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歲歲唱鴛鴦菜系
端座在臨江仙酒樓的二樓,可以清楚的看到近處的長江和遠處的入海口。還有大大小小的商船、客船零零散散的停在碼頭。
“小二,你們這裏的船都沒有生意?怎麽都停在碼頭?”
對于龍睿的問題,小二一邊仔細的抹着桌子,一邊看了眼窗外,“鳳公子有所不知,自從我朝陛下下了禁海令後,許多商船都無用武之地了。最麻煩的是禁海令一出後,那些遠海的海盜沒有了‘生意’,只好将主意打到了近海。這不,隔三差五的就傳出近海發生海盜搶劫之事,唉……人心惶恐不安,哪有心思出船?保命要緊。”
也是,他們不也遭到海盜的打劫?龍睿一臉正氣的神情,“海盜這般猖獗,官府就不派人抓拿?”也許可以抓住小書僮,到時候他再保出來……
“抓?”小二看了看四周,又機靈的回過頭,壓低聲音,“鳳公子有所不知,這大海上,海盜不止一處。最為有名的是以‘海閻羅’為首的那支海盜隊伍。他們的海盜船……啧啧啧……我們官府的船是望塵莫及,不談打起來,追都追不上。可以說他們是來無影、去無蹤。”
“你這可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了。”
“小的可不是妄言。”小二再次機靈的看了看四周,又湊近龍睿的耳邊,“這幾年,官府連海閻羅住在大海的哪個海島上都沒有摸到個邊,丢人啦,白吃了我們老百姓的稅糧羅。”
“你能交多少稅?”龍睿好笑的看着機靈的小二,“依我看來,你們江寧府每年進貢皇宮的絲綢所得,足可以養活你們整個江寧府的人。如果我是你們的府臺,就免了你們的稅收,只收絲綢商會的稅就是了。”
“鳳公子是好人,好人!”小二急忙堆起滿臉的笑,“可惜的是,您不是我們的府臺大人啊。還有啊……”小二再次機靈的看了看四周,“這種話,以後不要說,要不然,小心得罪人。”
“得罪人?”
“一來,得罪絲綢商會的人,他們會說憑什麽只要他們納稅?二來,得罪官府的人,我們的官老爺會誤認為您這是嫌他績效不好。”
“嗯。”見小二的勸誡之神十分的誠懇,龍睿笑着點了點頭,“謝謝小二了。好了,你們這裏有什麽上好的特色菜,一樣替我和夫人上一些。”
小二看了坐在一旁神情有些忸怩的樓惜君一眼,“夫人喜歡吃些什麽口味的菜?”
“清淡一些的就可以了。”龍睿見樓惜君拘謹,直接替樓惜君答了話,又想了想,繼續說道:“來二份主菜、一份湯、一份主食即可。”
聞言,小二撇了撇嘴,“鳳公子真是好福氣,娶了位這麽秀氣、文靜的夫人。”說着,又看向樓惜君處,“夫人也是好福氣,嫁了這麽體貼的一位相公。真堪稱人間的一對鴛鴦。”
一席話令樓惜君的臉徹底的紅透,龍睿也現出不自在的神情。
“本店最拿手的菜系即将粉墨登場。”說着,極度詭異的看了龍睿和樓惜君一眼,小二直接轉身,邊走邊呼道:“主菜二份:鴛鴦薄乳、鴛鴦魚棗!湯一份:鴛鴦戲水!主食一份:鴛鴦酥盒!”
這菜名?樓惜君的臉紅得似蒸透的螃蟹。
“噗、噗”二聲,臨桌而坐的冷戰和冷袖因了那些菜名不由得将嘴中的茶都噴了出來,極是尴尬的用手袖擦着嘴。見自己噴了人,冷戰急忙站了起來,伸手欲替方方經過他們桌邊卻被噴得一臉茶水的小二擦一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小二急忙伸出一只手按住已是濕透的假胡須,另一只手擋住冷戰的手,“不必了。不要緊,不要緊。”
見小二避讓,冷戰只好揖手陪罪,“不想你們酒樓的菜名如此有意思,是以……是以……”喝到嘴裏的茶都噴出來了啊。
“咦……”小二看了還趴在桌上笑的冷袖一眼,“這個,你們莫不是也想要一套鴛鴦菜系?”
“不!不!不!”冷戰直是擺手,“我們,我們是兄妹。”
“哦。”小二仍舊不敢将摁着胡子的手松開,臉上卻是堆着笑,“那客官慢用,慢用,小的失陪了。”
看着小二匆匆忙忙離去的背影,龍睿總算從那一套可以驚天地、泣鬼神的菜系中回過神來,一笑說道:“這個小二真有意思。”
為了打破方才那尴尬的場景,樓惜君決定轉個話題,“睿哥哥,我們再該怎麽辦?”
知道樓惜君所問何事,“我想好了。”龍睿輕抿一口茶,“我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要想打入絲綢商會的內部,唯一的辦法就是砸重金。”
砸重金?
看着又一個小二端上來的鴛鴦菜系,龍睿好奇的四下看了看,“方才那個小二哥呢?”那個小二哥很機靈,也很有意思。
“他招呼別的客人去了。他只負責傳菜。”
聽了小二的回答,龍睿點了點頭,見菜都上好,顏色缤紛之極,極是喜慶,他指着菜說道:“惜君,多吃一些。待會子我們出去走走。”
“走?”
“坐在這裏不是辦法,走到百姓中間去聽聽民音、民心方是正道。”龍睿說着,極是親和的挾着菜往樓惜君的碗中放去,“這段時間你味口不好,嘗嘗這些,也許味口會好許多。”
歲歲躲在廊柱後面,偷偷的看着你濃我濃、郎有情妾有意的一幕,呶了呶嘴,“公子爺,搞半天,你真娶親了。”說到這裏,心似乎有些小小的失落,“娶了也好,定下來了。就不會到那些個花魁那裏鬼混了。”又看了樓惜君一眼,“再說,我看這位少夫人少有言語,一定是大家閨秀出身,也好,也好。”
梁山民猛地出現在歲歲的身後,拍了拍歲歲的肩,“小四。”
歲歲吓了一跳。急忙回轉身,“噓!”示意梁山民小聲些。
按着歲歲方才所見的方向,梁山民放眼望去,看到龍睿和樓惜君你推我讓的一幕,“唉,我說小四,你就死了心吧,瞧瞧人家,夫唱婦随、相敬如賓,你呀,沒戲了。”
“沒戲就沒戲。”歲歲懊惱的将粘在嘴角的胡須扯了下來,“本歲去替他們清理房間。”
通過這幾天的觀察,又通過羅嫂和其餘的夥計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猜測,歲歲大體上知道公子爺是在京城上的船,一路走水路到的江寧府。如此說來,公子爺确實是京城的人,“這麽說來,雪無痕沒有騙本歲,公子爺确實是京城人。”
歲歲一邊清掃着龍睿、樓惜君的客房,一邊抹着桌子,“可是你們現在夫妻情濃,加一個我就沒意思了。再說,我的身份,唉……小七、小九、花兒、天牧,你們肯定都在京城,本歲要不要偷偷進京看看你們?”
“咦……”抹桌子的手終于停了下來,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那把再也熟悉不過的雨傘。
------題外話------
嘿嘿……總館集訓,今天更得早不?一大早,心情好,群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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