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chapter 35

“下面是4號産品啊！這可是一個懸賞金1億2300萬的海賊，長相可人具有天使般的歌喉，你看她沉睡的樣子，完全是個絕佳的裝飾物，如果玩厭煩了，還交給海軍也能拿到同等懸賞金，一舉兩得。起價1億5000萬，有人要拍麽？”

“附送名刀一把哦！”

忽然感到胸口有點悶，羅扯了扯領口，睜大眼睛看着臺上被綁在椅子上仍在安睡的銀發少女。長劍則安安靜靜地倚在椅子上。

太熟悉了，實在是太熟悉了。

基德輕輕佻了下唇角，特拉法加爾那家夥在搞什麽名堂，自己的女人都快被賣掉了。

下面一陣冷場，也許是因為起價太高，也許是因為女孩的小身子板實在不像個能做苦力的奴隸，在也許是因為沒有聽見她所謂天使般的歌喉。

“歐德爾，船上還有多少存款？”羅眉頭緊鎖着，沒有轉頭只是低聲詢問着站在他身後的金發男子。

“還有8000萬左右，因為最近沒有海軍來襲，沒什麽收入啊。”歐德爾聲音中也意蘊着一絲嚴肅。

拍不下來啊。

天龍人坐在旁邊，又沒有辦法直接上臺去搶。

可惡。

“1億6000萬。”一個滿臉胡茬的身材發福的中年男人舉起了手中的牌子。

“哦！？46號先生出1億6000萬！還有人要加價麽？別看她身材不是很強壯，不過她竟有雙罕見的血紅色眼睛，買下來把眼睛挖出來當收藏品也不錯啊。”

手中的坐柄瞬間被捏碎，羅猛地站起身，殺氣肆意散開。

正準備上前，卻被歐德爾死死拉住了衣袖，他低聲道：“再看看情況。”

臺上帶着紅心眼睛的拍賣員似乎想起了什麽，跟身旁的工作人員小聲嘀咕了兩聲，很快，那個工作人員端了一盆水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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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員端起盆，沒有絲毫的思索，直直向沉睡中的少女潑去。

“啊呸。誰這麽不長眼阿，沒看見前面有人麽，倒我一身阿……”

我甩了甩頭，試圖甩掉臉上的水，在察覺自己被捆綁了的同時，緩緩睜開了眼，因為燈光實在太亮了。

我的聲音愈變愈小。

“啊咧？”

我望着眼前黑壓壓的人群，燈光太過刺眼使我不得不微微眯起眼睛，而且散發着炙熱的熱量。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這裏令我感到很熟悉。

舞臺的感覺。

忽然，一道冰冷的視線令我的身體猛地一陣，循着視線望去，我看到了臉色發青，緊握着長劍的羅。

“哦？真的是紅色的眼睛啊，很罕見呢。”一位夫人感嘆了一聲舉起了手中的牌子，“一億8000萬。”

“哦！92號客人出價一億8000萬！還有更高的麽！”

一聲嗤笑從門口的方向傳來，桀骜的紅色頭發，犀利的眼神，是，尤斯塔斯．基德？

那這裏就是……

我睜大了眼睛，看向旁邊拿着仍在滴水的筒的着裝怪異的人。

诶！？這裏是拍賣場的舞臺！？！

阿，我想起來了，我似乎被一個女生用藥給迷倒了。

然後……

黑線中，我被賣了麽！！

嘗試着掙紮了下，手腕卻被繩索栓的很緊，只是輕微的掙紮都種皮開肉綻的痛。

可以聽到很淺的，水滴打在舞臺上的聲音。

應該是血吧……

撒，現在該怎麽辦呢。

聽着貴族們的叫賣聲，以及拍賣員的煽風點火，我的心卻十分的平靜，勃頸上挂的的鎖鏈也不是那麽沉重而是十分的輕巧。

是不是因為他們在這裏的緣故？

不太明白，但我知道現在我不能光想着依靠他們，我需要自救。

【洛，起床了拉！】

【……】

【混蛋精靈你起不起來，你不起來我就把右臂給砍了！】

【……切，你有那膽量麽。真是，睡得正香呢。】

【手上的繩子，能解開麽。】

【你自己不就能解開麽？幹嘛要找我。】

【我就是解不開才找你的嘛，貌似磨破了，我動不了。】

【白癡，你那張嘴是用來幹嘛的。】

【……嘴？你該不會叫我去咬開繩子吧。】

【笨，仔細想想，你所在的位置，以及你在那個世界所學過的東西。我去睡了，別打攪我。】

【喂！洛！……】

【……】

我撇了撇嘴角，不滿地望着那個走向臺子，準備一錘定音的拍賣者，一絲靈光劃過渾濁的大腦。

“咳咳。”我輕咳了兩聲。

雖然模樣有些狼狽，姿勢也不盡人意，但這裏畢竟是一個舞臺，而我則站在其上，我怎麽可以把最基礎的東西忘掉呢。

那個曾經救了他們的能力。

我輕吟起一首沒有唱詞的曲調，這是一個悠揚而纏綿，迎向天國的曲調。

明明深處紅塵亂世，卻有種皓月當空，清風微拂之感。

輕快中暗藏着憂傷的音符，仿若精靈般悄悄潛入每個人的靈魂，一切的喧嚣都在離自己遠去。

拍賣員雙眼朦胧，輕步走到了我的身旁，為我解下了捆綁的繩索，我忽然停下這深吟淺唱，場面陷入一片寂靜，這是一條夢境回廊。

拿起一旁的燕華，光閃，劍出鞘。

輕吻劍刃，舉劍，我輕笑着向自己的脖頸砍去。

“嘩！”

拿起掉落在地上的鎖鏈，我輕輕跳下舞臺，劍尖指地，向着自己的夥伴們走去。

上樓梯時，我唇角彎起一個邪邪的弧度，不甚在意地把長劍扛在肩頭，從尤斯塔斯身邊經過。

昏暗的燈光下，泛着銀光的劍尖險險劃過他的鼻尖，留下一道深深淺淺的光影。

剛才他有笑我吧，這是報複。

劍入鞘。

走到羅的身邊，他已再次安坐在椅子上，唇邊依舊是狂傲的笑。

歐德爾将外套遞給了我，我披在肩上，雙臂輕輕一撐坐在了椅背上。

基德挑眉望着那個血染兩腕，滿眼傲然坐在椅背上輕晃着兩條又細又長的腿的少女，不屑地笑了。

拿刀向自己脖子比劃麽？自大的女人。

“怎麽睡着了我？”

“咦，我舉着牌子幹什麽。明明沒有奴隸要賣。”

“呃……”拍賣員呆愣地看着臺上染血的長椅。

“快快給撤下去，把5號商品拉上來！”拍賣員沖身旁的工作人員小聲吼道。

奇怪，我站在這裏做什麽的。

“催，催眠術？”娜美驚訝出聲，“歌聲催眠，短暫失憶？”

“沒想到還真有人會阿。”香吉士輕吐了一口煙。

我瞟了眼站在門口欄前的草帽一夥。

哇，主角阿！可是不能上去找他們簽名實在太可惜了。

嘆了口氣，身體微微下滑，落到了地上。

“手給我。”羅淡淡道。

我乖乖地把手伸過去，他不知從哪裏掏出來一罐藥水，和一小卷繃帶，不到半分鐘就幫我包紮完畢了。

唔，厲害。

我站在貝波旁邊，等待着路飛他們的到來。

迷糊中，人魚被擡上了舞臺，如果可以的話，我很想幫他。

如果我用催眠幫他們救了人魚小姐，他們就不必打傷天龍人，就不必四分五裂，也許他們就會一起去就艾斯，也許，艾斯就不會死了。

但是……

我不屬于這世界，充其量只是一個旁觀者，我沒有那個權力去改變這個世界，或許，我的做法會令他們喪命也說不定。

這是一個2D世界，能主宰每一個人命運的，只有作者。

至少，我不是那個主宰者。

垂下眼睑，我靜默地等待着。

很快，路飛和索隆就來了，如劇情一般，路飛揍飛了天龍人，救下了人魚小姐，雷利出場，大将即将來臨，場內被包圍。

“其他人就交給你了。”

臨走前，他對我的叮咛。

如果我能預知未來的話，我一定會拉住他，講自己的心意告訴他。

然而，未來不可知，世上也沒有後悔藥。

“嗯，沒問題。你小心。”

留下的，是一個，我所熟悉的，溫暖的，狂妄的笑顏。

一個兩年間，僅僅是淺淺的牽挂，便會撕心裂肺的痛的笑容。

當他的身影漸漸遠去。

等待我的，是命運的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