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chapter 28
我的名字叫布拉德特.夜。
因為我有一雙如黑夜般漆黑的眼睛。
然而,就在我出生後3天,那雙如黑曜石般的眼睛消失了,轉變成了和母親、穆一樣的血紅色。
當時,爺爺的神情很緊張,也很悲哀。
在我剛滿5歲時,開始對我進行體能訓練。
8歲時,開始教我劍術。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教我這些,而且不允許穆與我一同訓練。
這些都不重要。我只要知道,他不會害我就好。
夜是寂靜的,也是寂寥的。
我很喜歡把自己藏在竹林中,望着天上的星星發呆。
我發現,我可以在一顆星星的背後看見另一顆星星的身影。就像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投影一般。
這片竹林,是倫敦城市的光影迷離中唯一可以看見群星蒼穹的地方,也是我揮灑汗水,拭去眼淚的地方。
在那裏,我懂得了堅強。
這個夜晚,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
原因是什麽?
我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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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女人輕輕把我攬入懷中,撫摸着我的長發,很輕很輕地嘆息了一聲。
我這次竟然沒有反感她如此的行為。
只是深深地把腦袋埋在她的懷中,窒息的感覺令我竟有些舒暢。
我之所以沒有看着她,是因為我讨厭她的眼睛。
那是一雙緋色的眼眸,明明是混沌的色彩,卻又透徹的要緊。
她的眼神仿佛能穿透我的心髒,将我因種種原因而丢在內心角落裏的灰塵攪得漫天飛揚,使我變得風塵仆仆。
那種毫無遮掩,赤、裸裸的感覺,會讓我害怕。
我想知道她為什麽能一下子便使我如此無措,但我卻沒有問。
因為我害怕聽到不想聽的答案。
我終究也只是個膽小的人。
自己所渴望的,所珍愛的東西,即便是被奪走了,依舊沒有奪回的膽量與勇氣。
鼻子有些酸酸的,心髒也是。
那個桀骜不羁的修長身影與那個溫柔爾雅的身影所重合。
“米蘭達……我難受……”含糊不清的聲音從我口中傳出。
她遲遲沒有說話,在我朦朦胧胧快要進入睡眠時,模糊中,我聽到了一句呢喃。
“你想要的,他給不起。”
錯覺……吧?
※※
夜已經深了。
天空中的星河卻越發璀璨。
羅倚着船舷靜默地望着漆黑的蒼穹。
身邊有着時淺時深的淡淡的吐息。
蹲坐在甲板上的少女已經進入沉睡,冷風吹來,她抖了抖,然後将腦袋埋得更深。淺棕色的發絲服服帖帖地垂着,很恬适的感覺。
下午的時候——
“羽兒?”羅看着這個如此熟悉的少女,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一瞬間,夾雜着欣喜的感情被常年而來的應戰能力所打斷。
快速推開了這個有着羽兒外貌的少女,連自己都不曉,手上的力度放輕了很多很多。
“你不是羽兒。羽兒在13年前已經死了。”冷冷清清的語調使得濕熱的空氣瞬間降溫了很多。
“羽兒”顯得有些驚慌,淚水的揮灑更加肆意:“我真的是羽兒!”
“證據。”羅克制着想要為她拂去淚水的手,那雙銀灰色的眼眸依舊平淡無波。
少女沉默了,良久,才遲遲開了口。
“我……我只有這個。”
一個很普通的小玻璃瓶。
裏面裝着一只已經枯萎幹涸掉的草葉。
在震驚過後,心便不會再悸動,只是安安靜靜的跳動。
因為會欣慰,發現自己原來并不是失去了一切。
那只草葉,是他剛剛習醫時,所采集的第一顆草藥。
原來,她一直帶在身上。
晚上,她的話語是如此的清晰。帶着痛苦的清晰。
【14年前的那天,婆婆把我藏在了南山林中的小木屋,不準我出來。後來我聽到了炮火聲,這裏離宅子實在太遠太遠,但我仍舊可以看見在火焰中高高揚起的海軍旗幟。】
【我,真的很害怕。在林中躲了1個月,才再次回到了大宅。我沒看到所預料的焦黑的軀體。留下的只有殘破不堪的房子。還有一排簡陋的墓碑。】
【我知道還有人活着。帶着興奮到顫抖的心情尋遍了整片島。那興奮的心情便也淡了。我偷渡了一艘路過的客船,然後到了這個地方。】
【羅,你當初為什麽再找一找呢。我……】
【13年來,一個人的感受。你也是明白的!】
【我真的已經……】
【我喜歡你。】
※※
“早上好,小夜。”
循着聲音望去,夜看見了一臉燦爛笑容的阿諾。
“……早上了?我還以為中午呢。”揉揉發酸的眼睛,視野才逐漸清晰。
“你今天起的很早。現在天剛亮。”
“喔……那我去給你們做早餐。偶爾也得給哈倫放個假。”
“哇,久違的小夜的早餐。份量做多點,我要多吃!”阿諾的聲音透着隐隐的興奮。
“……知道啦。”
走進房間稍稍梳洗了下,再次走出房間,走在那條寬度剛剛合适的走廊上。
這時,一個原本空閑的卧室的門被輕輕推開。
一名淺棕發色的少女打着哈欠走了出來,看見我後,眼神似乎飄了一下:“我記得……你是叫夜吧?”
“嗯。早上好,羽兒。”我的聲音很平淡,就像平時羅的口氣。
正當氣氛變得有些尴尬時,我卧室的門很合适的打開了。穿着十分不堪入目的米蘭達不甚在意地走了出來。
羽兒的嘴角明顯抽了抽。
“米蘭達。回屋,換衣服。不然就不允許你吃早餐。”我十分淡定地發話,這半個月來我已經十分習慣了。
“啊,小兔子不可以這麽狠心。不吃早飯人家胸部憋了怎麽辦!”米蘭達撅撅嘴,嘟囔了一句還是乖乖地回房間換衣服了。
“……她是?”
“不是這艘船的船員,算是……旅行者吧。”我随便應付道。
“對了,一會兒來餐廳用早餐吧。”我回眸莞爾一笑。
她似乎愣了一下,然後淡淡應了聲。
我也沒有在意,向廚房走去。
不過,好熱啊。
走到甲板上,望了眼這個明顯處于春季的島嶼。
輕輕拂去額頭的汗珠。
我沒有看見,右臂上的紋案在那刻,發出了淡淡的光。
紫色的。
※※
貝波和歐德爾已經坐在了餐廳中。
歐德爾少見地沒有研究他的書,而是敲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還時不時地瞟我一眼。
那眼神怎麽說呢?蠻欠揍的。
“嘀——”水壺發出刺耳的報警聲。
我快步走到臺子前,按下亮紅燈的按鈕,小心翼翼地取下水壺,放在一邊,嘴裏也不閑着:“貝波,叫大家進來吃飯。”
“噢。”貝波呆呆地應了句,便去乖乖喊人了。
“吶,小兔子。你這麽冷靜會吃虧的。”歐德爾莫名其妙地蹦出了這麽一句。
“什麽意思?”我将剛出爐的黑森林蛋糕放在餐桌上,拿起刀子,認真地分着。
其實我也許知道他說的是什麽。
但是那又和我有什麽關系。
歐德爾不再說話,只是金色的眸子緊緊地盯着我,讓我有些發毛。
還有一點點的……心虛?
為什麽我要心虛啊!
狠狠地把手中的刀子丢向他,卻被他輕易接住。
“暴力兔。”
我錯了,還是小兔子好聽點。
大家陸陸續續都進來了,當然也包括葉子(被哈倫抱着的)。
我特地多添了一個凳子。
端着剛剛泡好的咖啡,倒入8個精致的瓷杯中。
熟練地在杯中加入每個人想要的東西。
最後端了一杯原咖啡放在了羽兒面前。
“牛奶?冰糖?”
“2塊冰糖吧。”羽兒甜甜一笑。
我用小勺從罐中取出兩塊冰糖放入她的咖啡當中。
“啊!這是南島産的冰糖?”羽兒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扭曲。
“嗯。怎麽?”我略略疑惑地望着她。
“那個……我對南島的冰糖……過敏。”羽兒猶豫了半天,還是不好意思地說了出來。
“那我幫你重倒一杯。”我輕輕笑了聲,端過她的咖啡。
路過羅旁邊時,他止住了我。
“那杯給我吧。這杯給她。”羅指了指自己的咖啡。
所有人都愣了下。
羅讨厭甜食是衆所周知的。他的咖啡自然從不加糖。
然而,他卻如此自然地接過了我手中的那個杯子。
殘留着我指尖餘溫的杯子。
優雅地飲着。
羽兒的視線,似乎很炙熱。
我轉過身,佯裝清理了下臺子上漏出的奶油。
唇角,牽出一絲淡淡的笑。
這笑,名為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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