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南寧市的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包廂裏,桌前坐滿了各界的巨頭人物。杜逸恒坐在主位上,熱絡的敬着酒,說着些恭維的場面話,一頓飯到也吃的皆大歡喜。

酒醉三巡,胖胖的嚴總大着舌頭說:“來,逸恒,我敬你一杯,我們今天不醉不歸。”

“嚴總請。”逸恒應酬地碰杯,一口幹下。

一席飯吃下來,居然花了三個多小時,散場時嚴總還不肯放人。

“兄弟,今天謝謝你的盛情款待,接下來由哥哥做東,帶你去個好地方如何?”

嚴總的眼睛色眯眯的亮晶晶的,大家心神領會,笑的暧昧,逸恒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麽地方。

“到那裏後我給你挑個身材火辣的妞伺候你。”醉酒後,嚴總的話語越來越失态:“我跟你說那個妞的□□真他媽的有手感,摸起來挺挺的滑滑的很有彈性,我保證不到十分鐘你下面就會支起小帳篷……”

打斷嚴總滿口的黃段子,逸恒面露難色:“嚴總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剛才公司打電話過來,明早有個很重要的會議要我親自主持,所以嚴總,我實在很抱歉。”

嚴總立刻變了臉,故意吓他:“兄弟,你這是看不起哥哥我了?”

逸恒搖頭苦笑:“嚴總說的哪裏話,我這實在是聖命難為啊。”

幾個經理級的人物聽後心有兮兮焉,紛紛開口為他開脫。

終于嚴總肯放人:“既然這樣,那你就先回去吧,哥幾個走,咱們幾個逍遙去,誰讓他小子沒有福氣。”

告別嚴總他們一夥人,逸恒走在滿是霓虹的街道上,微涼的夜風吹醒了些許酒意,拉了拉黑色風衣的領子,順着人潮向着未知的方向走去。

沿着繁華的商業街前行,不知不覺已走進市區最具規模的夜市。映入眼簾的是臨街而立的商家店鋪,在夜市的中心是一個大型的雕塑格外地引人注目,随着沸騰的人群往前移動,左拐是一條露天小吃街,洶湧移動的人潮将裏面堵得水洩不通。

逸恒站在街口,明明今晚有很多工作要忙,卻不由自主地擡起腳步向熱鬧處走去,随意地在一家小吃攤前坐下。

鄰桌的一對年輕情侶對桌而坐,你依我濃的膩味勁兒很是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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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他仿佛看見對面坐着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天他們也是坐在Y市的小吃攤前嬉笑言談,老板娘問他們是不是學生情侶,露遲臉頰通紅,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只好沉默。因為她剛好無聊地用一百塊錢折好的心形戒指塞到他手裏,仍然記得那時候她臉頰嬌羞紅豔的模樣引誘着他好想咬上一口……那時候他還多嘴地問了一句:“老婆婆看我們是不是很有夫妻相?”老婆婆恍然大悟,那一刻他心情大好,好到這近十年來第一次開懷大笑,好到感覺到自己還年輕,好到想與一個人厮守終生……

“先生,先生?請問你要吃點什麽?”猛然回神,一個佝偻着背的老人不知何時站在他跟前。

“謝謝,不用。”

他起身向來時的路往回走,微涼的手指伸進西裝內兜掏出那天她送給他的心形戒指。

逸恒狠狠地閉上眼睛,将眼眸裏的痛苦與掙紮一一收進緊閉的眼眸深處。

承認吧,杜逸恒,你渴望着她渴望到發狂。

逸恒順手招了輛出租車,回到賓館。

第二天上午從機場風塵仆仆地趕到公司時,藍紡公司的人已經等在了會議室,逸恒直奔會議室,這時袁遠已經等在了門口,把手裏的項目資料遞給他。他接過來,一邊看一邊示意主持人會議可以開始了。

一個合作項目談了一個上午才算談妥,看時間也中午了,中午由聖大集團這方宴請所有與會人員吃飯。飯後,大家寒暄握手,告別離去。

逸恒回到辦公室,疲憊的将身體靠在椅背上稍作休息。

胡傑敲門進來,就看到他一身疲憊地靠在椅背上,午後的陽光灑在他俊挺的臉上,這樣的畫面美是美,卻再也激不起她的仰慕之情。

“什麽事?”

“哦,總經理,露遲讓我把這個轉交給你。”她遞給他一支鋼筆。

他接過來,看了一眼,問:“她怎麽不自己來還?”

“這恐怕不大可能吧。”胡傑看了看他平靜的神情,氣不打一處來,語氣尖酸地問:“總經理何必裝糊塗。”

“我不懂你的意思。”

胡傑稽竅的問:“您不懂,您不會說您不知道她已經離職了吧?”

“離職。”逸恒噌地一下從座椅上站起來,“是誰允許她走的?”

“您何必明知故問,如果沒有您的授意,誰敢擅自批準。”胡傑今天豁出去了,大不了被炒鱿魚,韓露遲可以忍受這些,她不能忍受他們這樣不尊重人,更不能忍受她的朋友就這樣不明不白地離開,即使離開也要名正言順的離開。“您不用在我面前假惺惺的,對不起我這個人說話比較直,如果您聽了不爽,正好也一并将我炒掉。”

知道事情的不單純,逸恒耐着性子問:“告訴我,她什麽時候離開的?”

“難道不是您批準的嗎?”胡傑頓時紅了眼眶,依然顧我地說:“莫須有的罪名是你們這幫領導最擅長使用的伎倆,您明明知道公司的緋聞還把她調到設計部,喂給那群老婦女随意欺壓。總經理以前我是很欣賞您的人格的甚至是仰慕,現在再也不會了。露遲是那麽好的一個人,你們為什麽要以這樣的方式把她逼走?何不直接将她辭退了,您不覺得這樣做很傷人嗎?”

看來從胡傑嘴裏問不出什麽東西,他快速走出辦公室直達十六樓。胡傑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才驚覺剛剛總經理好像問了她什麽,而她一直在自我的說些什麽。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她在後面喊:“總經理,您要去哪裏,董事長請您去辦公室一趟?”

沒有理會身後的聲音,逸恒搭乘電梯直接來設計部。

“聽說韓露遲離職了,是你批準的嗎?”他一臉平靜地問喬茵。

“嗯,是啊。”喬茵心虛地問:“有什麽問題嗎?“

“她說離開的理由了嗎?”

“個人原因。”

逸恒精湛的眼眸掠過一絲黯然,随即又恢複成一貫的淡然:“我知道了。”

喬茵看着他淡然的神色,在心裏揣測着他突然造訪的目的。如果韓露遲真的是因為那通電話而走的話,她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此事,若是他知道了,從此以後會如何看待她?

韓露遲離開的原因喬茵當然知道,而且還是她存心誤導她,最後才使她離開的。

她承認自己的作法不夠光明正大,自己喜歡逸恒,不敢向他表白,又怕韓露遲把他搶走了,所以利用她的不自信與沉悶的個性想方設法讓她主動離開,這樣韓露遲既不會找他訴苦而他也沒有理由怪罪于她。

她不信她會比不上如此平凡的韓露遲,她哪裏好了?抛開殷實的家境,她不僅長得一般,而且就連工作能力也沒有她強。

韓露遲配不上他,她可以給他的東西,是她韓露遲根本給不起的。

喬茵想,韓露遲也不過如此吧?

至少知道她離開後,他的表情是如此的平靜,淡然的眼眸裏既沒有失落也沒有傷痛。

有一天她會明白,當一個人根深蒂固地植入心底,如骨血般滲入骨髓時的重量到底有多重。

有一天她會明白,當一個人的骨血與精髓被抽幹,如一攤幹枯的骷髅般喘息着是多麽的痛苦。

他表象上的淡然與平靜實際上是在隐藏內心的狂瀾與沈痛。

終有一天,她會明白他這種平靜表象下的含義。

逸恒就這樣走了出去,喬茵望着他高大的背影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孤獨的、空茫的,這些是她以前從未發現的。

突地,喬茵心裏變得不安起來,她站起身,追問:“你要去哪裏?”

他頭也沒回:“董事長有事找我。”

來到董事長辦公室,包括喬炳強在內正在進行一場短會。

“逸恒你怎麽看這件事?”喬炳強問。

“那就要看董事長是什麽意思了,畢竟佟總是您唯一的親妹夫。如果您想網開一面頂多把他調離公司的核心部門就行了,如果您想公事公辦,那就需要有關部門的介入了。”

“小陳你怎麽看?”

“董事長我這個人說話比較直,您把它當做親屬對待,佟總在做這件事情時顯然沒有考慮到您的立場,甚至還在挑釁。這次的事件非同小可,我認為還是公事公辦對公司是最好的交代。”

喬炳強思索了良久,最後狠下心來說:“那就公事公辦吧。”

“對了逸恒,慶典的事你籌備的怎麽樣了?”喬炳強問。

“您不用擔心。”

喬炳強哈哈一笑:“你做事,我放心。”

慶典定在12月15號,晚宴設在聖大旗下的一家五星級飯店。

宴會開始前半小時,聖大集團的員工及一些被邀請的各個商界名流憑着通行證已經陸續到達會場。會場布置的氣派、隆重。慶典除了慶祝公司成立25周年外,還為了宣揚聖大集團在業界的知名度将公司推向更高的層次,所以這次慶典非同小可,他必須事事親力親為,半點馬虎不得。

這次慶典喬炳強有意退後,把主導權交給這個有為的年輕人。當然,逸恒對整個聖大的貢獻也是最大的,雖然位居總經理的職位,但是這幾年來他對聖大的業績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成為今天的焦點似乎成了理所當然。

“喬董,有意把總經理納為己人嗎?”席間一個不知道怎麽混進來的娛樂圈的記者拿麥克風遞給喬炳強。

“如果兩個孩子有意,我不反對。”喬炳強話說的留有餘地,不過卻笑的志得意滿。女兒鐘情于這個年輕人的心思他豈會看不出來?在他心中也一定程度早已将逸恒當成了自家人。

他篤定兩個人能夠走到一起。

攝像機立刻将鏡頭轉向喬茵和杜逸恒兩人身上,而周旋于各個賓客之間的兩個人根本不曉得記者剛剛問了什麽問題。

今晚,杜逸恒格外地忙碌,上臺致辭、接受記者訪談,就在剛剛談笑間又談成了一單生意,聖大集團的慶典與其說是一場盛大的周年慶還不如說是一場盛大的商業交流會。

隐蔽的會議室內,一位商業周刊的記者,手裏拿着麥克風,問完一些較為深入的問題後,話鋒一轉,不由得感性起來:“杜先生,我知道您走都到今天這一步,擁有今天的成績,一定非常不容易,請問您此刻最想感謝的人是誰?”

逸恒想了想回答:“我想我最該感謝的人是喬炳強董事長。如果沒有他的發掘與栽培,就沒有我的今天,無論他的品德與才智都是值得我敬仰的。”

穿着時尚性感的美麗記者被逸恒俊逸的外表及風雅的談吐深深的吸引住,睜着豔羨的大眼,旁敲側擊:“我個人認為一個人的圓滿不光在事業上有所成就,而且還要有一個溫馨幸福的家庭,這才稱得真正意義上的成功,您認可此觀點嗎?”

“認可。”

記者抓住他肯定的話語,以開玩笑的口吻問:“聽您這麽說,近期已經有了成家的打算了?”

然而,一直從容自若的人卻在此刻失了神。他目光悠遠黯然,思緒好像跑到很遙遠的地方。

氣氛頓時變得尴尬起來,整個會客廳變得安靜起來,資歷深厚的攝像師以為這個問題觸及到個人隐私,連忙對采訪記者使了個眼神讓她趕快化解尴尬。

然而,當記者正想以一個輕松的話題帶過時,他卻開口了:“抱歉,我只是想起了她。”

記者的問題的确觸動了他的某根心弦,就在剛剛僅僅一兩鐘的時間,他想了很多,如果非要選擇一個人共度一生分享他的喜怒哀樂的話,腦海中除了那個人他根本想不起任何人來。

最後記者以一個愉悅的話題結束今天的談話。

結束完訪談,走出會議室,外面宴會大廳依舊熱鬧沸鼎。他卻朝着宴會的寂靜角落走去,今天他并沒有喝太多酒,這會兒整個人卻變得昏昏沉沉的,可能是這幾天日太過勞累了吧。

“今天你是主角,怎麽反倒躲起來了,羞于見人嗎?”喬茵手裏端着酒,不知從哪裏走過來。

“會場有董事長就行了。”他并不邀功。

要不是今天這場慶典決定聖大今後的發展,他對這類聚會根本沒興趣,看慣了商場上的爾虞我詐,虛與委蛇,他實在是累了,疲于應酬。

“我爸爸老了,以後公司還得靠你支撐着。”

……

半晌,沒有聲音。喬茵擡頭,他半放松狀态地靠在椅背上,閉着眼好像睡着了。

他睡着了嗎?喬茵隔着長桌掠過身子,手指輕柔地覆上他糾結的眉宇。他猛然睜開眼睛,不着痕跡地躲開她的碰觸。

“嗯?結束了嗎?”

喬茵收起手,掩下眼底的傷心:“快了,馬上輪到你上臺了。”

“哦。”他起身準備上臺,忽覺一陣暈眩,高大的身形不穩地晃了晃,喬茵趕緊起身扶住了他。

“你怎麽了?”

“我沒事,只是感冒。”可能是這幾天遇上寒流再加上他夜以繼日的工作導致抵抗力下降,所以才感冒了吧。

實際上,自從出差回來後,逸恒的工作就變得無比繁忙起來,Y市這邊耽擱下來的事情要處理、公司周年慶典要籌備,繁重的工作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到今天為止,他已經有四天沒有回家休息了,如此工作,身體不出問題才怪。

“慶典結束後,我送你回去吧。”喬茵問。

他沒有異議,以現在的狀況開車是不可能的了。

他沒有想到,此刻他跟喬茵在一起的畫面會被記者抓拍到,第二天就上了娛樂版的頭條,消息被傳播的沸沸揚揚。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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