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校園乖乖女2 二更

晚上十一點, 警車在彙源老區響起。

這一聲音吸引住了附近的人，很多人随着警車在小巷周圍圍觀。

而浴室裏。

血腥味濃厚，水汽彌漫。

燕燕縮在了角落裏, 她整個人蹲着，兩只手抱着自己的膝蓋, 頭埋在了膝蓋裏，瑟瑟發抖着。

在警察進來的時候, 頭從膝蓋擡起, 一雙水霧萦繞的眼就這麽望過去, 像是只受了致命傷的小鹿，警惕而驚惶的看着踏入者。

在這小小的浴室裏。

那小小的身影，顯得可憐極了。

在看見人靠近後, 燕燕腦海忽然閃現一張張不懷好意的臉，放肆的笑，以及那伸過來的手，燕燕吓的尖叫了起來，迅速往後挪。

不過, 她已經是在角落裏了, 後面沒有路，于是哐的一下腦袋撞上了牆壁。

她晃着自己的腦袋, 不停喊着：“別過來, 啊！不要, 別過來……”

少女的尖叫聲尖利，嘶聲裂肺, 讓人聽着就感覺心間一個刺痛。

過來查看的警察小吳被吓了一下，随即很快就知道面前這小姑娘是被吓到了，情緒緊繃, 所以才會這麽一點風吹草動就被驚吓。他連忙用柔和的語氣安撫着：“別怕，我是警察。”

可燕燕依舊是驚慌尖叫，仿佛沒有聽到外界的聲音似的，只一個勁的讓人別過來。

隊長拍了下他的肩膀：“我讓蘇雪過來，你和蘇雪換一換。”

隊長老徐辦案多年，目光老辣。

這小姑娘衣服破碎，而地上的四人都被切去了下身，一看就可以想象發生了什麽，嘴裏低罵了聲：“人渣。”

“好好安撫好這小姑娘，看看她的情況，情況允許再了解情況。”

“好。”在外圍調查群衆的蘇雪進來，然後來到了燕燕的面前，看到她的情況，立即就脫下了衣服遞過去，一邊輕聲說：“別怕，我是警察，你得救了。”

面前只剩下了女警。

長頭發高高紮起的女警面色溫柔，小心安撫：“你身上的衣服濕了，先暫時穿這件衣服可以嗎？”

燕燕的目光小心地望向了她的馬尾，似乎是松了一口氣，只是聽到她的話後，燕燕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仿佛想到了什麽她又再次瑟縮了起來，揮着自己的手，嗚嗚咽咽的呢喃：“不要！別碰我。”

“啊啊啊，別摸。”

“好惡心。”

……

這顯然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接下來的安撫都沒有什麽效果，一直到燕燕被打了鎮定劑，然後送上了醫護車。

她的手心都是血，身上也有很多處被割傷的痕跡，還有被熱水燙傷的痕跡，簡直叫一衆的人心疼得很。

在外圍觀的人就這麽看着一個個擔架送一個個人走，痛苦翻滾着的光頭大漢，另外三個躺着被送出來的男人，還有燕燕這個女高中生，男人和女人，最為引起人遐想的事情，足以讓衆人八卦的。

彙源老區北區32號。

徐清麗匆匆到隔壁家把門給敲響。

谷家的門打開，寧方妗滿臉的着急擔憂，她和老平在學校周圍沒找到，先回來看看燕燕回來了嗎？但結果依舊是沒有。

寧方妗強撐着擠出笑容：“清麗，你下班來了。”

“燕燕出事了。”徐清麗一把拽住她的手就走。

被拽着的寧方妗聽到這話，一下子急了：“燕燕在哪裏？她出什麽事了？她怎麽了？”

“我下班回來看到了有很多人擠在了賣豆腐的那巷子口，就進去看了，然後就看到了燕燕，她被擔架擡着出來，聽旁邊人說，好像是出了好幾條人命，還有，好像說是燕燕被……被…”後面的徐清麗說不出口。

聽到這話的寧方妗腳步踉跄，眼前頓時一陣發黑。

“哎，妗子你撐住，燕燕還等着你呢！”徐清麗扶住了要昏倒的寧方妗。

“媽，寧阿姨。”單思予兩手捏着，臉色有些發白，嘴唇發抖，出了人命？燕燕她，單思予眼眸閃爍，慌亂的同時更是帶着害怕，以及一抹他所沒察覺到的期待，話脫口就出：“媽你說出了人命，燕燕她……”

“燕燕活着呢！”徐清麗斜了她兒子一眼，會不會說話，沒瞧見寧方妗都要吓暈了嗎？

“我得見燕燕，我得告訴老平，燕燕找到了。”寧方妗松開了徐清麗的手，整個人飛一般的跑了。

一邊跑還一邊急急拿出了手機開始撥號碼。

她跑了。

“哎燕子，我跟你一起去。”徐清麗緊跟着上去，一邊拽了單思予一下，“思予，你不是和燕燕一起上下學的……”

“我沒有！”像是受到了驚吓，單思予抖了一下，大聲吼道。

“沒有什麽？”徐清麗詫異地看了一下單思予。

單思予晃了晃頭，随即一臉害怕的拉住徐清麗的手：“媽，燕燕說她今天有事情，然後我就看到她和幾個外面的人走了，我沒有多想。她最近已經好幾天沒跟我一起上下學了，她認識了校外的人，心思都不在學校了。”

說到這裏，單思予心裏的慌亂恐懼漸漸散去，一字一字說道：“她之前還找了校外的混混，讓他們去糟蹋學校裏的一個女生，還好有別的人路過把人救了，然後燕燕就被學校處分了。我以為他們認識所以沒理會，我不知道會這樣的，晚自習她就沒來，我晚自習下來後才和谷叔叔說的。”

原來是這樣。

徐清麗立刻安撫地抱住兒子：“這不關你的事，你也別太自責的。”

嘆息了一聲，徐清麗倒是沒想到燕燕那孩子會和外面的人在一起，她擰着眉頭低喃：“倒是沒有想到燕燕看着那麽乖，會和混混混在一起。”

“她那是嫉妒，她喜歡我們學校一男生，不過那男生喜歡另一個女孩，所以她就找了混混想要毀了那女孩。”單思予說到這裏氣呼呼的，心裏些沫的心虛還有害怕在這一瞬間就消失了。

徐清麗詫異了下，随即嘆了口氣：“以後你別和那孩子一起了。”

雖然說一直都喜歡燕燕那孩子，不過不管是兒子說的事情，還是燕燕今天被……燕燕那孩子，還是有多遠離多遠，能因為嫉妒就毀去一個女孩，那心思改多狠毒啊！

她說着，腳步倒是不那麽急促了：“總歸鄰居一場，你明天要上學先去睡吧！明天中午我們一起去探望。”

……

醫院裏醒來的燕燕睜開眼，目光茫然的看了看周圍，然後從床上下來，往病房的角落走去，往下一蹲，把自己縮成一團，仿佛這樣才安全似的。

在她醒來後，陸續的有人進來。

不管誰和她說話，燕燕都沒有反應，她的神情空洞，自始至終都茫然地縮在角落，仿佛進入自己的世界，壓根不為外界有所反應。

只是，要是警察說起浴室的事情，她就痛苦的抱頭大叫，瘋狂的逃竄，撞到了桌子，摔碎了碗筷，腳踩在了碎片上都依舊是恐懼的尖叫，瘋狂的說着別，別過來。

這反應也叫大家問不下去。

随即。

燕燕又被打下了鎮定劑。

“取證過程往往會給病人帶來極大的痛苦。”在燕燕再次被送到床上，彥醫生撸開她手上的衣袖，指着手腕處的一道道傷疤，她對警隊隊長沉重地說道，“病人現在情況很是不好，所以我建議你們如果盡量少刺激到她，這些傷口是舊傷，長期累積，我想病人事前還有抑郁症行為，再加上這次事情，她的心理很是脆弱，我怕她萬一時想不開。”

頓了頓，她扶了扶眼鏡，鎮重道：“在确認她安全前，最好避免進一步刺激到病人。”

噠噠噠。

急促的腳步聲，伴随着門被撞開的聲音，寧方妗氣喘籲籲地闖進了病房，門口有些吵鬧，谷叔叔正和病房外守着的警察推擠着。

“燕燕，媽媽的燕燕。”寧方妗急急跑到了病床邊，這一過去，當即就看到燕燕被撸開的手上包紮的一圈圈白色繃帶，還有手腕的傷疤，頓時眼淚嘩啦一下就下來。

外面交代清楚了的谷嚴平和徐清麗也進來了，谷嚴平第一時間就去問穿着白大褂的彥醫生自己女兒的情況，彥醫生于是把剛才和老徐的話交代了一遍，并說：“避免再次受到刺激是首要的，給病人最佳的最合适她的環境，最好可以給她找個心理醫生。”

彥醫生交代完說道：“有什麽情況可以叫我，我還得去查看別的病房。”

谷嚴平認真的記着彥醫生的話，不過對于女兒的事情，他很是不清楚，這一整晚去學校，在學校附近找人，倒是沒有想到女兒就在自己小區出事了。谷嚴平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才暫時讓自己能夠安排一切：“燕子，你就守好燕燕，我和徐警官出去一下。”

老徐率先往外走，谷嚴平忙跟上。

徐清麗看兩人都像是忘了自己，倒也沒在意，只上前拍了拍寧方妗，說：“燕燕怕是晚上沒吃飯，我出去看看有什麽吃的，好歹她醒來的時候讓她吃些。”

寧方妗這才恍惚，清麗跟着自己這都忙前忙後，她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清麗，這大晚上的，讓你陪着我們跑來跑去，你明天不是要上班嗎？等下我讓老平送你回去，這大晚上的，不安全。”

“哪裏不安全了，我不每天大晚上的回家。”徐清麗擺了擺手，把寧方妗按下，“哎，你就安心守着燕燕吧！我還是先回去吧！免得你們夫妻惦記送我回去耽擱你們看燕燕。”

她說着轉身就出病房，燕燕心思惡毒，她也沒有盡心去外面幫忙買吃的的心思，剛好這樣就直接可以回家了。

她明天可是還要給兒子做早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