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宋菱醉醺醺的,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她覺得好玩, 嘻嘻笑着, 想撲到水裏去。
水下,梁征不着一物,哪裏容她如此鬧騰,下巴都繃緊了,一把擒住她胳膊, “謝菀!別鬧!下去!”
怕她真的跳下來,連她自稱‘阿菱’都來不及立刻追究。
然而宋菱壓根不知危險, 另一只腳擡起來,兩腿同時跨過浴桶,只聽‘噗通’一聲, 整個人頓時撲入水中。
撲下去的時候是面部朝下, 腦袋悶在水裏, 灌了一嘴水。
宋菱是會游泳的,但是喝醉了,一時間忘了怎麽呼吸, 水咕隆隆往嘴巴鼻子裏灌, 她難受, 雙手本能地在水面用力撲騰。
梁征一頭黑線,伸手拽住宋菱胳膊,一把将她給拎了起來。
從水裏出來的瞬間, 宋菱一張臉漲得通紅, 不停咳嗽。
她下意識抓住梁征, 像抓住河裏救命的浮木似的。
她抱住他胳膊,整個人不自覺地往梁征身上靠。
梁征皺眉,想推開她先出去,哪知還沒來得及,小丫頭不知怎麽想的,突然一屁.股坐到他腿上來。
梁征渾身一僵,瞬間愣在當場。
宋菱渾然不覺自己坐在了什麽地方,她就那麽坐着,然後開始扯自己的衣服,一邊扯還一邊喊:“好熱啊——”
即便如梁征這種見過各種大世面的男人,還是委實被宋菱給吓了一跳。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平時像小白兔一樣的女人喝醉酒以後居然變得會變得這麽大膽。
不過,他眼下并沒有心情往那方面去想。
他突然伸手,握住宋菱正在扯自己衣裳的手,手裏用了幾分力道,将宋菱手腕緊緊扣住。
“疼!”宋菱大叫一聲,本能地想把手從梁征的禁锢種抽出來。
然而梁征絲毫未松開,目光很深的,緊緊盯着她,“阿菱?”
宋菱茫然地看着他,下意識‘啊’了一聲。
梁征眼睛微眯了下,靜默了會兒,忽然扣住宋菱的腰,下一瞬,将她一把帶入自己懷裏,令她身體緊貼着他,嘴唇貼在她耳邊,嗓音低低的,一字一句問:“阿菱,你不是阿菀嗎?怎麽又是阿菱了?”
他嗓音低沉,在宋菱耳邊低低響起,帶着一絲蠱惑。
宋菱腦子裏一片空白,表情傻傻的,嘴巴一張一張的,悶悶地說:“阿菀……阿菀也是我,我是阿菀……”
梁征頓時皺眉,緊緊扶住宋菱的肩膀,将她往後推了一些,目光淩厲地凝視着她,“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只要你跟本王說實話,無論你是誰,本王都不追究。”
宋菱眼前一片模糊,腦子裏也一片模糊。
她看不清眼前的人的臉,也聽不清他在說什麽話。
眼皮忽然耷拉下去,很委屈地說:“頭好暈喔……”
梁征一怔,随即驀地皺緊了眉。
宋菱覺得腦袋很沉重,身體不自覺地往梁征身上倒。
下巴擱在他肩膀上,抱着他,眼睛閉着,嘴巴一張一合,聲音悶悶地從喉嚨裏發出來,“好難受喔……好……好想回家,爹……爹爹……”
宋菱喝醉了酒,說話颠三倒四。
梁征眉頭緊皺,頭疼得厲害。
有那麽瞬間,他幾乎是有些想發火的。
可當宋菱忽然抱住他,腦袋靠在他肩膀上,很難過地說着‘想回家’的瞬間,心裏某處仿佛被什麽擊了一下,頓時柔軟了一片。
他皺了皺眉,下一瞬,卻是将宋菱反抱住,聲音低低的,有些無奈,“這麽蠢,應該不是太子派來的人吧?”
像是在問,又像是在自我安慰。
宋菱閉着眼睛,迷迷糊糊往梁征懷裏拱了拱。
她是正面對着梁征的,摟着他脖子,坐在他大腿上。
如今近距離地肌膚相親,梁征一血氣方剛的男人,哪裏會沒反應。
懷裏的女人軟軟地靠在他身上,臀部貼着他大腿根,身體仿佛有一把烈火熊熊燒了起來。
他呼吸不由得有些急促,前所未有地燥熱難忍。
他微側了下頭,嘴唇輕輕吻了下宋菱的耳朵,低聲喚她,“阿菱?”
宋菱暈暈乎乎地嗯了一聲。
梁征頭往後退了一下,伸手捏住宋菱的下巴,目光很深地看着她。
視線落在她花瓣唇上,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下。
他捏住她下巴,嘴唇漸漸靠近她。
宋菱混混沌沌的,感覺到有個溫熱的東西貼在了自己的唇上,她下意識地舔了一下。
梁征貼着她嘴唇的動作猛地一僵,那濕軟的觸感像一把火,将他心底最後一道底線徹底擊潰。
他再克制不住,呼吸急促,一把将宋菱打橫抱起來,擡腳跨出浴桶,大步走出屏風。
将宋菱放到床上的瞬間,一個俯身,猛地壓了下去。
渾身重量壓在宋菱身上的瞬間,宋菱胃裏突然一個翻江倒海,她驀地睜開眼睛。
梁征微怔,還沒來得及吻下去,突然被猛地推開。
他尚且沒反應過來,下一瞬,宋菱已經從床上爬起來,頭朝着床頭,哇哇吐了起來。
梁征:“……”
宋菱趴在床頭吐了很久,梁征迅速将褲子穿上,又是倒水,又是給她擦嘴,又是給她拍背。
吐了很久很久,胃裏的酸水都快吐光了,酒勁兒去了大半,宋菱才稍微舒服了點。
她腦袋往後一仰,躺在床上,閉着眼睛,沒一會兒就又呼呼睡了起來。
梁征站在床邊,盯着床上某個惹了火之後就呼呼大睡的女人,整張臉簡直黑如鍋底,額角青筋跳個不停。
他越發相信這丫頭就算不是真的謝家千金,也絕對不會是太子派來的人。
太子要對付他,絕對不會派這麽個蠢女人來!
想到自己第一次對個女人有反應,結果這丫頭竟然給他吐了??什麽意思?!!
梁征心情特不爽,黑着臉将衣服穿上了,随後出去喊下人進來收拾房間。
幾個丫鬟一起忙活,沒一會兒就将房間收拾得幹幹淨淨。
紫鳶把宋菱身上濕漉漉的衣服也給換了下來。
可是床單也打濕了,沒辦法換。
她站在那兒,正為難,梁征突然從外面大步走進來。
一言不發,一把将宋菱打橫抱起,然後掉頭就往外走,邊走邊吩咐,“給屋裏點上檀香。”
一屋子的酒味兒,實在是待不下去。
梁征抱着宋菱去了隔壁一間空房。
好在院子裏好幾間空房,且都是現成鋪好床的。
梁征将門踢開,抱着宋菱徑直往床邊走。
雖然還是滿肚子氣,但是将宋菱往床上放的時候,動作還是很溫柔,怕撞着她。
将宋菱放下以後,站在床邊盯着她看了許久。被剛剛這麽一鬧,小腹那團火已經滅了下去。而且這丫頭睡得這麽沉,第一次,他也不想這麽草率就做了。
盯着宋菱看了半天,最後無奈嘆一聲氣,脫鞋上了床。
……
次日,宋菱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
一夜宿醉,頭疼欲裂。
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更是覺得渾身骨頭都快散架了。她一時間沒撐住,又重新倒回床上去。
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娘娘,您醒了嗎?”
是紫鳶的聲音。宋菱疲倦地應了一聲,“醒了。”
紫鳶推門進來,手裏端着洗臉盆。
宋菱側目看她,累得不想爬起來。
紫鳶上前,将洗臉盆放在床頭的凳子上,“娘娘,已經快晌午了,王爺還在等您吃飯呢。”
宋菱聽見這話,吓得精神一抖,立刻從床上坐起來,“王爺,王爺今天沒去軍營嗎?”
紫鳶搖頭,“沒去呢,不過王爺早上出門了一下,沒多久就回來了,這會兒正等着你用午餐呢。”
宋菱坐在床邊,眉頭皺得緊緊的。她昨晚喝醉了酒,也不知道有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
她在腦子裏拼命地回響,可是腦袋暈痛暈痛,什麽也想不起來。
宋菱氣得捏着拳頭捶了自己腦袋幾下。她怎麽這麽蠢,怎麽會喝醉呢!
“紫鳶姐姐,財叔讓來問,王妃娘娘醒了嗎?王爺在等着娘娘吃飯呢。”門外傳來一小丫鬟的聲音。
紫鳶應道:“就來了,馬上。”
說着,将擰好的洗臉巾遞給宋菱。
宋菱腦子裏亂糟糟的,但這會兒也由不得她多想,洗漱完畢換上衣服就出門找梁征了。
梁征在書房等她,去的時候,桌上已經擺上了好幾個菜,梁征正坐在桌邊,拎着酒壺往杯中倒酒。
宋菱站在門口,微微抿了下唇,跟着才走進去,“王爺。”
梁征微微擡眸,看她一眼,随後低笑聲,“小酒鬼來了。”
宋菱聽見這名字,頓時臉紅,朝着梁征走過去,“王爺,對不起啊,昨天那個酒實在是太好喝了,所以就……”
沒忍住,多喝了幾杯。
梁征笑了笑,“坐吧。”
随後又吩咐,“財叔你出去吧,把門帶上。”
“是,王爺。”立在一旁的財叔應着,立刻就往外走,出去以後,反手将房門帶上。
書房裏瞬間就只剩下宋菱和梁征兩個人。
梁征倒了一杯酒給宋菱,“邊關的烈酒,比宮裏的好喝。”
宋菱想到自己昨天喝醉的事情,哪裏還敢喝,害羞地說:“我不喝酒了,以後都不喝了。”
梁征擡眸看她,嘴角微勾了下,卻也沒說什麽。
他端起酒杯,擡頭,一飲而盡。
宋菱有點坐立不安,總覺得昨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忍了一會兒,終于還是沒有憋得住,往梁征跟前湊了湊,道:“王爺,我昨天喝醉了有沒有做什麽丢人的事情啊?”
梁征嗤笑聲,看着她,“你說呢?”
宋菱搖頭,“我想不起來了。”
梁征笑了聲,又仰頭喝了杯酒,随後才道:“丢人的事兒倒是沒做,不過做了點壞事。”
宋菱驀地睜大眼睛,“壞……壞事?”
什麽……什麽叫壞事啊?
梁征漫不經心,一字一句地說:“本王洗澡,你醉醺醺地爬到本王的浴桶裏來,要和本王一起洗。”
“什麽!”宋菱完全不記得這回事兒,難以置信地瞪着梁征。
梁征唇角微勾,眸底裏閃過一絲笑意,“怎麽?想不起來了嗎?那你坐在本王腿上,一邊脫自己衣裳的事兒也不記得了?”
宋菱臉都白了,“怎……怎麽可能……”
她怎麽可能那麽不知羞!
梁征看着她笑,啧嘆一聲,“看不出來啊,本王竟然還娶了個膽大包天的丫頭,喝醉了酒,你倒是什麽都敢做。”
宋菱猛地擡頭,震驚地問:“那……那我們倆,已經……已經……”
梁征挑挑眉,含混地唔了一聲。
宋菱眼睛睜得大大的,緊緊捂住了嘴巴。
梁征側目看她,“你這是什麽表情?”
宋菱嘴唇顫了顫,“可是我……可是我為什麽都不記得啊……”
梁征眼底閃過絲暧昧的笑,看着宋菱,道:“記不得,那本王今晚再帶你回憶一下?”
宋菱一怔,随即驟然紅了臉。
雖然知道這是遲早要發生的事情,可是她,她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呀!
宋菱有點糾結,緊緊咬了下嘴唇。
梁征喝了第三杯酒,将酒杯放下的瞬間,擡眸,看向宋菱,漆黑的眸子幽深一片,一字一字道:“對了,你還告訴本王,你不是謝菀,你是阿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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