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chapter 22

碧海藍天之下，海賊旗随風搖曳，然而明媚的陽光之下，卻有兩個淚流滿面的人。

“嗚嗚……為什麽我要來擦甲板啊，混蛋。” Orange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用抹布擦在面前明黃色的甲板，恨不得把甲板擦出一個洞來才算解氣。

“诶，這麽大的甲板，要打掃到什麽時候啊。” Penguin半死不活地支着掃把大喘氣。

哈倫坐在一邊呆呆地望着他們，然後疑惑地轉向身邊帶着護目鏡正在專心研制新型毒藥的歐德爾。

“歐德爾哥哥，他們為什麽要哭啊。”

歐德爾連頭都沒有擡一下，只是專注于手中的工作，不耐煩地随意應了一句：“不要管他們。”

“大家，到下午茶時間了哦。”銀發少女端着新制的綠豆糕和一壺熱氣蒸騰的紅茶走了出來。

剛剛還擺出一副“誰都別來煩我”的樣子歐德爾，立馬摘下護目鏡，伸了個懶腰，走到夜身邊，端走了一份點心和一杯紅茶，趴在船舷上開始享受這短暫的休息時間。

待把點心給了哈倫後，夜才注意到了趴在甲板上的兩個人，唇畔揚起一個明朗的笑容，少女端着兩盤點心走了過去。

“Penguin，Orange，喏~點心。”

兩人聞言都從半死狀态爬了起來，睜着星星眼端過了夜手中的點心。

“嗚哇……小夜，你是好人啊！”Orange感動的淚流滿面。

“……這個沒毒吧。” Penguin留着口水餓狼似的盯着面前的點心，口中卻嘟囔着十分不喜歡人的話。

少女抽了抽嘴角，舉起了拳頭。

“我有這麽陰險麽，嗯？！”

Penguin開始沒命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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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輕哼了一聲，才注意到了不遠處被他們丢在甲板上的掃除工具。

夜走到它們旁邊，随手拾起了地上的掃把自言自語道：“你們在打掃衛生啊。”

“啊，羅讓我們幹的。”Orange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這樣啊，不過你們還真是差勁啊，這麽久還沒打掃完。”少女抱怨道，“要我幫你們嗎？”

“唔？不用了，我們來就好了，還差一點點就打掃完了。” Penguin眨了眨眼睛。

“沒關系啦，我很快就能打掃完的。”少女勾起了一個邪邪的笑容，開始卷袖子。

10分鐘後——

阿諾打了個哈欠，推開了房門。果然子彈的威力還是太小了，改裝一下吧，問歐德爾要點毒塞裏面效果應該不錯吧。

冷風拂過——

“喂喂，你們在搞什麽飛機啊。”

阿諾眼角抽搐地看着面前的甲板。

洗滌過抹布的黑水被潑的到處都是，垃圾筒也倒了，其中的廢紙散了一片，重點是為什麽船艙壁上有這些出處不明的黑色粘稠狀液體啊！！

兩個青年驚恐地躲在甲板一偶，順着他們的目光看去，那是一頭淩亂的銀發，精致可愛的臉頰上有着明顯因摔跤而擦破的傷痕，左手舉着掃帚，右手則拎着還在滴黑水的抹布。

“小夜！你該不會是打掃衛生了吧！”

少女聞言可憐兮兮地望向阿諾，紅眸中似乎蒙着一層淡淡的水霧，一副做錯了事生怕被主人抛棄的小狗表情，低聲弱弱道：“我只是看Penguin和Orange他們打掃好像很累的樣子，就想幫幫他們，結果……”

“吵死了。”羅走出了船艙，一瞬間，他那始終冷靜的面具似乎僵硬了幾秒，掃視了一圈甲板上的人，然後将目光果斷地放在了罪魁禍首身上。

看着她落魄的樣子，莫名的感到一絲好笑，都到了嘴邊的訓誡卻突然說不出口了。

羅無奈地靠在門檻上，深深地嘆了口氣。

“歐德爾！！你明明在場，為什麽不阻止小夜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家務無能！哦，不，除了做點心之外。”阿諾轉向歐德爾，大聲質問着。

歐德爾則是倚着船舷，優雅地喝着杯中的紅茶，直至咽下最後一口紅茶，才擡起頭，望向已經頭上冒火的阿諾。

“我在用下午茶，沒閑心去管她。”

“……”石化。

阿諾扶額，轉而去看站在歐德爾身邊的哈倫。

“那，哈倫你……”

銀藍色的大眼睛無辜地眨啊眨。

“算了……”

“唉，還是我來打掃吧。” 阿諾嘆了口氣，“小夜，你去處理下傷口吧。”

少女才臉蛋紅紅地走回了房間，拿着幾件換洗衣服鑽進了浴室。

有些微涼的水滴灑在身上，洗去了一身的污垢與灰塵，不大的浴室內蒸騰着薄薄的霧氣，夜頂着滿頭的泡沫嘟着嘴。

什麽嘛！不會打掃又不是什麽萬惡不赦的事情，臭阿諾！

泡沫随着水流漸漸流逝，少女輕輕抹去鏡子上的霧氣，呆滞地望着鏡中自己的身影。

目光停留在了自己左胸的心髒處。

那是一道猙獰的疤痕，雖然不大，卻醜陋異常。

右手顫抖着撫上傷疤，櫻唇被咬地微微泛白。

擦淨身體，不顧仍舊濕漉漉的銀發，快速套上從房間随意扯來的白襯衫和紅黑格短裙，在肩頭披了一條毛巾，推開了浴室的門。

有些驚詫地看着站在一旁的黑發少年。

羅嘆了口氣，慢條斯理地走到少女身邊，拿起手中的棉簽，沾了點藥水，輕輕擦拭着女孩臉上擦破的傷口。

從口袋中掏出一個膠布，貼在了女孩的傷口處。

“這樣就好了。”

夜的眼睛瞪得很大，其中滿滿的都是他無法看透的東西。

【怎麽樣，兔兔，疼麽？】

【還好啦，不怎麽疼的。】

【真是，只是打掃衛生而已，竟然還會弄傷自己，你到底有多呆啊。】

【混蛋，你說誰呆呢！】

【哇，錯了錯了，別打我。過來，我給你貼膠布。】

【哼！】

【唔，這樣就好了！】

羅轉身打算離開，卻被一個重物撞入懷中，後背抵在了牆上。

濕漉漉的頭發沾濕了自己的衣服，羅低頭看緊緊擁着自己的女孩，有些驚訝，又有些莫名的心悸。

手腕微微用力，想推開少女，卻被那個有些哽咽的聲音所打斷。

“別動，就這個樣子幾分鐘而已，求你了。”

少年的動作僵住了，就那麽保持着這個動作，真的只不過是幾分鐘而已，身上一輕，等他回過神來，只是看見了銀絲從拐角處一閃而逝。

一切都是那麽的不真實，只是緊貼在身上的衣服，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剛剛發生過的事實。

陰影中的少年抵着牆壁，無聲地抿了抿唇。

※※

自從那天後，羅覺得夜總是躲着自己，雖然他認為那根本沒有什麽可丢臉的，可是女孩子的想法可能不太一樣吧，算了，就這樣順其自然好了。

離開了羅伊那座島，一行人在漂泊了13天後，終于到達了下一座島。

不過，這真的可以是稱作一個島的存在麽？

衆人站在甲板上，望着不遠處的島嶼，表情或糾結，或抽搐。

和普通小島大小差不到哪去，根據周圍海域的氣候判斷，應該是一個春島，不過……

“為什麽這麽禿？”貝波呆呆地問。

島上什麽都沒有，沒有一棵樹，一朵花，一棵草，更別說人煙了，有的只是灰濛濛的大地，這是一個空無一物的島嶼。

船靠岸後，歐德爾、哈倫和Orange選擇留下來看船，雖說這個島什麽都沒有，看船什麽的根本沒有必要，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留人看船比較好。

本來夜也想留下來的，卻被羅命令必須跟上，只好無奈地跟他們一起登陸了。

踏上這片土地，腳底傳來柔軟的觸感。

什麽嘛，以為是土地的，原來是沙地啊。

5人在島上大搖大擺地走着，反正沒人管得到。

忽然，Penguin發出了一聲悲鳴，待衆人轉過身時，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

“消、消失了！”貝波驚恐地望着原來Penguin站着的地方。

少女滿臉黑線地指了指那裏的洞：“是掉下去了。”

阿諾跑到洞旁蹲下，一手括在嘴邊，朝洞裏喊：“喂！——Penguin——還活着嗎？——”

“……”

“啊啊啊！被吃掉了！肯定被吃掉了！”貝波開始狂流冷汗，

羅面不改色地用劍柄狠狠地敲了下貝波的腦袋，很成功地止住了它的鬼嚎。

這時，洞裏傳來了Penguin的聲音，那是帶着欣喜的顫抖：“大家！快下來啊！我找到城鎮了！”

衆人紛紛露出疑惑的表情，可Penguin的聲音不像是在撒謊啊。

羅颦眉考慮了下，然後點了點頭，示意可以下去。

夜首先鑽進了洞裏，然後是阿諾，羅，結果貝波被卡在了洞口，阿諾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它給拽了下來。

本該陰暗的伸手不見五指的洞裏，一片明媚。

藍天白雲，燦爛的陽光，稀奇古怪的植物，古色古香的小鎮。

衆人對這完全不符合科學理論的景象搞得吐槽不能。

不過，為什麽還是看不見一個人的蹤影？

那股淡淡的奇妙氣味又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