的,見趙濟上前将人攙住,迎春識趣的退到了後面跟着。

顧年年在洗淨手之後出來,見趙濟早就在外面等着了,在通明的燈火下,他負手而立宛若谪仙。趙濟回過頭對她笑笑,二人并肩往客棧內走去。

将軍府的人以元寶為首都已經坐在了桌子旁,趙濟未作停留,帶着顧年年直接去了二樓的客房。“等會送到房間,我們在房裏吃。”

且不說大堂裏吵鬧喧嚣,而且光是男人就坐了好幾桌,顧年年貌美,趙濟不想她被盯着看。

到了房裏,顧年年發現安排的極好,房間很大,在房內有一個屏風隔開個小間,裏面放着浴桶。走幾步将窗子打開,能看到外面熱鬧的景象。

顧年年趴在窗戶旁好奇的張望,趙濟卻是眉頭一皺。此處臨街,到了深夜會人少一些,可還是怕有聲音擾人睡眠。

“我去叫人換間安靜的房,”趙濟道。

顧年年臉上還帶着笑,聞言轉頭看向他,“我覺得這裏還蠻好的,在路上太過安靜,等到了這裏感受到煙火氣才覺得心裏踏實。”

“我們就住這間好不好?”

小姑娘的眼睛亮的驚人,櫻花瓣的紅唇一張一合,趙濟怎麽能說不好,便是此刻她讓他睡地下,他也甘願。

“好。”

過了會,門被敲響,是客棧的夥計來送膳。待桌子上擺好之後,夥計熱情道:“都是本店的招牌菜,客官慢用。”說完便退了出去,将門關好。

趙濟将窗子關上一扇,拉着顧年年坐下,而後給她盛了一碗清淡的冬瓜湯。湯裏是加了羊肉的,不過鮮而不膻,顧年年用了幾口剛放下碗,就見一塊排骨落在了碟子裏。

顧年年垂眸輕笑,咬了一口排骨。醬香濃郁,帶着微甜的口味。

樓下大堂裏,影二和迎春坐了一桌。瞧着盤子裏醬香排骨誘人的很,影二夾起一塊,咬了一口卻皺起了眉。

“這是辣的?”連喝了幾杯水後影二道。

旁邊的掌櫃聞言解釋道:“小店特色便是辛辣口味,客官您未說,以為只樓上的客人不能吃辣呢。”

影一往這邊瞧過來,朝着影二打了個眼神:瞧瞧,将軍多疼人,等你往後找了夫君也有人疼你。

氣的影二抄起杯子扔了過去,影一笑嘻嘻的接住,倒是給旁邊坐着安靜吃飯的迎春吓了一跳。

“吃飯,”元寶在一旁擡起頭說了句,衆人這才安靜下來。

趙濟倒了杯茶遞了過去,顧年年用帕子擦擦嘴,然後也倒了杯茶給他。

“還難受嗎?”趙濟問道。

顧年年被他這句話鬧了個大紅臉,往外瞧了一眼,天已經黑了。她咬咬唇,斟酌着回道:“趕路累了一天了,不若早點休息養足精神。再說在外也不太方便,畢竟還在住客棧。”

一通話說完,顧年年擡頭,便見趙濟面帶遺憾。顧年年複又低下頭,松了口氣。雖說上過藥之後已經沒事了,但是出門在外,她覺得不太好。

“本想帶你出去逛逛,既然累了就早點休息。”趙濟說着站起身,準備叫夥計将東西收走。

手上覆了柔軟,低頭見一只手拽住了他。顧年年朝着趙濟笑,眼睛彎彎道:“也不是特別累。”

此處名為安陽,離京城較近,因此百姓富裕治安良好。即使到了晚上街道上也有許多行人,路邊還有一些小攤販,支着一盞燈賣東西。

“小娘子,瞧瞧我的絹花吧,好看的咧。”一位賣首飾的老太太見顧年年梳着婦人鬓,旁邊還跟着一位高大的男子,便賣力的吆喝道。

趙濟停住腳步,詢問道:“看看嗎?”

顧年年搖搖頭,家裏有一大盒子的首飾,都是成婚前趙濟送來的,她每日換一樣都能戴好久。

“小娘子貌美,便是戴着普通的絹花也是好看的,我馬上就收攤了,不如便宜賣你,兩文錢三朵,如何?”

顧年年沒買過絹花,卻也知道這個價錢是便宜的。再看攤主面容憔悴,想來生活也不甚富裕。顧年年想了想,道:“那便六朵吧。”

多付過兩文錢之後,趙濟站在顧年年跟前,“別動。”說着将一朵絹花戴在了她的鬓邊。

街道上人流走動,兩旁的燈火昏暗。小姑娘臉上帶着笑意,即使身在暗處,眼睛也是亮晶晶的,仿若天上的星星。顧年年伸手将絹花扶正,而後擡頭對着趙濟笑道:“走吧。”

趙濟被她的笑容勾的心癢癢的,忍者想和她親昵的心,伸手摸摸她柔順的頭發,才低聲道:“真好看。”

顧年年臉上笑容變大,心裏甜滋滋的。

等到回了客棧,趙濟幫着她兌好洗澡水,先讓她去洗。顧年年進去之後将幹淨的衣物放在凳子上,脫下的衣物則是挂在屏風上。

趙濟端坐在桌子前抄起一本書籍看了起來,耳邊響起了水流聲,趙濟雖未擡頭,但是好像小嬌妻沐浴的樣子展現在眼前。瑩潤白皙的胳膊擡起,撩起了一串水花,落在皓腕形成點點水珠,順着皮膚一路滾落到肩頭,最後沒入水中。

馬車裏紅梅點點讓人血脈噴張的場面還歷歷在目,趙濟将腿收回端坐,手上的書卻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了。索性合上書,閉目養神。

然而眼睛看不見,耳朵卻是變得越發的敏感。趙濟嘆氣一聲,自己從來就不是重欲的人,怎麽現在如此這般的想要她。

好在顧年年沒一會便洗好了,停止了對趙濟的折磨。待睜開眼,小嬌妻已經換上了幹淨的寝衣,正在擦頭發。

“我去洗,”趙濟猛的起身,去了屏風後。

“哎,”顧年年急了,“我去讓店裏的夥計再送兩桶水。”

她話音剛落,便聽到了入水的聲音。“不必,我随意洗洗便好。”

以前随軍的時候在河裏洗澡也是常有的,何況她用過的水很幹淨,而且帶着香氣。将身上清洗一番,趙濟從水裏出來擦幹之後穿上寝衣。

客棧的床沒有家裏的大,但是躺下兩個人還是可以的。顧年年躺在裏側,烏黑的頭發散落在一旁,她緊張的攥着手。屋裏燈火被吹滅,床吱呀一聲旁邊的地方塌陷,趙濟來了。

顧年年知道行夫妻之禮是妻子的本分,但是實在是新婚之夜給她留的印象太過深刻了。折騰了一晚上,累的身體疲憊的很。若是由着他折騰,那今晚怕是也不能睡覺了。

顧年年正想着,見趙濟躺下之後并未有什麽動作,她輕輕呼出一口氣。床吱呀一聲,趙濟側過身子将人撈過來摟在懷裏。

“将軍,”顧年年身體下意識的緊繃。

“叫我什麽?”趙濟親親她的額頭問道。

“夫君。”

“嗯,睡吧。”頭頂上男人的聲音比方才低啞了許多,而且顧年年身體緊挨着他,自然是察覺到了他的變化。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來啦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