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校園乖乖女5【捉蟲】 更

人坐在窗戶邊, 搖搖晃晃，仿佛随時都會掉下來的樣子，看得人心都揪緊了。

人群十分喧鬧。

而六樓裏, 谷嚴平目光專注的鎖住女兒，小心的一步一步往前挪, 他說：“是爸爸不好，爸爸沒有注意到你受傷了, 燕燕, 你下來, 爸爸會為你讨回公道的。”

四十五歲的中年人，他風吹日曬的，眼尾素來的笑紋此時垂下, 像是在哭，他向來挺直的腰此刻躬起，正以一個渴望的弧度彎向窗口。

燕燕的心瞬間就擰了起來，眼淚刷的一下下來。

燕燕搖了搖頭，嗓音哽咽着, 她說：“爸, 你別過來。”

“沒用的，公道, 哈哈。”小姑娘忽然間笑起來, 那清冽的嗓音卻透着一股看透世道的凄涼勁兒, 她眉眼彎彎，一字一字地說道, “人們總是會有自己的思維，他們自顧自的說着自己的事實，他們人雲亦雲, 他們擅長趨吉避兇，混攪是非，尋找發洩口……爸爸，我說過的，可是沒用，我不想讓你們也跟我一樣。”

小姑娘坐在窗口，她目光深深的看過來，明明不過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可是那雙幽黑的眼，卻有滿是孤寂蒼涼。

病房內站着的彥醫生以及一衆的醫生護士心口都揪了起來，仿佛能夠感受到小姑娘眼底的那股無望的絕望。

她說：“爸爸，比起死的解脫，那樣的感覺真的是讓人恨不得從來沒有來過人間，我不想你們經受。”

“燕燕！”

寧方妗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她揪住了胸口的衣服，難過的看着窗口的女兒。

女兒向來乖巧懂事，就算是受了苦都不曾說過。

可身為父母，他們竟然沒有發現女兒的委屈，實在是做父母的失職。寧方妗狠狠的給了自己幾巴掌，雙眼赤紅一片：“燕燕，是媽媽不好，媽媽沒有給予你該有的保護，讓你遭大罪了。”

谷嚴平也是痛心疾首，能夠讓女兒說出這樣的話，肯定是受大罪了。

可是他們的女兒，卻是一直忍着，生怕他們擔心，生怕他們難過。現在，她想要走向死亡，也不過是因為怕他們受連累。

“燕燕，你要是丢下我們，我們才是生不如死。”谷嚴平難過的說道。

彥醫生倒是能夠從這些話裏猜出事實的情況。

她從單思予和時雨旋身上就看出了态度，這兩個人對燕燕那是絲毫沒有尊重，而且話裏還牽扯一個叫歐陽的人。

從他們的只言片語以及燕燕的話裏，她大概就知道小姑娘曾經受過什麽了，彥醫生心神一轉，立即勸說道：“燕燕，你還小，見過的人也少，所以才會容易被欺騙，随衆，不過像是我們就不會了，你看我和醫院裏的大家不都很相信你嗎？”

旁邊那些醫生和護士也忙說着。

“就是，燕燕你有什麽委屈盡量說，我們會幫你的。”

“對，要是不行咱們還可以找徐警官。”

“校園霸淩也是觸犯法律的，還有侮辱和诽謗罪，都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的，你要相信咱們國家的律法！”

……

坐在窗戶口的燕燕聽到這些似乎有些觸動，她低聲喃喃：“律法可以給我公正？”

她像是在思考。

老徐派出的警員已經到了五樓，小心的往上想要趁着小姑娘不注意将她撲回去樓裏。

而樓底下，一部分警員們已經安排上了氣墊以防唯一。

看到警員們努力給氣墊充氣，圍觀的人群這下是确确實實的知道了，六樓的那個女孩子确實有輕生的念頭。

“小姑娘看起來不大，怎麽就想着自殺了。”

“現在的孩子承受力太小的，我們以前日子不管多苦，咬着牙都能夠撐過去。”

“孩子，你才多大，以後的好日子還多着呢！你跳下來家裏人多難過。”

……

在這醫院裏的人，大多都是病人以及病人家屬，在這裏，死亡似乎是常事，可是他們這些家屬病人卻是格外的珍惜生命的。

“孩子，你死都不怕，咋就不能夠勇敢的活着呢！”一個頭發發白的老人雙手握環圈，朝着上方高聲大喊。

老人的聲音很有穿透力，他靜靜地仰望着坐在窗戶邊的孩子，心裏想着的則是自己的小孫子。

小孫子遭罪了，他很怕小孫子跟這個孩子似的，撐不下去。

随着老人的一聲吼，衆人紛紛的跟着朝着上方吼着，讓燕燕別想不開。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只要打開一個善意的口子，便不會吝啬于自己的善意。

坐在窗戶邊的燕燕聽到了下面的人的喊叫，不由得垂下頭。

與此同時，警察忙緊貼在窗沿下的牆壁上，怕小姑娘看到自己受到刺激。

燕燕能夠感受到下面人群裏的善意，她也相信，他們此時絕對是友好的。但是到時候要是學校裏那些人都說她的不好呢？那麽他們會相信嗎？

總不可能大家都污蔑你吧！

這可能是絕大多數人的想法。

還不等大家反應，燕燕回頭看了病房一眼，她說：“不，就算是律法，可是公平也從來落不到我身上。”

“那幾個想欺負我的混混，他們不依舊無罪釋放。”

燕燕笑了起來，她直接展開了雙手毫不猶豫的就往前一挪。

病房裏，看到她瞬間身影消失的谷嚴平和寧方妗心都險些就這麽停下來了，他們瘋狂的朝着窗戶方向跑去，扒拉着窗戶探出頭。

“燕燕，我的燕燕。”

寧方妗整個人都跟着要直接從窗戶撲出去，醫生護士們急忙把人給拉住了，也按住了谷嚴平。

“我們放了氣墊，剛才肖偉及時将人給抱住了。”老徐從門口進來，急急說道。

雖然沒有及時把人給撈進五樓，不過有過經驗的肖偉一定能夠帶着人順利落在氣墊上。

老徐一口氣才算是松了下來。

剛才小姑娘的話叫他有些自責：“怪我，沒有找到證據，讓挑眉逃脫了。”

那些混混還說是小姑娘和挑眉一起玩，主動尋求刺激的，卻受不了反過來傷了他們，還找谷家賠錢。

谷嚴平怕這些人過來刺激到女兒便直接在家裏，讓寧方妗住在了醫院。老徐都去幫谷嚴平幾次了，那些人把谷家都給砸破了。

“聽到了嗎？燕燕還好好的，我們先下去看看她怎麽樣。”彥醫生扶着寧方妗，忙讓護士帶寧方妗下去。

她要和徐警官說下情況。

小姑娘交代的，她是為救時雨旋被拖走的，而且時雨旋和單思予都有看到，并不是單思予說的，小姑娘和人混混玩在一起。

單思予提供的分明是假證。

而且小姑娘這次求死，還是因為他們過來刺激的，燕燕她在學校應該是被校園霸淩了，可以讓徐警官私下去查證一下。

寧方妗和谷嚴平已經急匆匆往外沖，并且朝着樓下跑去。彥醫生走到老徐身邊，示意他自己有話要說，便跟他一起追下去，一邊說着今天的事情。

老徐這一聽，瞬間怒了。

那個男同學，還是谷燕燕的同學呢！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谷父谷母還說燕燕一直把他當做哥哥看的。

他不幫自己的鄰居妹妹，還給提供假證。

“我會去調查清楚的。”老徐嚴肅的說道，那兩個人對燕燕很有惡意，但是兩個人還是小孩子，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就詐詐他們。

他們迅速跑下樓。

而此時的燕燕的确是安然無事，她早就看到氣墊了。她雖然覺得死亡一了百了，但怎麽舍得放下爸媽，讓他們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

但是，她赴死的這種決心，卻是要讓人們看到的。

人，總是會同情弱小的。

輿論的發散雖然快，卻也有個先來後到，有一個第一印象。

底下的人看到小姑娘墜落下來，紛紛驚呼了下。

很快，随着砰的一聲，氣墊凹了下來。大家紛紛上前觀看，肖偉忙把人給圍住，一邊說道：“大家都散開下好嗎？別圍過來了。”

“小姑娘心理狀态不是很好，怕生人。”

……

倒在氣墊上的燕燕還躺在上面，周圍嘈雜的聲音，以及衆人的視線似乎讓她有些難受，她直接抱着頭往後縮。

退後。

退後。

看到她這樣，有的人就下意識退開，但有人好奇心更重了。

“小姑娘，你為什麽自殺啊！受了什麽刺激？”那人眼睛裏全是八卦的光。

那八卦的眼睛瞄着燕燕，然後眼睛閃爍着：“現在的孩子，小小的就找男人，為了個男人就要死要活的，啧啧。”

這惡意的聲音，惡意的話讓燕燕一下子就擡起了頭，她瞪着一雙眼高聲吼着：“我沒有。”

她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刺激，高聲喃喃：“我只想學習，我不喜歡歐陽烽。”

“你別胡說，我不喜歡，不要再來找我了！”

……

小姑娘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雖然她的聲音嘶吼着，聲音因為過高而有些破碎，刺耳，可是小姑娘紅腫的雙眼裏滿是淚珠，她的唇很紅，襯的她的皮膚越發蒼白，看着實在是可憐可愛。

這小模樣的沖擊力還是很大的，瞬間就抓住了大家的眼。

這種病态的西施美感，沒有一個人受得了。

“你胡說什麽。”花白頭發的老頭狠狠的敲了一下那個胡言亂語的男人，随着他的話，衆人紛紛投給他斥責的眼神，“沒聽人警察說了，不要刺激小姑娘。”

“你還故意去刺激，心可真壞。”

“滾滾。”

那人一下子就被大家給擠了出去，然後衆人忙小心的往後退，一邊順着燕燕的話說。

“好好學習好呀，喜歡是什麽，能吃嗎。”

“小姑娘真可愛，咱有的是人喜歡，喜歡別人這麽掉價的事情咱不做。”

“對，唉喲，小姑娘在哪裏讀書呀！我得叫我家那臭丫頭跟你學習。”

……

好幾個老爺爺老奶奶湊着，滿臉慈愛的說着。

小姑娘長的多好，一張精致的小臉，臉頰肉嘟嘟的，雙眼又黑又大，跟個福娃娃似的，真可愛。

要是臉頰再粉一些就更好了。

在老人眼裏，燕燕這樣的娃娃臉最得他們的眼了，更何況，小姑娘瞧着很是脆弱，都這樣了還記挂着學習，這可不得他們的心了嗎？那呵護欲望蹭蹭蹭的往上漲。

聽到他們話的燕燕頓住，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她小心翼翼的擡起手掏了掏耳朵，睜着那雙大眼一字一字地說：“你們相信我？”

她這一擡起手，那寬大的病服袖子瞬間落下，小姑娘手上的疤痕一下子引入大家的眼簾，手臂上的割傷，燙傷，以及手腕上那觸目驚心的一道道劃痕，衆人倒吸了一口氣。

然後大家視線不禁看着，便見小姑娘脖子上也有結痂的疤，他們不禁想象這小小的身體下藏着多少傷。

這一腦補，那就更心疼了。

燕燕自然是看清了大家眼裏的憐惜，她知道怎麽展示自己會為自己贏得衆人的好心。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以前自己只會一個勁兒的說自己沒有，說自己只想好好學習，但現在，她會好好的跟這些人好好述說自己的委屈的。

“你們不相信。”細微的聲音響起，小姑娘眼裏的光一下子就失去了，變得空洞了起來，她往後一縮，低聲喃喃，“我就知道，你們是騙我，這次是想要把我鎖起來，還是再把我的書包搶走扔掉，還是，想要在我身上寫字？”

鎖進廁所，把大掃除的水潑她一身；把她的書撕毀；在她的椅子上粘膠水……這些發生過，燕燕腦海裏飛速的轉過那些事情，眼眶一下子就赤紅了起來，她迅速後退。

砰。

燕燕一下子就從氣墊上跌在了地上。

人群被小姑娘的話弄得一愣，震驚中，雖然網絡上經常有報道過被霸淩的孩子，裏面的孩子被人扒掉衣服，一個個用力的朝他扇巴掌……那樣的畫面真實看幾次他們都難受。

可是真沒在身邊看見過。

現在，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大家頓時就明白了小姑娘自殺的原因了，瞧瞧小姑娘說的這些，那簡直就是把人往死裏逼。

誰家沒有個孩子。

他們頓時感同身受，滿臉震怒。

而此時，寧方妗和谷嚴平也到了底下，他們這才第一次聽到燕燕遭受過的那些欺負，寧方妗當場就奔了過去，她眼裏只有自己的女兒，她要抱住女兒，告訴她，那些欺負她的人，媽媽不會放過的。

寧方妗向來內向怯弱，可是聽到女兒遭受的這一切，她恨不得去學校直接捅死那些欺負燕燕的人。

她的女兒被他們逼得都自殺了，那些人怎麽好意思活着。

谷嚴平也很急，但他要冷靜許多，繞過了氣墊過去。看到了跌在了地上的燕燕，谷嚴平顫抖着手上前将人給抱住：“燕燕，是爸爸不好，爸爸沒用。”

要是燕燕在市一中學習，哪裏的孩子都是好學的，肯定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谷嚴平非常自責。

彥醫生倒是看到了圍在一起的人群，聽見他們在說話，她腳步頓了下。直接跑過去，提醒谷嚴平：“谷大哥，你小心些燕燕的手，下午她那同學來看望她，那個叫單思予的踩了燕燕手很久，那手骨都有些骨折了。”

她這話簡直是在人群裏扔下一個炸彈。

“這是什麽同學，在醫院都這麽大膽。”

“看小姑娘那身上的傷，這平日裏可沒少被欺負。”

“天啊，這是在哪所學校讀書，老師都不管一下嗎？”

……

一個個的這下更是相信燕燕是被霸淩了，這可不，都追到醫院來欺負了。

燕燕的右手被單思予踩了那麽久的确是骨折了，而現在經過墜落，那手更是腫的跟饅頭似的。

谷嚴平一聽，忙松開手，小心的将燕燕的手捧住，看到那腫的老高的手，心都要碎了。

“爸爸。”

燕燕看着他，瘋狂的搖着頭：“我會拖累爸爸媽媽的。”

一聽她這話，谷嚴平下意識就在此把人緊緊抱住，生怕女兒再次出事。

“是爸爸媽媽拖累的燕燕。”

“你爸說得對，要不是為了我們，你應該上最好的一中的。”寧方妗也說道。

而這邊和大家說了一聲的彥醫生趕忙過來，直接就給小姑娘注射麻醉劑。

被注射了麻醉劑的燕燕很快就安靜了下來，躺在了谷嚴平的懷裏。彥醫生看着昏迷過去的燕燕，嘆了一聲道：“你們找到專門負責的心理醫生了嗎？”

谷嚴平和寧方妗都有些難受的搖頭，燕燕的身體傷的太重，光是醫這些就花費了他們幾乎所有的存款，專門負責的心理醫生他們實在是請不來。

而且那幾個混混幾乎那地方都被切斷了，沒有證據能夠證明它們的錯，他們的家裏人倒是鬧了不少次。

“她這狀态拖不下去。”彥醫生也知道他們的情況，看着安靜的燕燕，她倒是動了恻隐之心，“至于錢，你們可以先欠着。”

“彥醫生，我會寫欠條的。”谷嚴平聽到彥醫生的話，立即就感激地說。

一個蒼老而慈祥的聲音在一邊響起：“你們缺律師嗎？”

那是一個滿頭白發的老爺爺，他臉上有着歲月帶來的溝壑和睿智，此時正滿臉溫和的看着他們。

谷嚴平和寧方妗微愣。

就見老頭滿臉寬和的說：“我一個朋友的孩子是律師，這樣的案子他打過不少。”

谷嚴平微微猶豫：“我們現在……”

“他是法律援助律師，是為經濟困難和一些特殊案件給予免費的服務的。”老人說道。

“薛老說的對。”彥醫生看到薛老有些詫異，不過想到了他的小孫子倒是也明白了，附和着說。

此時氣墊已經收了下來，圍觀的人群也看到了小姑娘那腫的跟饅頭似的手。

有人問道：“這孩子是讀的哪所學校，我要回去問問我家孩子。”

這附近的中學可沒有聽到校園霸淩，不過有時孩子被欺負，他們藏着不說，家長也不知道。看到小姑娘這樣，他們也怕自家的孩子被欺負了不說。

然後等到擠壓到一個地步，就變成小姑娘這樣了。

“清雅國際高中。”谷嚴平說道，“這孩子就是為了他們的獎學金去讀的，她中考是市裏第一名。”

清雅國際高中。

大家都知道，這個學校的學費很貴，一學期那就得兩三萬，裏面的學生非富即貴。當然，他們也聽說過，這裏每年會招十幾個成績好的學生，免除學費，給予獎金。

“我聽過，這學校裏招好學生進去，要求他們要保持在前幾名，這些學生就是學校高考的成績，讓學校的高考成績不會太難看，保持個門面。”一聽，有人氣憤的說，“招進去竟然不關心，任孩子被欺負。”

“那些有錢人的孩子就仗着有錢任意妄為。”

“校園霸淩現在可是有刑罰的，告他們。”

……

這邊燕燕自殺的事情引起了醫院裏的人的熱議，清雅國際高中裏的學生霸淩同學，那孩子渾身是傷，都被逼的自殺了。這些話從醫院傳到了小區，從小區到廣場……很快就在這片地區傳開了。

自然就有記者聽到了，這樣很有看點的事情哪裏能不讓他們去報道，采訪，大家跟嗅到了蜜的蜂蜜蜂擁而來。

時雨旋并不知道這事。

第二天頂着滿頭繃帶的她和單思予一起到了學校，歐陽烽的兄弟們首先就注意到了，立馬上前問道：“大嫂，你頭怎麽回事？”

時雨旋被叫的臉都紅了，忙說：“別亂叫。”

然後她碰了碰頭，很是不在意的說：“就被砸了幾下，沒事的。燕燕她受了刺激，醫生說她是控制不了自己情緒所以才傷害我的，她不是故意的。”

“也怪我那天就和思予跑了，沒留下問情況。”時雨旋滿是不在乎的說道。

這話聽得歐陽烽的幾個兄弟立馬就火了。

“控制不了，我看她是故意的。”一人說道。

“她之前還找混混傷害你了，要不是老大經過你就慘了。”另一人也氣呼呼說。

“啧，叫你別去你還非要去看望。”一個聲音就在一邊響起，歐陽鋒嘴角挂着桀骜不馴的笑，到達時雨旋面前就彈了一下她額頭。

然後他視線淩厲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單思予，眉毛一挑，很是不爽：“你就是這麽照顧的雨旋的嗎？”

時雨旋當即推開他，有些不開心的說：“歐陽烽，你不要遷怒思予，他腿都差點被燕燕咬下一塊肉了。”

歐陽烽看她這麽維護單思予，頓時就不爽了起來，鄙夷的說了聲‘弱雞’，然後他直接将人給拽走：“腦袋這麽重要的地方，還是要好好檢查檢查，免得你腦子犯蠢。”

歐陽烽拖着人就走，時雨旋推攮着有些不滿：“我要上課。”

“歐陽烽，你說誰蠢呢！”

“你！不蠢你去看望那個黑心肝的閨蜜？”

……

兩個人打打鬧鬧的離開，站在原地的單思予看着他們的背影。

“啧，弱雞，要是老大的話，肯定不會讓大嫂受傷的。”

“就是，你這個人識相的話以後別再在大嫂身邊晃悠了。”

“哎，大嫂還不知道你那龌龊的心思。”

……

旁邊，歐陽烽小弟的聲音讓單思予捏緊了拳頭，然後挺直的背都有些彎曲了，他冷冷瞪了他們：“這是我和雨旋的事情，有你們什麽關系。”

說完，單思予大步的直奔教室。

他等到上課第三節 課才看到回來的時雨旋和歐陽烽，目光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時雨旋換了的校服，還有他們緊扣的雙手。

“雨旋是我的女人，你們以後誰敢欺負她，就是跟我過不去。”

就在這個時候，歐陽烽的聲音響起，他冷冷的掃視了一圈教室裏的人。

大家在他的視線注意下，紛紛垂下頭。

而歐陽烽的未婚妻，芩淩薇簡直氣爆了，她一拍桌子站起來：“歐陽烽，你這麽說把我放在什麽地方了。”

歐陽烽頓時一臉不耐：“我不是和你說清楚了嗎？我不喜歡你，你不要再黏着我，你賤不賤啊你。”

芩淩薇的眼睛都紅了：“可是你現在還是我未婚夫。”

“我遲早會解除婚姻。”歐陽烽更是不屑的說，要不是芩淩薇死死扒着他，讨好他父母，他早就解除婚姻了。

芩淩薇頓時氣的心肝疼，然後對上了時雨旋：“時雨旋，你不是說的你閨蜜喜歡歐陽烽嗎？”

“燕燕是喜歡，還為了阿烽做出那麽多事情。”時雨旋咬着牙，手微微掙紮，一邊說，“我本來不答應阿烽的。”

“是我追着雨旋的。”歐陽烽立即抓緊時雨旋的手，随手抓起旁邊桌子上的書就朝着芩淩薇丢過去，聲音狠厲，“雨旋好不容易才答應我的，你可給我閉嘴吧！”

“雨旋顧着閨蜜情，可那友情早就在燕燕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下涼心了。”看到時雨旋委屈的模樣，不願意她受委屈的單思予立即就站了起來，大聲說道，“而且燕燕這次住院，雨旋還看着往日的情分去看望，可是她卻借着傷發瘋差點把雨旋的頭砸破。”

時雨旋頭上一圈圈的繃帶，包紮的看起來是在是有些恐怖。

“思予，你別說了，燕燕她也是不能受刺激。”時雨旋趕忙讓他住嘴，“還有，你別站着了，你腿都縫了多少針了，醫生都叫你多休息。”

書本準确的砸在了芩淩薇的身上，她氣爆了，再看着時雨旋那綠茶的模樣，整個人都氣笑了。

這個賤人，之前是她看錯了眼，還以為她真是個心直口快的人，感情是個心機婊。

芩淩薇想到那天燕燕很是認真的解釋，當時她氣過頭不相信，現在想想，什麽話都是這個時雨旋在說，這人感情是借着一個閨蜜表現自己，吸引男人。

“你給我等着。”芩淩薇吼道。

她直接将滿桌子的書給砸過去，等着歐陽烽：“還有你，歐陽烽，你要解除婚姻，我會和伯母說的。”

她剁腳直接就跑了。

芩淩薇想去找燕燕，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當然，她還要去道歉下，之前是她看錯眼，說了些過分的話。大小姐芩淩薇雖然驕縱了些，但是錯就是錯，她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