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強人所難

董家時值多事之秋,少崖自然也無心再管這靈襄和西毒教的下落,只操心着一件事,那便是那突如其來的婚事,這是自己措不及防的。

“少爺,”十一正要來報。

“攔着,”如今少崖在書房裏想着事,這十一才開口來通報,才說了兩個字,這少崖卻是一口就冷冷的回絕了。

“少???少???爺,”十一許是有些被吓到了,結結巴巴的說,“這???這來的不是淩小姐,是???是三少爺。”十一也是懂主子的心思,自從這婚事從董家某些愛閑話唠嗑的老嬷嬷裏傳遍了揚州後,這少爺對這日日來找的淩霜霜更是拒之門外。

“少卿?”少崖不耐煩的皺了皺眉,猶疑了一會,才揮揮手,不耐煩的說道,“見吧見吧,讓他進來。”

“我說二哥???。”這是少卿進門的标準句式了。

“诶,”少崖立馬就打斷了少卿拖長音式的開場,直接了斷的說道,“你若是幸災樂禍的來恭賀我,那就免了,請回吧請回吧。”少崖說罷,還真做了個請君出門的動作。

“二哥說笑了不是。”少卿忽而搬出了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還學着老學究的樣子說道:“如今這淩老莊主既然答應幫忙,這為了董家,二哥你犧牲些也是應該的,也是,也是值得的嘛。”

少崖滿肚子的不痛快,只不理少卿的胡編亂造。

“你看二哥,”少卿還不放過少崖似得,特意轉到少崖的面前繼續說道,“你看這淩小姐雖不是知書達理大家閨秀,行為也有些乖張,脾氣也有些火爆,這性子也有些難對付,可是,人家好歹也是熱血的江湖兒女啊,正适合一腔抱負的二哥你了,更重要的是,我們能救出大哥了。”

“你???。”少崖一被激将,氣沖沖的擡起右手,用食指對這少卿的腦門,真不知道這三弟,前些日子才正經懂事了些,如今事情算是有了些轉機,卻又開始扯皮耍賴了。可自己在這再怎樣生着悶氣也無事于補。

這事還得從那天兩人去這齋月樓求見這淩老莊主說起。

那日,兩人本是想着,這淩老莊主雖然是江湖中人,可是這世間都知道,這淩老莊主年少時便是一代豪俠,行俠仗義,也救助過不少人,而其中一個,便正是這揚州知府,也就是這馮永康的老爹馮良才,這若是救了也便救了,這淩老莊主救人也是從不留姓名,可是這馮良才倒也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主,這淩老莊主來揚州的第二天,便是在醉風樓大擺筵席為這淩老莊主接風洗塵,這件事,卻是揚州人人都知曉的大事。如今這淩老莊主居在董府,若是這淩老莊主能夠金口一開,只要為大哥說說情,加上如今賈記方在董家手上,只要有個開堂公審的機會,大哥的冤情害怕洗不脫。可這淩老莊主聽了兄弟兩個人的相求倒也是沒拒絕,卻提了個苛刻的要求。

“馮良才那邊,我可以去說說,只是,”這淩老莊主說着說着還抿了口茶,轉而看着少崖,一笑,說道,“只是我向來是疼愛我這寶貝閨女,她想要的,就是星星月亮我也會給她摘來,”說道這,少崖、少卿早就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這淩老莊主就接着說道,“如今,我這丫頭卻是看上了,”淩老莊主手一指,卻指向了少崖,繼續說道,“霜霜看上了你,天天吵着念着的都是,我也沒了法子,我知道,你們這年輕一輩的情情愛愛我們這老腐朽也不好參合,可是如今,霜霜是我唯一的女兒,”淩老莊主神色有些失落,似乎想到了過去不好的往事,又揮揮手,說道,“不說其他的了,一句話,你若是答應娶我家霜霜,莫說替你們說一句話,就是傾我淩家莊全力,我也會保你大哥周全。”

“淩莊主。”少崖撲的一下,竟然跪了下來,說道,“兒女情事勉強不得,即便是在下答應娶了淩家小姐,想必霜霜也過得不快活。”

“诶诶诶,”淩老莊主卻是揮手拒絕,慢慢說道,“我這麽說,自然也是有把握的,霜霜已經和我商量過,她只求嫁進你們董家,昨個堂堂正正的二少夫人,之後你若是納小的進門,她都不反對,”末了,還看着少卿說道,“我就這麽個寶貝女兒,如今她都甘心與其他女子共事一夫,你還計較什麽。”

Advertisement

“淩莊主,”少崖倒是真的急了,平日裏看着豪氣通達的淩老莊主如何也有這般不講情理的一面,聽聞淩老莊主重女輕男也就罷了,在淩家莊見識了這淩霜霜淩大小姐恃寵而驕也罷了,這淩老莊主居然會為了愛女如此為難人,少崖卻真是沒想到,連忙說道,“淩老莊主疼惜愛女在下明白,可是,如此強人所難,在下實在是不會妥協。”

少卿看着一臉焦急的二哥,又看着一臉堅定了淩老前輩,只得搖了搖頭,終于開口勸了一句,“淩老前輩,若是心裏已經有了人,又怎麽能夠接受另一個女子呢?”

“哦?”淩莊主饒有興趣的看着少崖,開懷一笑,轉而問道,“你這小子,莫是心裏有人了?”

這話如一劑藥引,開始讓少崖回想起過去各種片段,那個從自己心裏蹦出來的人影,在淩家莊,在董府,在淩波湖上,都是那同一個人,少崖皺了皺眉,強迫着自己不要再回憶下去,忍住那要将那名字呼之欲出的沖動,将這心裏的悸動緊緊的埋藏在心底,卻還是忍不住在心裏喚了一聲,靈襄,可一擡頭看着淩老莊主,卻是說道,“沒有。”似乎是在勸說自己,又似乎是在說服淩老莊主,又強調了一句,“少崖心裏一心想習武有朝一日報效國家,如何去想那些兒女情長的瑣碎。”

少卿有些驚訝,看着強裝鎮定的少崖,只是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這不便好了,”淩老莊主的聲音很是開懷愉悅,還起身親自扶起了一直跪在地上的額少崖,拍了拍白少崖的肩,說道,“我那丫頭最喜愛的正是有抱負的熱血男兒,如今,到真是一對璧人,這件事就這樣定了。”

照少崖的性子本該繼續争執下去,可少崖卻像是失了魂一般,任由着淩老莊主亂點鴛鴦譜,卻一句話都不說。

“二哥?”少卿看着少崖在出神,手一揮。

少崖楞了一下,才終于從幾天前那齋月樓裏的不快而又無奈的亂點鴛鴦譜的荒唐事裏醒悟過來,看着少卿,幾分苦澀,怪只怪自己吧,怪自己始終收斂着某些東西,某些牽挂,始終都不敢承認。

“莫煩了,”少卿還以為少崖是在煩心這婚事的事,倒是很随意的翹了個二郎腿,說道,“不就是一樁婚事嗎?你先應付着,等到這大哥救了出來,你不娶不就得了。”

難怪少卿如此輕松,這小子的邏輯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這雖說是口說無憑,可是這到底是大名鼎鼎的淩家莊老莊主親自開口,哪裏是混就混得過去的,少崖只是搖搖頭。

“少???少爺。”這說話間,十一卻是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大喘了口氣,“淩老莊主,淩老莊主走了。”

“走了?”少卿反應快,聽出這事不尋常,連忙對十一說,“你莫急,慢慢說。”

“方才是齋月樓裏的小安子來報,我還不信,和東來親自去看了一遭,果然人去樓空,只留下,只留下這一封信。”十一邊是喘氣邊從懷裏掏出一封白紙黑字的書信,沒有封皮,只是很随意的折疊了兩下看得出這留書信的人走得也很是匆忙,“東來追去了,不知道追不追得上。”

少崖擰着眉頭,果斷的接過十一手裏的書信,草草的看了個大概。

“說了些什麽?”少卿問道。

少崖看了一眼少卿索性将信也遞與少卿,嘴上說道,“說是遼國如今來犯,戰事告急,淩老莊主得趕回去處理各項事宜,”看着少卿又繼續解釋道,“淩家莊位置特殊,處在關要地帶,自然是大事為重。”

“無妨無妨,”少卿仔細看完書信,看到最後一句,卻是放心下來,說道,“這信裏說了,這淩老前輩已經和這馮老頭打好了招呼,這大哥的事,也算是有着落了。”說罷,又看着一臉愁雲的打趣道,“不過二哥你該是愁了,這淩霜霜雖然也跟着她老爹走了,可是這婚約還在呢。”

少崖不理會少卿,自己心裏想的自然不是這等兒女小事,依舊凝重的說道,“我擔心的是,這淩老莊主的一聲招呼,到底管多少用。”

“你是擔心,”少卿有些猶疑了,少卿倒地是個不懂這官場水有多深的毛頭小子,心思再缜密也抵不過人家耍賴不認賬不是,又看着少崖,終于開口問道,“你擔心這馮良才不認賬?”

“難說,”少崖擺擺頭,“何況如今淩老莊主人都走了,這更是可以當面一套背面一套了,若真要處置了,淩老莊主不可能為這等小事追究他的不是,難說難說。”少崖反反複複就是難說這一番說辭,不過這番光景,家難國難,着實一切都成了未知數。少崖思忖了片刻,又對十一吩咐道,“如今爹已經病倒了,二娘和姨娘剛生産完,這件事沒有定數前,莫将消息洩露了出去,讓長輩擔心。”

十一領了命,自然是退了下去。

“如今,我們唯一的牌,便是那柴房裏的賈記方了。”少卿這好不容易松下去的神經又緊繃了起來,皺着眉頭。

忽而,一個響雷,打破了這末日的寂靜,暴雨奏起了瘋狂的交響,窗外,狂風大作,深秋的最後一場雨下得好生狂躁,如今,冬天真的要來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