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賀曉遠覺得一定是房子太大太空,他習慣了兩個人，才會在陸琛的走的第一晚便有些失眠。

他剛這麽告訴自己，手機便響了,陸琛發來消息：【起床了？】

賀曉遠放下貓捧起手機：【起了。】

賀曉遠：【不是回去過年了嗎,怎麽今天也起這麽早。】

陸琛：【想貓了。】

賀曉遠看得好笑。

他原本已經起身離開沙發往餐廳走了，見陸琛說想貓,便折回沙發,重新把賀賀抱了起來,點進相機,舉起手機，鏡頭對着自己懷裏的貓,拍了一張賀賀的照片發過去。

賀曉遠：【照片】

陸琛：【怎麽只有貓的臉沒有人的？】

賀曉遠心道陸總你也沒說想人啊。

手機再次舉起來，這次把貓和人都拍了進去。

陸琛發來語音，好聽的嗓音從手機裏傳來：「早飯吃的什麽？」

賀曉遠這才放下貓往餐廳去,舉手機在唇邊，也回語音：「我先看看冰箱裏有什麽。」

上午上班期間，陸琛發來消息：【在忙？】

賀曉遠隔了20分鐘才看到，手機橫着舉起,對着工位拍了張照發過去。

中午午飯的時候，賀曉遠收到陸琛發來的一張照片,照片上是擺盤精致的六菜一湯。

人剛到餐廳、正準備打飯的賀曉遠：【小恐龍哇塞jpg】

賀曉遠顧不上打飯,先回：【難道是你做的？】

陸琛：【家裏的阿姨做的。】

賀曉遠笑。

下午,有外賣小哥提早送了下午茶過來。

負責今天下午茶的行政納悶：「我還沒點呢，誰點的？」

常北：「我們敬愛的大boss。」

行政助理那一塊立馬連聲「哇」了出來,常北耍寶似的帶頭鼓掌,一群人也跟着鼓掌,賀曉遠看得好笑。

把甜品和咖啡拿回工位,賀曉遠暫時沒吃，又舉起手機對着拍了張。

賀曉遠：【照片】

賀曉遠：【謝謝陸總。】

賀曉遠：【小恐龍敬禮jpg】【小恐龍鞠躬jpg】

賀曉遠：【小恐龍鼓掌jpg】

陸琛很快回：【特意給你點的。】

賀曉遠當然知道，卻故意道：【明明辦公室人手一份。】

陸琛：【別人都是順便，占你的光。】

陸琛：【小沒良心的。】

賀曉遠笑。

晚上，賀曉遠正忙，還沒察覺到已經過了下班時間，陸琛一個電話撥了過來。

賀曉遠接起來，手機附耳，注意力還在電腦上，便聽到電話那頭說：「下班回家了，勤勞的小蜜蜂。」

賀曉遠一聽到陸琛的聲音便笑了。

他擡手看了看表，嗯道：「還有一點，馬上。」

迎着夜色走出思普大樓，賀曉遠的手機舉在耳邊。

他正對電話那頭的陸琛說：「我昨天晚上給賀賀囤了點貓罐頭，買的時候忘記看看他家快遞現在還發不發了。」

進樓棟電梯，賀曉遠依舊在打電話：「嗯，還有點材料要做，我要到除夕夜前一天才放假。」

回到家，連上家裏的智能系統，賀曉遠不用再拿着手機，陸琛的聲音直接就能通過家裏的音響清晰的傳遍每個角落。

賀曉遠一路邊跟陸琛聊着邊回樓上換居家服，重新下樓，他聽着陸琛的聲音，沙發上一把抱起賀賀，就像陸琛還在家裏一樣。

這個晚上，賀曉遠沒有失眠。

除夕前兩天，28夜，也是賀曉遠春節前上班的最後一天，晚上，楊贇喊賀

曉遠來家裏吃飯。

賀曉遠原本以為楊贇也喊了常北他們，到了才知道楊贇只叫了他，說是就當商服聚餐了，反正只有他們兩個，外面聚不如來家裏，楊贇原話：「剛好嘗嘗我老婆的手藝。」

管星平溫和的招呼賀曉遠：「下次別帶東西了，不用見外，就當在自己家。」

賀曉遠面上客氣，心裏對管星平是好奇的，又暗自打量楊贇和管星平的家，觀察兩人之間的相處——

別墅大，但一點兒不顯得空，處處是生活的痕跡，約莫快過年的關系，家裏不少地方都貼上了福字，地暖開着，既暖和又溫馨。

家裏沒別人，管星平招呼過賀曉遠便進廚房了。

楊贇和賀曉遠說着話，屁股還沒挨上椅子，見自家老婆進了廚房，立馬彈起來跟上，邊走邊扭着頭把剩下的話跟賀曉遠說完，回過頭進廚房，嘴裏忙不疊的喊着：「老婆，有什麽我來做。」

看得賀曉遠想笑又羨慕。

賀曉遠坐着，四處看了看，忽然看到沙發一邊的矮桌上擺了一張楊贇和管星平的合照。

照片上年輕面孔的管星平穿的碩士服、戴着藍穗的碩士帽，懷裏抱着花，身邊是摟着他肩膀、穿西褲和白襯衫的楊贇，彼時的楊贇還是一頭黑發。

賀曉遠不知道楊贇和管星平之間的過往，但看到這張照片就知道楊贇和管星平很早便認識。

他多看了幾眼，剛好陸琛這時發來消息問他有沒有下班回家，賀曉遠心念一動，舉起手機拍下他看到的這張合照，發給了陸琛，同時道：【我在楊總家，楊總喊我過來吃飯。】

陸琛沒立刻回，因為他的電話直接打給了人在廚房的楊贇。

楊贇拿起響鈴的手機，看到來電提示是陸琛二字，便對身邊正在煎肉的管星平笑道：「債主追債來了。」

管星平轉頭往楊贇手機上看了眼，見是陸琛，了然的笑了笑，對楊贇道：「快接吧。」

楊贇接起，老成的「喂」了一嗓子，便聽到手機那頭的陸琛道：「怎麽把人拐家裏了？」

跟着便道：「電話給你老婆。」

楊贇立馬直起背，「啧」道：「你不找我找我老婆乾嘛？」

話這麽說，手機遞到了管星平耳邊。

也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麽，站在竈臺前的管星平連連「嗯」了幾聲，最後道：「放心吧。」

楊贇把手機拿回來，原本想跟陸琛說幾句，結果電話那頭已經把電話挂了，楊贇立刻罵道：「臭資本家！」

收起手機，問身邊：「老婆，他跟你說什麽了？」

管星平溫和道：「沒什麽，讓我照顧下小遠。」

楊贇挨着管星平，嘀咕：「你說現在這些臭男人、資本家，二十出頭的小年輕都不放過，還要拉我們一起同流合污。」

管星平扭頭看了楊贇一眼：「楊總，我要不要提醒你你是怎麽娶上老婆的？」

楊贇的手立馬搭上管星平的肩膀，貼貼道：「我當然不一樣了。」

不久後吃飯，賀曉遠很快發現管星平是個很健談的人，反倒是楊贇的嘴巴沒那麽利索了，翻來覆去不是讓賀曉遠吃菜、別客氣，就是拿着筷子給管星平夾菜。

管星平邊吃邊聊，筷子都不用往盤子裏伸，吃的都是楊贇投喂的，有時候眼神往某道菜一漂，那道菜立馬被楊贇夾了送進他碗裏，甚至直接「啊」了遞到嘴邊。

管星平這時會面露些不好意思，讓楊贇別這樣，菜放碗裏他自己吃。

楊贇一手夾菜一手托舉在筷子下面，說：「怕什麽，小遠又不是外人。」

管星平這才張嘴。

賀曉遠笑着看他們，反倒是他被這份親密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覺得兩人感

情真好，心底十分的羨慕。

飯畢，喝消食茶的時候，賀曉遠好奇的問楊贇：「楊總，你和管老師怎麽認識的？」

楊贇抿了口茶，咂咂嘴，道：「那時候我在一個美妝巨頭公司做亞太總裁，小星跟着他們老師，在我們當時一個高端線的實驗室裏實習，那會兒他剛上研一吧我記得。」

賀曉遠一聽便道：「你們年齡上差很多嗎？」

楊贇又抿了口茶，咂咂嘴：「還好，滿打滿算，差八歲。」

賀曉遠心道八歲挺多的。

楊贇心道不比某些資本家，差了整整十一歲。

楊贇開口的話變成了一句意味深長的：「小遠啊，你現在看我和你管老師，你有什麽啓發沒有？」

啓發？

賀曉遠眨眨眼。

管星平的聲音立刻從不遠處傳來：「老楊，管好你的嘴。」

楊贇：咳。

賀曉遠又眨了眨眼，奇怪楊總明明也沒說什麽，管老師為什麽要讓楊贇管好嘴。

「我應該有什麽啓發嗎？」

賀曉遠回複楊贇剛剛的問題，表現出幾分遲鈍，完全沒有在公司推項目的時候那麽伶俐。

楊贇正要開口，管星平走近：「小遠你別理他。」

楊贇回管星平：「我随便問問嘛。」

跟着再看向賀曉遠：「比如你想想你身邊有沒有和你年齡也差得……」

管星平走近，伸手就去捂楊贇的嘴，楊贇早有防備，也伸手，摟的是管星平的腰，将他輕輕一帶，拉到椅子上自己的懷裏。

賀曉遠趕緊擡手擋在眼前，一副非禮勿視不好意思看的樣子，又默默分開手指、裝作偷看，小表情逗笑管星平和楊贇。

當晚從楊贇家出來，路上接到陸琛的電話，賀曉遠邊開着陸琛那輛x7邊道：「楊總和管老師差八歲诶！差好多！」

賀曉遠：「而且楊總竟然是在管老師還是學生的時候就盯上管老師了！」

陸琛沉穩道：「差很多怎麽了？」

賀曉遠：「老牛吃嫩草。」

陸琛聞言便哼笑了出來。

賀曉遠開着車：「你笑什麽？」

陸琛不緊不慢：「你都說是『老』牛了，那說明牛閱歷足夠、經驗豐富，這種牛，眼光高，當然都是挑嫩的草吃。」

賀曉遠按下左轉燈，不久後跟着打轉方向盤左轉，回陸琛：「你這麽解釋，我聽聽竟然覺得很有道理。」

又說：「老牛可真精啊。」

陸琛在手機那頭笑得不行。

—

除夕夜，近晚飯時間，賀曉遠帶着給親戚們準備的東西，開上x7，去了姨媽家。

外公外婆總共三個女兒兩個兒子，各有各的家庭，早年是湊不到一起過除夕的。

後來上面的老人走的走、病的病、癱的癱，幾家都能湊出除夕夜這晚的時間，才開始一起過節的。

今年剛好輪到在姨媽家裏過。

賀曉遠人一到，本就熱鬧的屋子裏頓時更熱鬧了，兩個舅舅、舅媽、小姨他們全招呼道：「小遠來了。」

「回來就回來，帶東西乾嘛啊。」

「就是啊，好不容易現在開始賺錢了，不用這麽破費的。」

「還有啊？小楠，跟你哥一起下去。」

……

賀曉遠能明顯感覺到時隔大半年，親戚們如今待他都熱情了不少，對他大包小包的拎東西上樓也都十分的高興。

大舅舅家今年新添了孫子，賀曉遠一見到孩子就給遞上了一個不小的紅包，大家喜氣熱鬧的說笑的同時，都說他畢業工作有大人的樣子了，真的和從前不一樣了。

上桌吃飯，從前賀曉

遠是坐孩子那邊的，今年被拉到了舅舅旁邊和幾個長輩一起，邊吃邊聊工作，問問情況。

姨媽家的表哥從前總有點拿喬拿着賀曉遠的意思，這次來，表哥也客氣了許多，跟賀曉遠聊了自己考研的情況和專業，也問了問賀曉遠思普的面試待遇等情況。

賀曉遠其實并不覺得他和親戚們的關系多親近，但在除夕這個特殊的節慶，他也承認，大家庭給他帶來了熱鬧、摒除了孤獨與寂寞。

他不是孩子了，心境漸漸成熟，不會覺得這樣不好，反而要求不高，覺得大家一起能夠和和樂樂、開開心心，就挺不錯的了。

他晚上吃得開心，聊天也聊得高興，順便抽空編輯消息，給朋友圈的同事熟人們發祝福。

中途收到陸琛的消息：【照片】

陸琛：【在吃飯了？】

照片上是自助餐一樣的自助臺。

賀曉遠：【？】

賀曉遠：【你們家今晚在酒店吃的？】

陸琛很快回：【家裏。】

陸琛：【人多，就這樣吃了。】

賀曉遠笑，重新把陸琛發的自助臺的照片點開，心想不是酒店嗎？仔細看了看，從照片裏辨認不出，就覺得那種自助臺只有酒店餐廳才會有。

看來家裏也很大。

賀曉遠心道。

賀曉遠也舉起手機，拍了姨媽家今晚做的一桌豐盛飯菜。

陸琛：【看起來很好吃。】

賀曉遠：【我姨夫是廚師。】

陸琛：【大拇指jpg】

身旁的小舅舅這時候沖賀曉遠舉起小酒盅。

賀曉遠開了車，沒喝酒，倒的果汁，他用果汁和小舅舅碰了碰，小舅舅突然問：「談女朋友了嗎？」

賀曉遠看了眼屏幕，手機暫時放下，搖搖頭：「沒。」

小舅舅語重心長：「你也畢業工作了，工作又這麽好，是時候該找個女朋友，談一兩年差不多該結婚了。」

賀曉遠沒說什麽，這時候腦子裏莫名跳出楊贇和管星平。

他簡單道：「還早。」

小舅舅：「不早了，你看你大舅都有孫子了，你哥才比你大幾歲啊，過了年也才28，孩子都有了。」

賀曉遠沒為這種催婚覺得頭疼，簡單一句話就回了小舅舅：「我哥有房，我沒房啊。」

小舅舅立馬不作聲了，想了想，點點頭：「房子确實是個問題。」

跟着說：「還好你争氣，工作好、收入高，沒事，攢攢，到時候首付不夠大家一起再給你湊湊，特別貴的買不了，三五百萬的房還是可以的。」

賀曉遠點頭應聲，嘴裏沒說什麽，實則今早剛查過銀行卡，光《喵嗚喵》就給他短短數月帶來了百萬以上的獎金，如今錢對他來說早已不是問題。

重新拿起手機，賀曉遠看到別人回複的祝福消息和陸琛的幾條消息。

他發給陸琛：【蹙眉無奈jpg剛剛被舅舅催婚了。】

陸琛：【給你介紹對象？】

賀曉遠：【這倒沒有。】

陸琛：【你還小。】

賀曉遠：【不小了好吧，過了年都22了。】

陸琛發來語音，賀曉遠按下語音手機舉到耳邊，同時伸筷子夾菜，耳邊陸琛的聲音跟着傳來，是那把熟悉的好嗓子，帶着不緊不慢的沉穩腔調，說：「我22的時候，還在讀大學。急什麽。」

賀曉遠：【沒急。】

賀曉遠：【我就這麽跟你一說。】

楊贇回複的祝福消息這時候跳了出來。

楊贇：【也祝我們小遠新一年項目順遂、獎金拿到手軟。】

楊贇：【ps也不要被大灰狼叼走哦。】

？

賀曉遠切去和楊贇的聊天界面。

賀曉遠：【楊總，大灰狼是什麽梗？】

楊贇秒回：【就是小白兔大灰狼，年齡差很大這個梗。】

楊贇：【挑眉jpg】

楊贇：【懂了吧？】

賀曉遠笑，懂了。

他回複楊贇，揶揄：【我又不是管老師，沒在研究所，也沒有遇到亞太區總裁。】

剛發出去，陸琛的消息提示在手機頂部閃了下。

賀曉遠立馬想到陸琛比他大十一歲，同部門、頂頭boss。

賀曉遠頓時笑起來，引得桌上其他人奇怪他對着手機笑什麽。

賀曉遠和親戚們聊了幾句，暫時放下手機。

再拿起手機，楊贇：【我還沒暗度陳倉把小男生從商服調去項目組呢！】

【撤銷】

楊贇：【你管老師讓我撤的。蹙眉無奈jpg】

賀曉遠笑，回：【可是陸總也不是你啊。】

楊贇：【不聊了，我們之間代溝太深了，聊不到一起，我去看春晚了。】

陸琛的消息這時候随着幾條別人的祝福一起跳出來。

陸琛：【看春晚？】

賀曉遠：【我不看哦，我是年輕人。】

陸琛：【……】

賀曉遠捧着手機直樂。

因為吃晚飯早，飯後舅舅姨媽他們打麻将，也沒什麽事，又記挂家裏的賀賀，賀曉遠九點不到便開車回了宴瀾灣，回來的時候後備箱裝了不少姨媽姨夫給的熟菜。

拎着菜從電梯出來，家裏燈火通明。

賀曉遠沒在意，以為走的時候自己沒關燈，邊換鞋邊喊：「賀賀。」

「喵~」賀賀從沙發旁的貓碗那邊邁着輕盈的貓步跑了出來。

賀曉遠彎腰摸摸它：「乖貓。」

賀曉遠拎着菜往廚房走，走近，突然發現餐廳桌上擺了一個尺寸不小的大盒子。

？

他走的時候明明沒有啊。

誰拿來的？

陳君嗎。

賀曉遠先把菜拿去廚房冰箱放好，出來，他看了看盒子外包裝，看到盒子一角貼了張便簽，便簽上熟悉的遒勁有力的字體寫着：給小遠。

賀曉遠當即便笑了，果然是陸琛給他的。

他先把便簽從盒子上摘下來貼在了手背上，然後才揭開了盒子的蓋子。

一打開，便見盒子最上面整整齊齊的疊着件熨得一絲褶皺都沒有的頗有質感的藍灰調的大衣。

賀曉遠臉上的笑容綻開，心知是陸琛又給他訂了衣服，特意在這時候給他，估計是當新年的新衣贈他的。

賀曉遠的手喜愛又愛惜的在衣服上輕輕的摸了摸，同時拿起手機，給陸琛撥電話。

電話一聲兩聲三聲……一直沒有被接起。

估計在忙吧，賀曉遠沒在意，自己把電話挂了，手機放到桌上。

剛放下，便聽到耳邊一聲近在咫尺的：「喜歡嗎？」

賀曉遠驚愕扭頭，赫然是陸琛本人站在他身後。

賀曉遠驚訝得眼睛都睜大了，不可思議道：「你怎麽回來了？」

陸琛穿的是居家服，顯然回來已經有段時間了。

他笑看面前一臉驚訝的年輕男生，格外溫和的說道：「當然是回來陪小貓過年。」

賀曉遠因過於驚訝，完全沒想到陸琛這時候會回來，手都擡起來捂住了嘴。

陸琛伸手，指尖在賀曉遠的下巴輕輕一刮，道：「除夕夜快樂，小遠貓。」

賀曉遠心口一下漏跳了兩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